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平行世界-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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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拿来当书房了,”封北把围裙丢在椅背上,“以后你爸妈过来住,不方便。”
封北想了一晚上,高燃家里就他一个,他爸妈现在不接受,等时间一长,发现他们不是随便谈谈,是真的在好好过日子,会接受的。
到那时,封北会把高燃的爸妈当自己的爸妈对待,他需要考虑的长远一些。
高燃刚要说话,就被封北抢先,“我看了下A市的平均房价,这边靠着最大的儿童医院,房价涨的多,我把这套卖掉,到别地儿买套三室的,没什么问题。”
“你等等。”
高燃去房里翻了个折子递给封北,“这是我的。”
封北说,“用不着。”
高燃眯了眯眼睛,“你要不要?”
封北看青年那样儿,就知道是生气了,他接过折子一看,存的不少,“真要给我?”
高燃坐下来喝粥。
封北继续问,“不留着自己花?”
高燃说,“啰嗦。”
封北捏着折子,“行,那我就用了啊,房子买完,再买对儿戒指。”
“噗——”
高燃嘴里的粥全喷了出去,不敢置信的说,“买戒指?这么大的事,你随随便就说出来了?”
他说完才发现男人一张脸通红,脖子都红了,只是装出轻描淡写的口吻,其实很紧张,还害羞。
封北把青年的脸扳到一边,凶巴巴的说,“别看了,赶紧吃早饭!”
高燃的肩膀抖动,他憋着笑,“那什么,我去拿抹布擦擦地上的粥。”
封北听到厨房里的大笑声,抽了抽额角。
高燃跟封北出门时,雪花慢悠悠飘落,自有一番悠闲的味儿,小区里没几个人影,不是在家,就是出门了。
封北给赵四海打电话,问嫌犯抓到没有。
赵四海说,“没抓到,雪太大了,高速限速,到地儿后都是难走的路,人溜了,现在只知道人往Y市保宜县去的,具体方位还没有锁定。”
封北的眉峰一拧,“通知县城的公安局了?”
赵四海说通知了,“封队,杨队长以前是你下属,你要不要出面跟他打个招呼?”
封北挂了电话就给杨志打过去,把事儿一说,“小赵已经在路上了,我这边下午过去,有情况你跟我说声。”
杨志说行,“头儿,你来了,我们喝一杯啊。”
“好。”封北将电话挂断,侧头跟高燃说,“县城的路你还有印象不?”
高燃说,“有啊,平行世界的县城跟这个世界是一样的,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几二十年,怎么可能没印象,快上车,冻死了。”
封北上车,“小赵来电话说嫌犯往你家跑了。”
高燃启动车子,分析给他听,“A市跟Y市离的远,嫌犯如果是随意选逃跑路线,不会往Y市走,一,路上变数多,二,现在的县城已经很发达了,不适合藏匿,跑那么远,不如去偏僻的山村,或者按兵不动。”
封北接着说,“所以是冲着熟人去的,想跑路。”
“全国通缉吧,窝藏包庇嫌犯是违法的,”高燃转动方向盘,车子沉稳的开出小区,“小三呢?”
封北说,“死也不承认,还装疯。”
“……”
高燃看着路况,“完事后陪我去一下超市,我要买大枣。”
封北的视线从路边小摊前买挂件的小情侣那里掠过,“家里的大枣还没吃完,你又要买?”
高燃说,“给帅帅买。”
封北侧过脸看他,“只给那个贾帅买?没你弟的份儿?”
高燃说,“没。”
封北啧了声,“难怪你弟不待见贾帅。”
高燃心说,他最不待见的人是你,“高兴不喜欢吃大枣,受不了那个味道,我打算给他买红薯干,他喜欢吃。”
敢情都想好了,封北一脸期待,“我呢?给我买什么?”
高燃笑眯眯的说,“到时候你自己看看,想买什么买什么。”
待遇差的有点儿大,封北无语。
高燃逮着机会摸摸他的脑袋,哄着说,“小北哥,你跟帅帅,高兴的关系要缓和缓和,不能一见面就较劲。”
封北啪嗒按着打火机,冷哼了声说,“两个小家伙性格大不一样,名堂倒是多得很,指不定在背地里已经结盟了,目标一致,就是干掉我。”
高燃登时没了声音。
封北睨向青年,“我说对了?”
