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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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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票的时候,陈秋也知道。
  她问陈秋回不回家。
  陈秋很阴郁地摇了摇头; 说:“看场。”
  
  倪南音要赶早上七点的高铁。
  林三籁自告奋勇开车送人。
  
  倪南音生怕他给她整出来一场如生离死别一样的车站吻别; 提心吊胆了一路。
  嗯,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有小范围的社会影响力; 得时刻注意影响。
  
  谁知,林三籁倒挺干脆的,就送她到了车站门口,连车都没下,和她说:“我还有事儿,走了啊!”
  
  倪南音挥了挥手,还没站稳,林三籁便开着车从她身边过去。
  她拎着包进了车站,克制着内心的小失落。
  心里想,什么嘛!
  
  倪南音到的不算早,没等几分钟,就检票进站了。
  06车厢A座,靠窗。
  她的座位上却已经坐了个人,穿着藏蓝色的西服,一张大大的晨报,完美地遮挡住了他的脸。
  
  等等,今天早上林三籁在黑色的大衣里头穿了什么颜色的西服啊?
  倪南音微眯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后差点儿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过,她脸拉的像真的生气一样,扬着手里的车票说:“先生,你坐错位置啦!”
  
  “没啊!”报纸落下,林三籁戴着墨镜煞有介事地说。
  
  “你有病!”倪南音没忍住吐槽。
  大过年的,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乱跑什么啊!
  
  “是啊,病的不轻呢!可,你说你要给我治病的。”林三籁的嘴现在可溜了,再也不是那个傲娇的闷葫芦。
  
  倪南音想不到话反击,横了他一眼,又说:“你坐了我的位置。”
  
  “什么你的我的啊!分不清楚的。”林三籁站起来时,嘟囔了一句。
  他的车票是07车厢,票买的更晚,花高价买的黄牛票。
  倪南音旁边位置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林三籁和他商量换个位置。
  
  大哥很警惕,上下打量着林三籁,转脸问倪南音:“姑娘,我和他换位置方便吗?”
  小姑娘长的斯斯文文。
  年轻人的相貌也不错,放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
  可,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年轻人万一是个跟踪变态狂呢!
  
  倪南音的脸瞬间就红了。
  林三籁知道她害臊,没让她为难,笑了一下,和那大哥嘀咕了一句什么,大哥拎着包站起来了。
  
  坐下来后,林三籁深深地叹了口气。
  
  倪南音好奇心起,“你和他说什么了?”
  林三籁眨了下眼睛,“你猜!”
  
  他的表情,让人很无语。
  她决定不和他计较,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回安县干什么?”
  
  “干……”你,没有出口。
  林三籁掂量了掂量,摊摊手说:“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回家。”倪南音跟他较真儿。
  “我也回……我家。反正就隔了一道墙,我一抬腿就能过去。”
  
  “你敢,我让我爸爸打断你的腿。”
  “怎么,一回家看爸爸,就不要金主爸爸了。”金主爸爸很不开森。
  
  倪南音笑惨了,笑他没正经。
  嘴上还说他神经病。
  心很甜。
  
  …
  
  六个小时之后,高铁驶进了安县。
  倪南音下了高铁,站台上的人又忙又密,小贩操着许久没有听到的安县口音。
  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连空气都是熟悉的。
  她伸了个腰,伸手拎包,手落空了。
  
  林三籁一手拎着一个包,身板笔直,大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出口在左边。
  汽车已经租好了,就在车站外的停车场。
  
  租车公司给出的选择都是自动挡,林三籁开自动挡的汽车没感觉,租了辆奥迪,随便开开。
  车是银色的,八成新。林三籁上车后,适应片刻,方向盘一转,开上了路。
  上一回回来这里,并没有三年的时间。
  在江边的那一场恶斗,他被范城连夜送回了京城。
  伤好之后,他回来了一趟,找杭雨算账。
  当时,杭雨慌不择路,从二楼的平台上摔了下去,听说腿瘸了。
  
