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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步步生莲-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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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医术精湛、活人无数的仙医,中西医,无所不精;两个反差极大的身份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将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庸医大作。敬请欣赏。
第012章 袖里乾坤
        小六恭声答道:“回娘娘,我家大人此时应该已经到了芦州。”
        萧绰黛眉微蹙,恼道:“什么叫应该?你家大人身在何处你都不晓得?”
        这位容颜娇美却威严自生的皇后似乎有些恼了,可是轻怨薄嗔的语气,反而……不邵…么令人紧张了。
        小六忙弯了弯腰,答道:“娘娘,小六随大人返回开封不久,大人就下令由小六和铁牛护送夫人急返芦州,我们离开汴梁次日,就听说赵官家驾崩,等我们返回芦州不久,又得到消息,说皇弟登基,我家大人受先皇遗命,被朝廷封为横山节度使、检校太尉,以使相身份知芦州府事,我们兄弟两个很是欢喜,可我们在芦州还没等到大人,就收到大人送回的这口箱子,因我二人久居契丹,言语、地形比较熟悉,着令我二人亲自送来,我们离开时,我家大人刚到绛州,从时间上看,现在应是已经到了  芦州  了。”
        萧绰诧异地挑了挑妩媚的双眉,说道:“把箱子呈来给朕。”
        弯刀小六从身边提起一口箱子,双手呈递向前,萧绰身边一名女卫立即上前接过,然后要提到殿角几案上去打开检查一番,萧绰不耐烦地道:“无须提防,把它拿来给朕。”
        女卫听命把箱子提到御案上轻轻放下,萧绰凝神看向那口半尺多厚,两尺见方的箱子,见上面的封条和火漆仍  完好无损,显见不曾被人动过手脚,她举手抚摸着  箱子,心头一只小鹿忽然砰砰地跳了起来。
        箱里会有些什么?按照当初两人的计议,当前要配合她消灭庆王,今后在三方鼎立的格局下还要与契丹有所合作,这口箱子里理所当然,应该有合攻银州与取庆王的计  划,除此之外呢?他……他会不会赠我  些私人之物?否则何必  做得这般严密,连他的两个义弟也要瞒着。
        一时间,萧绰竞有些紧张、羞怯和期待起来,从叱咤风云的一国帝后,恢复了一个小女子的情态。
        赵匡胤驾崩、赵光义继位、杨浩受封节度的消息她已经从自  己的消息渠道获悉了,她可深深明白这两个官职意味着什么。  杨浩年纪轻轻,短短两年间便位极人臣,而且开府建衙,顺理成章地成为一方诸侯,这种升迁速度真是闻所未闻,使得笼罩在这个男人身上的迷团越来越多,她越想看个清楚,越觉得他笼罩在迷雾之中,叫她看不清楚。
        宋廷一直不遗余力地削弱节度使的势力,集权于朝廷,竟会放他一个有实权的节度使?这件不合情理的事更令冰雪聪明的萧绰百思不得其解,联想到赵匡胤突然的暴毙,她甚至大胆地想象,会不会杨浩与赵光义有所勾结,赵匡胤之死是一桩天大的阴谋,所以杨浩才获得丰厚的回报,得任节度……
        可是尽管汴梁发生的事情透着诡谲蹊跷的味道,仅凭一些蛛丝马迹她也无法判断当时的真相,一面要念着  宋国政局变化对她契丹的影响,一面又不可避免地想着  那个叫她割舍不下的男人,这些日子在上京,无论意气风气处理朝政,还是低眉信手御园赏花,一丝情念中总是惦记着他,这时真的得到了他的消息,萧绰这样的女中豪杰竟也不由生起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摸索良久,她才撕下封条,打开两个扣环,将那箱子轻轻地开启。
        箱子打开,萧绰便眼前一亮,她什么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到箱中竞是一片泥,一片胶泥。  箱底固定着一块木板,板上竟然是一副沙盘,那沙盘以胶泥塑成  了山川、河流、城池的形状,惟妙惟肖,十分逼真萧绰最大的心腹之患就是庆王,这些  日子没少琢磨银州形势,她只轻轻扫了一眼,便看出这沙盘塑的正是银州地形,萧绰柳腰轻折「专注地看着这副新颖别致的地图。
        契丹人征战沙场,统兵大将有时也会聚沙石为图,演示双方兵力部署,与部将讨论兵事、研究对策,但是很少制作如此精细、详细的沙盘。  这具沙盘在手,如同自空中俯视银州,将那里的山川形势尽展眼中。
        萧绰见箱盖内层还沾着一封信,便取下来在灯下展开看了起来。
        信无收信人、书信人的名头,没头没尾,开宗明义地便讲解双方如何用兵,如何南北夹攻,谋取铬州,整篇信看罢,又翻过来掉过去仔细打量,再也没有旁的东西了,萧绰脸色渐渐落寞下来。
        她折起书信,抬眼望向弯刀小六,淡淡地问道:“就这些?杨浩没有再交待你什么?”
