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警手札-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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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门口,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名腰插利斧的大汉,名曰是招呼我们,实则是监视我们,防止我们出去。
我和胖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冷眼看向那两个大汉,自忖要是动起手来,我们放到那两个家伙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心下稍安,遂做出悠闲的神情,观赏起了那些古香古色的家具。
工夫不大,李大斧子匆匆回来了,一进门,就是一脸的歉意:〃失礼了,失礼了,老夫这就安排你们去验货。〃
说罢,李大斧子一拍巴掌,进来一个年级稍青的汉子,李大斧子便让那汉子带着我们去楼下的地下室里去看被关押的黎叔儿。
我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尽管这李大斧子绝对不是神马信守承诺的善男信女,但为了营救黎叔儿出苦海,我们也只能冒一下险,于是,我拎着钱袋子,胖子还是保护着慕容雨嫣和冷小烟,我们一行跟着那汉子向楼下走去。
李大斧子端坐在八仙桌后面,一双鹰眼眯成一条线,表情阴晴不定地冷觑着我们的背影,那一刻,我的后背再次传来了与上次在雅鹿山一样的感觉:阴寒刺骨,如芒在背。
我们跟着那汉子,沿着逶迤的楼梯一路下行,渐行渐深。
下到楼底,便进入一处四面全是石头的地道,里面阴雾沉沉,寒气袭人。
那汉子回过头,用鬼火一样绿莹莹的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嘿嘿一阵阴笑:〃这里面视线不好,你么可得跟紧了,别走丢了,那可不是玩儿的,呵呵〃
胖子没好气地看了那汉子一眼,塞给他一沓冥币:〃你他妈不就是想要好处费吗,操!〃
那汉子又是嘿嘿一笑,将冥币藏好,转身进入阴雾里。
那地道按说应该是一直往前走就行,不应该会有岔道口,可是,我们跟着那汉子在阴雾里走了一会儿之后,就不见了那汉子的踪影,我们四个赶紧收拢队形,同时向四下查看,才发现那地道里的岔道是四通八达,纵横如蛛网,显然,那汉子肯定是利用一条岔道将我们给甩了。
〃不好,我们中计了,这分明是引诱我们自己入瓮啊。〃慕容雨嫣粉面含忧,看着我们说道。
此刻,我和胖子心里更为紧张,这种局面,已经清楚无疑地告诉我们,李大斧子摆明了是要算计我们,才会利用我们急于见到黎叔儿的心情,设计将我们困在这地道里,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只是以黎叔儿做〃肉票〃为诱饵,将那些买家骗到这里再黑吃黑?
按照李大斧子的势力和辈分,不应该做出这种有损名头儿的下作事儿啊,这要是传出去,他基本上就不用在一步三的黑道上混了。
那么,他的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他已然识破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才会将我们困在这里,让我们与黎叔儿一起被禁锢在这里?
我正不停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一个比地道里的阴风还要令我门内齿冷的声音沿着石壁,清晰地传来:〃你们还真是好大胆子,居然敢抢魏老四的银行,然后还拿着赃款到我这儿买人,你们倒是乖觉得很,要不是老四手底下的快眼(帮会里专负责跟踪盯梢、踩点的家伙)循着你们的踪迹跟到望月楼,及时向我泄/了底,我还蒙在鼓里呢,这是你们自己寻死,须怪不得老夫坏了江湖规矩。〃
〃老先生,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您这么做,哪里还有江湖规矩可言?再说了,我们抢劫魏老四的银行,那也是将脑袋掖在裤腰带上,靠实力整来的,魏老四要是不服气,可以带人来跟我们死磕,但你们玩阴的,好像不太仗义吧。〃我知道这些人渣跟本无道理可讲,之所以和他们磨牙,无非就是想判断一下李大斧子说话的方位,看看能否判断出出口在哪儿里。
李大斧子一声冷哼:〃你们懂了魏老四,就等于是向这一步三里的所有堂口宣战,同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空子,还有何规矩可讲?还有,我们已经摸清你们的底了,你们他妈是吃官饭的,自古官兵与堂口就是冰火不同炉,你们一连犯了几条大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仔细听了一会儿,就感觉李大斧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分不清声音的来源,遂放弃了这一念头,开始留心观察周围的环境。
地道里阴雾弥漫,可视距离不过三两米,而且还缺乏良好的光线照明,跟本无法辨识出那些迷宫一般的路径通往哪里。
〃那你想把我们怎么办啊,凉拌啊?〃胖子见我不吱声了,便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句。
〃呵呵,这地道本来是惩罚违反帮规的弟子的,但为了迎接你们,老夫特地让他们加了一些料,足够你们受用一阵子的,只是可惜了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不过,凭你们的身份,这样处理你们也不算过分,想来祖师爷亦不会降罪的,哎〃李大斧子叹了口气,显得极是惋惜。
我心里一动,这李大斧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我们的警察身份,看来,他对我们还真是摸得底儿掉,还真不是在诈我们,可是,我们来地府是在极端保密的情况下实施的,除了我父母,连皇甫介端他们都不知晓,那这个死老鬼是怎么掌握的这么详实准确的呢?
