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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超品公子-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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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方也面沉如水地发言了,他明白这件事儿的影响力,弄不好薛向就得遭遇滑铁卢,毕竟萧山建港靠外资压人的事儿,辽东上层已经有人不满了,今次,恰好又在外资上栽了天大的跟头,弄不好就得一蹶不振!
  “不用,周专员放心,跑不了他们!”
  薛向满脸阴沉,此刻,他压根儿就不担心朴成性会飞上天,他在心里计较的是,该如何和吴公子算总账!
  ……
  初春的东北,天气依旧严寒,夜色更是早早地就降临了,奔驰了小两里路的朴成性和韩中信终于停下脚步,共扶着一棵颓了皮的老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操,操,操他妈的,怎么会有那么多岗哨,那么多警车,难道我这是打劫了世贸大楼么?”
  朴成性扶着槐树,弯了腰,大口呵气,淡薄的身子,显然体力不强,这近千米的急奔,差点儿没跑得他肠子都吐出来。
  如果,这会儿毛有财在这儿,一定得惊诧这位朴成性的汉语水平,绝对不是那种对汉语只勉强听懂能说的二把刀,这一口京片子,可是倍儿地道。
  韩中信倒是军人出身,这点距离对他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奈何,方才这朴成性几乎都是被他半拖着在跑,再加上,方才挖坑儿埋钱,也主要是他在出力,这通折腾下来,饶是他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住了。
  “走,走,赶紧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韩中信直起身子,扯出朴成性的大手,就待继续奔逃,谁成想朴成性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带了他一个大趔趄。
  “不逃了,打死我也不逃了,再逃,我没被打死,先就累死了……”
  朴成性连连摆手,忽地,一把抱住老槐,生怕韩中信来拽他一般。
  韩中信靠着老槐,边喘息边骂道:“不逃,抓住了,恐怕你就真没命了,先前的阵势你也看见了,上了101国道,就跟他娘的上了兵营一般,若不是老子机灵,这会儿你小子想葬在长白山也是妄想了!”
  原来,这朴成性确实是韩国人,也是改革开放打开了国门后飘进来的,不过,这家伙绝对是属于老首长话里的那些在所难免的蚊子、苍蝇。朴成性进得四九城后,宛若进了天堂,这会儿刚打开国门,国人对外界的一切,几乎都怀着好奇和谦卑,这姓朴的虽是棒子,可也是外国人,在四九城很是仗着这外宾的身份,得意了一阵儿。
  不过,都说,真金不怕火炼,四九城的爷们儿们可都是人精,三五月的工夫炼下来,朴成性这镀金铅块,立时就给炼成了一团漆黑,自此,再没人待见他。姓朴的无奈,为维持生计,自然就干上了坑蒙拐骗的勾当,仗着外国人的身份,很快就被陈坤的地下外汇局给收编了,尔后,吴公子再起意要收拾薛老三的时候,便从陈坤手下将这家伙提溜了出来。
  要说这骗局,设计地也挺精妙,借助萧山县对外汇的苛求,以及对外汇支票的陌生,设了个妙局,本来就天义无缝了,钱到手准备撤了,谁成想在最后出了纰漏,幸亏花原还有吴家人的眼线,要不然朴成性和韩中信,保管得被一锅端了。
  说起来,这二位出得花原,并未掉以轻心,毕竟那边报信的说,花原都出动警力了,可以想见姓薛的定是不打算隐瞒了,省城得信,也不过是转瞬之间,弄不好大部队就得围捕过来。
  是以,这二位倒也机灵,压根儿就没走辽阳,直接走岔道,绕到吉省,然后再上了101国道。
  原本以为,都出了辽东省了,该是安全了吧,谁成想101国道上,遍布哨卡和岗哨,他们一连绕了数个路口,皆是如此,无奈,韩中信知道陆路是走不了了,是以,便寻了小路,提了钱袋,弃车奔逃。
  没逃几步,二人就觉得这钱袋实在是太碍事了,一大包鼓鼓囊囊,虽不沉重,却极是难提,还是韩中信想了法子,掘了大坑,将之掩埋,做好标记,议定等风声过了,再来搜取。
  谁成想朴成性懒惰成性,都这会儿工夫,这家伙还摆少爷架子,竟让韩中信一个人刨出个大坑儿,累得韩某人差点儿没趴下。
  却说韩中信又拖着他跑了半晌,这会儿,已实在是筋疲力尽,却还不忘拖着他奔逃,谁成想朴成性却死活不肯挪窝了!