        弯刀小六还未答话,铁牛已摇摇头,憨笑道:“娘娘,我们连大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到契丹来了,哪有可能还得到大人的什么吩咐,不瞒娘娘,这箱中是什么东西,我们兄弟俩都不知道,大人把它送来时,就已是封好了的。”
        萧绰的眸光黯淡下来,冷淡地道:  “朕知道了,你们回馆驿歇息,候朕的回信便是。”
        小六和铁牛面面相觑,不知  皇后娘娘何以忽然露出不悦之色,二人也不知杨浩信中都说了什么,只有告退而出萧绰吁了口气,仰身往椅  上一靠,挥了挥手,几名女卫便也躬身退了出去。  殿中顿时静了下来,半晌,萧绰张开眼睛,看着眼前那副精致的沙盘,眸中渐渐流露出一抹幽怨:“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和我之间,就只有互相利用的关系吗?”
        从醉意朦胧中被他占有,再到含羞忍辱主动挑逗,直至最后枝他粗  暴  的▲r,十  一  一萧绰的脸颊有些发烫,一双明眸也潋滟起一抹诱人的迷离。  不可否认,当她第一次与杨浩成就孽缘的时候,她是又羞又愤,恨不得把杨浩千刀万剐的,哪怕后来主动挑逗他,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件工具。
        可是夜夜燕好,不可避免地从她的生理影响到了她的心理,让她渐渐对杨浩产生  了一种微妙的感情,只是她清醒地认识到,一旦利用价值消失,这个男人就必须从人世间消失,所以她冷静地控制着自  己的理智,不让自  己对这个男人真的动情,成为一个**和感情的俘虏。
        然而尽管百般戒备,心防重重,这个男人最终还是走进了她的心里,当杨浩  以一个她动动小指就可以取他性命的死囚身份掌握了主动,把她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摄政皇后摆布于股掌之上的时候,当他强悍地把她■按倒在牢房里,像野蛮的契丹牧主粗暴地占有自  己的女奴一般进入她身体的时候,由身到心,那个男人都在她身上牢牢地烙下了他的印记,一生一世挥之不去。
        她是一个女人,在杨浩身上,她头一次体验到了做为一个女人最大的羞辱,却也体验到了一个女人最大的快乐;她是世上武力最强大的帝国女皇,可是却被自己的一个囚徒掐住了她的七寸,让她无从抵抗地体验到了任人摆布的弱者滋味,这个男人……还是她未出世的孩儿的亲生父亲,如此种种,让她如何相忘?
        每日里,她有数不清的奏章要看,要处理朝政、要发展民生、要绞尽脑汁地平衡各部落间的矛盾,要小心翼翼地应对女真、室韦等部族的试探和挑衅,可是不管她忙碌还是清闲,心底里总有一丝割舍不断的悸动,那是一个女人的温存与忧伤。
        可他是怎么对她的呢?他派人回来了,只是冷冷淡淡地告  诉她,他已做好了准备,可以发兵攻打银州了。还很市侩地强调了一番,。庆王交给她处理,银州一定要交到他的手中,除此,再也没有什么  了。
        罢了,我本不该心怀痴念的。  自从爹爹把我扶上这皇后的宝座,我就注  定只能在这条权力的道路上孤独地走下去,再也没有回头露,回头就是悬崖峭壁,足以让我和我的家族粉身碎骨的悬崖峭壁。  走在这条路上,我就注定一生与谋略和权力为伍,做一个四大皆空的孤家寡人,何必如此执迷不悟,想他做什么  !”
