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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续世枭雄-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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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挲着手上一本古书的封面,叶芜道坐在房间中默然无语。
  叶芜道越来越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如果说老道士几次三番地说出三星汇聚天下必将易主的话叶芜道可以置之不理的话,那么这本跟随了他数年的古书封面第一页出现的七杀,破军,贪狼三星将在华夏巨龙引颈之刻横空出世这一行小字就着着实实地带给叶芜道足够的震撼。
  华夏巨龙引颈,如今龙帮和太子党的决战迫在眉睫,引颈相比就是天下得主的真正出场,而这场大战之后,是太子登基还是龙帮捍卫皇权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是巨龙引颈的时刻。
  叶芜道缓慢地摸索着手上老道士给他的古书,很大程度上,他能够拖着重创之身数次击退强悍到无法言语的敌人很大程度上还是依赖着这本书上的玄奥秘密。
  “难不成是一本修真秘籍?”叶芜道自嘲地笑笑,收起书,猛然站起身来,傲然站立在窗口,看着窗下的尘世浮华。
  敲门声响起,叶芜道不语,半晌,门被打开。
  开门的人缓缓关上了门,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并且越走越近:“太子难请,所以只好守着时间专门来登门拜访,这就算是正餐之前的甜品,我们私下里通通气,没有那些烦躁的手下,或许我柳帝师还有这个资格和当今太子惺惺相惜一回。”
  叶芜道淡笑,说:“我不介意你一起来看风景。”
  走到叶芜道身边站着,柳帝师长声道:“其实很大程度上我对你在充满着好奇的同时也是有着我不得不承认的深深的忌惮,传说高手寂寞,人生能够有一个真正的对手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是我却宁愿一直寂寞下去好。”
  “天不遂人愿,是不是应该气愤填膺地骂几声贼老天然后口吐鲜血而死?”叶芜道的笑容足够温和,两个男人就这么站在窗前随意地谈笑,事实上两人之前并没有见过面,但是对彼此却十分熟悉。
  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并不是站在高处觉得自己豪气干云发几声感慨就能够达到的境界,但是如今这两个男人站在这在武汉身量并不算太高的十八层总统套房的全屏落地窗前,却能够给人最直接的类似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霸气。
  “我爱宁素。”柳帝师骤然说道。
  “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爱了。在此之前我曾经觉得我会喜欢很多女人却不会爱上一个女人,但是宁素的出现让我彻底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认知。”柳帝师的嘴角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涩,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爱上一个终究不能属于自己的女人还不如真的孤老一生来的干脆和直接。起码那种痛苦来的没有那么深,那么透。
  “我知道,她爱的是你,从来就是。”柳帝师叹了一口气,双手背负,傲然而立在叶芜道身边,身为帝师,即便是站在如日中天的太子面前,他何曾落过威风,这份豁达和清明即便是当年的白阳铉都不曾拥有。
  “爱情的战场上第二名永远都没有战利品,接受一个情场败将的诉苦在我看来无论如何都是一份不错的消遣。”叶芜道脱去了上衣,穿着衬衫,站在落地窗前,指着下面来来往往的繁华车流说:“浮华尘世,转眼就是空,虽然很无病呻吟地这么说,但是站在高处的我们的确一个念头之间就能够决定太多这样的人的生死,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人生。”柳帝师淡笑一声,恢复了身上精致的霸道,一种含而不发的霸道和太子的阴柔的锋芒分庭抗礼。
  “嘲笑世人皆醉,却不知皆醉中的独醒才是真正的癫狂。所以更多的人只能随波逐流。”叶芜道冷笑。
  “我们之间不存在非零和博弈,只能存在一个,与其婆婆妈妈地踌躇不前,不如你挥兵南下我挥戈北上,看究竟是谁的拳头硬。有太多的人等着看我们的好戏,或许我们可以给他们上演一场世纪大戏。”叶芜道的阴柔中有种难以想象的狠辣霸道,巨龙引颈,其是他人可与驻足的?
  “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柳帝师酣然大笑。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叶芜道毫不犹豫地接下下句。这两个掌控者华夏地下社会力量的男人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大笑。
  铃声骤然响起,叶芜道皱眉,这种时候只有预先设定好的几个号码能够打的进来,到底是谁?
