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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步步生莲-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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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比,如果能成为三藩领袖,固然要承担无尽凶险,却也能迅速闯下节帅的威名,在西北这个地方。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四方英雄才会望风景从,节帅此举,未必吃亏。”
        范思棋自知以自己的见识本领,料理内政、打点经济还算行家里手。至于这些方面远不如林羽羽这老家伙活泛,所以便不再言语。
        杨浩亲手割下牛耳,呈盘端送到折御勋面前,又捡肥嫩的后臀肉亲手为老二、老四、老五割取了一块,然后就由旁人来分割整牛,那厨子解牛只使手中一柄薄薄的小刀,不劈不砍,运刀如飞,下边有丫环使盘接着,一块块肥腴鲜嫩、色泽鲜红、香气扑鼻的烤牛肉便纷落盘中,再分送到一桌桌酒席上。
        待分罢了烤全牛,折御勋、杨崇刮、杨浩这五位刚刚结拜的兄弟一起举杯沿石阶而下,逐席向三方僚属官员敬酒。一轮酒敬罢,杨浩酒力最浅,已是满脸红潮,醉眼朦胧了。
        回到席上稍坐片刻,杨浩便站起身来,舟众兄弟告一声罪,自去后边方便。赤邦松嗜酒如酒,根本不须人劝,杯来酒干,如同饮牛一般,这时也觉腹涨不已,忙嚷道:“三哥等等赤邦松也去。”
        赤邦松跳起来陪着杨浩一同离去小野可儿眼珠一转,笑道:“大哥二哥小弟不胜酒力,也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说着跳起身来也追着去了。
        一见周围已无旁人,杨崇元向折御勋微微一侧身,低声说道:“世隆兄,今日杨浩所展示的武力,令人大吃一惊啊。不过芦州初建不过两年,根基尚浅,你以为”他与夏州可有分庭抗礼的力量?”
        折御勋抚须道:“仲闻呐,夏州之强悍,你我合力与之抗衡多年,应该算走了如指掌了,就算吐蕃、回讫与之征战不休,似乎不胜不负,但是你我若于此时参战,倾我全部兵力。顶多仍是一个不胜不负的局面。为何?只因如今夏州与吐蕃回讫之战,不但党项八氏中有七氏部落袖手旁观,就连拓拔氏贵族,也有许多不曾为夏州出力,夏州武力之强悍可想而知。如今之西北,实乃党项之天下,这一点你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改变不了这种事实。别看他们内部常起争战,如果我们出兵,有灭夏州之险,党项诸部必然攘助于夏州,然而杨浩却不同了”
        他抿了口酒,淡笑道:“两年又如何?当年张义潮以一介布衣扯旗造反,一鸟飞腾,百鸟苏从,仅一年功夫就风卷残云一般占领了瓜、沙十一洲,成为西北王,无他,时运相济而已,如今两甲子过去了,这西北时运”已然着落在杨浩身上。有希望与夏州一较长短的,唯有杨浩。此乃天命所归。”
        杨崇刮目光一闪,机警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出手,党项诸部会攘助夏州,而杨浩出手就没有这个顾忌?”
        折御勋哈哈笑道:“来来,喝酒。喝酒。”
        杨崇不悦地道:“世隆兄,你我兄弟接交多年,向来同进同进、祸福与共,有什么事你还要瞒着我不成?”
        折御勋也着眼看他,嘿嘿笑道:“仲闻这话从何说起,喔,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咱们来的时候,可没说要跟杨浩结拜啊,仲闻与我向来同进同退、祸福与共,怎么却突兀生此念头,闹了为兄一个措手不及?”
        杨崇刮老脸一红,讪讪地道:“这个”实是临时起意,未及与世隆兄商议,其实我的意思本就是我三人结拜,并不曾想把你世隆兄排除在外呀。”
        折御勋哈哈笑道:“如此说来。那是老折误会了你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杯酒下肚,折御勋押了绅胡子。忽地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唉,仲闻,你那幼妹”,已经嫁了吧?”
        “啊?”
        杨崇刮茫然抬头:“嫁了啊。前年秋天成的亲,你不是还随了份厚礼么,怎么今日忽又问起?”
        折御勋眉开眼笑:“嫁了好。嫁了好,对了,你那女儿”今年几岁?”