        杨浩的一瓢冷水把她泼醒  了,萧绰迷茫、忧伤的眼神重又恢复了锐利和精明,她折腰而起,俯身向前,冷静地看向那副山川地理图,脑海中回想着杨浩信中提及的一切,对照眼前这副极其详尽、标志着银州内外所有重要兵驿和山川、水流的沙盘,思索着出兵的事情。
        银州千里迢迢,战场瞬息万变,庆王不可能按照他们的设计出招,所以杨浩这封信也并没有详细的作战计划,他只是提出了针对银州城的地轻,双方联合出兵、应对种种变化的可能做出的提议,以及战利品的分配,至于具体的如何配合作战,还要看双方主将到了战场上的默契程度。
        对银州,不管是杨浩还是萧绰都势必一战、而且是势在必得的一战。杨浩急于夺取银州,不止是为了树立芦州兵威,也是为了让他这个横山节度名符其实,彻底掌握横山山脉这处西域与中原之间的战略妥地的需要。  同样的,除掉庆王这个招摇在外的叛逆,也是萧绰稳定契丹政权的迫切需要,两个人各取所需,正是一拍即合。
        至于战利品的分配,庆王无论生死,一定要交到萧绰手上,而银州城,则归杨浩所有。  其实……,如果可能,萧绰绝不介意搂草打兔子,除掉庆王的同时占据银州,为契丹势力继续向西扩张铺垫道路,可是正如崔大郎当初分析的那样,大宋正与契丹对峙,两虎隔山咆哮,暂时都腾不出手  来对付这只西北狼,如今只要确保西北不落在对方手中就好,他们任何一方都不想轻易增加一个敌人,哪怕这个敌人相对弱小,所  以这银州就算被她的人打下来,如今她也只能交到杨浩手上。
        派谁去呢……,耶律休哥肯定不成。女真、室阅正蠢蠢欲动,六十多个属国朝贡无常,上京需要这员虎将镇着,况且……他与杨浩一直有些芥蒂,此去难说他会不会头脑一热,趁势再与杨浩挑起事端,破坏了自己稳住西北、牵制中原、平息内乱、重振国力的长远计划。
        那样……就只有派耶律斜轸去了,他是南院大王,可以就近调兵,而且耶律斜轸聪慧稳重,足堪重任。如果令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精锐的迭剌六院部五万精兵西征银州,使枢密使郭袭、宰相耶律贤适留守南院,调部族军,凉州军、属**加强对宋国的戒备,我北院则按兵不动,宋国势必不会轻举妄动,如果赵光义真敢于此时悍然出兵,则可令耶律斜轸迅速回师,与我北院兵马成钳势夹击宋军,庆王那里有杨浩牵制,当不致引兵  追  来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就这么办!”
        方才偶露儿女情态的被萧绰重又变成了那位杀伐决断的女中  巾蝈,她提起朱笔,抽过一卷纸来,正欲下诏,瞧见桌上那一箱泥,本已冷静下来的情绪突然又不受控制地暴怒起来,她伸手一推,便将那口箱子拂到了地上,沙盘立即蟑得粉碎,萧绰冷笑一声,就像摔得粉身碎骨的是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只冷冷地瞥了一眼,便要坐到椅上,开始起草对南院的诏书,忽地,眼前光亮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萧绰不由一  怔。
        殿外的女卫听到里面的动静,按着刀便冲了出来,见萧娘娘掌着灯,正弯腰看着什么,女卫头领急叫道:“娘娘,出  了什  么事?”
        萧绰头也不抬,淡淡地道:“没什么事,你们都出去,未得传唤,不得进入。”
        “是!”几名女卫又急急退了出去,萧绰蹲到地上,拿起一块泥巴看  了  看,中空的,再往地上看看,萧绰从一地泥巴中拾起一枝半卷在纸中的钗子,造型简单的一个双尖,没有如何的名贵…华丽,只是那镂空的灵动叫人欢喜。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萧绰有些惊讶、有些欢喜,脸上冷肃的线条渐渐柔和起来,她展开那蓑着钗子的纸来正要丢掉,忽见上边似有字迹,急忙移过灯来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何以慰别离?  耳后玳瑁钗。”
        萧绰鼻子一酸,眼中不争气地涌起一团雾气,她吸了吸鼻子,赶紧在那堆泥巴中又搜索起来,很快又找到一个小小的纸团,打开一看,是一枚造型别致的银戒指,萧绰赶紧看那纸团,只见上边果然也有一句诗:“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萧绰妩媚的嘴角微微牵起,似乎想要露出笑容,但她抿了抿嘴角,很矜持地忍住,她是谁?万里江山在手,岂会被这么一件东西打动?萧绰“很不屑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拈起那枚戒指仔细地端详着,忽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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