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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流金嫁纱-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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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是,冷年年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她连续数次拨打顾宵良的电话,对方始终无人接听。
  她记得,叔叔连睡觉都没有关机的习惯,即使是在开会,他的助理也会帮忙接听,转达她稍后回电。

  冷年年把电话,打给了安琪,同样无人接听。
  不知不觉,她的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的不安。
  心跳凌乱。这些焦虑、甚至惶恐的情绪,隶属于她那精准得可怕的第六感。

  回到套房,天空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赫晏之不为窗外的风声、雨声所动,他有条不紊地帮冷年年整理回程的行李箱。

  冷年年还在急躁地拨打顾宵良的电话,反反复复。

  “顾先生为你预订的回程机票是明天早上8点的,等到明天中午12点左右,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如果实在不放心,拨打助理的电话问问?”赫晏之轻轻抚摸着冷年年的【最爱】婚纱,小心翼翼地将裙摆折起,收进精致的木匣。

  冷年年转而拨打顾氏第一助理,阿健叔叔的电话。

  过了许久,电话总算被接起。

  吴健花了很长时间,酝酿着如何回答冷年年的问题。

  “冷小姐……顾董他,他现在在医院……”吴健声音沉闷,带着压抑的哭腔。

  一句话,将冷年年的心震摔至谷底。她不敢再开口询问什么。她甚至想要逃避这个电话——如果没有消息就是最好消息的话。

  吴健握着电话,走进封闭的楼梯间。

  “今天早上6点多,我接到顾董的通知来到公司,顾董已经等在办公室了。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事实上,顾总最近一直在操心公司的债务问题,熬夜加班几乎是常态。
  顾董吩咐我,用同城快递给华诚律师事务所的郑律师——也就是最近为顾青然小姐做辩护的那位郑律师,寄了一份密封的文件。
  早上7点左右,顾董从安总监的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人开车去了城北的京华银行分行……”

  这点倒是与早上,冷年年给顾宵良打电话时的情况吻合。

  “中午,我向顾董请示工作的时候,他刚刚离开银行。顾董提到他下午的行程,是赶去程家,说是有重要的信息和资料,要转交给程德东将军。但是,我们都却没想到……”吴健哽咽起来,“两个小时后,安总监接到了警察的通知……顾董他,在鞍江大桥上出了严重的车祸……”

  “什么?叔叔出了车祸?!”

  “不,我不相信!警察一定认错人了,怎么可能是叔叔!怎么可能!”
  冷年年尖叫起来,仿佛只有嘶吼,才能撕破眼前的黑暗。

  赫晏之听到冷年年的尖叫,急忙丢开收纳箱,冲过来抱住发狂的她。他接过她的电话,按下免提:

  “肇事的司机当场死亡,根据法医初步判定,肇事者有吸毒史,车祸发生的时候,正是最危险的毒瘾发作期。”

  “然后呢,我叔叔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受伤了?”他是不是……仅仅,只是受伤了?

  “顾董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就已经宣布,顾董由于头部创伤太严重……脑死亡。安总监赶到医院,不肯放弃,甚至跪下来恳求医生继续采用电击抢救……也许是奇迹眷顾,顾董竟然恢复了心跳——尽管他仍旧昏迷。”尽管医生坚持认定,他的脑死亡,已不可逆转。

  吴健抹了抹眼眶中的泪水:“后来,我们都等在手术室外面,只有安总监趴在顾董身边,不停地在他耳边讲安安小公子的事情,讲顾氏和Y&D的事情,还向他转告了,冷小姐您在东京新锐大赛夺冠的消息……但是,一个小时之前,顾董在‘听到’您夺冠的消息之后,永远地停止了心跳……”
  “医生说,顾董离开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安详。”
  “而安总监她,再也支撑不住,晕倒过去……现在还躺在隔壁的治疗室……”
  ……

  吴健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钝刀,割裂着冷年年的心。

  她猛得冲出去,想要打开酒店的门:“我不能呆在这里等明天的航班,一分一秒都不能再等!我现在就要去羽田机场,我必须乘坐今晚最快的航班,我要回京华,我要回去见我叔叔。他一定在等我,还在等我。只要我回去了,他就可以平安无事地醒过来了……”

  赫晏之从背后抱住她:“冷年年,你不要冲动!现在外面狂风暴雨,就算有正常的航班也会停止飞行。”

  冷年年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赫晏之,狂躁地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数道尖锐的抓痕:“你高高在上,根本不会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叔叔他,与我而言,就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你懂吗!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不要再拦着我了!”
  
