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谋天下:丑妃太难撩-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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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满是血色的夜晚,那永远养不好的伤势,恶魔狰狞的笑声,乱葬岗的绝望……她最不堪最不愿回忆的过去就这样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舒柔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睛充血,身体紧绷,恐惧与杀意不断地往外冒,仿佛随时就会晕倒,又仿佛随时都会化身复仇的恶鬼,向自己的敌人狠狠地扑上去,将对方撕成碎片!
阿喜看到这样的舒柔,几乎吓坏了,她用力抓住舒柔的胳膊,惊慌中带着哭腔,连连叫道:“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小姐!”
舒柔的意识还清醒,她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好,也听的到阿喜的呼喊,但她却无法回应,她正在全力去压制那些黑暗的情绪。
她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过去很久了!
她早已逃脱出恶魔的手心,甚至还亲手将恶魔打入了地狱!
而今,一切都尚未发生,她跟恶魔也不会再有那样的交集,她绝不会再落入恶魔之手!
理智渐渐占据了上风,舒柔慢慢地放空了自己的心思,终于一点点地将那些黑暗的情绪清除了出去,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呼吸也重新变得平缓,然而她只是稍一放松,就觉得眼前一黑,就那样晕了过去。
“小姐!”
舒柔的突然昏迷,让方家庄子更加的兵荒马乱,再加上方云舟发现了一些东西,当即就处置了几个管事,没什么见识的庄仆们受惊不小,整个庄子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紧张。
这种时候,意外到访的客人合该识相地告辞离开,然而偏偏有那么些不懂规矩的,硬是厚着脸皮留下了,还故作姿态,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道:“舒小姐是当着在下的面忽然晕倒的,在下心中不安,还得等舒小姐醒来,才能放心离开。”
方云舟皱着眉打量眼前的男子,貌若好女,眼带桃花,左眉尾一点小痣,举手投足间风流尽显,不负其京城浪荡子的名声,确实容易令无知少女心折。
此人便是曾文良,前忠盛伯府的嫡长孙,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按照降爵继承的规矩,到曾文良这一代,本该还有最后一个男爵的爵位可以继承,奈何,曾文良的亲爹闯了祸,不仅自己挨了板子一命呜呼,还连带着曾家的爵位也被摘除,曾家自此从勋贵之中湮灭。
方云舟也是博闻强识,才能记起这么一茬。他们方家与曾家素无往来,他本人对曾文良这样的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好印象,当即开口道:“方才多谢曾公子援手,舒小姐是我方家的客人,我方家自会好生照料,公子尽可放心离去。”
方云舟说得客气,态度却很冷淡,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没事就快点走”的送客的气息,可曾文良却偏偏不买账,连连摇头道:“舒小姐无故晕倒,许是在下有什么失礼之处,惊吓到了她,在下定要等舒小姐清醒过来,亲自向她道歉才好。”
方云舟的声音更冷了些:“敢问曾公子究竟做了什么,才惊吓到了我方家的贵客?”
他面色不善,大有一种“只要你说了理由,我立刻就把你拿下见官”的气势,曾文良却还是面色如常,只是眉宇间带出几分轻愁,悠悠一叹:“在下也不知识何缘故啊!在下与舒小姐初次相逢,又是在方家庄门之外,只是远远地看见而已,还未曾见礼,不知怎的,舒小姐就突然晕过去了。在下心中惶惶,也想求得一个答案啊!”
的确,光天化日的,有不少人都看到了,曾文良根本什么都没做,舒柔就晕了。他就算看对方不顺眼,也不能用这个理由收拾他,更何况,曾文良从头到尾都礼貌的很,方家的家教让方云舟做不出把客人轰出门的举动,就只能如此僵持着,直到他派去帮忙看顾舒柔的仆妇过来禀报,舒柔清醒了,这局面才被打破。
曾文良当即起身:“方三公子,请允许在下亲自向舒小姐致歉。”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方云舟心里很是不爽,但也不好替舒柔做决定,只道:“待我问过舒小姐再提。”
“这是当然。”曾文良低着头,看似恭敬,嘴角却浮起了一抹邪气的笑容,一闪而逝,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恶魔
舒柔睁开了眼睛,还未完全醒过神来,就被阿喜扑了个满怀,她痛哭道:“小姐,你总算醒了,真是吓坏我了!”
