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第6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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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怒了。
狗儿与焰焰、竹韵,是“飞羽,组织核心中的核心,是这个情报组织的三大巨头。杨浩在任何一个重要职司,不分亲疏,一概设置两到三个重要职务,保持其职司互相制衡、监督的制定,以防因人废事,又或有人只手遮天。
竹韵亲手练秘谍,这就是她的资本。在“飞羽,中独立一帜,飞羽的人事方面,其实掌握在竹韵手中。唐焰焰以夫人的身份,也无法挟制她。唐焰焰掌管着“飞羽,资金、财物的调拨,以及情报的最终汇总、上报。而狗儿地位更加特殊,她只对杨浩一人负责,负责卓杨浩相关的安全工作,以及在这个范围之内的一切人事调动、财物调动,她的职司不受竹韵和焰焰职权辖制。
至于下达命令,则是由一个类似于秘书处的组织负责,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接受命令,传达命令,报备候查。“飞羽,各级首领包括杨浩的命令,全部通过这个部门发出,某一首领下达的命令,上一级的官员均可调阅,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内部透明度。
杨浩知道特工组织具有多么大的重要作用,可也知道它一旦沦为某人一手把持的特权机构后,可以翻云覆雨。甚至把他头上的最高统治者玩弄于股掌之上。所以既要发挥它的作用,又得尽量避免在发展过程中。它渐渐沦为某个特工组织强腕人物的私人工具。
他并不疑心唐焰焰会对自己心怀歹意,亦或有此野心或权力**。但是他对所有机构的设置,从一开始就立下了相应的制度,并在实际操作中不断地进行修订和补充,使它更加完美、更加严密。
依赖制度也许不是最完美的,但是人类哪怕是发展到了他那个时代的文明程度,依赖制度,仍旧是远比依赖领导公正、无私的个人品德和智慧、知识水平更稳妥的方法。
当然,多少年后,他的某个继任者完全可以一手推翻他这个始创者制订的制度,而这,则已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因为他熟知未来,所以一直纠结于改变未来,但是现在他已渐渐明白,他哪怕有再大的力量。也只能好好地活在现在,创造现在。 未来掌握在未来人的手中,并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一个人,常常连他儿子的命运都无法安排,怎么可以为几百年后、上千年后的人安排一条道路,让他们一致的遵守、服从?这和那些想要修仙学道、长生不老的帝王一样愚蠢,想通了这一点,杨浩变的豁达多了。
狗儿督察的结果送回来了,焰焰的确在不遗余力地组织人手寻找折子渝的下落,并没有阳奉阴违,对他的命令打折扣。杨浩这才放下心来。暂且抛下家事,开始专心策划西进。
他调种放到夏州来,是想亲征西域期间,由丁承宗和种放坐镇夏州。这两年来种放在文治、武功方面的表现,已经赢得了节度使府各级官吏的尊敬和信服,授予他如此重任。可谓实至名归。而丁承宗是杨浩的大哥,对他的忠心没有一个人会怀疑,所以丁承宗被任命为节度留后,代理节度使之职,种放任节度副使,主持日常事务。
古长城外,河西东线,以麟府两州背靠横山,为第一防线,银、芦两州依托横山为第二防线,古长城关隘为第三防线,每一道防线由杨继业和府州折御勋共同防御。第二道防线由杨继业和李一德把握。
南面,则暂缓对吐蕃人的蚕食,与秦州宋军由敌对已转为暧昧的吐蕃尚波千部、大石族小石族、安家族、延家族诸部,交给他的四弟赤邦松和在他的扶持之下渐渐壮大起来的吐蕃六谷蕃部罗丹族长去对付。
赤邦松利用他的王子身份分化瓦解诸部,尽力争取他们对杨浩投效支持,而罗丹则扮演那根大棒,在武力上遏制他们的发展,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对那些大大小小组织松散的吐蕃部落极具杀伤力尚波千、秃通、王泥猪那几个吐蕃首领虽然在宋国的扶持下势力日益壮大。可是血统上却不及赤邦松和罗丹尊贵。这在尚保持奴隶制的吐蕃部落中间,足以使赤邦松和罗丹抵消他们一部分的势力优势。
完成了对夏州的安排和东线、南线的部署之后,杨浩就全力以赴地开始策划西进了。兵员调集、粮草储备、武器军械、后勤运输、情报刺探”又将费尽心机弄来的西进路线山河地理详图誊录多份,分发各部将领。在休养生息两年之后。杨浩首度开始了一场最大规模的战役。兵戈直指一西域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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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节度,远征之凹曰混姗旬书晒)
只有六个人,杨浩,种放,张浦。丁承宗,萧俨,徐锁,军政两界最高级别的官员。
一番计议之后,杨浩总结道:“此番远征,对巩固、壮大我之政权意义深远,将领方面,本帅会以张浦为副帅,木恩、木魁、艾义海、李华庭、何必宁为将,拓拔昊风、李继谈。张崇巍随种大人留守夏州。诸位还有什么建议么?”
