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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八方美人-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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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招两式,便将水生和鸡鸣砍伤。
  强盗老四伸手从马车内拽住的娘们是静好,心下快活,嘴里怪叫着,扯着静好往外拉。静好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住月唤。四春扎煞着两手在一旁尖叫哭喊,眼看静好就要被扯到车外去了,一时情急,看准静好胳膊上的手背,低头猛地咬上去,两排牙齿用力,生生咬下一口皮肉来。强盗老四的手背顿时血流如注,哀嚎不已。正捧着手嚎,忽觉心口一凉,又是一痛,低头去看时,他大哥的大砍刀的刀尖
  竟从前胸处露了出来。


第248章 248
  强盗老四呆了一呆; 身形晃了一晃; 鲜血从口鼻处慢慢流了出来。杀他的,自然是凤楼了。
  凤楼腿被砍了一刀; 伤不太重。强盗头子的腿骨却是被他自己的马给生生压断,以致无法行走。砍伤凤楼后,他行动不便; 只能拖着一条断腿与凤楼打斗; 不过片刻工夫,一把大砍刀被凤楼踢飞,他眼看不敌; 忙拖着腿往手下身后跳,被他手下喽啰拼死护住了。
  那边月唤等人尖叫呼救,凤楼无心恋战,飞身跑回马车处; 一刀结果了强盗老四,抽出大砍刀,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迹; 再飞起一脚,将他尸身踢进沟渠; 把月唤从马车里拽出来,指着另两辆马车道:“老范受伤; 不能驾车,你们几个去那两辆里坐着,叫老于老王只管驾车往回跑; 去客再来里等我回去。”
  月唤问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凤楼道:“我料理了这些人,再去与你汇合。”
  强盗头子腿断,强盗老四被杀,余下的数名强盗本已心怯,忽然瞥见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娘们,下来两个小娘们,下来三个小娘们。
  马车上共下来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仔细一看,不对,还有一个丑的,两美一丑。
  两个美的里头,为首的那个年约十七八,美到什么地步呢,美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强盗见了都要痴呆。
  强盗们看到马车上下来的小娘们,纷纷直了眼,同时士气大增,嗷嗷怪叫起来,水生鸡鸣并两个家丁渐落下风,眼看便要抵挡不住。
  一个强盗忙里偷闲大声吆喝:“小乖乖,等着我,我这便来领你回家去,今后跟着爷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炕睡觉,快活得很哪——”
  凤楼额上青筋乱跳,月唤却拉住他,不放他走:“你若料理不了呢?”
  凤楼急躁,喝道:“我不用你管,你只管带人往回跑!我若回不去,你便雇人送你回京城找二哥去!”
  月唤道:“你手上匕首给我。”
  凤楼当她要去防身,便将匕首反拿,把匕首的把手递到她手上。月唤接了匕首,回头吩咐四春道:“你扶着静好过去,跑到客再来客栈里等着,我与五爷过后去找你们。”
  她语调平静,眼神明锐,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四春跟她久了,知她性子,对她一向不敢违拗,此刻却来了傻劲,推了一把静好,说道:“静好姐姐,你自己过去吧,我要留下和姨娘在一起。”
  静好两股站站,嘴硬道:“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月唤一巴掌拍到四春头上:“知道你心里有我,快些过去,再敢啰嗦一句,看我不耳刮子伺候!”
  四春不敢多话,扶着静好,哭哭啼啼的奔向马车去了。
  凤楼拎起大砍刀,一刀背拍在月唤屁股上,喝道:“你说别人,自己留下来做什么?还不快走!怎么,连我的话也不敢听了么!”
  月唤说道:“他们快要抵挡不住了,五爷快去帮他们。”
  凤楼咬牙:“傻娘们儿!这里不是你逞强的地方,你在,只会使我分心!”
  月唤攥着匕首,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五爷不必管我,你只管去与他们打,我在这里等你。你若能够打退他们,咱们便一同回嘉兴城的家里去。如若败了,被他们害了,我便用这匕首自尽,咱们死在一起。”
  “傻娘们儿,谁要同你死在一处,滚过去!”
  “别说了,我不滚。”
  “给我过去!”
  “不去。”
  那边形势紧急,凤楼不敢再耽搁下去,提刀往她身上又是一拍,恶形恶状地瞪她一眼,飞身而去。水生鸡鸣等人败象已露,只能勉力支撑,突然见凤楼加入,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众人正自奋力抵挡,听得凤楼大喊道:“好小子们,吃奶的力气都给我使出来!将这几个小毛贼收拾了,回去每人赏五百银子!煎药银两另算!”