高燃握住男人的大手亲了好几下,想把事儿给翻篇的意图非常明显。
封北扣紧高燃的手指,“贾帅怎么还没谈朋友?”
高燃说,“谈恋爱是要花心思的,他打好几份工,学习又不能落下,哪还有时间。”
封北严肃的说,“多劝劝他,大学里不谈一场恋爱,等毕业了,工作了,想起来的时候会后悔,觉得是个遗憾。”
高燃慢悠悠的哦了声,“这么一说,我现在就后悔了,我应该在大学期间谈一两场恋爱的,错过了啊。”
封北,“……”
到地儿下车,高燃跟着封北往死者家里走,他的手机嗡嗡震||动,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喂,帅帅。”
贾帅在那头说,“我下午回县城,要我给你捎什么东西吗?”
“回县城?”高燃的脚步一顿,好奇的问,“你不是过两天就要考试了吗?回去干什么?”
贾帅的语气平静,也很简洁,“他回来了,有事。”
高燃知道帅帅口中的他是他继父,“东西不用捎,我下午也要回去一趟,到时候见啊。”
第94章 你想怎么着
高燃跟封北去死者家的时候; 客厅砸的差不多了,看不出丝毫富丽堂皇的痕迹。
死者的爸妈在大声哭闹; 骂女婿没良心; 白眼狼,不得好死,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死者的丈夫张一鸣是一家私企的老总; 他垮下肩膀驼着背站在墙边,一身昂贵西服皱巴巴的,两眼里布满红血丝,满脸胡渣,头上还有个被东西砸出来的伤口; 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无论死者的爸妈怎么咒骂,张一鸣都不反驳; 一副痛心疾首; 愧疚后悔的样子。
这场闹剧以死者的妈妈哭晕过去收尾。
高燃跟封北是刑警,专门负责刑事案件,至于触及到婚姻法的部分,他们不干涉; 也搞不清这里面的名堂,只是感到唏嘘。
给张一鸣录口供的时候; 高燃全程都面无表情; 不是他歧视商人,而是抵触,防备; 商人城府深,精于算计,很难打交道。
张一鸣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警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去医院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
高燃刷刷写字,“你跟你的妻子恋爱八年,结婚十年,在一起过了十八年?”
张一鸣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他长叹一声,“是啊,十八年了。”
高燃抿唇,十八年,这个数字已经占据了一个普通人一生的四五分之一,“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
“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只是日子过起来,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张一鸣苦涩的说,“我跟她结婚的时候,是想一起过完一辈子,说的那么些话也都是真的,我只能说,是我高估了自己,这个社会给的诱||惑太多了。”
婚内出轨,背叛曾经为自己打下江山,落得一身病根的妻子,就这么个理由。
高燃边记录边问,“你们这些年为什么不要个孩子?”
“想要的,一直都想。”张一鸣哽咽,“可是她的身体不好,她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对不起她。”
高燃抬眼,“你爱你的妻子?”
张一鸣的眼眶泛红,“是,我爱她。”
高燃“啪”地一下把圆珠笔按在记事本上面,情绪有些激动,“那你还在外面养女人?”
张一鸣自嘲,“到我这个地位,很多时候不得不逢场作戏,因为别人都做了,我如果不做,会被他们当个异类排斥在外,没有办法,我也是身不由己。”
高燃不快不慢的说,“所以你是身不由己?”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张一鸣仿佛没有察觉被鄙视,他痛苦的说,“悲剧已经发生,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养的比较久的那位二十出头,做过好几次人流了,都是在跟遇到你之前做的,她跟你在一起后,只怀上了一次,很不幸的流掉了,”高燃看着对面的中年人,虽然没有地中海跟啤酒肚,但离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有十万八千里,只能算是斯文成熟,说到底,还是钱在这里头作怪,“除了她之外,你还养了一个更小的,今年才十九岁,怀上了,知道这个事儿吗?”