  后来,被杭雨威胁,迫不得已说出他行踪的陈珏,死活都不肯跟他去京城发展。
  陈秋说,他没脸去,爱去不去。
  
  这几年安县没怎么变过,林三籁开着车,熟练地驶到了家门口的小巷子边。
  
  倪南音兴奋的不得了,拎着包就往家跑。
  林三籁停好了车,跟在后头,喊:“哎,倪倪,慢点儿。”
  
  被门口的李婶看见了,朝倪家的大门喊:“老倪,倪倪回来了……哎哟,姑爷也回来了。”
  戏曲频道上播的采访,一传十,大家都看过了,调侃老倪好多天了呢。
  
  倪家的大门“嘎吱”一声,从里头打开。
  老倪穿着黑色的棉袄,笑容满面地立在门前。
  “爸爸。”倪南音的声音很欢快,像会唱歌的画眉鸟一样。
  
  林三籁的腿长,两三步就跟了上来,“叔叔。”
  “嗯。”老倪缓缓地挪动着步子,“都进屋吧。”进屋再说。
  
  安县不通暖气。
  倪家没有空调,客厅里燃着老式的炭盆儿,炭盆的边沿还摆着几个外表漆黑熟透了的小红薯。
  
  倪南音手都没洗,去抓红薯,结果烫了手。
  老倪正在炭火旁的小方桌上沏茶,林三籁落座在稍远一点的老式红漆沙发上。
  倪南音呼了声“烫”,老倪腿脚不便,倒是林三籁一个跨步到了她的跟前儿,捧了她的手,紧张地说:“我看看。”
  
  老倪瞪大了眼睛看着呢!
  倪南音火速抽回了手。
  老倪故意清了下嗓子,指着沙发说:“三籁啊,坐!她从小就这样,喜欢这个烤玉米啊烤红薯啊!现在好多了,小的时候,敢直接伸手往炭盆子里抓。”
  这是揭自己女儿的老底儿,毫不留情。
  倪南音嗔怪:“爸!”
  老倪咧着嘴笑。
  
  老倪留了人吃晚饭,就连年夜饭也准备留人吃。
  却不准备留人住。
  一墙之隔的房子,又好几年没住过人了,一进屋到处都是灰尘。
  
  倪南音帮林三籁打扫卫生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问他:“这房子是不是特别不隔音啊?我要是在屋里吊嗓子,你这边听得清吗?”
  
  林三籁拽着被子的一角,正和她一起铺床。
  他微挑着眉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在屋子里吊过嗓子吗?我没听到过。”
  
  要放到三年前,倪南音肯定,连怀疑一下都不会怀疑,就相信了。
  
  现在,她很奇怪地看了他一下,扯着嗓子叫:“爸爸!”
  隔壁的老倪很快就答应了,“怎么了倪倪?”
  毕竟全世界的男人,除了爸爸以外都是坏蛋啊!
  
  倪南音瞪了林三籁一下,才回应道:“爸,再给我烤几个红薯。”
  
  “哦,好。”原来是虚惊一场,老倪拎在手里的棍儿悄悄地放下了。
  
  晚饭时间,倪南音因为红薯吃得太多,一口饭都吃不下。
  老倪同志出品的板栗鸡、红烧鱼,全部便宜林三籁了。
  
  九点多钟,林三籁才离开了倪家。
  似乎还有点儿依依不舍,但再多的不舍也敌不过老倪,炯炯有神的防贼目光。
  隔了三年,林三籁在老倪心里的位置急速下降。
  
  外人退散,剩余的时间,是倪家父女说心里话的时间。
  已经知道这墙到底有多不隔音了,父女两个围着炭炉,说话的声音像做贼似的。
  
  老倪问:“你起先就知道应聘的地方是他开的?”
  倪南音摇了摇头。
  “那他人怎么样?”
  “你又不是第一天见他!”倪南音很奇怪地说。
  
  “做朋友和做女婿的标准可是不一样的,做朋友谈得来就好,做女婿他哪怕和我谈不来,对你好才是最主要的。”老倪很认真地说。
  
  倪南音感动,抱着老倪的臂膀撒娇,“爸爸!”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就是……”
  有可能以后不能给她爸生个小外孙玩儿。
  倪南音想了想,没把“就是”后面的话说出来,又说:“我还在考验他呢!”
  
