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第7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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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种两难的问题上,不站队才是最妙,他可不想为了送那几家个人情,将薛家得罪死!
这次,段钢不想站队,可没想到有人帮他站了队,或者说,他段钢原本就在队列中,因为他接到了苏老的电话。
不错,省部这个层级的干部,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一条线,段钢自不例外,如今的他虽然快成为自己这条线上的头面人物,可苏老发话了,他半点拒绝的压力都无!
因此,才弄成了这个局面!
段钢难,是真难,可再难,这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后悔已是无用!
一念至此,段钢又抄起电话,给洪察拨了过去。
在电话里,段钢几乎是呲着牙严令洪察守好最后几小时,决不能出现纰漏,届时,功成,他亲自给洪察摆庆功宴!
洪察哪里还用段钢嘱咐,自打出门,耀武扬威地跟专案组的几位大佬汇报了,他洪某人出马,大功已然告成的消息,便吞了俩馒头,扛起一个灌满浓茶的军用水壶,就到审讯室外了。
他原本想进去看着薛向,奈何,生怕这家伙以有人打扰他思考为由,再出幺蛾子,索性便不进去了。
当下,他找来几张桌子并起,又将椅子放了上去,保证他坐上去后,高度刚好挨着门檐顶部的窗口玻璃,方便他随时将薛向的动向纳入视线之内。
没办法,如此紧要时刻,洪察实在睡不着,也不敢睡,让任何人守夜,他都不放心,非得自己亲自出马,掐死这最后的隐患。
却说洪局长在高空坐定后,眼睛透过玻璃窗,死死盯着薛向,盯了一会儿闷头抽烟的薛老三,他烟瘾也犯了,便也燃起一只。
抽着抽着,忽又起了尿意,这下,洪局长急了,想去撒尿,又怕撒尿的当口出什么诡异,便憋着,可越憋这尿意越汹涌,后来洪局长实在受不了了,大喝一声,“拿个尿桶来!”
顿时,满楼的抽抽笑声,实在是他这模样,太滑稽了。
高空撒了泡尿,洪局长好受了许多,思及方才的丑态,心下尴尬,却仍旧绷着面皮,大声自言自语,“干革命工作,就得有这股不怕吃苦不怕憋尿的狠劲儿……”
时间,在洪局长的手表上一分一秒地流淌,浓茶喝了一壶,尿桶盛了半桶,东方的天际已然全白。
洪察伸了个懒腰,薛向依旧在屋内抽烟,可谁都知道,太阳升起的时候,决战来临!
第二百五十六章 说吧,老洪
时近八点,阳光缓缓自东向西偏转,第一缕光线,从北窗口洒入的时候,薛向抬手看了看表。
薛向看表的同时,洪察盯了秒针足足转了表盘一圈,秒针顶着十二的时候,他跳下桌子,顶着血红的双眼招来人,将堵在门前的桌椅板凳,全撤了下去,并下命,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得来此间打扰。
交待完这些后,呼的一下,洪察推开了大门,昂首挺胸而入,似出征决战的将军。
啪的一下,大门被步进门来的洪察,顺手拍死,“薛向同志,该履约了!”
“履什么约?”
薛向叼着最后一支烟,含笑望着洪察。
霎那间,洪察布满血丝的双眼便充血了,咬着牙道:“你耍我?”
薛向摆摆手,指了指他测前方不远椅子,“坐,坐,即便是要让我签字,也不争这一时半会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问完,我就签字!”
洪察伸手扫掉那张四方椅上的废报纸,提了在薛向正前方两米左右的位置坐了下来,“那就别耽误时间,赶紧问,不过,我得告诉你,涉及原则性的话题,你最好免开尊口!”
薛向吐个烟圈,“我不管什么原则不原则的,我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害我的,老话说,死也得死个明白,你既要我签断头书,总该让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洪察早猜到了薛向大概是要问这个,要不然这一晚上能考虑什么呢,无非是考虑个死不瞑目不合适,“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原则性了,我不能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公安机关是以法律为准绳,以证据为根基,你的案子,我办得问心无愧,合理合法!”
