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淑,重生之玉振琮琤-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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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阁里。
年氏半卧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可是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如花似玉,从小就按照皇后来培养的女儿,竟然要嫁给一个小小的庶子,她的头就一阵阵疼得厉害。
傅文牡难得乖巧地站立在一旁,甚至都不用嬷嬷们动手,亲自来伺候年氏。
年氏看到傅文牡这样,心里更是如刀绞一般,禁不住握住傅文牡的手哭出声来:“是母亲对不起你,明明我已经布置好一切,让傅文钰代你嫁过去,可是不知道这个贱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竟然运气这么好……”
年氏越说越气,忽的一下子坐起来,怒道:“我这就去找这个贱人去,我已经把她记在了我的名下,好处她全得了,怎生这苦却让我的牡儿吃了呢……”
傅文牡心里有鬼,见此情形,赶忙紧紧拉住年氏,傅文钰手里握着她天大的把柄,她可不敢在此时激怒傅文钰,只见傅文牡眼圈也是一红,哭泣道:“母亲,其实我也不算吃苦,琮哥哥从小就待我极好的,之前贵妾的事情又是我们一手安排,我嫁到李家,自然是千好百好,母亲不用担心。”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年氏从心底里疼爱傅文牡,也并不是不希望傅文牡能够过得舒心惬意。想到女儿虽然失去权势,但却能得到丈夫的宠爱,这桩婚事倒不算一无所得。
见年氏神色稍缓,傅文牡又大着胆子道:“再说这门婚事本来就是姑姑给订下的娃娃亲,如今我嫁过去,也算是信守承诺。”
年氏一听,怒气又涌了上来:“什么劳什子姑姑,傅家自问待她也不薄,偏偏她生个儿子还要带上傅家,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不过她抱怨归抱怨,心里倒是明白,当年把傅箫嫁过去做妾,原本就对不起傅箫,只见她转头对傅文牡说道:“当年你祖母陪嫁了你姑姑六十四抬嫁妆,母亲便陪给你一百二十八抬。”
傅文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个数目,可以算得上是十里红妆里。年氏气也气过了,如今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转而便将心思放到如何给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好让女儿在婆家过得顺心如意。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震怒
年氏喝了杯茶,顺了顺气,她想了想,问道:“老太太把傅文钰的钥匙收回去了吗?”
宋妈妈的耳报神十分多,不过刚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是了如指掌,只见她小心翼翼答道:“不仅没有,听老太太的意思,还要交给她常管了呢!”
年氏冷笑一声:“我之前还真看不出,这个七丫头竟有这般的手段,只不过可惜了,她也得尊称我一声母亲,我斗不过老太太也罢了,难不成还怕她这个黄毛丫头不成。”
宋妈妈明白这是要借机夺权的意思,不禁会心一笑。
年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个贵妾?”
宋妈妈知道这说的是当年设计塞给李琮的女子,那时她是利剑,此刻她便是绊脚石了,当下答道:“老奴知道该怎么办,大太太放心。”
当初这件事原本就是宋妈妈一手操办的,那女子家境贫寒,听说还有个妹妹,当初既然能用钱让她甘心演戏,那么自然也能同样让她心甘情愿离开。
年氏对宋妈妈的能力,自然是毫不怀疑的。
只见年氏转而温柔地看向傅文牡道:“这阵子你也收收心,从明日便过来跟着我理家,得空的时候,也挑挑你喜欢的东西。”
彼刻,傅文牡眼光一亮,这几天抑郁的心情终于一扫而光,开始慢慢盘算起自己想要的好东西来。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彼时彼刻,年家也并不安宁,尤其是年老太太的屋子里,更是笼罩着一片凝重的气氛。
只见年老太太重重把茶杯搁在桌子上,一双眼睛闪着精光般望着年若风和年若眉道:“文牡当真做出了这种事儿?”
