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AP-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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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那个地方不安全,以后少去。”
“不,你刚刚的表情……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依帕奇颇为懊恼,不过是因为一时的不留神,居然被凯珍这个鬼丫头瞧出了蛛丝马迹,真是不该。
凯珍死磨硬泡,她笃定依帕奇一定知晓一些其他的东西,难得有和依帕奇独处的时间,他又肯与她讲了这么多话,如果错失这次机会,不知在调查overlap的事情上还要走多少弯路。
“请你告诉我,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依帕奇其实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从不与人亲近的他恐怕很难经受得住凯珍的死缠烂打。耗时间,是他眼下唯一的办法。
从方才他便注意到有一个轻而缓的脚步声正逐渐向他们靠近,一个可怕的存在正在朝他们逼近。于是他用唇语向凯珍传达危险讯息,凯珍便也住口不再追问了。
依帕奇的耳朵一向伶俐,既然上天夺走了他的一只眼睛,就必定会赏赐给他其他的一些东西。由于视觉易出现死角,却造就了他听力的极度灵敏。
五,四,三,二,一,他笃定那个人已经来了。
略带沙哑的声音呼唤着他们。
“Eipachi,kayson,该走了!”
来者有着如同人体模特一般标准的身材比例,比依帕奇更加平静的一张精致的脸。如同乌鸦一般看破死亡的高傲姿态,还有那被轻薄发丝遮住的左眼,时刻透露着一股奇异的阴邪。这个人便是依帕奇与雷凌同父异母的哥哥,Rido,翻译成里多。
辛多奶奶存活的后人里,里多的排名是最大的。
辛多奶奶的丈夫早亡,唯一的儿子——利艾。辛多死于2009年的死亡集中年。利艾的第一位夫人——贝卡。辛多则逝世于1993年的死亡集中年,年仅18岁,生下里多便难产而死。
至于依帕奇与雷凌的母亲,也就是利艾的第二夫人,却从未被人提起过,据说同样逝世于某个死亡集中年。简单推算来看,最早的93年距今24年,09年距今8年,而依帕奇和雷凌不满二十岁,所以他们的母亲应该是逝世于2009年的死亡集中年。
至于辛多奶奶,她的全名为Sindor。Singina,辛多。辛吉娜。她有三个亲孙儿:里多(Rido)、依帕奇(Eipachi)、雷凌(Reling)。其中里多是长子,未来的王,他为人心思诡秘也颇有手腕,所以大家都对他言听计从。
总之,没有人敢去招惹里多麻烦。
里多站在门口等待他们,并不踏入房间。
依帕奇示意凯珍赶快起床,凯珍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好!”
凯珍换下孤儿院的白裙子,穿上一件衬衫裙,正要仔细地去系上一排小扣子,景却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景。”
景的语气慌张得很。
“凯珍……”
“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问你,依帕奇……依帕奇有没有到日本来?”
☆、complex
6月19日,星期一。
松岗忽然出现在晔汐的眼前,双手拄上他的课桌。她弯着身子,紧盯着坐在位子上发呆的晔汐。
自从武藤死后,晔汐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明同学!”
“是,有何指教。”
松岗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与无奈。
“你偶尔也和大家说说话嘛。”
“是。”
“班里的同学你都认清了吗?”
“恩……差不多!”