洪察很谨慎,他不想留什么破绽。
薛向微微一笑,“好一个合理合法,洪局长,此间就我们二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就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完的,这个要求很过分么,如果你连这点要求也不满足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洪察眼珠子转了转,似在沉思,薛向瞅见,赶紧再加一把火,“老洪,我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儿,别人不清楚,我自己干没干过那事儿,还不清楚么,你甭跟我说什么你只看证据办案来着,就咱们两人,掏掏心窝子又何妨,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我从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必还,你今天要是把话跟我挑明了,我签字不说,对你老兄我也不计较了,因为我知道你不过是个戳在前面干苦力的,可你要是硬顶着,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有好日子,我的话,你应该会信!”
薛向此话一出,洪察彻底犹豫了,因为他确实担心过薛向会抱负,而且这家伙有抱负的能力,毕竟此次就是将他重判,可那也要不了人家的性命,届时,姓薛的将他洪某人定为主要报复目标,洪察自问是绝对抗不过来自九天之上的打击的,他都做好了准备,淌完这趟浑水,躲回天藻阁养老了。
可此刻,薛向的提议,实在是惊心动魄!
试想想,他洪某人混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这身官皮么,眼下,他是没办法,才做出退隐的考虑,但凡有一点希望,他又怎愿意舍弃这身官衣,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正是他的座右铭。
见洪察依旧无言,可薛向却精准地捕捉到他眸子里的精芒,又接道:“老洪,其实,你真以为我不清楚我这案子是怎么回事儿,无非是年前,黄伟密集安排我出勤,然后,在我出任务的这些单位,埋下妇女,让她们有机会接近我,到年后,便有了这一堆举报信,和举报我强奸的人,群情汹涌,我想自白也不能,是也不是!”
那一堆举报信,刘处长领衔的专案组,已经对薛向挨个儿列举了,想拿来击溃薛向的心理防线。
却变相让薛向知道了,这出大戏的全面背景,他不得不惊叹布局者的心思深沉。
洪察微微瞪眼,终于开口了,“你自己色心难改,群众反应激烈,说什么是谁设计陷害,如果真是设计陷害,怎会让人抓住证据!”
“证据?老洪你说的是那几根头发?”
“怎么,那还不是铁证?”
“铁证?笑话!老洪,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也能给你炮制出一桩强奸案!就负责你办公室情结卫生的清洁工,每天在给你打扫办公室的时候,收集你的几根头发,然后,再随便寻个女人跟你发生下接触,当街拦车找你洪局长告状也好,是请你洪局长吃饭也罢,只要接触数次,证明你俩有来往,稍后,这女人就可以拿了你洪局长的头发,直接到法院去告了,按照这种逻辑,你洪局长的强奸罪,是说得清还是说不清!”
薛向话音方落,洪察的眼珠子都快鼓掉了,脱口道:“你都知道了!”
由不得他不震惊,因为薛向说的,跟事实丝毫无差,宛若亲见,这发丝的由来,还真是天藻阁那边在处心积虑监视薛向的动向之余,让清洁工打扫薛向办公室时,收集的。
毕竟薛向国术再高,这头发脱落,生长,也是不可违逆的,每天不可察觉地掉几根头发,尔后被人收集,却是再隐蔽不过的手段了。
要说薛向被审讯前,通过无意中抓住的那根头发,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那个马秀芬并没牵扯,既然是强奸,既然要举证,无体液证据,又说不清他薛向私密处的特征,没交媾照片,唯一的证据,只能是头发了。
这个年代,法律法规并不严整,尤其是强奸案,这种搅不清的烂事儿,并不是像后世那般严苛到“没有体液证据”,目击证人,以及视频证据,就无法定罪的程度!
只要案件逻辑通畅,证据链完备,这发丝是可以入证,且是可以作为关键证据的!
谁叫这年头,对官员来说,男女关系是大防,别说有头发证据了,就是风言风语多了,官员的政治生命也完了。
却说,薛向见洪察脱口,知道机会来了,趁热打铁,道:“老洪,你说说,按我这搞法儿,你能不能翻身?”
“你!”
洪察气得直发抖。
薛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下作,说说吧,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我就想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谁,接二连三地被人阴!”