  “再不走,老子自个儿先走了,被抓住了就是死路一条!”
  韩中信出言恫吓道,其实,这话也非恫吓,韩中信不似朴成性这般无知者无畏,他可是知道自家公子惹的是谁,方才那番阵势显然是那位背后的大佬都出手了,显然,那边是恨毒了此事,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我是韩国人,我有外交豁免权!”朴成性大咧咧道。
  啪,韩中信抬手就是一耳光,“豁免你妈个逼,你以为现在还是大清国啊!”骂完,才想起来,大清那会儿,棒子还是咱共和国的属国呢!
  不过,韩中信这会儿无暇跟朴成性磨蹭,拖了他便行,奈何朴成性死活抱住老槐不放,终于韩中信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伸手竟朝朴成性脖子掐去,好死不死,他脚下刚好别着一根圆棍,手上刚一使力,脚下一滑,尽叫朴成性拖出手去。
  朴成性不是傻蛋,这会儿哪还不知道韩中信想干嘛,分明是见逼迫自己不成,搞杀人灭口埋尸啊!
  要说朴成性这韩国混混,和韩中信这会儿是各有各的考量。
  朴成性不肯逃,一来,是因为他实在是没力气了,这奔跑比拿刀割肉还让他难受,二来,他自忖是韩国人,又听说共和国这会儿搞招商引资,对外宾极为礼遇,料想即便是被抓住了,自己也顶多是被遣返,三来,他在四九城混迹良久,很是知道那些衙内们心狠手辣的脾性,他虽是韩国人,但自小也念过汉书,知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话。
  是以,这会儿,他实在是懒得逃了,能躲过去最好,躲不过去,显然也比回京合适,况且他原本也没打算随这姓韩的回京,要不是这姓韩的来得太快,他得了这笔巨款早就开溜了,而这一路上他随姓韩的走,倒也不是存了顺从的心思,而是在等待机会,等待这姓韩的走神的机会,好弄点儿人民币跑路。
  哪成想,这会儿姓韩的见逼迫不成,竟生了杀人灭口的心思。而站在韩中信的角度,死人显然就是最好的保密者,原本吴公子倒也没说要如何处置这姓韩的,是以,他还想把这家伙带进京城,再让吴公子发落,可这会儿,这朴成性油盐不进,韩中信自然就起了自作主张的心思。
  未成想,一招失手,竟然朴成性得脱而出。
  这朴成性惊魂未定,撒丫子就奔了起来,边奔边嚷嚷着“救命”,韩中信在后边追得肠子差点儿都吐出来了,却是紧赶慢赶,追之不上,可见这人啊,一到要命的时候,拼死挣扎起来,潜力有多么巨大。
  两人这一追一逃,没跑出三分钟,天上便传来呼呼的风声,未几,巨大的探照灯就打了过来,二人朝天望去,但见一架硕大的直升机正缓缓靠近,机舱处戳出的机关枪,老远就迫得人阵阵生寒。
  未几,机舱里便传出了电喇叭声,“下面的人听着,抱头原地蹲好,你们已经被捕了……”
  朴成性见飞机赶来,倒像是韩国人盼来了美军一般,边吆喝着,边朝飞机奔来。
  韩中信知道坏事儿了,想起吴公子的狠辣,想起家中的妻儿,他一咬牙,竟朝要从面前划过的朴成性飞扑而来。
  哪知道,他刚一动作,一排子弹就射了过来,噗噗两声,他双腿中了两弹,软倒在地!
  飞机终于降落了,二人很快被捉上机去,机舱里的战士不多,却都神态彪悍,脸上画满了油彩。
  “承志,枪法不错啊!”
  一个坐着也比旁人高出半头的战士称赞一声,显然是对方才临空扫射能伤腿不死人的枪法,很是满意。
  那瘦削战士一耸鼻子,“康大队,您这是寒碜人吧,我知道您能用机枪玩儿点射,我这不还未练到家嘛!不过,咱这手虽潮点儿,至少管用,没误了我那位薛叔叔大事儿吧!”