舒柔愣了下,放眼望去,除了阿喜,都是陌生的摆设、陌生的仆人,昏迷前的记忆一点点地浮了出来,她这才明白,自己应该是在方家的庄子里。
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阿喜的背,柔声道:“阿喜别哭,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恩。”阿喜将埋在她臂弯里的头抬了起来,用力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是不该哭,小姐又没什么大碍,她这样哭兴许还会有什么妨碍!
这样想着,她擦脸的力度更重了。
刚刚为舒柔诊治的老大夫,本来正坐在一边打瞌睡,几乎就要进入梦乡,结果被阿喜的声音一惊,就清醒了,此刻也慢悠悠地走到了床边,再次为舒柔诊脉。
老大夫看起来年纪很大了,牙齿却很齐整,讲起话来,语速虽慢,却很清晰:“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要想太多,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
郁结于心?是啊,强行压下了对前世仇敌的怨恨,仅仅是郁闷已经是轻的了!
她只是太意外了,没能做好准备,有过这一次,就算再见到,也不会再这么激动了。
舒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阿喜却急忙问道:“大夫,我家小姐的病可要吃些药?”
老大夫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你们要是担心,就给她熬些安神汤就好了。”
“好的,大夫。”阿喜认真地记下了,脑海中已经开始思量哪一种安神汤的味道最好,能够让小姐顺利地喝下。
“扣扣!”轻轻的敲门声响了两下,紧跟着便传来了方云舟的声音,“舒二小姐,听说你已经醒了,真是太好了,能让我进来看看吗?”
舒柔冲阿喜点了点头,阿喜心领神会,前去为方云舟开门。
方云舟走到床边,看了看舒柔的气色,又问了老大夫几句,眉间的褶皱才稍稍松开了几分,但神情仍有几分凝重。
他驱散了屋里的下人,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晕倒,和那个姓曾的可有关联?”
方云舟不喜曾文良,连他的名字也不愿说出,但是舒柔一下子就听懂了。
这屋子虽然布置地幽静雅致,光线却很弱,尚未到傍晚,屋子里已经黯淡到需要点灯了,昏黄微弱的灯光只能照到半面床铺,舒柔的脸置于阴影中,不笑的时候便更增添了几分阴沉的感觉。
“有。”良久,她才低低地开了口。
上辈子,她的确成功地报复了曾文良,虽还没来得及看到他最终的结局便被先生杀死,但她确定,曾文良定然是好不了的。她曾以为,他们的仇已经了结,重生而来,她也没有想过要主动去找他。
可是,当她意外地再见到曾文良,惊骇之下险些被过去的记忆所击倒,她才明白,她对他的恨意竟然没半点减少。
今生,一切都已改变,她绝不会再嫁给他,也绝不会再让自己落入那样悲惨的境地。可他们之间的仇恨却似乎并不能因此了结。
一时之间,舒柔没法确定自己要怎么做,但有一点,她很确定。曾文良这样的人,谁沾上了都没好事。她一点也不希望方家和他牵扯在一起。
于是,她决定模糊地说出一部分真相,只要让方家知道曾文良的本性,他们绝对会离他远远的。
和曾文良有关的记忆,每一页都是黑暗。舒柔谨慎地加以选择,从那黑暗的记忆中剥离出了一个片段。
“……我不小心看到的……假山边上,一个丫鬟,满身都是血……他掐着她的脖子,一直在笑……还,还,还喝了她的血……”
舒柔全身剧烈颤抖着,呼吸急促而沉重,无边的恐惧将她包裹住。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每说出一个字都那样艰难,每说出一句话来,她周身的恐惧就加剧了几分,到最后,她直接把被子拉到了头顶,整个人缩在了里面,轻轻啜泣起来。
“够了,足够了,不用再说下去了!”方云舟懊恼极了,他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看着缩在被子里的舒柔,心里的愧疚不断扩大,只能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尽量温柔地宽慰她,“别害怕,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去想了,方三叔会保护你的,不会让那人来伤害你。”
方云舟只当那姓曾的纨绔子弟对舒柔做出了什么无礼之举,本也只是寻个是否,并没有打算追问缘由,谁料舒柔竟然一股脑地爆出了这样的内幕!