“可不要再把大家的名字读错了。”
“是,对不起……”
松岗的脑袋瞬间耷拉了下去,她知道,无论怎样劝说这个家伙都是没有用的。
“你这样不行的,你看看安同学,才第一天就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晔汐顺着松岗的视线瞧去,小麦色皮肤的新同学正在与男生们闲聊。这个安同学是新来的转学生,性格爽朗又平易近人,在班级里很受欢迎。
安同学看起来很是精明,他并不善于和这种精明的人打交道。相比而言,他倒喜欢与武藤、清水这样没有头脑的家伙交往。
只是武藤……
想到武藤,他开始望着天空发呆。武藤的葬礼已经过去一周左右,对于晔汐而言,武藤的死亡并没有真实感,他总感觉武藤还在。
还有浅仓……
16班在同一日先后死去了两名同学,大家心中的阴影始终难以消散。尤其是关于浅仓的死法众说纷纭,众人添油加醋以讹传讹,所以关于她的死因流传着许多不同版本,校园里刮起了一阵恐怖之风。
实际上,大家的恐惧倒也事出有因。因为除了武藤和浅仓,学校里还发生了另一些恐怖的事:
武藤与浅仓去世的时间是6月9日,星期五。那日,学校在一早便被勒令停课,有好奇的学生去观望,发现学校被警察戒严,似乎发生了大事。
原来9日那天凌晨,值夜班的两男两女四位教师皆离奇地死在了不同的教室中,其中一名女教师临死之前曾打电话给警方求助。而待到警察赶到的时候,她却一头撞死在了某间教室里。
由于四名教师的死法离奇、场面血腥,所以校方被勒令停课。直至6月11日的周日,教室被重新布置过之后,同学们才陆续得知了四位教师的死讯。
所以6月9日,晔汐所在的高中便一连死掉了6人。
校方将四位教师的死因封锁起来,甚至没有人知晓她们究竟死在哪间教室。
越是不透风的墙越是隐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越是有意遮掩便越是有人肆意窥探。一时间关于关死亡的流传在各个年级与班级之间席卷,却无人知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
而浅仓的死被流传最多也是有原因的。
6月8日那晚,三名话剧社的成员曾去浅仓家小住。三人分别是一年级的8班与15班的两名同学,还有三年级的一个学姐。这些人目睹了浅仓的死,于是浅仓的离奇死亡便被散扬开来。
晔汐曾在清水的口中得知,浅仓是被从天而降的一面镜子砸死的。
6月9日零点,外宿在浅仓家的新田学姐被异样的响动惊醒。本以为是进了贼,不料确是浅仓急匆匆地跑出家门,似是追逐着什么。这时,楼顶上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吵闹声,吵闹的内容大概是,“你敢不敢从镜子里出来,我不怕你。”
新田尾随着浅仓而去,眼见她跑出公寓大门,在楼底下四处张望。新田以为浅仓梦游,便躲在了一边仔细观察。
忽然,浅仓开始破口大骂,“不要装神弄鬼,赶快出来……”
话语刚落,一面穿衣镜从天而降,穿衣镜的金属边框如同断头台一般,不偏不倚劈中了浅仓的头。她的脑袋被劈成了两半,脑浆四溢。而浅仓本人仰倒在地,身体被镜子碎片环绕,早已置身血泊。
新田在慌乱之中报了警。
警方通过调查,查到那面镜子是从五楼坠下,也就是浅仓家的搂上,那里住着一个姓氏鹤见的单身女人。
于是他们决定去调查鹤见的家,然而按下门铃之后却迟迟无人应门。直至楼底的新田大声惊呼,称五楼的女人意图上吊自尽,他们这才破门而入,却晚了一步。
主卧里,鹤见已经吊死在了窗前,用一根电线绕过窗帘杆上吊自尽。她的身子拔得挺直,脚面绷成一条直线,毫无挣扎的痕迹。
警方觉得古怪。
窗前便是阳台,踩上它便能活命,而鹤见的脚却耷拉在窗台外,看来是一心求死。可纵使是一心寻死,然而窗台上的物品并没有被惊扰的痕迹,阳台边缘的尘土除了与脚背接触的部分被抹掉了一部分灰,其余的地方皆保持原状。
大家都难以置信,死亡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的平静吗。
总之6月9日,算上住在浅仓搂上的鹤见,光是晔汐知晓的,藤冈市一日之间便有7人丧生,也难怪学生们对死亡如此不安了。
“对了,还有六天前的6月13日。”晔汐喃喃自语。
他突然回忆起了6月13日的星期四,那日上学的路上曾发生了一起公车事故,3人死亡6人重伤。如果将这些人也算在内,那么从6月9日到如今的19日,十日之内的死亡人数便达到了9,平均每天都会有一人死去。
死亡似乎被某种媒介传递着。
武藤的死因他是确定的,浅仓与鹤见也很可能是死于重叠现象。至于公车事故的那几人,他不能确定。不过纵使不是,他依旧感觉这些死亡不同寻常。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隐隐记得那日的公车事故,他作为旁观者,似乎是见到了某个熟悉的人。
正在惆怅着,一旁唠叨不停的松岗却提点了他。
“你要多向安同学学习,不要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花样的年纪,应该活得更有意义才是。”
“安同学?”
