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精神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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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塑料蛋糕刀比一般的蛋糕刀锋利的多,蔡毅城事后查过,没有查到是谁带进去的。姚晨晨也说不清楚,当时谁都没有注意他们,直到闹起来。
叶欣研问:“你们去精神病院了?”
沙瑶无辜地眨眨眼,“是啊,进去玩,化装舞会,很好玩。”
叶欣研冷哼,“跟疯子们玩化装舞会,肯定刺激吧。”
“其实他们都很好,像万瑜,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是不是蔡医生?我看你们俩关系挺好的。”
蔡毅城点点头,“她是我女朋友,今天出院了。”
沙瑶怔住,笑容僵硬了几分。他竟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蔡品良叹息,“毅城,不是爸爸干涉你交女朋友,这个什么瑜的,是精神病人,这种病是会遗传的,你说你们要是结婚了,生了孩子,也得了病,怎么办?”
蔡毅城放下筷子,他还纳闷好端端的叫他回来干嘛,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狂躁症治愈的可能性极大,只要控制得当,以后不会复发,遗传的机率也很低。”他转头看向沙瑶,“沙小姐和万瑜是姐妹,你的性格这么好,家人也都好好的,只有她一人犯病,可见,遗传性有多低。”
沙瑶的脸彻底僵住,怎么也挤不出笑容来,她没想到,蔡毅城这么维护万瑜。握着汤匙的手,甚至微微颤抖,竭力保持声音的平静,“我们同母异父,我养父的脾气十分不好,喝醉了经常打我养母,养母也是因为被他打后,肝脏出血去世了。我想万瑜可能像我养父。”
“这种家庭出来的小孩能有什么素质,毅城,你是好孩子,别被她骗了。”
“……我知道了,爸。”
“好了,吃饭吃饭,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蔡毅城食不下咽,心里像堵了团棉花。
万瑜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嘲笑他,这么懦弱,这么容易屈服。
沙瑶复又露出笑脸,有意无意地扫过蔡毅城的脸,和蔡翌宸比起来,他更稳重,更值得托付。
叶欣研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你们慢慢吃。”推开椅子,上了楼。
在二楼的楼梯口,回身,正好看到沙瑶凝视蔡翌宸的目光。蔡翌宸笑的眼睛都没了,她从来没有在儿子的脸上看到过那么温柔多情的笑容。
儿子真的长大了,要离开她了,可她的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她突然后悔撮合他们两个。可,就算没沙瑶,还有王瑶,张瑶,儿子总要结婚,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叶欣研关上房门,随他们去吧,好在沙瑶是个好姑娘。
………………………………
博雅西图小区,1202。
万瑜打开房门,先看到了宽大的落地窗,乳白色的窗帘规规整整的垂在两边。踢掉鞋子,扔了包,欢呼着跑过去,抱住了窗户。
她一直梦想着有这样一间房间,大大的窗户,七彩的太阳光照进来,落在翠绿的植物上。她坐着摇椅,冲一杯咖啡,听电台的下午时光,想想就很美。
蔡毅城深得我心。
万瑜在房间里游走,沙发,书架,电视柜,简约干净,每一样她都喜欢。
卫生间的台子上,放着一套新牙杯、牙刷,架子上挂两条干净的毛巾,一条灰色,一条白色,白色的毛巾上坠着小标签,上面写了个“瑜”字。
万瑜像是想起什么,急匆匆走出去,打开玄关的鞋柜,鞋柜里并排放着两双拖鞋,一灰一白,灰色的大,白色的小,她拿出来穿上,刚刚好。把自己的鞋子拿进去,摆在下面的一格,规规整整的放好。
拎起包,走进卧室。
床很大,床罩依然是灰色的。想到蔡毅城平常就睡在这张床上。万瑜捧着脸傻笑,掀开被子的一角,看到两个并排的枕头。