  冷年年过去十几年,人生所走的每一步,都离不开顾宵良的引导。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突然地离开她。
  失去他,至少在现时情况下,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要如何走下去,她不知道,走下去的意义在哪里。

  然而,眼前的发生,对赫晏之而言,似曾经历。
  少年时代,他的父母在某个雷雨之夜,造就的悲剧,仿佛重新上演。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脆弱颤抖的少年,岁月将他打磨得,比任何人都理智,都坚强。

  他任由冷年年在他怀里发泄、胡闹。
  他理解她的绝望和恐惧,他不打算用心灵鸡汤安慰她支离破碎的心。
  没有用。

  跌倒,自己爬。
  眼泪,自己擦。 

  “最新的机场公示,风雨雷电三个小时后就会平息。同时,我已拜托了姐姐恩雅,请她申请更改了私人飞机的航线。今晚凌晨,我们就搭乘姐姐的私人机,飞回京华。这样,明天早上五六点,你就可以赶到医院了,好不好……”

  赫晏之不停地在她耳边灌输最理性的路线——
  “冷年年,你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珍宝。这个时候,旁人都可以选择逃避、懦弱,但是唯独你不行。”
  “你必须坚强起来,给他看。”

  ……

  巴黎,乔治·蓬皮杜医院。

  管家林生遵循医嘱,将整理好的药片依次摆整齐,放到容若病床前的案几上。

  容若叹叹气,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慕容娣莲。
  为了避免姥姥继续在他耳边唠叨、专家医师们关于心脏移植手术的准备进度,容若非常乖巧地接过了林生递过来的白水,吞下了所有的药剂。

  慕容娣莲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对面的皮特:“圈子里还有什么新闻,继续念吧。”

  皮特刷新了一下网页:“国际新锐大赛的决赛结果出来了。难得的是,今年的冠军来自中国,是一个名叫冷年年的京华女孩。”

  容若听到冷年年的名字,激动得跳下病床,抢着去看皮特先生的平板,“冷年年?真的是她!她是我的好朋友……和同学诶!”他一点都不想承认,她还是他表哥程农农的女朋友。

  慕容娣莲感到意外,却也忍不住赞扬:“虽说她是顾宵良的私生女,倒也是个有出息的姑娘。”

  话音刚落。
  平板里传出一声提示,“老佛爷”的内部公开邮箱,收到新邮件的提醒。

  “中国华诚律师事务所?”

  这可是京华市第一律所,尤其发信人是业内闻名的郑律师。

  皮特疑惑又慎重地点开邮件。

  ……

  深夜,慕泽第一时间,从皮特老师那里,收到了慕容娣莲即将乘坐私人飞机,连夜回国的信息。同机回国的,还有容若。

  他把慕氏近期的经营状况捋了一遍,所有的项目运转正常。他实在想不出,老佛爷这个时候紧急回国,到底有何意图。

  联想到数个小时前,震惊业内的顾宵良车祸惨案。慕泽拨通了华诚律所郑律师的电话。
  当然,他关心的,只是顾宵良去世之后,关于对顾青然的辩护延续问题。

  放下电话后,他不得不佩服,即使死亡无法预测,顾宵良也能把一切后事,都安排得妥妥帖帖,滴水不漏。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既然连背叛自己的亲外甥女都能善意地照顾,顾宵良又怎么可能不为他的小公主考虑未来呢?!

  马克的电话切进来,身在日本的他,卸下了所有的乔装打扮。

  “慕总监,对不起。我们没能阻止‘公主’在新锐大赛中夺冠。我实在没想到,DAME集团的人会寸步不离地保护她,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唯一的一次街边咖啡烫伤事件,也以失败收场。

  马克仍旧不死心:“公主明天就回国了,我们可以在流云机场安排人手。或者,利用唐家,借刀杀人!”