  
  第三百六十七章 归心
  
  这对话的两位油彩战士,正是康桐和廖承志,廖承志自那日一句戏言,被薛向弄得特种师后,先是哭喊拼闹,结果无人理睬下,这家伙愣是被折磨成材了,如今成了特战大队的一名精英战士。
  特种师原本就在京畿附近,薛安远收到薛向的情报后,就近就调动洪映师,和康桐的特战大队,开始了这次联合围捕,当然,名义自然是特种部队和野战部队的夜间野外联合追逃演习。
  ……
  钟伯韬不知道薛向为何坚持出花原市,到城郊的一处空地上干等什么,毛有财也同样疑惑,唯有周明方和薛向安坐在车顶,谈笑风生。
  “老钟,老毛,你们进车里歇息去,干站着做甚?”薛向丢下一盒烟,笑道。
  钟伯韬伸手将烟盒抄住,取出一根,将烟盒丢给了毛有财,他点燃烟,深吸一口,初次抽烟的他,被呛得咳嗽连连,一阵急咳后,钟伯韬忽然扬起头,打断正在谈天的薛向和周明方道:“薛书记,这次的责任,就由我一个承担吧!”
  钟伯韬一语道罢,满场竟陷入了一阵沉默,忽地,薛向跳下车来,身影压得车灯一暗,“老钟,这话儿怎么说的,不是你的错,干嘛你来领罚!”
  薛向确实不知道钟伯韬何出此言,虽然最近这位钟县长确实做了个合格的泥菩萨,该出去扮门面时,他门面装点得极好,不该他发言时,人家就干脆装哑巴,一收一放,极是温顺,可薛向却从没想过这位钟县长也有做“黄继光”的觉悟。
  毛有财也莫名其妙,说实话,因为薛向的关系,他一直把钟伯韬视作敌人,且重点盯防,这会儿,他甚至在想,韩成子庐没戏了,这位钟县长会不会幸灾乐祸,哪里知道这位竟然跳出来要抗事儿,这一正一反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钟伯韬道:“我是萧山县的县长,县里有光彩的事儿,都是我出面领了,比如建港时,还和孙副总理握了手,说了话,港商到来时,邓书记也接见了我,要说这都是该薛书记的光彩,我是愧领了,今儿个萧山逢难,我这个县长要是后退半步,那真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钟伯韬这番话倒是实心实意,不过,他也非是未藏私心。细说来,钟伯韬的心路历程也极是崎岖多变的,想当初,薛老三干翻丁龙时,他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干脆躲进医院,一连上了十几道辞职信,生怕薛向赶尽杀绝,便是薛向亲自到医院相请,也被他作了诱杀之计。
  尔后,钟伯韬战战兢兢在县府当了一段时间的泥塑木雕,发现薛向似乎真无害己质疑,他胆子刚大起来,准备稍稍揽点权力,结果丁龙在闽南啷当入狱的消息便传了过来,钟伯韬立时便如听着春雷的鬼魅,立时又缩进角落瑟瑟发抖,几乎不能自持。
  这种惶恐难安的日子过了大约两个多月,在行署党史办打杂的费立国被派到萧山担任书记后,钟伯韬才算彻底放松下来,很明显,人家薛书记是真的需要泥塑木雕来冲门面,而不是矫情。
  再后来,萧山修路,萧山建大棚,萧山建港……
  如此桩桩件件下来,钟伯韬忽然对自己的日子满意起来,更对薛向也生出了钦佩。想来也是,人就是感情动物,社会动物,不交际,不接触,永远是陌生,神秘,只有靠近、近观,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来面目。
  如此一年有余,在钟伯韬眼里的薛向,就完全被改观了,由一个争权夺势,年少轻狂的官僚,真正转变成了一个权谋通便,掌控大局的政治人物,至于为国为民,这点并不在政客钟伯韬的眼里。
  能让他心服口服的,绝对不是实干家和雷锋,而是在权谋政治一道胜过他的人!
  而这年余时间,也让钟伯韬浮躁不安的心有了充裕的空当来沉淀。
  这一沉淀,钟伯韬便觉得自己简直愚蠢至极,自以为是的绝境,细细一探,原来只不过是被薄雾掩盖的宽敞大道,只要轻轻一指便戳破了。
  原来,钟伯韬陡然想通了他并不是薛向不死不休的敌人,薛向也并未如此看待自己,全是他钟某人自己臆想的,要不然薛向焉能容自己?一想通此点,他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的如此开阔,先前的自保乃至退隐的心思是何等愚蠢。
  想想吧,毛有财,宋运通,乃至郑冲,王建,哪个不是这位薛书记曾经的对手,可现在了,还不都紧紧团结在他身边,大享福利,凭什么他钟某人要如此自锢。若说仇恨,这位毛有财曾经还和薛书记动过手,乃是结了私仇的,而自己不过是听命行事,迫不得已,薛书记能看不出来。
  一念至此,钟伯韬心结尽去,便生了靠拢的心思,可当他开眼细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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