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平行世界-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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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叼着烟,挑了挑眉毛。
女生害羞的开口,找他要联系方式。
封北没给。
女生瞥瞥同伴们,都在看着,她不免觉得没面子,就鼓起勇气,“大叔,我只是想跟你……”
封北转身离开,那女生头脑一热,伸手去拉他的手臂,他出于本能,直接挥开了。
就封北的力气,那一下轻不了。
女生毫无防备,被挥的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撞上了后面的男生。
店里的其他人都看过来。
男生们觉得封北人有问题,美女上前搭讪,不但不给回应,还往外推。
女生们事不关己的看热闹,不时偷偷打量高大硬朗的男人。
那女生站稳了身子,满脸难堪,眼睛瞪着封北,口气里全是指责,“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几个同伴都靠近,拉女生的衣服叫她走,很丢脸。
封北夹开烟道歉,女生不依不饶,还哭了。
很普通的搭讪方式,不出彩,但也不会出大错。
美女闪亮出场,不应该是这样的闹剧。
众人唏嘘。
封北的面色阴沉,耐心即将分崩离析。
高燃拽拽男人的手,对他挤眉弄眼,赶紧撤。
封北侧低头,“歌不听了?”
高燃示意他看周围投过来的视线,还听个屁。
两人把书店甩远了才停下来。
不知道怎么了,高燃没有再提店里那事儿的心思,连玩笑话都没说。
封北也没提,“前面有商场,去不去?”
高燃说要去,“我得买内裤跟袜子,没带。”
路上车多,封北不放心,把少年拉到了里面。
到了商场,高燃从一楼逛到四楼,眼花缭乱。
封北没陪人逛过商场,这是头一次,累倒是不累,就是没劲,他宁愿跟少年一块儿在泥坑里玩泥巴。
“只逛不买,你还有得乐?”
“有啊。”高燃边走边说,“把不需要的买回去,那是一种病。”
封北摇头,道理一套接一套,不重样,也不知道是上哪儿听来的。
高燃看见男士内衣的门脸,他进去一瞅价格,发现在自己的预算范围之内,就随便拿了两条内裤。
封北在一旁提醒,“你哥我也没带。”
高燃说,“那你自己买。”
封北弹少年额头,“良心呢?晚饭谁掏的钱?”
高燃抽抽嘴,“你要什么样的?”
封北不挑,“就你那样的,拿大两个号。”
高燃一脸狐疑,“大两个号?”
封北扯了扯嘴皮子笑,“你哥很大。”
高燃嘀咕了句什么。
封北耳朵尖,听清了,小混蛋心里愤愤不平,因为自己是根豆芽菜。
内裤买四条,送一条。
送的那条给封北了,高燃说他大,磨损比较厉害。
袜子是在路边买的。
高燃摸摸,手感一般,“不是纯棉的。”
封北抚额,“我说高小燃同学,还没睡就做梦了吧?五块钱四双还想买到纯棉的,你当人厂家是傻子?”
高燃撇嘴,概率虽然低,但不是没有,万一运气好碰上了呢,说不准的事儿。
他从袋子里拿两双袜子给男人。
封北颇为欣慰,“不错,这回知道记着你哥。”
高燃闻到年糕的香味,“你有零钱吗?”
封北问道,“要多少?”
高燃说,“一块。”
封北翻皮夹,没去碰最里面小口袋里的五毛硬币,数数几个一毛的,“只有六毛。”
不够,高燃只好拿整的十块去买年糕。
封北也有份儿。
高燃站在小摊边吃年糕,辣的不停吸气,“小北哥,你晚上去哪儿睡?”
封北没吃,辣椒油刷了两层,他只是看着,头皮就冒火星子。
“回家。”
高燃一愣,“你在市里有住处?”
封北也愣,“我没跟你说过,之前我就待在市局?”
高燃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
封北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知道。”
事多,忙混了头。
高燃继续跟年糕较劲儿,“那你怎么被调到县里去的?”
