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无间-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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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虎皮做大旗？”
朱小君有些不好意思：“嗯，摆脱不了这方面的意思。”
“不过，我这张虎皮去做了你的大旗，倒也有点意思。”
“何止是有点意思，这意思多了去了。”
“你不会跟我说这个意思吧？”孟老爷子笑着做了个搓钞票的动作。
“有付出就一定要有获得，这方面，我绝对不会吝啬，但也绝对不会铺张，因为我想，到了您这种境界，钱这东西，已经没多少意思了。之所以要坚持付钱，只不过是因为我并不想占您老的便宜。”
孟老爷子哈哈大笑。
“你这张小嘴啊，真是能把方的说成圆的，不过，你说的也对，要是想为了钱才做事，我早就脱下这身衣服不做医生喽。”
朱小君陪笑道：“战A联盟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利润增长点，但是对真正愿意投身于抗争癌魔的伟大事业的医生们来说，可利用的价值可就大了去了，不说别的，单就这个大数据来说，就可以为研究人员提供最为科学最为严谨的数据统计，另外，在医患沟通上，也比现有方式便捷了许多，这省下来的时间，医生们能多做多少有意义的事情啊！”
孟老爷子笑道：“可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你的网络再教育功能。”
朱小君顺水推舟道：“是啊，要是能再说服几个院士加入进来，那咱们的这个网络再教育可就红火了。”
孟老爷子怔了一怔，笑道：“你这顺杆爬的本事还真不小呢，好吧，我打几个电话，跟几个老朋友打声招呼，你去找他们就好了。”
有了孟老爷子的支持，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朱小君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在申海天京两地拜见了五名跟肿瘤学科相关的院士。
说是买孟老爷子的面子也好，说是被朱小君的计划所吸引也罢，总之是这五位全都顺畅地答应了朱小君的请求，成为了战A联盟的学术总裁。
加上孟老爷子，战A联盟一下子多出了六名院士。
反应到市场中的效果是非常之震撼，再拜会那些粤州市的省级专家的时候，张石只需要把这六位院士为战A联盟的题词影印件拿出来一晃悠，那对方立马便折服了。那些曾经拒绝过张石的专家，也有数位听到了风声转变了主意，主动给张石联系。
至于那些地市级基层医院的肿瘤学科医生们，更是没话说，赵一航所到之处，大旗随便一打，便有人主动邀请吃饭，你不吃都不行，不吃就跟你翻脸。
又过了一周，在鄂州市商业中心租借装修的MDT场所也完工了，张石组织了一场规模颇大的开业庆典。
省级专家到场七十余名，地级市医生邀请了三百五十名，实到四百一十名。
六位院士没有全到，有两位确实是抽不开时间。
不过，有孟老爷子亲自带队的四名院士组成的学术总裁团队的到场，对粤州地区的医疗界的振动还是非常剧烈的。
也就是庆典的当天，彭州这边出事了。
出事的医院，正是吴东城治下的彭州肿瘤医院。
下午三点多，一则新闻报道悄然出现在某网络媒体上，说是据平徽商业报报道，有一柳姓男子半年前在彭州市肿瘤医院接受了胸腔手术的治疗，随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自己的右肾没了，患者到医院讨要说法，但医院相关人员的却始终不能给予明确的答复。
这篇新闻报道出来之后，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得到了十几家网络媒体的转载，一时间风起云涌，行内行外掀起了一阵高过一阵的舆论浪潮。
有替肿瘤医院说话的声音，但是，这种声音却非常微弱，它基本上都来自于医疗行业的同行们，但这些同行在说话的时候多数都保持了极为客观的措辞，甚至是仅为谨慎的措辞。
而更多的，都是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他们打着同情弱者的道德旗号，将口水无情地喷向了肿瘤医院。
这种一边倒的舆论形势，使得吴东城有些心慌了，他不由得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朱小君的电话。
“那些新闻报道，你都看到了？”
