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飞雪雨含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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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笑话我后来讲给初过听过,只是把美国人、法国人和中国人改成了荣国人、岳国人和靖国人,当时他开始是面无表情,后来突然大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萧初过也有反应迟钝的时候。
不过也可能是他觉得这个笑话太恶俗,笑只是为了敷衍我。
看素素她们斗地主没多久,王府有客到。
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慕容越,我的二哥。素素把慕容越带进来,我和他站在那楞了很久,彼此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凌夕看来已经不记得我这个二哥了。”
“呃,不是…越哥哥。”踌躇了一会儿,我说道。
这个时候,素素端茶进来,缓和了气氛,我拉着慕容越的手坐下,慕容越毕竟是南方移民的孩子,长相很俊秀,稍微带了点草原汉子的粗犷,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尽管我跟他素不相识,但他确是我实实在在的家人,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哥哥。
以前听素素描述慕容凌夕和家人的关系,慕容凌夕跟慕容越不能说不融洽,但肯定不是很亲。也许以前有过摩擦,但那也是很遥远的事了,那时的我们不过是几个没长大的孩子,可能只是因为撅着屁股玩弹珠时结下的梁子。血缘有时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此刻我拉着慕容越的手,觉得很安心。
“越哥哥现在来江南是有什么事情么?”现在,南方跟北方势同水火,他来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地来看望我。
“我是特地来接你回去的。”
嗯?
我很难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是听到房价从一万块跌倒三千块,又好像是以前我的一个朋友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要是骗你,我的“王”字倒过来写。我愣了好半天,头顶一只乌鸦“呜啊呜啊”叫着飞过,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黑线。
“怎么好好的要接我回去呢,是谁的意思啊?”
“呃,凌夕你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地在外面漂泊,我们大家都很不放心。”
又是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慕容凌夕十五岁的时候嫁给容恪,那时候你们都没可怜过她,现在想扮演妻贤子孝,我要是真信了你,我枉费在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
我一直紧闭着嘴别说话,慕容越有点窘迫,犹豫了半天,悠悠地叹了口气道:“凌夕,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当时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我以前一直是同情慕容凌夕的,被阴谋包裹,那么年轻就丢了性命。但现在看到慕容越,我有一瞬很恍惚,就算是慕容凌夕的家人害了她,眼前的这一位应该是毫不知情的吧,他或许也只是个传声筒。
最后,我当然是没有跟慕容越回去,我虽然继承了慕容凌夕的身体和她的一切社会关系,但我和慕容家并不亲,我从来都将自己看成是靖朝人,对于慕容家,除了对慕容非的(炫)畏(书)惧(网),还有就是深深的隔阂。
王府已经冷清了很久了,但这几天突然热闹起来,可能跟这个季节有关。“记玉勒青丝,落花时节,曾逢拾翠,忽忆吹箫。”在这美丽的季节,有离别,也有重逢。
“当所有的亲人都感到
我逐日的苍老
当所有的朋友都看到
我发上的风霜
我如何舍得与你重逢
当只有在你心中仍深藏着的我的青春
还正如水般澄澈
山般葱茏”
——席慕容短诗》
慕容越来的第二天,容若到来。
有多久了,容若比以前长高了,也长结实了,果然,男人是需要接受风霜的洗礼的。我和容若相隔有百米,但他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我和他之间隔着三年的岁月,我依然记得他少年时的模样,那个我一直深深喜欢的美少年。
我们远远地看着对方,水壶里的水逐渐地浇在我的鞋上,自己却浑然不知。我放下水壶,向容若飞奔而去,然后深情地拥抱。我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边上晓莺晓黛都以为我疯了,被江南阴晴不定的天气给逼疯了。
容若来我真的太开心了,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我想告诉他我这三年来我的蛋糕做得更好吃了,我认识了初瑜和祖放,但他们都离开了我。我还想告诉他,我有多想念他,想念钟歆,还有,凤凰。可是,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我竟然只能傻傻地笑着,一直笑得满脸是泪。
容若伸手抹去我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帅哥一笑,连花儿都羞涩地低下头去。容若俊秀的酷脸在春天明媚的阳光下,显出一种玉石般柔和的光泽。是了,这就是我所认识的容若,还带着孩子般的纯真和温暖。
我和容若聊到很晚,诉说这分别三年来各自的生活,但都是些家常里短,容若始终没有提及凤凰这三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好像是特意的避讳。其实他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无非是招兵买马,等到时机成熟时,振臂一呼,高喊造反有理。我也明白,容若不跟我讲这些,是怕我牵涉进来,对我没有好处。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都很沉默。
要说正事了,我不禁坐直身体,和慕容越来看我一样,容若来也不会只是拉拉家常,我猜想是他来江南办事的时候,顺带来看看我。
“王妃能不能跟我去北朝?”