小错误不会受到那么重的处罚,可要是大错误,男人不像是会犯的样子。
封北忧郁的叹息,“是我主动申请的,因为我厌倦了城市的繁华。”
高燃说,“帮我从书包里拿个塑料袋,我想吐。”
封北将少年柔软的头发揉乱,“咽口回去!”
闹了会儿,这事就翻篇了。
高燃不胡搅蛮缠,人人都有秘密。
他自个都做不到坦然,没资格要求男人这么对自己。
封北见少年吃完了,就把手里的年糕给他,“要是你在小叔家住着不痛快,就跟我住。”
高燃摇头,“不行,我妈会打电话问的。”
封北说,“那明天带你去我那儿。”
高燃嗯嗯,他顿了顿问,“小北哥,你还会调回来吗?”
封北不答反问,“你喜欢市里?”
高燃点头,“喜欢。”
封北纳闷,“人多车多,又拥挤又吵闹,有什么好的。”
高燃嘿嘿笑,“游戏厅大,有得玩儿。”
封北,“……”
没说实话,扯谎精。
这里的夜晚五光十色,不像县里昏暗寂冷。
高燃买了几本小漫画书,他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朝这边走来,年龄跟小北哥差不多大,体型威猛,也是寸头,只不过线条较为冷酷。
那人给了封北一个拥抱,声线跟他的外形一样冷,“还知道回来。”
封北把人拨开,指着少年说,“这是高燃,邻居家的小弟弟,身体不舒服,来市里看医生。”
他又说,“石桥,我兄弟。”
高燃跟叫石桥的男人四目相视,各自上下一扫,握手打招呼。
三人找了个地儿坐。
高燃发现石桥是个面瘫,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多大的表情变化。
石桥喝口茶,“你调过去,其他队里的人没意见?”
封北瞥他一眼,“能有什么意见?”
“功拿得多,谁都争不过你。”
石桥的面部肌肉扯动,似是笑了一下,“凭你那狗屎运,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封北后仰着头抽烟,“还真遇上了一个。”
石桥没问案情,不合适。
两个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叙旧,回忆着过去的几年。
高燃插不上话,他撑着头,手弄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以此来打发时间。
封北踢石桥一脚,“行了,说个没完了还。”
石桥面无表情,“我专程来为你接风,你就这态度?”
封北说,“明个晚上请你喝酒。”
石桥把茶杯扣桌上,“今晚不行?”
封北说不行。
石桥默了几瞬,“你不想知道我姐的情况?”
高燃刷地扭头去看男人。
封北一脸无辜,“我跟她有关系?”
“没有?”石桥的眼神恐怖,“她流产不是因为你?”
高燃结巴,“流、流产?”
封北的嗓音里带着慌意,极其细微,“跟我无关。”
他的话是对石桥说的,眼睛却看着少年。
石桥的面部有些狰狞,“怎么跟你无关,要不是你,我姐能被搞大肚子?”
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高燃傻不愣登的坐着,一头雾水。
封北站起来,脸色铁青,“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又不是我搞大了她的肚子。”
石桥作势要上来动手。
高燃跳起来挡在男人面前,眼睛瞪着石桥。
石桥的胸膛一下一下起伏,阴晴不定。
高燃咽唾沫,硬着头皮跟他对视。
石桥面上的煞气瞬间烟消云散,“封北,你这个弟弟挺心疼你。”
封北把少年往后一拉,“羡慕吧。”
石桥动动嘴角,“我有儿子,他说要保护我。”
封北因为少年的举动,心里美滋滋的,他勾唇,笑着说,“那你等着吧。”
高燃咂嘴,这两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封北怕少年胡思乱想,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石桥跟封北是同学,同事,两人关系铁。
通过石桥,封北认识了他姐石雯雯,碰面的次数很多。
石雯雯喜欢封北,喜欢了好多年,和多数小姑娘一样,崇拜他,仰慕他。
但封北对石雯雯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拿她当石桥的妹妹,仅此而已。
石雯雯表白被拒后遭到巨大的打击,换上了抑郁症,一时想不开就上酒吧喝酒,跟一个男的睡到了一起。
没过多久,石雯雯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悲的是她让石桥找到那个男人,对方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
石雯雯一怒之下抓了刀子刺向那个人,幸亏石桥跟封北及时阻止,不然会出人命。
那次之后,石雯雯打掉了孩子,抑郁症更加严重。
她把不幸怪到封北头上,心里有怨恨,觉得要不是他的拒绝,自己也就不会作贱自己。
这几年石雯雯闹得很,抑郁症把她折磨的不人不鬼。
直到封北被调走,她见不着人,不疯了,日子才慢慢的回到了正轨上。
石桥闷声抽烟。
封北对着垃圾篓弹弹烟灰,“雯雯现在过的怎么样?”