“嗯，我们现在也正在讨论这件事情哩。”
“那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拿不到桌面上来啊。”
“那就只跟我一个人说嘛！”
“患者是不是向你们要过钱？”
“嗯，要过，200万。”
“被你们无情地拒绝了？”
“我们没有错，当然拒绝了！”
“正因为你们没有错，而且是理直气壮地拒绝了患者的讹诈，所以，你们才错了，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我怎么糊涂了？”
“当局者迷，你自然会糊涂。”
“好吧，先不说这其中的道理了，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应对。”
“保持沉默，等我回来。”
“你多久能到？”
“快的话，今天夜里，慢的话，明天上午。”
“嗯，我马上去安排，医院上下，全体封口，保持缄默。”
朱小君在接这个电话的时候，孟老爷子就在他身边，待朱小君挂上了电话，孟老爷子笑问道：“打算怎么处理呀？”
朱小君长叹了一声，反问道：“老爷子，你相信网上的那些胡言乱语吗？”
孟老爷子正色道：“我相信我们医生这个行业的道德水平，或许手术过程中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和不足，但是，要说是主刀医生故意而为，我只能回敬一句，他妈de纯属扯淡！”
“但媒体的报道，都是在玩弄文字，看似公正客观的事件报道，但措辞之间，却总能把人们的思想往这方面上带。”
孟老爷子叹道：“都说患者是弱势群体，依我看呀，医生们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呢！”
第527章不要下重手，要下死手
病人到医院去看病，这个阶段，病人是标标准准的弱势群体，而医生们则是不折不饶的强势一方。
待病人离开了医院，这种关系就要发生转变了。
讲究的病人，会尊重医生们为他做出的奉献，哪怕有些不满意，也多说会选择包容。
但不讲究的病人，就会迅速转变成强势人群，他们或可以采取医闹的形式，结群成队，在医院里横冲直撞，打砸人物，而医生们，却只能忍气吞声。
更有甚者，干脆弄把刀藏在身上，找到那个让自己不顺眼的医生，送上一刀或是数刀，弄死了拉倒，没弄死算他命大。
反正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哪个杀了医生的人被判处了死刑。
还有一些不讲究但同时又很聪明的人，此时就会跟某些黑心媒体联起手来，精心雕琢一篇震撼人心的报道，媒体得到的是赚足了观众们的眼球，而那个聪明不讲究的病人，就很能逼迫着医院同意了自己的过分要求。
反正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过哪家媒体和哪个病人因为不实报道而遭受了处罚。
这种情况下，医院和医生，不是弱势群体又能是什么！
一桩桩，一例例这样的事件频繁发生，很难不让医生群体产生憎恨情绪，于是，病人们去医院看病，不管他是讲究的还是不讲究的，都会被医生们首先当成不讲究的来对待。
门诊可以解决的病，就变成了非得住院才可以。一两项检查便可以确定的病，不多检查个十项八项总不能善罢甘休。
看上去这是医生们的报复，但实际上，这种行为也不过就是医生们的自保，防止以后万一产生纠纷时，自己被抓住了小辫子。
看病，怎能不难，又怎能不贵？
“说实话，老爷子，我对医生这个行业也是怒其不争啊！你说，就那点药品回扣，值得大家伙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么？还有红包，就不知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个道理么？”
孟老爷子轻叹一声：“道理谁都明白，但又有什么办法？小君啊，你要是不出医院，现在还在做医生，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加上奖金又有多少？”
朱小君随即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同学群中同学们晒出的工资单：“工资加奖金一个月大概四千多不到五千吧！”
“那你们彭州的房价呢？”
“均价五千多快六千了！”
“好吧，那你来算算，你不吃不喝，赚到的工资奖金全都存起来，要到多大才能买上一套80平米的房子呢？”
“至少得7年。”
“相对于别的什么工作，做医生的付出是多少呢？”