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面早就急的不要不要的了吧,嘿嘿。
侧身躺在枕上,闻到一股子剃须水的味道,万瑜吸了吸鼻子,真好闻,翻过身,成大字型,长长出一口气,今晚她就睡这里了。
迷迷瞪瞪地闭上了眼,坠入了梦乡。
朦胧间,有人在身边走动。
仿佛又回到了医院,神经质的人们,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混在其中,也跟着发神经,动不动就要尖叫,束缚衣穿在身上,随时就能被五花大绑。
在精神病院里,从来没有人权,只要一犯病,就有数个医生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窜出来,压在身上。
要乖乖吃药,配合治疗。
好了才能出院,出院后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比方说让讨厌你的人看到你活得好好的,气得磨牙。
万瑜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
不知道蔡毅城什么时候回来。
万瑜摸出手机,住院的时候手机被没收了,已经停机一个多月。在网上充了话费,跳出来一条信息,是蔡毅城的。他说:万瑜,晚上我要回家吃饭,就不过来了,明天见。
真失望,还以为今晚可以有个难忘的良宵。
万瑜打开衣柜,衣柜空了一大半,是留给她的,把仅有的几件衣服挂好,包叠好,放在隔间。
冰箱里有几样蔬菜,还有面条。
万瑜煮了面,端到客厅,打开电视,电视蓝屏,没有网络,没有有线,只是个摆设。万瑜笑起来,这人,平常就没有娱乐。
关了电视,吃面条,故意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好给寂静的的空间里制造点动静。
这件房也就是间房而已,不是家,不温馨,不浪漫,冷冰冰的,像拿给客户看的样板间。
仿佛一进来时,那份欢喜成了错觉。
万瑜说:“没关系,我来了,我会让你不再寂寞。”
洗好碗,万瑜又参观另一个房间,是书房加客房,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万瑜打开电脑,登陆网页。
她大学读的建筑专业,女孩子学这个专业的很少,班上就几个女生,像国宝,重点保护。毕业后,她在建筑公司上班,老板看她表现不错,人也勤快,就提前转正了,薪水也不错,她跟着前辈跑项目。
上个项目完,正好赶上过生日,她就回了家。沙瑶罕见地拉着她过生日,亲热地跟亲姐妹似得,结果呢,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她就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这父母俩憋着劲的给她使坏。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遇到了蔡毅城,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他们。
浏览了下邮件,有好几封是原来的公司发的,问她为何不上班,电话也打不通,翻到最后一件,是解雇信。
哪个公司都不愿意雇佣不靠谱的员工。
万瑜叹息,只得重新找工作。
她不想放弃专业,还是找建筑公司,投了几份简历,还附带了几张做过的设计图。
投好简历,又看了会儿新闻,洗好澡,把电脑搬到卧室,看电影。
下午睡过,晚上并不困。
万瑜是个不会强迫自己的人,既然睡不着就不睡。
………………
蔡毅城坐在车里,抬头,看12楼的窗户。
他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亮光,所以窗帘很厚,即使开着灯,光也不会透出来。
手表指针指向11,这么晚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睡。
手机里叮一声来了条微信,蔡毅城打开看。
瑜不可及:我知道你睡了,就想跟你说做个好梦,最好梦到我,嘿嘿。还有啊,你的床睡起来很舒服,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东西,我很喜欢。
蔡毅城笑起来。
毅然之城:你喜欢就好。
瑜不可及:【惊】你还没睡?!