小时候背过一首诗,是讲地震之前的预兆的:
牛羊骡马不进厩,猪不吃食狗乱咬。
鸭不下水岸上闹,鸡飞上树高声叫。
冰天雪地蛇出洞,大鼠叼着小鼠跑。
兔子竖耳蹦又撞,鱼跃水面惶惶跳。
蜜蜂群迁闹轰轰,鸽子惊飞不回巢。
明白了,晓得了,这是北方“地震”的预兆。不论是慕容家,还是凤凰,接我回去,都是在向我暗示,他们将有所行动,而我,作为他们亲密的家人和朋友,留在南朝,必将受到牵连。
我应该感动的,毕竟我在他们的心中还有那么点位置,他们在举事前,有曾考虑到我的处境。但此刻的我,却感到麻木。我从来不想牵扯到战争中去,尽管我是这样尴尬的身份,但我只想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闲看花开花落,听雁过留声。
接下来的事已经在前边说过了,慕容渊、独孤楼相继称帝。
我留在南朝,吃喝拉撒睡。要不然,就是三天两头往皇宫跑,荣珏的病比以前更加严重了,这几天好像又稍微好了些,脸上呈现出难得一见的光泽。
荣珏召见萧青莲,询问前线战况。萧青莲刚入宫,前线密报八百里加急传来,荣国攻破聊城,靖朝军队被迫南撤。
天意。
荣珏崩,出师未捷身先死,没留下一点血脉。
先帝之堂弟怡亲王容兴之子容休被立为帝,这是苏月容的决定,萧青莲也没有反对,改元为道元,平康三载即道元元载。
江湖秋水多
容珏的死把容筝的婚事给耽误了,本来说好年底与萧初容成婚的,现在还要再等三年,三年并不漫长,但三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荣珏死后,真正难过的就是苏月容和容筝,虽非己出,但苏月容确实是把荣珏当自己孩子看待的。而容筝,荣珏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在也没了。
这几天,容筝一直是以泪洗面,我有时候会想着法子斗她开心,可效果往往适得其反,容筝哭得更厉害。她不哭的时候,我们会谈起她的未婚夫萧初容。我问她有没有见过初容,我的想象中,像她这种从小到大极少离开皇宫的公主,一直到成亲都没见过新郎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容筝说小时候经常见到,南渡之后,就远远地见过几次。提到初容,容筝的眼中透着痴情,原来驸马是她自己挑中的。
容筝今年十四,三年后就是十七,多么美好的年纪。用一句话来形容十七岁,曾经有人是这么总结的:分了谈,谈了分,分了再谈。如果我现在是十七岁,我会去谈一场恋爱,不用轰轰烈烈、跌宕起伏,也不用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但一定要满心欢喜、缠缠绵绵。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去找初容吧,和他谈一场永生难忘的恋爱。”我的话被刚进门的苏月容听到了,容筝害羞地低下头去。
“说别人呢,那你自己呢,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
“我这不是以月容姐姐为榜样么?”