  “唐家?”慕泽轻蔑地笑了。
  顾宵良车祸案件还在发酵,唐家很快就会成为过河泥塑,自身难保。

  “你们立即回国,停止针对冷年年的一切不利计划。”慕泽命令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老佛爷已经知道了一切。冷年年,绝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大势已去。
  天,要变了。

  





第116章 往事如烟
  凌晨两点,飞机在太平洋上的夜空平稳地飞行。

  冷年年枯坐在精致的机舱里,田园风格的装饰清新而女性化,恰到好处地扩展了狭窄空间的视觉体验,她却依旧觉得压抑沉闷。
  她的眼睛早已红肿成了核桃。她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与叔叔顾宵良过去同在屋檐下生活的点点滴滴,彻夜不能安宁。

  “你们……有伏特加,或者威士忌吗?”冷年年沙哑地开口,其实她更想要的是安眠药。

  赫晏之只将水晶瓶装的苏打水递到她面前,“这个时候,你需要的是清醒,而不是买醉。”

  冷年年再次回归沉默。她知道要坚强要理智,她知道逃避、怨天尤人,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此刻,她更加觉得,被命运狠狠打碎而疼痛不堪的心,没有办法再被治愈。这份疼痛,将会永远跟随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恩雅心疼地看着对面的姑娘。此时此刻,她同样没有办法,像一个严厉的人生导师那样,去教训晚辈,去给她灌输大段大段的心灵鸡汤。
  因为她是慕子瑜的女儿,她几乎是再一次的失去了……的“父亲”。

  这个时候撕开伤口提起往事,非常不合时宜。但是有些话,在恩雅的心里埋藏了20多年,如鲠在喉。她甚至不能对她的母亲、弟弟,不能对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亲人倾诉。这份痛苦,同样折磨着她的心。

  如今,痛苦根源的最大关系人,就坐在她的对面,诱惑着她不吐不快。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说欠你一句‘对不起’吗?”

  “姐姐!”赫晏之很快明白了恩雅的意图,他甚至带点乞求地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冷年年诧异地看着他们姐弟二人。

  恩雅的状态并不好,但她选择坚持,“很抱歉,Orion,但我仍想给自己一个倾诉,或者说是申诉的机会。”

  赫晏之没有继续阻止,也许他也在等待故事的答案,毕竟这与他的母亲和姐姐息息相关。

  “年年,‘对不起’这句话,是欠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你的你父亲——慕子瑜先生的道歉。”
  
  恩雅讲述了一个阴差阳错的故事。

  “我和你的父亲,几乎同一年出生,他只比我小六七个月。我们从小知悉对方的存在,但真正认识熟悉彼此,却是在圣马丁设计学院共同度过的大学时光。我对他的感情一直非常复杂。我欣赏他的才华,好奇他的生活,但也嫉妒他占有了原本应该只属于我的父爱,更加憎恨他的存在所带给我母亲的伤害……我们所有的交集和矛盾,都因我们的父亲,和我们各自的母亲而起。
  “如众人所知,我的父亲Adam·Moon,是英国《诺亚》杂志早期的创始人兼主编。我的母亲Diana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伦敦最美丽的的名媛。才子佳人相知相恋、步入婚姻殿堂婚姻,自然地被外界视作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但是没有人知道,我的父亲Adam,竟然我母亲孕育我四个月的时候,与家中最卑微、最贫穷的帮拥,一个处心积虑的中国女人勾搭在了一起……当然,那个女人现在早已是你们京华市鼎鼎有名的‘时尚老佛爷’。一年之后,在我出生半年之后,那个女人也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你的父亲,慕子瑜。”

  至于那个“第三者”的名字,他们心知肚明,是慕容娣莲。

  尽管冷年年对‘老佛爷’并无太多好感,却很难接受恩雅的话。

  她甚至有点激动:“你胡说!我的父亲,是亚当老先生和慕容老夫人的儿子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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