年氏未出嫁前,也是极得年老太太宠爱的,否则她也不会生成那般骄横跋扈的性子,是以傅文牡在年老太太心目中也占了不轻的位置。而且在之前的日子里,因了是外孙女,不用特意树立威严的原因,年老太太甚至对傅文牡比对年氏姐妹还要更和颜悦色一些。
年老太太对傅文牡的性子极为了解,她虽然像年氏一样骄傲蛮横了些,但是到底是年轻,阅历和心思都浅,即便是对年氏姐妹心有不满,也绝对不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年若风含泪道:“祖母,风儿受您教导,从小就不会对您说一句谎话,便是风儿想要栽赃,可也编不出这般的谎话不是。”年若眉受了寒,此时脸色通红,也硬撑着站在一旁,抽泣道:“我和姐姐差点就见不到祖母了……”
年家不像傅家,子嗣较少,年老太太对这两个姐妹也是疼到了心坎上,看到她俩如此样子,哪有不心疼的。她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但依旧狐疑问道:“文牡和你们,顶多不过是平日拌拌嘴罢了,她害你们性命要做什么呢?”
年若风本来就不喜傅文牡,此时更是将傅文牡恨到了骨子里,她见年老太太不肯相信,心中着急,忽然间想到临行前傅文钰对她所说的话,她心思一动,说道:“原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风声,说祖母要将我许给安王爷。这不过是胡传乱传罢了,可文牡表妹似乎是信了,她和我盘问了半天此事,莫不是……”
闺阁女子的婚事,自己是不能拿出来提的。年若风话说到此,早已羞得满面通红,年老太太却并没有在意她如此出阁的话,而是脸色一变,陷入了沉思。
将年若风嫁给安王的事,前一阵子年杨倒是和她提过一次,不过她马上否决掉了。安王是否成事并不明朗,以年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抱住皇帝的大腿最重要。
这事儿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显然的,年家家宅不严,一些有心人已经把这个风声乱传了出去。
而更重要的是,年氏也曾经向自己提过,将来助力傅文牡母仪天下的心思,年氏既然这么想,傅文牡肯定也被灌输了不少。现在年老太太对安王,对太子的联姻都是持拒绝的态度。但是若是新皇有心要依靠年家呢,年家当然会欣然从命,从年若风和年若眉姐妹中选一个,可若是年若风和年若眉出了什么意外,那以年老太太对年氏和傅文牡的喜爱,自然便会把这个机会给傅文牡了。
年老太太禁不住背后起了一身冷汗!
她一点也不怀疑年若风的话,而是怒而站起,恨恨道:“真是好狠的心啊!我竟然养了两个白眼狼出来!”这句话显然是把年氏也骂了进去。她知道傅文牡心思浅,这样的手段更似出自年氏之手。
年若眉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祖母满脸的怒气,又看看年若风满脸的警告,终于是把话咽了下去。
当然,年若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她亲手给年老太太奉上了一杯茶,小心翼翼道:“其实若非表妹已经和李公子定了亲,祖母就是促成表妹也是好的。好过让她郁郁不乐,做出这等极端的事情。”
年老太太冷冷一哼:“她做梦!若是有一天让她得势,以她的歹毒心肠,你们姐妹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年若风见这句话终于说到了自己心坎上,心中一喜,却故意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道:“那可怎么办?就算表妹不嫁给安王,可华阳公主府也算是皇亲国戚,那我和妹妹以后有表妹的聚会,还是不去参加好了,万一……”
话音未落,年老太太早已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年家的女儿,岂有怕别人的事情!”她虽然气,但是却也明白,年若风和年若眉年纪也不小了,年家现在虽然比傅家得势,可年若风和年若眉是否可以对抗傅文牡,却是要看年家姐妹嫁得怎么样。
比华阳公主府更得势的,那除了皇子们,还能有谁呢?这么算起来,还有谁比年少有成,又没有娶正妃的安王更合适呢?
彼时彼刻,年老太太开始认真地考虑起年若风和安王的婚事来。
正文 第五十八 年若风
年老太太的荣华阁,一整宿都亮着灯。
在清晨得时候,年家大太太就被叫入了荣华阁。
年家大太太急匆匆过来,她昨晚也从年若风嘴里听说了傅文牡所做之事,她平日里就对婆婆偏袒小姑子和外孙女十分不满,如今女儿在傅家又受了如此委屈,早已巴不得要报仇雪恨才好,所以在进荣华阁前,便摆了一副凄苦可怜的样子,但她还未惺惺作态挤出几滴泪水,便听得年老太太说道:“我准备让若风嫁到安王府,你意下如何?”