徐锁拱手道:“太尉,我军收复华夏故土,兵威直指玉门关外。这是堂堂正正之战,彪炳千秋之举。出兵之前,当有一篇拨文,公告于天下。”
此言一出,萧俨、种放、丁承宗齐声响应,杨浩若有所悟,颌首道:“有理,以各位大人的学问。要写一篇铿锵有力、义正辞严的极文出来,那是轻而易举,只是这极文基调。却须先定下来,诸位大人怎么看?”
萧俨拱手道:“太尉,西域故土。有我汉人数百万,太尉此番出征。要复我华夏故土,救我同祖同宗之汉家百姓于困厄之中,应着重申明这一点。西域杂胡,野蛮之人。不受教化,乘我中国无人,野狐升据。沐猴而冠,盗据汉土,霸压汉民。
今幸天道好还,太尉统御西北。百业复兴,人心思治,故奉天威,廓清华夏,复我故土,救我汉民。此乃顺天应命之举,以我中国**之大,九州之众,兵锋所指,势如破竹。当能犁其廷而锄其穴,胡虏宵应低首下心,甘为臣仆。若否。兵威所至,玉石俱焚!”
徐销精神一振,抚掌叹道:“掷地有声,萧大人好气魄,徐某还在咬文嚼字,大人已是出口成章了。如此气吞天地之气慨,实是好尖,如此一来,西域数百万汉人必然归心,太尉以为如何?”
杨浩差一点便说出“扯淡”二字,只是徐锁、萧俨都是文人 比不的武将们,随意开开玩笑也秀,所谓,遂摇头道:“不妥,又是胡虏,又是宵那将置木恩木魁,和我军中许多契丹、吐谷浑、吐蕃、回讫乃至羌人将士于何地么?”
杨浩微笑道:“契丹国有五十多个民族,为了尊重各族的习惯。笼络上下归心,以契丹族人之骄横野蛮,尚知各依其族、各依其俗,又设南院北院,妥善安置汉民,六十年下来,如今幽云十六州的汉人,是亲契丹多些,还是仍然向往中原,诸位应该知道吧?”
他换了个坐姿,又道:“再说宋国,那也是汉、苗、瑶、亿佬、壮、黎、翕等民族繁多,禁军中还有吐谷浑直、契丹直、日本直等各族的特别军种,也是一视同仁。方使他们倾心归化。天下之水莫大于海,缘何?盖因万川纳之。西域不只有数百万汉人,还有数百万其他民族的人,这篇极文一出,是把他们有心归附于我们的,也都推到了敌人的阵地上,你们说是么?”
张浦颌首道:“大帅说的是,当年张义潮义旗一举,气吞万里,顷匆间占据西域十一州,成为凌驾于吐蕃、回讫之上的西域第一霸主,可是其后却是势力渐渐萎缩,如今他的后人只剩下瓜沙两地,苦苦挣扎了。原因就是,贬抑其他诸族,彼此间战事绵绵不绝。西域汉人深受其苦,从拥戴,渐至抛弃。”
萧俨和徐销本是身处中原腹心的唐国旧臣,这方面的感触不深,方有此言,此刻听了杨浩所言和张浦的印证,不禁自觉冒失,点头称是。
杨浩道:“这篇拨文,第一,文风上要少用瑰丽词藻和偏辟的字句。否则,恐怕除了本就有心归附本帅的一些博学鸿儒,看得懂的就没几个人了,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务必要简洁直白,让大数人都听得懂。第二,技文立意上,要强调河西走廊西域古道的重要作用。要知道。当年以河西走廊为商道。交勇东西。河西之富,富甲天下,谁不受其惠泽,如今呢?