        杨崇更是莫名其妙:小女今年方只七岁,怎么“一你不是想与我禁亲家吧。  悔联屁二今年有十七了吧?年纪大了些,老四好象与小女同岁,倒还般配”
        折勋御哈哈大笑,兴高采烈地道:“才只七岁?那就不用担心了,还早得很,来来来,喝酒喝酒。
        杨崇刮莫名其妙地举起碗来。又灌了一大碗糊涂酒,于是更糊涂了。
        折御勋却是洋洋得意,一碗酒喝罢,下意识地向阶下望去,却见妹原本站立的地方已是空空如野,不由一怔:“这么一会儿功夫,子渝去了哪里?”
        ※※
        ※
        杨浩正解着手,赤邦松在一旁鬼头鬼脑地看他,杨浩一扭头,奇道:“老五,你做什么?”
        赤邦松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嘿嘿,”
        杨浩笑道:“为兄不胜酒力。老五却是海量,一会儿你陪老大老二他们多喝几杯,替三哥劝劝酒。”
        “使得使得。”
        赤邦松忙不迭答应着,杨浩向门口一努嘴道:“那个木桶里的水可以净手,你先去吧。”
        “好好好。”
        赤邦松连忙跑到茅房门口,掀开木桶盖儿,净了净手,便扎撒着双手跑了出去,刚绕过一丛丁香花,就见小野可儿急急跑来,赤邦松迎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兴奋地叫道:“老四老三老二老大了。”
        “啥?”
        小野可儿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忽见他**一双手小野可儿登时怪叫着跳了起来:“哇!你小子喝了多少酒啊,怎么都洒手上了?”
        赤邦松憨笑道:“这是水,不是尿。月才净了手。”
        小野可儿这才放心,挥手道:“那你去前边陪陪老大老二,我去方便一下。”
        小野可儿说罢就往茅房那边走去,赤邦松挠了挠头,都囔着走到月亮门口,四下看看没人,他往自己裆下看了看,又是惭愧又是羡慕地道:“跟老三比我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明明比他身体强壮这里可远不及他那般壮硕,师傅说人不可貌相当真是至理明言哇。”
        赤邦松话音刚落,件韵姑娘就跟只鬼似的冒了出来,笑吟吟地问道:“什么东西那般壮硕?”
        赤邦松吓了一跳,怪叫一声道:“鬼呀。”
        竹韵姑娘恼了,抬腿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脚:“鬼你个头啊,杨太尉可在里边?”
        赤邦松吓得脸都白了,仔细看看,眼前这位姑娘眉目如画,身姿袅袅。果然不像一只恶鬼,再说这光天化日的,,这才惊魂稍定地道:“是”是呀,老老三在里面。”
        赤邦松话音刚落,竹韵姑娘嗖的一下又不见了,赤邦松呆了一呆,忽地一蹦三尺,大叫道:“真的有鬼啊!”说着迈开大步飞也似地逃了。
        小野可儿绕过丁香树丛正碰上杨浩甩着手从里边出来,小野可儿一个箭步迎上去,匆匆叫道:“少主!”
        杨浩一见是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四,你我既然结拜。就是异姓兄弟,叫我少主,不如叫我三哥听着亲切,以后不管人前人后,你我只以兄弟相称便是。”
        小野可儿一看,自己肩头又是一个**的大手印子,这一趟过来自己的袍子成了他们的擦手毛巾了。着实有些吃亏,可他这时也无暇顾及。只是追问道:“三哥,这一番又要打银州了么?”
        杨浩领首道:“不错,事有轻重缓急,夏州现在腾不出手来对付我。我也不忙着去对付他。庆王之子耶律文是死在我的手上,就算我不去寻庆王晦气,只要知道我回了芦州。他也一定会来对付我,如果我先与夏州一战,恐怕反被庆王抄了老家。况且,狡兔尚有三窟,欲与夏州争战,这根基之地怎能只有一座芦州?银州城池险峻,易守难攻,如果能被我得到,便没有后顾之忧了,当务之急,必得先取银州。”
        小野可儿摩拳擦掌地道:“既然如此,这一番少主”三哥一定得让小野可儿去打头阵。”
        杨浩凝注着他笑道:“幕么。你现在心甘情愿奉我号令了么?”
