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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汴京春深-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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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在堤上大声催促:“雨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家去了。”转头又劈手给了孟彦弼一巴掌:“好好的大礼,互送个衣裳而已!我让你关住嘴巴,你去夸丈母娘好看作甚!白白落了个油嘴滑舌的名头!”

    孟彦弼不躲不闪:“娘,您回家拿马鞭抽我吧!我错了!我该打!”本来丈母娘答应范娘子今日随妹妹们一起来放水灯的,结果他没忍住多讨好了几句,丈母娘就沉下脸了。

    众人三三两两地走回堤岸上头。雨果然越发细密了。

    赵栩在九娘身后,看着她今夜只穿着楺蓝衣衫杏黄长裙,梳了双螺髻,带着一个珍珠发冠,好不容易忍住了问她为何不穿送去的香罗碧新裙子,只轻轻地说了句:“我知道娘娘不会想要你六姐只做个女史,你放心就是。”

    九娘脚下一停,竟然不知道答他什么,侧身微微福了一福,点了点头,提起裙子,往岸上走去。

    陈太初拍了拍赵栩:“看来你说的不错。太后娘娘恐怕是那个打算。”

    两个少年郎低声说着话,缓步上了堤岸。

    ***

    汴水秋雨相交映,小船悠悠荡荡,伴着星河缓行。

    “此曲只应天上有;好曲!好笛!好琵琶。”船内一人喟叹。他背着光,带着竹笠,蓑衣未解。

    莺素放下琵琶,对他拜了一拜:“多谢郎君谬赞。”

    阮玉郎随手将笛子抛入河中,懒懒道:“好些年没吹了,今夜倒也尽兴。想不到这汴京城里还有两个少年倒是知音人。对了,陈青可是回京了?”

    “在路上了,官家连发了六道金字牌急召他回京。”那人抬起手腕,喝了一碗酒:“汴京的新酒,还是蔡相家的酒好。好酒!”

    莺素奉上两个小坛子:“我家郎君给您准备了两坛子带回去慢慢喝。”

    “多谢。”

    “多谢你才是,”阮玉郎仰头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西夏既然已两路夹击渭州,不如让夏乾帝写封信向大赵求和,就说想少进贡些夏马和骆驼,只要官家把《大藏经》赐给他,即刻退兵。以赵璟的性子,肯定求之不得,只要大赵不出援兵,渭州唾手可得。”

    “为何今年六月西夏献了五百匹?加上三月献了五百匹,今年已经献了超过一千两百匹马了,难道是为了起兵?”那人低声问道。

    “哈哈哈。”阮玉郎大笑起来:“那都是我的马啊,以帮助大赵修皇陵为名敬献的,都在巩义好好养着呢,真得好好谢谢赵璟啊。”

    那人一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阮玉郎笑问:“女真几时出兵宁江州?”

    “下个月动手。天再冷一点才好,完颜家已经在涞流河集结了两千五百人,才好打萧达野一个措手不及。”那人朝阮玉郎遥遥举起酒盏。

    “是该动手了,我已经等了整整三十五年,不能再等下去了。”阮玉郎叹道:“你也等了二十年了吧?”

    那人沉默了许久,仰头饮尽:“二十四年。”

    “仇人如果都善终了,我可不甘心啊。不等了!”阮玉郎笑了笑:“你我携手,必然翻天覆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个也逃不了。”

    “那几个孩子正盯着你,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我放在百家巷苏家的还有孟家外院里的几个人,连同程之才身边的人,都准备交给他们玩,让他们开心开心。程家用处也不大了,随便他们盯着就是。不过小孩子要是这样还不知足的话,就要给他们吃点苦头了。”阮玉郎闲闲地说。

    “不要动那两个孩子。”那人的竹笠抬了起来,一双眼精光闪闪,利芒四射。

    阮玉郎一怔,哈哈大笑起来:“郎君还真是多情又长情啊。那我更要多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了。”

    那人站起身,几乎顶到了船舱上头:“你我各取所需而已,日后你若心太大,我认得你,手中的家伙可认不得你。靠岸吧。”

    小船轻轻靠近了岸边,莺素将木板搭上了岸。那人一步跨了上去:“你不要小看那些孩子。孟家的小九说得不错,你这人过于自大自傲,又爱操弄人心,难免漏洞百出。别玩过火了坏了大事!”