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难道,问题出在了我们四个人之中?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一近乎悖论的想法,那么,是刘玉敏母女出卖了我们,也不像,象她们那样生活在一步三底层的弱势鬼魂,魏老四和李大斧子这些恶鬼们基本上对她们是忽略不计的,就算她们出于某种利益或迫于某种压力,想出卖我们,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排除了上述两种可能,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我们被某个,或某些生前曾经被我们打击处理过的违法犯罪分子的鬼魂给认出来了,直接向魏老四或李大斧子点(指告密、举报)了我们,我们才会掉脚儿(指失手)的。
我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胖子和慕容雨嫣、冷小烟他们三个,他们对于我的推测也持肯定的态度,不过,较之是谁出卖了我们,眼下如何逃出这看起来阴森恐怖的地道才是当务之急。
就在这时,我们几乎是同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像是密集的步伐踩在落叶上,也象是大群的蛇游走爬行在草丛里。
我瞪大眼睛,看向那好似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凛凛杀机与未知危险的阴雾,想判明那些声音的来源物是什么。
很开,一支软体的,顶端带有光亮的触角从阴雾里伸了出来,那只触角左右摇摆了几下,似乎是在试探附近有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另一只同样的触角也伸了出来,我和胖子不约而同地将慕容雨嫣和冷小烟挡在身后,并小步后退,生怕会有什么怪物从阴雾里突然蹿出来。
第150章 地宫惊魂
我们心惊胆战地看着那重重阴雾,就像是在等待末日的审判。
就在我们的注意力全被那团阴雾及那两只不断摆动的触角所吸引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低头一看,我们均是一声尖叫,慕容雨嫣和冷小烟更是花容失色,浑身颤栗不已:只见一条条筷子粗细的朱红色蜈蚣挤满了地面,正晃动着奇怪的触角,相互搅在一起地爬来爬去,有些蜈蚣已经爬上了我们的脚面,并顺着我们的裤子向上爬来。
胖子脱下衣服,将慕容雨嫣和冷小烟身上的蜈蚣扫掉,但那些蜈蚣委实是太多了,继续争相向我们的身上爬来。
我抓起一条蜈蚣,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那些蜈蚣的眼睛已经严重退化,近乎失明,但一个个却是嘴腭尖利,碎齿密排,看起来就像是一架左摇右晃的绞肉刀。
〃这是什么往玩意儿啊,这么JB吓人。〃胖子厌恶地将我手中拼命蠕动软塌塌的身躯的蜈蚣打落,问道。
〃这些是蜈蚣,可在地府里,怎么会有这些蜈蚣呢,鬼魂们都是些近似气体的幻形,不过就是仗着一口怨念或灵气,才保持形神不灭,这些蜈蚣即便是毒性奇大,见血封喉,也无法伤害到那些鬼魂啊……〃我猛地看着胖子,张口结舌,面如死灰。
那些鬼魂们都不是有血有肉的实体,当然不用惧怕这些蜈蚣,可是,偏偏我们四个为了恢复灵性与提升战斗力,都吸吮/了我戴着的那块血玉里的鲜血,如此一来,我们就已经变得有血有肉,这固然使我们在对付那些鬼魂时如虎添翼,但是,凡事都是双刃剑,就当下而言,面对这些蜈蚣,我们却是立刻陷入险境,蜈蚣为五毒之一,毒性凶悍,一旦被其咬伤,我们因为有血有肉,就很可能会中毒殒命,真正成为了鬼魂。
想到这里,我是汗如雨下,而那些蜈蚣似乎也觉察到了我们的恐惧与无力,以更加疯狂的速度向我们围了过来。
我看着胖子:〃要不,咱们俩一人抱着慕容雨嫣,一人抱着冷小烟,好歹也能让她们俩晚受一会儿罪,咋样。〃