        小野可儿脸儿一红,却挺起胸膛,大声说道:“不是现在,当初三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连拔银州七座大寨,袭杀李继姿父子,搅起夏州与吐蕃回讫大战时小野可儿对三哥就心服口服了,你才是有勇有谋能屈能伸的大英雄小野可儿    就像谋沫儿说的,只是有勇无谋的一介匹夫罢了,能为马前卒,难当将帅之才。”
        杨浩哈哈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什么东西都是练出来。今日的马前卒,安知来日不是一方统帅?”
        小野可线喜道:“这么说,三哥是同意讧”
        杨浩点了点头:“你放心,仗有的你打,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芦州按兵不动,先让它银州草木皆兵一番再说。对了”你与谋沫儿”还未成亲么?”
        小野可儿听说有仗可打,心中大悦。搓着手笑道:“已经成亲了,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杨浩喜道:“哈哈,你小子动作倒快,恭喜,表喜。”
        小野可儿腼腆地笑道:“嘿嘿。生了一个丫头片子,有甚么好恭喜的。等她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再请三哥来喝喜酒。”
        杨浩呵呵笑道:“一言为定!领兵挂帅的事,你不要急,暂且不动声色,这一回打银州,党项七氏的人马我是要动用的,银州城一打下来。咱们就亮明棋号,跟夏州明刀明枪地干啦。”
        小野可儿兴奋的满面通红,只是连连点头,杨浩笑道:“这一下你安心了吧?好啦,我先回前面去。”
        杨浩绕过丁香树丛,忽地左侧林中啪地一响,杨浩警觉地向声响处看去,恰见一块树皮掉落到地上。杨浩信步走去,甫入林中,一身青衣的竹韵姑娘就像一片落叶儿似的从树上飘了下来”
第011章 随风潜入夜
        竹韵飘身落地,抱拳道:“太尉。”
        杨浩淡笑道:“有何所见所闻?”
        竹韵道:“府州所属的官员一直安安静静地喝酒,倒还规矩,只是太尉执牛耳,隐然有三藩之首的意思,府州官员大多面有不豫不忿之色,私下里也少不了发些牢骚,不过看起来折御勋驭下甚严,他们虽有微辞,却也无人敢闹事。”
        杨浩颔首道:“意料中事,最难收服的不是城池与土地,而是人心,慢慢来,不着急。麟州呢?”
        竹韵道:“你那本家兄弟的属僚官员们可不及府州所属地道,台上杨崇训和你亲亲热热二哥三哥地叫着,他们在下面却绞尽脑汁不断地盘你的底儿,太尉今日亮出来的武器装备,他们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大食骏马和那种眼睛上只……留一道缝的全身甲,麟州官员们旁敲侧击多方打听它们的来路,看那样子恨不得蒙上脸去劫个士兵,带回去一套好好研究一番。”
        杨浩又是微微一笑,折家有无孔不入的秘探组织“随风”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强大的侦伺能力在西北十分有名,府州官员们对“随风”很有信心,自然无需在酒宴上向芦州所属探问什么,而麟州不同。麟州一直唯府州马首是瞻,府州进则进,府州退则退,就连情报消息也与府州共享,自己就算也有情报机构,基本上也是扮演着“随风”分支的角色,如今麟州官员有这样的表现这是好事,说明自己一股刚刚立州两年的势力不但有实力与府州分庭抗礼,而且隐然还要凌居其上的事,真正地刺激到了麟州官员,他们也不甘心继续这样依附于他人羽翼之下。
        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给他没有限制的权力,既要充分地利用它,又要确保它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最好的办法不是压制,而是扶持另一股势力来约束它,帝王心术,制衡之道,古今皆然。既然麟州有这个,心思那就好办了,以前他与府州关系密切,与麟州的关系都是通过府州来进行的,不妨伺机向麟州提供一些先进武器,在两州之间建立直接联系。
        杨浩自然不会把这种心思向竹韵说明,他哈哈一笑道:“由得他们去打听,他们越弄不明白,心中便越生畏惧。如今我芦州尚未彰显强大的武力,这种表面光鲜么,震慑力还是有限的,总要他们感觉莫测高深。那才镇得住他们,否则我刚刚崛起的芦州安能让这些骄兵悍将低头?还有么?”
        竹韵笑道:“还有一件事,着实有些奇怪。在彩台下面的府州侍卫中,有一个小胡子校尉是个西贝货,折御勋造访太尉,还带了个女人来,扮做男子,鬼鬼祟祟的,你说奇不奇怪?”
        杨浩一怔:“西贝货?女人?”随即他便反应过来,嘴角悄然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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