洪察冷道:“谁叫你多管闲事,安生做你的官儿不好么,非要搅风搅雨,被拿下也是活该!”
“蛇山那方矿,你也有股份吧!”薛向猛地偏转了话题。
“没有,真没有……”
洪察连连摆手,倒好似薛向在审问他一般,忽地,他回过味儿来,“你胡说什么,蛇山的矿藏是国家的,谁敢私有!”
洪察惊惧的倒不是薛向说他私占矿产,而是惊骇这家伙已经快戳准幕后之人了。
薛向知道击破洪察的心理防线,就在此刻,沉住气,笑道:“老洪,你怎么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实话跟你说吧,蛇山我已经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子和胡老的事儿,我也摸得差不多了,我原本想息事宁人,可你们偏不依不饶,老洪,你说我该怎么办,就是我今天签了这份自白,我就不会上诉么,我把你们的这堆烂事儿,往中央调查组一交,你说说会有什么结果,纸能撕,账能做,可蛇山能搬走么,你说会查不清么,公子和胡老他们可以跑,可你老洪往哪儿跑……”
薛向越说越急,洪察的脸色越来越白,“你,你,都知道了!”
洪察哪里知道,薛向纯是诈他,薛老三哪里知道蛇山藏着什么秘密,更是数番搜索公子和胡老身份而不可得,但“蛇山”、“公子和胡老”这两条模糊的信息,传到洪察的心里,立时便现出清晰的呈像,满满地就只一个念头——薛向果然都查清了!
忽地,洪察眼中凶光一闪,竟伸手拔出配枪来,指着了薛向。
薛向脸上依旧挂着笑,“老洪,你傻了吧,你拔枪有何用,杀了我,公子蛇山上的烂事儿是压下了,可你怎么办,你不会是糊涂了吧!”
啪嗒,洪察的枪掉在了地上,是啊,杀了薛向,蛇山和公子的事儿可以隐下来,他洪某人可是立时就得完蛋啊。
只要枪声一响,他洪局长的命就没了,既然命都没了,还替人家掩藏什么证据,他又不是徐龙象的亲儿子!
“说吧,老洪,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你说完,我还是签字,让你完成任务,尔后,就是我报复,也是奔公子去,不找你丝毫麻烦,至于公子会不会供出你,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还有退路不是!”
薛向嗓音清澈,语调温和,却如魔音,不断撩拨着洪察的心弦。
一下,两下……砰的一下,洪察心中的那根弦断了!
“是啊,我还有退路么,姓薛的都知道了,以他的家世,弄个调查组下来,太容易了,蛇山上的那堆烂事,我虽不清楚,可蛇山是搬不走的,公子迟早得完蛋,公子完了,我还顶什么!可姓薛的这不找麻烦的话,也不能全信,即便他不找麻烦,公子进去了,一样得供出我来,麻痹的,没想到进走到了死地,不管了,先诓姓薛的,签了字,应付完眼前的差事,老子赶紧脚底板抹油,开溜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反手
心中定下计较,洪察再无隐瞒,便将徐公子如何设计害薛向之事,一五一十,给说了个干净,其中黑幕听得薛向都不住变色,几次都忍不住想打断洪察。
熟料洪察已打定主意,诓骗薛向签字后,就远走高飞,且他哪里知道薛向那枚打火机存着古怪,只道此处上不接天,下不接地,再无顾忌。
而他这一没了顾忌,什么话都敢说。
什么黄伟如何,老段如何,徐公子如何,滔滔不绝!
薛向几次都忍不住想抠打火机底座的暗色开关了,奈何终究忍住了,在他想来,反正已经爆出去了,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
洪察说完,便提了口供文件过来,薛向二话不说,刷刷就签上了大名。
洪察见薛向如此守信,拍拍薛向肩膀,“薛老弟,真信人也!”说完,便大步折出门去!
洪察哪里知道,他刚折出门去,明珠市委大院便炸锅了。
……
“来,刘科,这是你的,大白兔,老甜了,孙倩的喜糖,昨个儿,你没来,你这份儿就我帮着收了,尝尝!”
“哎,王杰,你就别献殷勤了,刘科有男朋友了,快结婚了都,再说,现在是啥时候,你还发喜糖,有啥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