  电话竟然是杨凝月打来的。
  只有一句话。
  “芜道,你赵叔叔病危,点名要见你和柳帝师。”
  能够称作赵叔叔的,只有一个人,赵家,师道。
  整理人:今年
  
  卷三  第147章 暮然回首
  
  一个时代的落幕总是需要几个悲剧是的死亡和结束来渲染这种落幕的悲凉和怆然。在曾经作为一个时代的核心的人物的死亡会牵引出周围人对那个时代的遐想和追忆,即便是带着埋葬意味的想念,这种追忆却总能够恰到好处地点亮那个时代留给人们记忆中的星星点点。
  二十年前的赵师道,如日中天。
  曾有人预言,这个男人若不是无心仕途恐怕会成为中国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在面对权力的顶尖金字塔,这个男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选择站在幕后,默默地为共和国奉献出了毕生的心血,如果说北京哪一位第三代红色血统继承人在纯粹的政治手腕上能够让第二代产生忌惮,恐怕赵家师道绝对算得上是一个。
  这位手中掌控着共和国最隐秘的国家情报系统的男人即便是在赵家中都拥有着超然的地位,而无论如何,即便是再权柄滔天都并不意味着生命会对他妥协,在拖了二十年的病身,这个男人倒下了。
  北京医院。
  整个医院被严密监控起来,而从第七层开始就要接受严密的排查才能进入,第九层,正是赵师道所在的病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正是中央首长级别的护卫。
  赵家的老人赵东澜一身没有军衔的朴素军装,满发沧桑,双眼中有股子的悲凉。戎马一生,可以说是看淡了生死的老人最见不得也最不敢见得的事情无非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这位老人如今依旧如劲松般笔直的脊梁仍旧未曾弯过,站在病房门口,一只手拿着拐杖,身后站满了赵家的人和当年赵师道那一代太子党成员。
  “爷爷,您先坐一会吧,这么站着,我怕您身体吃不消。”一个极其清秀干净的女孩站在老人身边,伸手搀扶着老人,轻声说道。
  赵东澜拍了拍孙女赵清思的手,依言坐到一边的走廊旁边,身边坐着的都是赵家的嫡系,赵家老大赵兵戎,赵家老二赵秉义。
  赵家老爷子在,剩下的人虽然不至于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但是在这位真正地在血与火中站起来的老人所有人除了对这位老人的权高位重感到的压力之外,还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仰,老人的心情显然不好,所以大家都没敢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等待着那扇大门被打开,并且从里面传出喜讯。
  在众人的期盼中,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五六位深深地皱着眉头的满头白发的白褂医生,正在小声地商量着什么出来。
  “病人的状况不太理想,不适合见这么多人。”见到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其中一个老医生开口说,作为中央首长的保健医生,经常跑中南海给首长看病的他见到这么多绝对不一般的人虽然不至于害怕但是还是惊讶于这个身份极度保密的病人的真正身份。
  赵东澜点点头,剩下的人很识趣地开始慢慢离开,有些人低声交谈这些什么,总之大家的神情都愉快不起来。
  “我能进去看看叔叔吗?”赵清思很平静地问医生,那位医生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赵东澜,主动点点头,而后说:“可以,不过进去的人不要太多。他虽然已经醒了,但是现在的情况还很不稳定…你们…有什么事情最好赶快交代一下。”最后一句话,几乎就是点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所有人的心都提了上来,赵东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杖点在地上发出清晰而清脆的声音,走进了病房,紧跟其后的是赵清思。
  “三年前的燕家,现在的赵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场人间悲剧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些为共和国倾注了一生心血的老人身上重演,你说这算不算是一场太过巧合的悲剧。”七八月的北京,太阳绝对和柔和搭不上边,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傅大器对身边刚到北京的叶芜道说道。