在医疗圈流传着这么一个段子，说，嫁给一名医生是最划算的，既可以享受到正方的待遇，有能够体会一下做小三的感觉，因为做医生的丈夫总是在自己有时间的时候才能跟老婆约会，而约会的时候，又得时时刻刻警觉着手机，只要医院那边一呼叫，就得立马穿衣服走人，很有一种偷情的味道。
在朱小君的校友群中，有一位高出朱小君三届的女同学，因为表现出色，提前做了住院总。在她做住院总的这一年中，一共值了127个夜班，平均到一年，不到三天就是一个夜班，若是平均到法定工作日，相当于每两个工作日就有一个夜班。
而这，还没算那位住院总的白班。
这样的付出和这样的报酬，根本对等不起来。
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话，男人，最愚蠢的行业选择是做了医生，女人，只有脑残才会当护士。
“是啊，这真是一个光鲜在外，粪土慢充的职业，老爷子，但这也不是医生们自甘堕落的理由啊！”
“你说的对，但同时我们也要往好的一方面去看，现在，拒绝红包的医生是越来越多，正在想办法解决药品回扣问题的院长也是越来越多。大禹治水，靠的应该是梳理，而不是封堵和打压呀！”
“但现实却恰恰是封堵和打压，你没看到上层总是在拿药品来说事吗？什么要杜绝以药养医的不正常现象，有什么医院的药占比不能超过百分之几十，老爷子，你说这不是胡扯吗？不正是头痛医脚的典型么？就好像那药品的钱全都被医院跟医生们赚走了一样，实不然，这药品的定价可不是医院制定的，医院在其中最多也就是百分之十五的加价率。”
孟老爷子一声长叹：“就算是外科医生，也离不开药物治疗，搞什么医药分家？医院没了药品，怎么能行？来个急诊抢救的病人，难道要病人家属先到药店把药买齐了再抢救么？”
“一帮外行人指手画脚这个特殊的行业，唉……依我看，这医改不搞也罢，越搞下去，病人的负担就越重！”
孟老爷子摆了摆手：“行了，差不多就够了，你啊，还是先管好自己那摊子事情吧。对了，你还没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彭州的那件事情呢！”
朱小君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先让它彻底发酵起来，既然那些黑心媒体在有意引导公众的错觉，那我就顺势而为，让这种错觉更加强烈，等事情闹得足够大，再公布真相。”
孟老爷子呵呵笑道：“你这是准备要打那些媒体的脸咯！”
朱小君昂然道：“不光是打脸那么简单，我要借此机会给那些媒体一个教训，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杀鸡骇猴，以儆效尤。”
孟老爷子露出了赞赏的眼神：“嗯，是该教训教训他们了，小君啊，老孟求你一件事，好不？”
朱小君笑道：“求的事，我听不到，您老吩咐的，小君一定照办。”
“当你有必胜的把握的时候，千万不要下重手。”
朱小君一脸愕然：“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下重手？”
孟老爷子嘿嘿一笑，道：“我要你下死手！整死那家跟我们作对的不负责任的媒体！”
朱小君哈哈大笑：“老爷子，您就放心吧，在这件事上，让我保持一个宽容的心态，很难，但是，要让我一解心头之恨，那就一个字，必须滴！”
第528章亲自出马
当晚没有从粤州飞彭州的航班，如果转道省城的话，那也得到半夜才能抵达，朱小君盘算了下，最终还是订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
吴东城早早地等在了彭州机场。
在回程的路上，吴东城按耐不住，主动问道：“小君啊，昨天电话中你说我们做错了，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说说嘛，我们到底错在哪里了？”
“我先问你，现在病人来看病，医生们为什么要拼了命地开检查单？”
吴东城思考了片刻，答道：“创收和免责，二者相互存在，50对50，两边差不多。”
朱小君点了点头：“我们不说创收，就说免责，吴院长，一个医生都能想到的问题，你们管理层为什么没想到呢？”
吴东城一怔，随即便陷入了沉思。
朱小君接着道：“当时，那个丢了肾的患者找到了医院，要求索赔，这个时候，不管你们有没有错，都应该引起你们管理层的高度重视，只是一句我们没有错，拒绝了患者的讹诈就算完事了？麻痹了！”
吴东城幡然醒悟：“是啊，当初如果立刻把这件事公布开来，在病人不同意进行医疗鉴定和司法鉴定的情况下，我们医院单方面申请医疗鉴定和司法鉴定的话，事情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被动的局面了。”
朱小君拿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