石桥说,“老样子,白天看服装店,晚上打牌。”
封北淡淡的说,“那不挺好。”
石桥不语。
封北抽口烟,半响问道,“雯雯还在吃药?”
石桥说,“不怎么吃了。”
封北长长的吐口气,放心多了,“好事。”
高燃从沉思中出来,“小北哥,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才申请调走的吧?”
封北没出声,石桥也没。
高燃看看小北哥,又去看石桥,发觉气氛不知不觉变得压抑,猜测小北哥调走另有原因,很沉重。
沉重到这两个人都发不出声音。
封北看时间,“高燃,现在送你去你叔叔婶婶家吧。”
高燃不是很想去,又不得不去,他磨磨蹭蹭,“几点了?”
封北说,“八点十分。”
高燃脸上一喜,“还早啊,再待会儿。”
封北拿他没办法。
石桥的余光扫过兄弟跟少年,他低眉垂眼,若有所思。
封北说,“石桥,我过几天就回县里,我那个房子你有空帮我留意一下,碰到合适的机会就通知我一声,我过来把房子卖掉。”
“卖房子?你缺钱?”石桥皱眉,“还是说,你不打算回来了?”
封北沉默了。
他没说是哪个原因,石桥也知道。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走出来,一味的逃避现实。
高燃扭头,“小北哥,房子别卖,听说房价会涨。”
封北身上的气息恢复如常,调笑道,“听谁说的?”
高燃说,“帅帅。”
封北心里不快,“怎么哪儿都能扯到那小子?”
高燃不明白男人这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我也那么觉得,真的,卖了就亏大了,千万别卖。”
封北无所谓,“那就不卖。”
石桥第二次不动声色的观察兄弟跟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前,高燃去上厕所。
封北把玩着硬币,拿两根手指夹着在桌上转动,这动作幼稚的没边儿了,跟他硬汉的形象不搭。
石桥瞧出些名堂,试探的问,“有心上人了?”
封北不否认,那就是有。
石桥的试探得到验证,“那姑娘真倒霉。”
封北的脑门蹦起青筋,“怎么就倒霉了?”
石桥面瘫着脸,“你女人缘好,桃花运旺,情债多。”
封北,“……”
他问起石桥家里的情况,“你儿子快三岁了吧?”
石桥说,“还差两个月零六天。”
记得非常清楚。
封北半点都不奇怪,石桥很在乎他老婆跟儿子,胜过他的命。
当年石桥的老婆还没怀孕,有次执行任务,她带着班上的学生们穿过马路,跟他们碰上了。
尖叫声跟枪击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她就是一普通老百姓,遇到那种情形就慌了神,大声喊着石桥的名字。
罪犯团伙挟持她做人质。
封北看到枪法精准,向来沉稳的石桥拿枪对着那名罪犯,手一直在抖,那是他唯一见过的一次。
庆幸的是人被救下来了,除了收到惊讶以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石桥腿软,摊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那时候封北拖着一条伤腿过去,发现石桥在哭,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近看才能看见他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封北记得他刚毕业那会儿,有个师兄跟他说过,干他们这一行,讨了老婆生了孩子有了家,不常回去住,钱给不了多少,爱给不了,人也给不了,很无奈。
家人不但要承受很大的委屈,还要做好面临危险的准备,没有强大的内心是绝不可能撑不下去的。
以前封北觉得那一类的事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面,不需要去考虑,现在不同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