  “这是注定的。”叶芜道淡漠地看着街道上的车来车往,似乎见不到多少人烟,车比人多,似乎是每一个标榜现代化的大城市绝对统一的标准,钢铁森林中,一辆辆四个轮子的铁盒子呼啸着在宽阔的街道上驰骋而过,越来越现代化的生活将人与人的冷漠无限地延伸。
  “在越来越崇拜胜者王侯败者贼寇的年代,人们越来越搞不懂一个很鲜明的事实,那就是笑到最后的永远都是活的更长的那一个。没有了生命,手上的荣华和富贵也仅仅能够为自己换取一块更好的墓地和看似更壮大的葬礼。”叶芜道的刻薄让傅大器第一次在另一个鲜为人知的层面上了解这位太子的另一面。
  “赵师道的死,真不知道多少人高兴多少人忧愁,说实在的,这位前任太子对我们的照顾的确算得上是厚爱,起码他手上就有能够让我甚至我的家族都因此吃不了兜着走的证据。”傅大器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天空正中的太阳,感受着眼球一瞬间产生的灼热,冷漠道:“有些人即便是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存在于不存在的区别就是浪费不浪费粮食,而有些人,即便是不在了,影响力依旧能够如同这太阳,狠狠地在瞳孔上留下一个绝对不算舒服的阴影!赵师道,他的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牵扯出来,当年朱一上马落马的那一大批省部级中央级干部绝大部分都是因为赵师道的功劳,活着的赵师道让人恐惧,死去的赵师道依旧不是那些小丑能够肆意妄为的。”
  “你先回去吧。”叶芜道忽然站住身体,对傅大器说。
  虽然疑惑,但是傅大器很自然地点点头,说:“要不要派辆车?”
  “不用了,我又不是什么领导人。”叶芜道哈哈大笑,继而转身朝着原路离开,看着叶芜道的背影,傅大器耸耸肩,玩味地自言自语:不是领导人,但是中国有几个人能够让北京这群纨绔子弟一听你来了就乱成一锅粥不是找借口出去旅游就是天天缩在家里整天见不到人影的。
  首都国际机场,叶芜道坐在候机厅,一排排整齐干净的座椅上零零散散地坐满了大概七八层的人。
  “小伙子,这里没人吧?”一个扛着大包小包的满脸风霜的中年男人自顾自地把两个箱子放在旁边,脸上有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和利索。
  “没事,你尽管坐。”叶芜道让了让身体,让中年男人能够在箱子和自己中间的位置上坐下来,在适度的范围内做一个有上限的好人。恰恰是叶芜道这种极度无耻的恶棍惹人喜爱的地方。
  “小伙子,你也等人呢吧?”大叔很是自来熟,自顾自地从衣兜里摸出二十块钱一包的利群,然后递给叶芜道一支,说道。
  结果男人递来的烟,叶芜道放在耳朵上从自己衣服里掏出赵宝坤那厮前段时间“孝敬”的小熊猫,递给男人一支自己把利群点上,叶芜道说:“接我媳妇,看你也大包小包的,刚从外地回来就来接人了?”
  男人并没有看见叶芜道摸出来的烟盒上有“军区特供”四个小字,却清楚地看见了醒目的小熊猫包装,嘿嘿笑的有些尴尬:“是是,我刚从石家庄回来,我家婆娘非要坐飞机,孩子又一次都没做过,就让他们两坐飞机回来,我自己坐的火车,也不知道咋搞的,火车到了飞机还没到,结果刚才去一问,飞机出故障,在石家庄的机场检修。”
  小心翼翼地点燃烟,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好烟就是好烟,这小熊猫以前也就是看看眼馋,自己抽,那可真舍不得,真是好烟!”
  叶芜道熟练地吐出两个烟圈,笑道:“大叔你怎么不自己也坐飞机和家人一起回北京?”
  男人噙着烟小口小口地吸着,闻言说道:“飞机贵,我坐火车习惯了。”
  很平淡,没有刻意的强调,没有所谓的辛酸也没有无病呻吟的怨恨,淡淡的窘迫让这个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大叔,你是个爷们。”叶芜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烟头捻灭,恰好,广播里传出从乌鲁木齐到北京的航班已经到达机场的提示。
  
  卷三  第148章 真知,真谛
  
  燕家清舞赵家清思不从政。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北京上层政治圈子流传的一句话,或许带着些惋惜,或许带着些庆幸,无论是前者抑或后者,这句话传递出来的隐形信息就已经足够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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