  凤楼许以银两,水生鸡鸣等人心下大喜,力气陡增,重又振奋起来,赤红着双眼,与众强盗们斗到了一处。
  因伤者的惨叫哀嚎声太过渗人,不时就有一条条的胳膊腿儿与身体分家,四处乱飞。远处的月唤两条腿发软,不敢看,也不敢听,攥着匕首,重又钻回到适才的马车里去了。约莫过了盏茶时分,喊打喊杀声渐息,又过了一时,听得有“扑通、扑通”一阵水响,其后,便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群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月唤紧紧攥着匕首,下了马车,对着迎面而来一身血污的凤楼,微微笑了一笑,轻声道:“回、回来了?”适才还好好的,这时上下两排牙齿竟打起战来,声音也抖得厉害。
  终于料理了一帮子强盗的凤楼却是一脸怒气,拖着伤腿过来,手上大砍刀往沟渠里一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斥责道:“钟月唤,你总是这样不听话,可是找死?!”黑着脸训了几句,她总是低着头不做声,他又喝道,“匕首拿来!”
  她把匕首还回去,凤楼两指夹住匕首,一下子没能抽出来,再抽,还是没抽出来,叹口气,终于放低了嗓音,柔声道:“不用怕了。”将她的手拉过来,把她业已僵硬的手指从匕首的把手上一根一根地掰开来。她把头抵到他胸膛上去,低声抽泣了出来。
  凤楼替她揉搓手指活血,一边与她说道:“下回可不许再这么倔了。”
  她垂下头去,半晌,轻声问道:“人都被你打退了么?”
  凤楼呲牙一乐:“嗯,人都打退了。”
  她又问:“适才丢的又是什么?”
  凤楼鼻子里笑了一声:“地上掉落的,都捡起来丢了。”刀剑,胳膊腿儿,还有几具尸体。
  月唤道:“那便好,明天咱们去报官,请官府来捉拿他们便是。”
  凤楼不禁又笑了一声,把她的手放下来,道:“走吧。”抬脚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动。凤楼问道,“怎么了?”
  她哭唧唧道:“五爷,我的腿也动不了了!”
  凤楼退回来,将她一把抄起,拖着伤腿走了两步,伤虽不重,血却流个不停,此刻一吃力,更加痛疼起来,呲着牙,不住地倒吸凉气,忍不住又说了一声:“小娘们儿还挺重。”
  半夜十分,凤楼等人重新回到客再来客栈,一场暴雨便从天而降。鸡鸣叫道:“好险!若再迟些,咱们便要淋成落汤鸡了。”
  水生就着雨水洗脸擦头,道:“爽快!爽快!”
  凤楼以手加额,望向来时方向,嘿嘿笑道:“这场雨来得及时,天助我也。”言罢,翻身下马,将月唤从马上抱下来,缰绳丢与水生,跛着腿,往客栈里去了。
  深夜,月唤亲自与凤楼擦身上药,包扎伤口,服侍他上床后,把他明早要穿的衣衫都理出来,放到床头去,又找出他身上破得不甚厉害的衣衫,找来针线,在灯下缝了起来。凤楼道:“丢了便是,缝它作甚?”
  月唤道:“不是给你缝的,我明早拿去送给人家。我看好多逃荒来的穷人挤在草棚里,大寒天的,身上却连棉衣都没有,可怜见的。”
  她在灯下坐着,凤楼在床上躺着,二人一坐一躺,相对无言。许久,凤楼忽然伸手抚她头发,拇指摩挲她的脸颊,又旧话重提起来:“下次再敢这样犯倔,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月唤闷闷应了一声,问道:“怎么个不客气法?”
  凤楼道:“下次再犯,我便要家法伺候了。”
  月唤幽怨地斜睇他一眼,手上衣衫往床头一丢,起身便走,凤楼喝道:“回来!”
