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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香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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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自知无能取胜之人,知难而退,免得多招伤亡。”

胡柏龄道:“霍兄想的不错!但眼下时光不早,既然早有准备,那就请早些开始吧!”

霍元伽道:“诸位稍请休息,兄弟就叫人布置。”说完,高举双手,互击三掌。

但见二十余个白衣少年,分执应用之物迅快奔入场中,搬开正中桌椅,片刻间布置妥当。

胡柏龄看场中布置之物,简单无比,一目了然,一枝高约两丈,大指粗细的竹子,顶端横着一条一尺多长,火香般的细枝,竹枝后丈余处一面方桌之上,放着三十余块大如鸭蛋的石块和一大桶清水,二十余个酒杯,方桌过去,两丈左右处,分站十个白衣少年。

场中布置虽然简单,但大部江湖豪客却看的脸上变色。

罗浮一叟哈哈一笑,道:“各位看场中简单布设,想必心中已经明白……”

胡柏龄道:“霍兄这等布置,虽然能使人一目了然,但武功一道,无穷无尽,最好能将霍兄心中预想的考验方法说出,也好让我们增长一些见闻。”

霍元伽冷冷一笑,道:“胡兄最好少寻兄弟开心,比武开始后,兄弟自当先行领教威震江北的拐内套剑绝技!”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兄弟自然要舍命奉陪!”

罗浮一叟似是已被激的狂怒冲心,胸前长髯根根直垂如针,仰天一阵怪笑,如猿啼鹤唳,听来刺耳至极。

—阵怪笑过后,似是发泄了他胸中不少积忿,脸色缓和不少,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

“这竖立竹竿上的横枝,是一种极为嫩脆的草茎,着力稍重即折,兄弟之意,凡是自觉轻功过人的朋友,不论手抓足着,只要不损不折草茎,即算通过一关……”

他微微一顿,指着方桌上的卵石和一桶清水接道:“这第二关以考验内功为主,软硬二功任择—种,不论掌击指点,或用手拍,以碎去桌上一块卵石为通过,或以桌上酒杯盛满清水,以内家掌力吸出杯中存水,但不许点滴洒在桌上,不能让酒杯移动破损,碎石、吸水任选一种,至于第三种兄弟胸无成见,各位任意表演一种武功,堵侠都是身负绝技之人,各以所长,或掌或指,兵刃暗器,随意表演,但只限一招,兄弟已派了十名属下,听候使唤,各位需要什么应用之物,尽管吩咐他们去办。”

当场众豪听完罗浮一叟一番话后,登时有一些人知难而退。

霍元伽目光如电,缓缓扫了未退出的众豪—眼,又道:“兄弟既然设下三关考验,自应当先献丑……”余音甫落,突然一提真气,双臂一振,高大的身躯,陡然凌空直起,疾如离弦弩箭一般,倏忽之间已到了那竖立竹竿的草茎之上,果然如着实地,草茎竹竿,稳如磐石,毫未晃动。

在场众豪除了胡柏龄、钟一豪,和那算命先生装扮的中年儒士、岭南二奇外,各人心中都微生骇然之感,登时又有三处绿林雄主自动退了下去,场中所余,只不过二十余人了。

但听罗浮一叟仰脸一声长啸,头下脚上疾扑而下,悬空两个翻身,落到那方桌前,双手同出,右手握了一块卵石,左手拿了一只酒杯,探手间盛了一杯清水,放在桌上,暗运真气,右手握石,左掌向杯上猛然一按,猛然一扬。只见一股水箭应手而起直射丈余远近,化成一片水滴洒落,杯中滴水未存,桌面一点未湿。

罗浮一叟轻声一笑道:“微末之技,就教高明。”右手五指缓缓伸开,振腕一抖,一块坚硬无比的卵石,化作一片灰末飞数尺方圆。

他在同时之中,碎石引水,只瞧的群豪,大部为之一呆。钟—豪冷冷的说道:“碎石引水,算不得什么绝学,在场之人,大概都有这点本领,霍兄大不必以此洋洋自得,还是试试第三关吧!”