张一鸣说知道。
高燃笑着说,“恭喜啊张先生,你今年四十九,也算是老来得子。”
张一鸣的脸抽了一下。
高燃的话锋一转,“张先生,你听没听过王奇这个人?”
“没听过。”张一鸣伸手去碰头上的伤口,“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
高燃打断,“先去填表。”
张一鸣起身。
高燃突然开口,“站住。”
张一鸣转身,疑惑不解的询问,“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高燃走到张一鸣面前,扫动的目光带着审视,片刻后收回,他摆摆手,“没事了,去填表吧。”
“张先生,你的妻子不在了,她的父母还在,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暂时没有办法接受,行为过激一点是正常的,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我理解,以后我会把他们当我的亲身父母。”
张一鸣离开后,高燃瞥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要不是有监控,他已经一脚踢了过去,说要审问,结果自己屁都没放一个,全要他来。
“封队,完事了。”
封北把嘴边的烟拿下来,“泡杯茶送到我的办公室,拿上口供。”
不多时,高燃去找封北,两手空空,既没泡茶,也忘了拿口供,一脸的心不在焉。
封北说,“你想什么呢?”
高燃反问,“小北哥,这个案子会不会还有疑点?”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嫌犯王奇已锁定,就等着将他抓捕归案,”封北看了眼青年,“别咬嘴巴。”
高燃啃嘴角的动作一停,恼怒的瞪过去,“我正在思考问题,你一喊,就被你给打断了。”
“你思考问题就思考问题,咬什么嘴巴,破了吃东西,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你自己,”封北听出来些东西,他一挑眉,“死者的丈夫张一鸣身上有斑?”
“要是有,他还能走出去?”
高燃抹把脸,“露在外面的部位我都看了,没看见斑,衣服遮起来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封北在桌上的一堆资料里翻翻,将其中一份扔给高燃,“这是张一鸣的不在场证明,有人证跟物证,死者出事那晚,他在一个朋友家里吃饭,那个小区的监控和门卫登记表上都有记录。”
高燃说出自己的猜测,“就算人是王奇杀的,背后指使的会不会不是那个小三,而是张一鸣?”
封北挑眉,“继续。”
高燃说,“我看过张一鸣的档案,他早年是个小白脸,没有他的老丈人在他创业前期给予支持,妻子中期辅助,就没有后期的飞黄腾达。”
“死者因一次出差发生事故,胎死腹中,从那以后不但不能怀孕了,还换上了抑郁症,张一鸣如果想跟她离婚,又不想摊上忘恩负义的名声,除非她自愿离婚,否则只能慢慢拖下去,拖到她死。”
封北沉吟不语。
高燃拉开椅子坐下来,思维往外扩散,“张一鸣的公司是死者一手给他搞起来的,说不定死者手上有他的把柄,他想彻底摆脱死者,偷偷在外找小三就是他对婚姻的态度。”
封北屈指点了下桌面,“假设小三被利用,真正的幕后之人是张一鸣,他要妻子的命,何必让她遭受轮奸,削肉?不是多此一举吗?”
高燃单手撑着头,“你都这么想了,别人也会这么想。”
封北后仰一些,“你是说,故意的?”
“派个人盯着张一鸣,我总觉得他那个人有问题。”高燃拿了封北的军大衣盖在自己身上,“我睡十分钟。”
封北看着椅子里的青年,“雪天跑高速不安全,要是赶上堵车,今晚十二点之前都到不了,我们坐火车去县城。”
高燃窝在大衣里面,“局里报销不?”
封北说,“报销。”
高燃咧咧嘴,“那就坐火车。”
封北去把人拽起来,“去吃饭,吃完了再睡。”
高燃无精打采,“大枣跟红薯干就先不买了,去了县城再买。”
封北抽抽嘴,“你真是操碎了心。”
上次高燃和封北一起坐火车,还是五年前,从县城到市里,短途,这次长途,他俩买的硬卧,一个中铺,一个下铺。
高燃上车就开始吃东西,他吃掉两包焦糖的西瓜子,一包花生,口干舌燥,“水在哪边?”
封北给他指指,“你少吃点,肠胃不舒服,遭罪。”
高燃边穿鞋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