一个小姑娘,无意中看到那样的景象,不害怕才怪!
方云舟只是不喜曾文良,却不想他竟然还是个变态!
再一想,那家伙一个劲儿地要求见舒柔,莫非是察觉到舒柔撞见了他的丑事?
方云舟心中一紧,忙问道:“你当初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被他发现?”
被子微微抖动了下,舒柔闷闷地摇头道:“没有,他没发现。”
“这就好。”方云舟松了一口气,再次安慰她,“别害怕,三叔这就赶他走。”
舒柔一惊,忍不住把被子裹得更紧了,颤抖着声音问:“他还在?”
“马上就不会在了,以后也绝不会在!”这种变态人渣没有踏进方家大门的资格!
“你好好休息,一会儿,三叔亲自把你送回家。”
方云舟又温声说了一句,这才离开了舒柔的客房。
一出门,就看到了在门边守着的阿喜,又不由叮嘱了一句:“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阿喜用力点头:“是的,方三爷。”不用他说,她也一定会把小姐照顾得好好的!
阿喜进门之时,舒柔已经躺下装睡了。
她现在没法面对阿喜,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那澎湃的杀气。
刚才在跟方云舟诉说那段往事的时候,她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自从她进了曾家的门,同样的事情,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曾文良很谨慎,很少弄出人命,也绝不会在外面暴露自己的本性,可一旦到了家中,就肆无忌惮。
在曾家,他就像是王,曾太太闭门不出,曾老爷老太太骄纵放任他,整个家中,无人能够反抗他!
舒柔曾同其他被他凌虐的女子一样,变得麻木习惯,敬畏他,恐惧他,苟且偷生,可当那生的希望也被掐灭后,那恐惧便转化为浓浓的恨意以及强烈的复仇的心愿!
她只要想到这些,心里的杀意就会涌出来,因此她只能装作害怕的样子,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方云舟看到她狰狞的模样。
效果不错,方云舟明显对曾文良十分厌恶,方家肯定不会再与那人有什么往来了。只是,他在此时出现在这里,是意外还是有什么企图?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恶梦
最终,曾文良不仅没有见到舒柔,还被方云舟用近似于“轰”的态度给请出去了,方家庄子的大门很不客气地直接在他面前关严,不欢迎的态度极其明显。
曾文良的随从愤愤不平:“公子,这方家人也太无礼了,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
“客人?”曾文良抬起左手,点了点眉尾处的那颗痣,“今天以后,我怕是连方家的大门都进不了了!”
随从大惊,立刻想起了自家主子的小爱好,不由低声道:“公子,这方家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曾文良没有回答,只看了随从一眼,就转身上了马车。
那一眼,就让随从腿脚发软,脸色发白,恨不能给自己几个大耳光子,公子最忌讳在外面提那些事,他怎么就犯了这样大的忌讳?
他走到马车边,战战兢兢地道:“公子,小的错了,小的愿意受罚。”
曾文良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来:“那你就从这里一路走回去,再去刑房待上两天吧!”
随从的脸色更加惨白,却还是应了下来:“是,公子。”
他深知自家公子的脾性,若是不应,等待他的只会是翻倍的惩罚。
马车稳稳地行驶了起来,随从乖乖地跟在后面跑着,就算精疲力竭,他也不敢离马车太远。
而车内的曾文良,压根就没注意随从的举动,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舒柔的身上。
数月前,他曾远远见过她一眼,只一眼就让他心头火热,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她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猎物,他想要抓住她,撕碎她,吞噬她,聆听她悲惨的呼救声,那快感一定超越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