罗浮一叟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冷然投瞥了钟一豪一眼,缓步向前走去,大约有一丈左右时陡然停了下来,说道:“兄弟浪得虚名,实无真才实学就教各位……”说话之间,忽的一举右手,身躯凌空而起,快捷无伦的向十余个白衣少年扑去,他去势如风,有如飞鸟旋空一般,转了一转,重落原地,拱手笑道:“兄弟这套空手取兵刃的工夫,粗浅的很,诸位请勿见笑。”言罢,缓步退下。

在场之人都觉着奇怪,瞧不出罗浮一叟这一进即退的身法,何以叫出空手取兵刃的名字,但胡柏龄和那算命先生装扮之人,脸上却微微变色,钟一豪因脸上蒙着黑纱,难以见到他脸上表情。

直待霍元伽退场良久,才见一道白光由空中直落下来,插入地上。

紧接着白光闪动,片刻间十支宝剑,齐齐插入地上,每支相距只不过四五寸远,支支距离相等,高低一样。

他在刹那间,拔出十个白衣少年背上长剑,投入空中,动作快的几乎使人无法瞧得清楚,落下时群集径尺之地,各剑距离相等,高低一样,这般未闻未见之学,震动全场,当下又有四个独霸一方的绿林雄主,退了出去。

胡柏龄暗自一皱眉头,目光电射,横扫全场一周,正等举步出场,忽闻一声大叫,一条大汉排众而出。

钟一豪转头看去,见来人正是崂山三雄中之一的勇金刚王大康。

王大康抱拳对四周群豪一揖,说道:“兄弟献拙,各位请勿见笑,霍兄既然说过三关考验,任择其二,兄弟就免去第一关轻身工夫考验吧!”他声如洪钟,自说自话,也不管在场中人反应如何,大步直向那方桌之处走去,伸手取过—个卵石,放在左手之上,暗运真力,右手用力一击,但闻呼的一声,碎石如粉,飞洒数尺。

胡柏龄看他铁沙掌力练到这等地步,已达力毙虎豹之境,心中暗生惊奇,忖道:“纵是身负上乘内功之人,只怕也难受得他这一掌。”

王大康双掌碎石之后,也不望四周群豪,大步直对那十个白衣少年走去,停在场中,拱手对那十个白衣少年说道:“请诸位过来帮一下忙……”

十个白衣少年依言走了过来,齐齐躬身施了一礼,站在旁边。

王大康环视群豪一眼,说道:“兄弟施一点膂力。”大步走了过去,把十个白衣少年排成一行而立,和自己相距约两尺左右,提高声音接道:“请诸位合集全力,和兄弟一较膂力。”

那十个白衣少年,都是罗浮一叟门下最为精明的弟子,听得王大康之言,立时知他用心,同时伸出双手,顶在前面一人背上,动作迅快无比,片刻之间,排成了一条长阵,最前一人,双掌伸出和王大康双掌相抵。

王大康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双手潜运真力,猛然向前一推,那十个白衣少年吃他一推之力,果然全都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四五步远,王大康哈哈大笑,大步退到一侧。

在场众豪眼看力推十人倒退数步的膂力,心中暗自敬佩,忖道:“此点虽是蛮打之法,但这等惊人神力,也足以叫人胆寒。”

紧接着众豪相继出手,试闯三关考验,崂山三雄,江南四怪,岭南二奇等相继通过,有三关齐试,也有自行减闯两关。但所有的人,均无超过罗浮一叟之能。

这时,全场之中只余下钟一豪、胡柏龄、和那算命先生装扮的中年儒士。

钟一豪回头望了中年儒士一眼,道:“秀才兄请啊?”

那算命先生装扮的中年儒士,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我看还是兄台请!”钟一豪轻轻一拂面纱朗声笑道:“如此兄弟有僭了!”

余音未绝,蓦地拔身而起,疾如流星一般,直射上竖立竹竿的横系草茎之上,略一停留,一个大翻身疾扑而下,落在那方桌面前。

此人轻功之高,似尤在罗浮一叟之上,看的全场中人屏息凝神。

钟一豪放声一笑,道:“在下献丑了……”双手齐出,分握两块卵石,暗中运气,片刻之后,伸开五指,两块卵石仍然完全无恙。

所余在场较技之人,都是绿林道上一流人物,经验、见闻,均极广博,知他暗中必已动了手脚,是以虽见两块卵石完好如初,但却无一人流现轻视之色,反而聚精会神的目注那两块卵石。