毅然之城:就睡了。
瑜不可及:晚安。
自始至终都没问他家里的情况。
也许她猜到了,他的情况跟她一样,自小就不被父母喜欢,而他还是个外人。
蔡毅城倒车,驶离小区。
以前心里不痛快,没有办法排解,只有拼命的工作,现在有她了,说几句话,心里就好受很多。
不管别人如何看,他只爱她。
万瑜很早就起床了,穿上简便的衣服,换上球鞋,出门跑步。
良好的生活要从良好的习惯开始,自小就被欺负,回击成了身体的本能,住院的日子里,懈怠了,没有锻炼,都要补回来的。
小区很大,绿化也很好。
几幢楼房中间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做成了简易的儿童游乐场,有滑梯和几样健身器材,一个长廊,长廊上缠绕着紫藤,旁边是个纳凉的小亭子。
万瑜跑过,看到几个老太太抱着孩子在聊天,顽皮的孩童在滑梯上滑上滑下。
万瑜会心的笑,希望老了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含饴弄孙。
耳机里传来陈奕迅的声音,是那首她喜欢的《红玫瑰》,万瑜的笑容收敛。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红是朱砂痣烙□□口
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
也磨平激动
万瑜扯起唇角,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真想看看,没有了那份偏爱会怎么样。
☆、温存
医院里没了万瑜的身影,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她在的时候,能在各个地方看到她,病房里,休息室里,院子里,榕树下,所有的地方,只要他抬头总能看到她。
蔡毅城一直以为一个时时刻刻缠着你的人,在她不在的时候,是多么的轻松惬意,可事实正好相反,他巴望着再次见到她,希望抬头的时候,她突然冲进办公室里,笑着对他说:“蔡医生。”
蔡毅城头一次发现,他竟然离不开她了。
榕树下,只有薇薇安一人在看天空。她带着面具,手里的扑克牌翻飞。
蔡毅城走过去,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薇薇安,今日好些了吗?”
薇薇安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指了指榕树下一块空地。空地上的土很结实,没有草,像被整理过。
蔡毅城不解,“那里怎么了?”
薇薇安的眼睛弯起,像一个笑容。她举起扑克牌,牌是万瑜留下的,牌角有点破损。
蔡毅城拿过去,牌上的温热传到手上。
薇薇安站起来,走了。
蔡毅城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扑克牌,什么意思?
薇薇安走到门口,停下来,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
蔡毅城无意识地洗着牌,突然很想看到万瑜,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上班的时间第一次难熬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几个钟头的时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刚到下班的点,便急匆匆的开了车离开。
打开房门,他以为万瑜会冲出来迎接他,可是万瑜却不在屋里。
这间他不经常回来的家里,染上了她的气息,杂志散落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咖啡杯。轻触杯身,还是热的,残留着一半的咖啡。
去了哪里?
蔡毅城坐在沙发上等她,目光落在电视上,电视后面多了一条线,他走过去,顺着线头,看到了插孔,是根网线。
这丫头是怎么装上去的?蔡毅城摇头浅笑。
门外传来转动钥匙的声响,蔡毅城回头,正好看到万瑜进来。怀里抱着一个蓝色的花瓶,花瓶里一大捧满天星,手上还拎着大大的购物袋,她的眼睛瞪的溜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她进了屋,把购物袋放在地上,随手关上门,踢掉鞋子,把花瓶举到面前,“好看吗?”
“好看。”
万瑜把花瓶放到茶几上,“你的家里太单调了,需要点点缀。”
蔡毅城从背后抱住她,“你喜欢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我没意见。”
万瑜回身抱住他的腰,脸埋在胸前。
蔡毅城抚摸着她的背,“我想你了。”
“我也是,我以为昨晚你会回来。”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今天回来也是一样的。”
昨晚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他脾气太好,她总担心他被弟弟欺负。
万瑜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下,“我买了菜,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拎起地上的购物袋进了厨房。
蔡毅城靠在门框上,看她忙碌。身上套着他的围裙,很大,在脖子后面系了个结,几乎包住了她整个身体。
“我们吃手抓饼好不好?”
“好。”
万瑜撕开包装袋,把生饼放入平底锅,又拿了一颗鸡蛋,打在饼上,蛋液流到饼边,急溜溜的响。
“啧,动作娴熟。”他在身后抱着她,看她把饼翻了个个儿,饼身焦黄。
“那是,我可是从小就烧饭的。”
“几岁?”
“十岁,有的时候放学回来爸妈不在家,我就自己煮东西吃。”
“你妹妹呢?”
“她?她一开始吃,后来受不了我的冷嘲热讽,要了零花钱自己在外面吃。”
“你比她大几岁?”
“五分钟。”
“你们是双胞胎?”这很出乎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