“是啊,你不觉得你应该向他学习吗,同样是从中国来的。”
晔汐终于如梦初醒,他记得那安同学便是事故公车上的一员,那天安同学曾满脸惊恐地盯着他瞧。
怪不得他觉得安同学的面孔十分眼熟,原来13日那天便已经见过,那可是不吉利的一天。
“明同学!”松岗在一旁呼唤他,见他不做回应,便拿了一打活页纸扇打晔汐的头。
“是。”
“你在搞什么啊,安同学来向你问好了!”
晔汐仰头望去,那小麦色皮肤的美少年正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你好,明同学,我是安夜景。”
(满脸笑容的老狐狸。)
晔汐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明明他们还没有讲过半句话。他只知道自己不善于应对这种人,不过既然来了,总得要向他打个招呼。
“你好,安同学。”
“叫我景便可以了。”
“是。”
松岗满是欣慰地看着晔汐,作为班长,她很希望孤高的晔汐能与性情爽朗的景成为朋友。只是景与晔汐是在用国语交谈,除了像“你好”这种常出现在电视节目中的问候语,其余的她也不明白含义。
于是她悄悄地绕开道路,给了他们两个人独处交谈的空间。
“大家都叫你明,不知你全名叫什么?”景继续问道。
“明……晔汐。”
景的瞳孔放大,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惨淡的白,似是由于受惊而面色苍白。
两个带血的同音字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无法忘记雷凌坠落而死的那一日,血液纵横延伸在他的脚下,组成了两个血蛇一般的字——晔汐。
千万不要是那两个字,否则他只怕是要发疯。
“是……哪个ye;哪个xi呢?”
“恩……”晔汐拿起笔简单地书写,毕竟晔并不是个常见字。“晔是日与华组成的晔,汐是潮汐的汐。”
景惊愕失色,整个人呆若木鸡。洁白的纸上写着两个潦草的国字,在他眼里,那字简直要流出血来一般。
会是巧合吗。
景本以为那日出现在脚下的“晔汐”二字是“日华水夕”的缩写,如今想来,那会不会就是某个人的名字,而那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呢。
他警告自己不要太过惊诧,因为还有更多的事值得他去推敲盘问。于是迅速地打包整理情绪,继续戴上一张和善的面具。
“晔这个字不太常见呢,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有光明灿烂的意思吧,也指才气外露。”
“原来如此,真的是很有意义的名字呢。”
“还好吧。”
晔汐并不打算解释自己名字的含义,因为景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他不喜欢的虚假气息。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不投缘吧。
另一方面景也一样,晔汐也有着令他讨厌的冷漠孤高,就如他厌恶依帕奇的高傲冰冷一样。
大概是真的不投缘吧。
景觉得晔汐有着和依帕奇一样的气度,冷冷的,就连模样也与依帕奇惊人的相似。13日那天,他在车祸现场见到了晔汐,险些把他当做了依帕奇,还气势冲冲地打了电话给凯珍询问。
他倒是不在意晔汐与依帕奇的相貌相似,只是“晔汐”二字涉及的东西太多,或许还与日华水夕有着关联。这二字并不常用,却偏偏有人用了它当做名字,如今拥有这个名字的人就站在他的眼前,这个人又处在死亡集中的藤冈市,他怎会就此放过。
“看到这两个字,我倒想起了两个人。”景试探性地说道。
晔汐的瞳孔闪烁了一下,仅一下,却被目光敏锐的景逮了个正着。
景心里有了主意,八年前的车祸,奶奶曾呼喊着“日华水夕”四个字。而他与凯珍在八年后找到了名叫窦日华与明水夕两人的坟墓……“日华水夕”是一个入手点,它背后定有着可以被挖掘出来的东西。
“我的奶奶倒是认识名叫日华与水夕的两个人,恰好能组成你的名字呢。”
景的眼睛闪烁着犀利的寒光,如同伺机逮捕猎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