哪知钟一豪把两块完好卵石轻轻放在桌面上,竟然掉头不顾,向前走去。

他这一举动,立时引起了轻笑之声,只有罗浮一叟、胡柏龄、和算命先生等人,脸色仍然一片肃穆。

钟一豪走约一丈之外,陡然一个翻身,两股潜力遥向那卵石之上击去。

当风到处,一片砂灰飞扬,两块卵石竟然齐化砂灰,飞洒一地。

原来他早已暗运内力,把两块卵石握碎,但外形仍然保持完好如初之状。

钟一豪击碎卵石之后,一语不发,大步退到一侧。

胡柏龄回头瞧了那算命先生一眼,笑道:“秀才兄,咱们两人谁先来?”算命先生一笑道:“自然笨鸟儿先飞,打旗的先上,穷秀才给你们开道了。”身子忽的一转,盘旋而起。

此人身法,世所罕见,全身如风车一般转个不停。却借那旋转之力,向上升去,看似缓慢,其实极快,眨眼间人已到竖立竹竿的横系草茎之处。两臂猛然一举上半身倏而一升,头上脚下的落在草茎之上,摇板打锣,高声吟道:

——“我居北海君南诲,寄雁传书总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折三蕲肱。

——想得读书头已白,隔溪援哭瘴溪藤。”

吟罢,纵身而下,直落到方桌前面,铁板扬处,挟起一块卵石,潜运真力一压,一阵簌簌轻响,卵石化成碎末洒在地上,左手铜锣疾出,在那满盛清水的桶内一挖,挖起一锣清水,向后疾退三步,张口一吹,锣中盛水,登时化作一道水箭,直向桌上一只酒杯中射去,眨眼间杯中水满,锣中积水,也刚好点滴不存。

场中高手大都瞧的目瞪口呆,似想不到此人竟有这等功力。

搜魂手巴天义低声对罗浮一叟道:“霍兄可识得此人么?看他武功,似是尤在蒙面怪人之上,想不到……”

蓦闻一阵铁板相击之声,打断了他未完之言。

转头望去,只见那扮装算命先生的文士已到了那十个白衣少年身前,摇打着手中铁板,对十人一字一字的说道:“你们身上带有暗器么?”

十个齐齐恭身,但却由最前一人答话,道:“老前辈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在下等立刻可以办到。”

中年儒士笑道:“你们最好把各种暗器都拿一点来!”

白衣少年心中虽然觉着奇怪,但他仍然依照吩咐之言去做,拿了七八种暗器来。

中年儒士望了那暗器一眼,只见镖、箭、梅花针等各种常用的暗器大都齐全,微微一笑,目光环扫十人一眼,问道:“这些暗器,你们都能用么?”

十个白衣少年听得同时怔了一怔,齐声答道:“勉可应用。”

中年儒士道:“那么好,你们每人选一样常用的暗器,分站在我的四周,听我铁板一响,同时对我打来,用足力道,打死了穷秀才决不让你们偿命!”

十人—齐转头望了霍元伽一眼,各自选了暗器,散立四周,把那中年儒士团团围在中间。

中年儒士高声说道:“各位尽管全力施展,向我穷秀才出手!”

举起手中铁板,互击三响。

十个白衣少年相互瞧一眼,同时举手发出手中暗器,刹那间镖箭齐飞,划空生啸,夹杂银芒闪闪的梅花针,四面八方,一齐打到。

中年儒士摇板低歌,似乎根本未把四面飞射来的暗器当一回事,左手铜锣飞舞,但闻一阵叮叮咚咚之声,那密如骤雨的暗器,尽为他手中铜锣击落。

片刻工夫,十个白衣少年手中的暗器发完,那中年儒士也收了铜锣,退到旁边。

这时,场中参与争夺盟主之人,只余下一个胡柏龄还没有闯三关。

中年儒士走到胡柏龄身旁低声笑道:“时光不早了,快些出场去吧!”

胡柏龄微微一笑,缓步出场,抱拳一揖,朗声说道:“兄弟胡柏龄献丑了。”余音未绝,双臂突然一抖,全身笔直而起,直升到两丈七八尺高,才借着下落之势,双脚微微一点,竖立在竹竿横立草茎之上,一个大翻身,头下脚上,疾扑而下,脚未落着实地,双手齐齐伸出,左手抓起一只酒杯探臂间盛起一杯清水,右手已同是捡握着一块卵石,手捧着满盛清水的酒杯,一个倒翻身,脚落实地,杯水点滴未滥,缓步走近那十个白衣少年说道:“各位请亮出兵刃。”

十个白衣少年依言取了兵刃,长枪、单刀、短剑、铁棍,各人手中兵刃,全不相同,躬身说道:“不知老前辈,要我等如何效劳?”

胡柏龄两掌平伸,左手托杯,右手托石,笑道:“诸位请用兵刃围攻于我,每人可用十招,只要能把我掌中托的酒杯中盛水逼的洒出一滴,在下就甘心认败服输,立时离开北岳,不再参与盟主争夺之战。”

这几句话说的口气托大,全场中人都有点面现怀疑之色!

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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