    “这排行第九的女子是不是都聪慧过人,过目不忘?”阮玉郎淡笑道。

    那人身形一僵,转瞬没入岸边的杨柳暗影之中。

    莺素笑着收回木板,刚一抬起,那木板却从中断裂开来。阮玉郎走近了看,那裂口处齐如刀砍,不由得呵呵笑了两声,摇摇头回到船舷边,湿着衣衫躺了下去。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男男女女之事,最是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中秋放水灯的习俗,始于北宋,苏轼在《中秋见月和子由》诗里写到:何人舣舟临古汴,千灯夜作鱼龙变。子由是他弟弟。这个风俗盛于南宋。。中秋节通宵玩乐,北宋已经很正常,男女约会私奔的确不少在这样的节日里。许多话本子可见一斑。

    2、缓留丝竹醉韶华一句出自宋朝刘一止的《望海潮?垂杨深院》

    3、《楚汉》是琵琶十大名曲《十面埋伏》的前身,直到明朝才叫《十面埋伏》,清朝才出了乐谱。对于《楚汉》的形容最佳的是本章借用的《汤琵琶传》。

    4、戈剑星芒耀,鱼龙电策驱。出自杜甫《东南行一百韵寄通州元九侍御澧州李十一》,也是长诗。

    5、抽剑步霜月,拂剑照严霜。均出自李白的诗。

    6、玉郎本章所吹奏的笛子,是今天的蒙古笛。

    祝大家元旦假期愉快。谢谢。

    从六点吃到十一点,能喝的还在喝。这是一个适合聚会的日子。

    高中时代太美好,我们还能这么亲密无间,太幸福。

    刚才男生说他们之间的相互感觉其实更细腻。我十分认同。其实现在亲密的老同学们,有一些当年并不亲密。而当年真的非常亲密的几个,如今却不再有那种感觉。

    有些人会一直往前看,有些人边走边回头,有些人一直在回头。

    高同学一直在喊王同学出来,从六点喊到现在,最后还是失望了。他说,就是想见见,因为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原来他是个很浪漫很有情怀的人。

    记得毕业纪念册,高同学即兴写了长段《天鹅湖》的乐曲简谱。

    其实,青春期的男孩女孩,除非真的家庭教育有问题,大多都是纯真美好的。

    我大概也醉了,在自己的地盘撒个野。晚安,上海。

 第98章

    黄昏时分,自南往北,离大赵南京应天府最近的驿站不远处,有一个茶寮,卖的茶水茶饭蒸饼,比驿站里的要便宜一些。不少往来的客商都爱在这里歇个脚再往应天府去。

    陈太初午后奉召入宫,接了官家旨意,持金字牌来应天府外等候父亲。一路奔袭两百里,才喝了杯茶汤,看这茶寮里坐满了八成客人,还以为有什么口味独到的吃食,现在静静坐在长条凳上,看着面前的一碗茶饭。那娘子喜爱他,生生挖了一勺猪油拌在里面,此时漂浮着一层油花,已可照见桌边少年初如青缬。

    茶寮娘子看这个美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并不动箸,赶紧走过来笑问:“小郎君,不合口味吗?”

    陈太初方一抬头,远远看见官道前面尘土飞扬,几十骑正飞奔而来。他从荷包里取出二十文钱放在桌上,解开马缰,难以抑制心中激动,纵身上马迎了上去。茶寮娘子看着那碗倒映着自己脸庞的猪油茶饭,摇摇头:“可惜了那勺好猪油!”

    陈太初在驿站停了马,静候陈青。驿站的官员小吏们见他出示了金字牌,赶殷勤地牵了他的马进去喝水喂草。那驿站的小官见他面容清冷,也不敢多搭讪,陪着他站于道旁。

    片刻后,风尘仆仆一脸胡子渣的陈青勒停了马,高声喊道:“太初?!”

    陈太初笑着上前倒头就拜:“爹爹安康!儿子见过爹爹!”

    陈青跃下马,将陈太初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官家命你来的?”

    陈太初点了点头,赶紧取出怀中的金字牌。陈青和身后众人、驿站的官员和一应军卒,赶紧都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吾口谕,太尉陈青,速至福宁殿见驾,沿途驿站不得怠慢!”陈太初传完口谕,赶紧请爹爹进驿站稍作歇息。

    驿站众军吏不少人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陈太尉,个个喜形于色,立刻忙活了起来,虽然还没到饭点,厨下立刻开始生火做饭。几十匹战马被军卒们带去后面刷马喂草,清理马蹄。

    “儿子出宫的时候,二府各位相公、几位宗室亲王,还有各部重臣,都已经聚在福宁殿商议青州一事了。”陈太初低声道。

    陈青皱起眉:“青州怎么了?”