  这个答案,老倪显然很满意,点头赞许:“对,咱不着急,再考验考验!”
  有钱咱也不上赶着巴结,女婿的人选,还是得看人。
  人不好,要钱有个屁用!
  
  隔壁的林三籁简单冲了个澡,出来之后,不停地狂打喷嚏。
  嗯,肯定是谁说他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要车的,都坦诚相见了,离车不远了

☆、47

 “爸; 我哥过年不回家就算了,反正他每年过年都是这样。你要是过年还加班的话; 我和妈妈在家多无聊啊!”
  
  容茹妤在和容道飞撒娇。
  都说孩子是父母之间的粘合剂; 他哥那个奇葩; 就是父母之间的大祸害; 因为他; 父母没少吵架。
  她呢,从小到大都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使劲粘啊粘啊的,胶都快用没了。
  
  “实在觉得无聊; 你就陪你妈出国去吧!”说话间; 容道飞仍在伏案。
  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 和人吃饭是为了生意,打高尔夫也是为了生意; 好像活着就是为了生意。
  这样的性格可能和他几年的牢狱生活脱不开关系; 出狱了之后; 他觉得自己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直在和时间赛跑; 想把失去的那几年抢回来。
  
  可今年,工作的担子真没有往年重了; 上半年戏楼没有开业; 儿子为他处理了很多事情。
  孩子越来越大,他会越来越轻松。
  但是,他根本就松懈不下来; 因为一回到家压力更大,还不如在公司里,自己给自己多找一点工作。工作的时候会有成就感,不像一回家会被各种情绪笼罩。
  
  容茹妤已经求了容道飞半个多小时,要在往常,他早就被她说动。
  她有种感觉,这一次和以往的许多次都不一样。
  容茹妤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出了办公室。
  
  十点半。
  林三籁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叮咚叮咚响了两下。
  几乎是同时收到了两条信息。
  
  [都怪你。]这是容茹妤发来的。
  [找媳妇,爸爸不提什么要求了,就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下,媳妇最好还是找一个性格好的。]
  
  林三籁躺下之前,把玩了一下手机,谁的信息都没有回复。
  
  有可能是用暖气用习惯了,也可能是林家的房子好久都没有人住太潮。
  林三籁感冒了,头疼了半宿,一早醒来,嗓子疼的直冒烟。
  
  倪南音叫他到倪家吃早饭,林家的红漆大门一打开,昨天的都市精英男配置已经全部换了下来,裹得像个球一样的林三籁,林妹妹似的倚在门边。
  “你还行不行啊?咱去医院吧!”倪南音关切地说。
  
  “多大点儿病啊!”林三籁囔着鼻子,出门之前,抓着羽绒服把自己裹了又裹。
  
  早饭煮了些汤面,看林三籁的样子,不太能吃的下去。
  再煮粥的话也来不及了,倪南音给他做了个面汤,洒上了蛋花。
  鸡蛋面汤一端上来,林三籁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笑嘻嘻地说:“哎哟,小媳妇的手艺不错。”
  
  老倪就在门前,听到了也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是除夕,老倪主厨,倪南音帮手,一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年菜。
  林三籁是“病号”,裹着羽绒服坐在炭炉旁,也没闲着,干的都是力所能及的活儿,剥剥葱啊剥剥蒜啦。
  别说,这一熏,鼻子通气了。
  
  倪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年菜中午就吃上了。
  糯米圆子,八宝菜,听话鱼,春卷、饺子……反正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老倪拉了林三籁喝酒。
  正摆碗筷的倪南音跺脚说:“爸,他感冒了,而且你也不可以喝。”
  
  “就喝一杯。”老倪呵呵笑。
  林三籁更过分了,顺其自然地接过了酒瓶,给两个瓷白的小酒杯满上,一本正经地胡诌:“喝酒能加快血液流通,能治感冒。”
  
  “治你个头,什么歪理邪说。”倪南音嘟囔了一句。
  “真的,我什么感冒药都没吃,没事儿。”
  老倪也附和:“没吃药,喝一杯可以。”
  
  倪南音横了老倪一眼,昨晚上还说要考验他呢,今天就和他一条心了。
  
  拦着挡着,两人还喝了小半斤。
  真怕老倪兴致一高,再要搞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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