  她原地站了一站,终于还是一步步的退了回来。凤楼点头:“这才像话。”拍拍床沿,“坐下。”
  月唤才一坐下,即被他猛地扑倒,他翻身而上,将她裹在身下,攥住她的两根手腕腕,苦恼道:“妹妹,你为什么这样任性,总是不听我的话,总是要使我难过,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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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家表姨对着一堆崇明土产发起了愁,东西都是好的,正宗崇明土物,扔了可惜,却又不能吃,不给人家看病,吃人家的东西算什么,更不用提,还是兰妃那死丫头带来的人。
  表姨发了一会儿愁,干脆回房间看电视去了,电视看累了,往床上一歪,两个小时的小觉眯好,时间到了中午,差不多该起来做中饭了。爬起来一看,老爷子正在厨房间放水洗菜,过去一瞧,洗的是马兰头。
  老爷子喜滋滋道:“中午有马兰头拌香干吃了,家里黄酒没有了,等会去买瓶回来……这个马兰头老赞额,是野物,我一闻味道就知道,小辰光,我和阿姐天天去田头挖的……”
  “野物,野物,天天就晓得野物!”表姨没好气道,“菜是哪里来的知道吗?是兰妃那个死丫头叫人送来的!”
  老爷子一惊:“不是你买的吗?兰妃又是谁?”
  “唉,记性也不行了,真是!”表姨扯开嗓门说,“兰妃不就是嬢嬢——你阿姐的外孙女么,忘记啦?”
  老爷子把洗菜筐往水槽里一丢,说:“那是不能吃,拿去丢了!”
  “得,丢就丢。”老爷子一声令下,表姨拎上东西出门去丢。门一开,脚一迈,差点踩到一个人。门外地上,坐着个人,是送东西来的小姑娘。小姑娘背靠着门睡着了,嘴巴半张着,帆布包抱在怀里,包上摊了两本书,上面一本是《初级会计实务》。
  表姨门一拉开,小姑娘失去倚靠,差点儿躺倒在地板上,也就醒了。表姨连拍心口,口中连连说:“作孽作孽!”不知道是说坐在她家门口睡着的小姑娘,还是说被小姑娘吓了一跳的自己。


第249章 249
  家里黄酒没有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亲自出去买; 走到门口时,觑着一双老眼; 对着五月看了看:“你这孩子是谁呀?不是昨天和兰妃一起来的么,她又派你来气我了?”
  小姑娘忙说:“我姓钟,叫五月。我不是兰妃派来气你的; 我是自己来的。”
  “你说什么; 我听不见。”
  五月堵在门口,大声说:“我来也不是为了气您,我是想找您帮忙。我家有个病人; 出了事故,腿受了伤,关节不好,现在每天敷膏药; 也做理疗,但总根治不了。我把片子都带来了,请您帮忙看一眼; 行不行?”
  “我听不见,一句也听不见。”老爷子摆手; 跟赶苍蝇似的,“去; 去。”抬脚就走。
  五月急忙把膏药取出来,递到他面前去:“老先生,就看一眼; 就帮忙看一眼好了。每天敷这个,为什么好不了呢?对了,还有病历和每天敷的膏药。”手忙脚乱地去信封里拿出来给老人家看。
  老爷子眼睛看也不看她,鼻子却动了一动:“刘寄奴,伸筋草,透骨草,鸡血藤,怀牛膝……药没错,都是治关节老寒腿的。”说着话,走远了。
  五月跟在后面追问:“既然用药没错,为什么总好转不了?”
  “好转不了就接着治,治好为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能听见了。
  “可是每天住在医院里,治了很久了……”
  “你以为关节病是感冒发烧呢?说治好就能治好了?”
  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来,五月就换了个问法:“老先生,如果是您的话,您也会开这样的方子吗?”
  “不会。”说完,还打从鼻子眼儿里笑了一声出来。
  五月先是一呆,更加发急起来,都快要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啊!不是说这些药都对的吗!”
  “为什么?”老爷子驻足,眼珠子转一转,狡黠一笑,“我为什么要同你说?去,去,讨厌。”这回是赶邻居家拦路的小哈巴狗。
  再下一周的周六。五月早上五点起来,就跑到厨房里开火煮饭菜,做好给室友的两顿饭,又做了给泽居晋的一顿饭,最后才是自己的早饭,饭吃好,洗了碗筷,留下还在熟睡的猫和狗,出门去了。
  特需病房里,泽居晋早上七点准时醒来,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五月在床头坐着,正捧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泽居晋诧异:“这么早?有事情吗?”
  五月笑嘻嘻的:“今天下午有事情,晚上要晚点过来,特地过来和你说一声。哦,对了,给你带了本书来,我刚看完,借给你也看看。”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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