要让所有人知道,如今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彼此征战不休,以致百十年来西域战祸连绵,各族百姓俱受其苦。人民无论贫富,尽遭战乱。被人抢掠蔡尽,寸草不留,西域商道断绝,以致民无生计,西行诸城日渐萧条。而本帅就是要打通西域商道,使之尽在我军保护一下,重新振兴河西,使我西域诸族,四方百姓俱受其惠。农牧工商,所求不过温饱,这样一说。其利自见。”
他顿了一顿,又道:“萧大人所言的意思我明白,这件事,是要提上一提的,然而却不可激化矛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章,不得其传,行将湮灭,本帅出兵。这就是卫道保儒了。西域士林,也当拥护。还有,西域战乱不休。不但百姓受苦,就是佛门寺院,也多有受霸道豪强劫掠而焚毁,使得僧侣流浪四方,不得礼佛打坐的 本帅此去,自然也要保他们无忧。”
杨浩直起腰来,说道:“那些既不肯降,又不肯走的既得利益者,要打败他们,用武力就行了。可是要站稳脚跟,就必须得到所辖领土上的百姓们的拥戴。所以,我们耍堂堂正正地挥师西进。不使阴谋诡计。不可不宣而战,要把我们做战的意图和决心,想要达到的目的,让说着不同民族的语言、识着不同民族的文字的西域百姓,人人都明白,人人都知道,人人都愿意,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
“古道如龙,惨遭寸折。大漠风萧,敦煌离宗,玉门关外,车马凋零”谨以至诚,宣告天下,河西陇右兵马大元帅、定难节度使、横山节度使、检校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杨浩气愤风云,志安社稷。今见河西之凋蔽,感一身之责任。率堂堂之师,息贼安民,重辟古道。以事祥和,此大仁大义举也。
令旗所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铿锵有力的拨词声中,杨浩大旗漫卷,虎贲八万,出夏州,过翰海。度黄河,越沙陀,沿长城古道,浩浩荡荡,直奔西征第一站:西凉府。
第007章 兵不血刃
草城川,岢岚防御使驻地。
赤忠巡视军营,刚刚回到府邸,迎在廊下的副将萧晨便迎上前来,自他手中接过马鞭,见礼道:“大人。”
赤忠唔了一声,举步往府门中走,萧晨忙快步跟上,说道:“大人,府谷那边已经拖了一个多月的饷,军士们多有怨言呐,今年还未秋收,府谷那边又要征调一批粮草,咱们这边的日子不好过啊。”
艳阳当空,府中绿树成荫,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地鸣叫着,听得赤忠一阵心烦,他扯了扯衣襟,露出胸口透着气,不耐烦地道:“不过个把月而已,谁家里揭不开锅了?大帅那里不会把你们的饷银拖光了的。要说起来,大帅那边日子也不好过嘛,咱们也得为大帅分忧不是,等熬过这一阵儿就好了。说到粮草,咱们这边的屯粮该够吃到明年冬天了,府谷那边有些困难,咱们就如数调拨一批粮草过去嘛。”
“是是是……,萧晨一迭声地应声,随着赤忠进了花厅,侍卫随从们都退下了,这才压低嗓音道:“大帅,代州那边去年缺粮,大帅把咱们的积粮运去,大赚了一笔,今年还未秋收,这亏空还没补上呐。”
赤忠瞪他一眼道:“废话,老子难道不知道?外面人多眼杂,有些紧要的事情不要在路上说。”
他一边解着盔甲,一边在厅中转悠着,沉吟半晌,将沉重的锁子甲铿地一声扔在椅上,向萧晨一招手,萧晨连忙趋身近前,赤忠小声道:“如今商旅多不从我府州境内通过,牵累的百业萧条,府谷那边实有些困难,咱们要是明着推诿势必不成。
这样吧,粮饷不是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么,你利用此事,鼓噪士卒闹出些事端来,我再出面压制,回头就对大帅说,为安抚军心,将部分存粮充饷下发了,所以存粮不足调拨府谷,这样大帅那边也就能交待过去了。”
“大人英明,好计谋。”舞晨不失时机地拍了个马屁,见赤忠转身拿起凉茶猛灌,忙又凑到跟前,低声道:“大人,汴梁那边又来人了。”
赤忠听了顿时一怔,缓缓在椅上坐下,萧晨忙趋身道:“大人,府州这边,经过调整之后,就算能应付眼下吃紧的局面,怕也不如往昔一般繁荣了,如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