“你跟我不一样。”
是啊,我们的情况不同,我再嫁名正言顺,不嫁的话,最多留个贞洁的好名声,我从来就不需要。而苏月容她是太后,太后下嫁,那得引起多大的风波。
“我以为你会找个面首什么的。”我的话有点露骨,容筝本来就已经羞红的脸,现在更红,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我竟然忘了,我们这还坐着个未成年呢。
苏月容眼光灼灼,后来据说她真的开始养面首了,这为很多正人君子所不齿。不知道苏月容后来有没有恨过我,认我这这个一肚子歪歪肠子的人做知己。
从皇宫出来,我伸了个懒腰,也许我真的应该去谈一场恋爱,江南从来都是人文荟萃,才子配佳人。要不我也去以文会友,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多认识些人,好让自己嫁出去。
不过,我最终都没有机会再付诸实施,我慕容凌夕人生第三次遭遇绑架。
让我很恼火的是,我竟然在自家门口遭遇绑架,萧初过到底派了什么样的人来保护我啊?要是容若在,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指不定这次绑架案就跟你萧初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恼火归恼火,当我第三次被捆成个粽子扔在客栈里的时候,我得冷静地想想出路。我自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遇事冷静,我大致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我好像被带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黑暗中感觉到有坐船,船划了很久,后来又有吵闹声。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自己应该是来到了我三年来从未踏上的江北的土地。
我最近有没有跟谁结下梁子啊?没有吧,我一直是个好市民啊。
慕容非?那也忒遥远了,难不成我没跟越哥哥回去,他很火大?讲得通但站不住脚,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用得着么?
我把我周遭的人想了个遍,甚至想到了沈江影和柳濛。想到他们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江影好像也是很遥远的事了,最近一直有传她要嫁给萧初过,但好像一直处于传说中。想想萧初过这人真是忒不厚道,自己不想娶人家,就明明白白地说啊,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都快熬成黄脸婆了,等他等得花儿都谢了。
这就搭上边了,不会是萧初过不要沈江影,沈江影就把一腔怒火洒在我身上。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比窦娥还冤了,我要是真的能跟萧初过怎么样的话,那也不会等到现在还没修成正果啊。
要说柳濛么,跟他结怨肯定也是为了萧初过,但他这么对我,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一堂堂威武将军,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好意思么?也许正因为她觉得丢人,才会做的这么阴暗吧。
就这样想着,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我脑袋还残存一点清醒的时候,我被吓住了,是迷香。想挣扎,但随即失去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阵眩晕,身体晃晃悠悠。我挣扎着坐起来,揉揉太阳穴,自己正在一个非常不稳的船舱里,船舱很小,是一叶扁舟,船舱外面人影飘逸,刀光剑影,一个白衣男子和一红衣女子纠缠在一起,打得正欢。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于我这种“武痴”——武中白痴来说,我看不懂他们谁更厉害,只知道红衣女子招招狠绝,要置白衣男子于死地,但白衣男子也没让她占多少便宜,一支长箫就挡住了她疯狂的进攻,看起来轻松至极。
萧初过和沈玉瑶!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哐当”一声,脑袋撞在了船壁上,顿时无数星星在头顶晃悠,船舱外面,随着刀剑插入木头的声音,开始陷入沉寂。终于停下来了,再打下去,船就要被劈成两半,我已经掉进水里两次了,不想再掉一次。我可没有毛爷爷横游长江的气魄和本事,掉到江水里不是闹着玩的。
“姨母何必欺人至此。”
“哈哈哈……。”沈玉瑶近乎癫狂的笑声响彻云霄,小船也被震得左摇右摆。终于,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船舱外水花四溅,船被沈玉瑶砍成了两半。
我闭上眼,等待自己在江水中溅起千层浪花。就在我的手碰到冰凉的江水的那一刻,身体被萧初过一只手拦腰抱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五秒钟后回归大陆。
原来我和萧初过刚到船上就被沈玉瑶这个疯女人缠上了,可怜的船家已经躺在了岸边湿漉的稻草上面,女人痴癫起来,真的会杀人不见血。
沈玉瑶还是我上次见到她时的模样,红衣胜血,形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