    “原本青州的反贼已经被招安了,不知为何,前几日又拘押了张子厚大人,拒绝了朝廷招安。张子厚大人写了信回来。”

    陈青咕噜咕噜连喝了三碗茶,抹了抹嘴:“张子厚也会这么倒霉?西夏如何?”

    “我出来的时候,六郎特地等在宫门口,说夏乾帝上了书,请官家赐《大藏经》,减少他们进贡夏马的数量,还要每年多赐给他五万两白银,十万绢帛,就愿意撤兵。”陈太初皱起眉头。

    陈青冷笑了两声:“放屁!他想得美!”

    陈太初低声说:“爹爹,我们几个发现蔡佑门下的阮玉郎——”

    陈青摆了摆手:“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苏瞻前些时特地派人送了秘信给我,还要问我借人。”

    “借人?”

    “他手下的人大概不够用吧。”陈青几口吃了一碗茶饭,让陈太初也快点吃。

    几十人用完茶水粗饭,马儿也都已经准备妥当送到了门外。陈青陈太初轻声说着话走出驿站大门,迎面来了十几个旅商之人,其中不乏女人孩子。陈青一挥手,众人同往边上避让,让百姓先进。

    那抱着孩子的女子走得很慢,蓝布头巾粗布衫,一手拍着还在大哭的婴孩的背,一边轻声哄着。

    倏地剑光闪过,那女子的头巾已被陈青斩落,一头青丝披散下来。陈青已劈手抢过她怀中的婴孩,递给了陈太初:“接住!”

    陈太初接过婴孩,往右前方空地上飞奔出去,到了驿站军卒之间,再回过头看。

    陈青一众已经在驿站门口那方寸之地和十几个刺客战得难分难舍。不时就有尖叫声,还有鲜血四溅在驿站门上墙上。

    刺客虽然很彪悍,却不敌陈青和贴身亲军。不多时就开始想退。

    陈青冷声道:“杀无赦——!”

    “是——!杀——无——赦——!”

    四十多名亲军倒先退后了七八步,纷纷飞身跃上驿站外墙上头。所剩下的七八个刺客见势不妙,往后速退。

    陈青追出门外,抬手:“杀——!!!”

    墙上的亲兵们齐刷刷一拉,刚才吃饭喝茶也不松开的斜背着的长包上的蓝色布已经飘落在地。他们即刻反手抽出一物托在左手臂上。

    陈太初眼睛一亮,喊道:“驿站人员全部退后!”

    袖弩!也是袖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弩…箭破空声不断,惨呼声不断。刺客几瞬已全部倒地。

    驿站军卒里胆小的,已经扶着马屁股吐了起来,这血腥弥漫的修罗场,那杀无赦的冷凝喝声,喊得人胆寒心悸。

    陈青缓缓走至刚才还抱着婴孩的女刺客身边:“西夏梁氏连我大赵的小小婴儿也要利用,你等死有余辜!”

    身中多箭的女刺客笑着抬起头,:“太尉一点都不记得奴了?当年奴给您端过茶的,奴是梁氏芃芃啊……”突然她身前飞起一片寒光。

    陈太初大喝:“爹爹小心!”他看着爹爹明明绝对可以躲闪开的,可陈青却忽然慢了一刹,左手臂前挡,血光一现。

    “爹爹!”陈太初大惊。

    陈青已手起剑落,一颗青丝散乱的头颅滚了几滚,停在边上一个驿站军士的脚旁。那军士脸色惨白,强忍住胃里翻腾,不去看那头颅。

    陈太初将婴孩放入驿站驿使怀中:“报至应天府去,好生寻找这孩子的爹娘。”

    他疾步冲上前:“爹爹——?!”

    陈青却按住伤口,止住陈太初,轻声对他说:“没事,一点皮外伤,我故意的。”

    陈太初一怔。

    陈青拍拍他的肩膀:“官家性子柔和,不见血光,不会想战。”陈太初默默看着父亲,陈青笑着点点头。

    “来人——”陈青转身吩咐:“收回弩…箭!将刺客的兵器全部带回东京,交应天府查验尸体和来历!回京——!!!”

    尘土飞扬,众骑远去。驿站一众人等高喊着:“陈太尉安康——!!!”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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