年大太太一怔,随即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皇帝虽然早就立了太子,可是纵观大楚朝的历史,太子能够顺利即位的都是极少数,只因这大楚皇储历来旺盛,是以皇帝对太子的要求也是极为苛刻,她娘家姓齐,也是大楚国建国以来有名的大世家,是以她虽是内宅女子,对政事倒是比旁人更加敏感些。前些日子她回娘家,自己哥哥还多少和她透露了一些,看如今皇帝对安王宠爱的程度,倒是安王继位的可能性更大。
年大太太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了心中的欢悦。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母亲不是一直担心,若是我们太早的表明了立场,反而会引起皇帝的猜忌,更何况,安王是否会出人头地,这也是没准的事儿。”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在皇家,这样的争斗便更为残酷。年大太太心中也是明白的,若是安王并不能如愿即位,待到太子上位,投靠安王的这一支是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年老太太思索了一夜,精神已经十分疲惫,面色反而没有以往的严肃,带了几分难得的柔和,说道:“凡事有利必有弊。我之前只考虑了安全。却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世家的子弟们都是有限的。如今先别提我的孙子们,便是年若风和年若眉也耽误不起。”
京都的风俗是重养大于重生。是以那些真正的世家嫡子们,数量并不是太多。且这些世家大部分都在安王和太子只见做出了选择。眼看着老皇帝身子还十分硬朗,若是年老太太一味儿等到事态明朗了再去站队,那么她的孙子孙女们就只能低嫁了。
这样的弊端,年老太太不是不知道。可是之前她想着,只要自己好好培养自己的孙辈,到时候孙子各个出类拔萃,即便是娶了门楣较低的妻子,那也并不妨碍什么。可是昨天年若风和年若眉所受的委屈,却是真正刺痛了她。两个孙女皆是在她身边养大的,她对这两个孙女也是真正的心疼。若是说自己的孙子们,还可以通过自己建功立业,来摆脱婚事不利带来的弊端,那年若风和年若眉两个孙女,却是一辈子就毁在婚姻上了。
年大太太心道:“您老人家总算是顾虑到这一点了,幸好还不算老糊涂。”不过她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恭敬之意,只是更加小心地建议道:“母亲一心为年家这个家族考虑,我们也不好太自私,只考虑自己的子女。媳妇倒有一个建议,若风和若眉都差不多大,不若这样,我们在安王和太子两边一边选一个,等形势明朗了再坚定立场,我们年家左右都不会太吃亏!”
年老太太苦笑一下。这个儿媳妇,到底是年纪太轻,阅历不够。只见年老太太摇头道:“糊涂!你当天家的争斗是你们妇人内宅的过家家吗,墙头草两边倒,不仅一点便宜也占不到,却只会让每一方都更加厌恶你。若是似你所说,年家只怕死得更快!”
这话年大太太倒是听懂了。她亦是心中一凛,低头不敢说话了。
年老太太缓了缓气,轻轻啜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年家是什么人家,不站则已,若站,那就一定会站得对!”年老太太的语气里带有几分豪气。不错,以年家如今的势力,他们若是愿意支持谁,谁的胜算便会生生大上几分。这也是皇帝忌惮年家,不愿意让年家站队的原因。
只见年老太太遥遥望着远方,似笑非笑道:“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不错,我们这么做,一定会引起皇帝的不满。可是这也要看我们的本事了。说来我们年家也是受了太多委屈,明明为皇帝出生入死,却什么荣耀也享受不上,傅家只不过动动嘴皮子,皇帝却对他们十分宽容。不错,我们年家就是靠军功立足的——那难不成世世代代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吗?不若我们就干脆壮大了枝叶,直接让皇帝投鼠忌器,任我们年家做出什么选择,都不敢动我们年家一分一毫才是!”
这一番豪言壮语着实吓了年大太太一跳。她在内宅之中是十分精明的,可若比起谋略和胸襟来,那和年老太太着实是差了太多。
彼时彼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