胖子还没搭腔,慕容雨嫣就坚决地拒绝了我:〃如果死亡不可避免,那我宁愿坦然地接受,也不愿忍受等待死亡的心灵折磨。〃
我看着神态倔强的慕容雨嫣和同样一脸决绝的冷小烟,无言苦笑,面对死亡,这两个小丫头能如此冷静地加以接受,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就在这时,我感觉胸前一热,我低头一看,那快血玉猝然发出刺眼的血色光芒,我一惊,就见一只白色的雄鸡幻影从血玉内飞出,半悬在地道的空间里,并发出一声雄壮的鸣啼。
白鸡一出,那些蜈蚣就像是大限将至一般,纷纷离开我们的身体,慌不择路地相互撕咬、踩挤着向地道深处逃散而去,一些误入到白鸡罩体的光晕里的蜈蚣,一经触及到光晕,就立时化为青绿粘/稠的脓血,看着很是反胃。
不消几分钟,那些蜈蚣就消失殆尽了,我们长舒了一口气,跌坐在石板地上,相互看了一眼,感觉恍如隔世。
那只白鸡依旧停在半空,见我们都坐在了地上,遂回头看了我一眼,并发出低沉的啼叫声,似乎在催促我们跟着它前行。
我拉着慕容雨嫣站起来,胖子拽起冷小烟,我们一起站在了那只白鸡的后面。
那只白鸡果然通灵,一见我们跟了上来,就向前面徐徐飞去,我们则紧紧相随其后。
在白鸡的引导下,我们顺着那迷宫一般的地道蜿蜒穿行,走得都快晕船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恍惚之间,感觉前面有了柔和的光线,仔细一看,那光源是上方倾泻下来的。
走过去,我们才看到,这里像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偏殿,建筑甚是雄伟,石质台阶、围栏和三人合抱粗的石柱随处可见,地面还铺有所谓一寸地砖一寸黄金之称的细泥烧制的地砖,看起来气势非凡。
只是那些台阶、围栏都已残缺,石柱也满是刀砍斧剁的斩痕,看着触目惊心,似乎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激战。
在宫殿的正中,有一个布满盘龙浮雕的类似火锅的青铜巨鼎,四周有铜质链条穿过鼎盖的兽钮,另外还有数条铜锁链从上方垂下,尾端落在鼎盖上,我们只要爬上鼎盖,就可以抓/住那些铜锁链爬上去,逃离这里。
白鸡将我们领到这里后,落到鼎盖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叫,随即就一点一点地消失于四周淡淡的薄雾之中。
胖子一见那铜鼎,眼前一亮,正要拖着慕容雨嫣和冷小烟爬上去,见我独自站在一旁,看着那铜鼎发呆,走过来使劲一推我:〃你丫傻了,还不赶紧跑,你瞎琢磨啥呢?〃
我愣怔地看着胖子,冷汗直流:〃胖子,这个鼎,与我做了二十几年的噩梦中的那个鼎很相似,我、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又说不清楚是什么,第六感整个紊乱了……〃
〃行了,两钱,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咋咋地吧。〃胖子拍了我一下,劝慰我道。
我调整了一下思路,稳了稳神,看向胖子一笑:〃放心吧,我没事儿,咱们走吧。〃
我和胖子先将慕容雨嫣和冷小烟举到铜鼎之上,然后我们俩一拉一拽,先后爬到鼎盖之上。
鼎盖上面积很宽阔,我们四个站在上面,愈发显出其空旷与巨大。
我抓/着一根铜锁链使劲拽了几下,感觉那铜锁链很结实,不会掉下来,就像先爬上去,探探路。后来已考虑反正这也是我们唯一的逃生办法,何况有时白鸡领着我们来的,应该是很安全的,就提议我们四个各自利用一根铜锁链向上爬,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胖子、慕容雨嫣、冷小烟相继抓/住一根铜锁链向上爬去,我是最后一个,就在我抓/住一根铜锁链,正准备向上爬去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下意识向鼎盖右侧存在的一个缺口看了一眼,影影绰绰地,就看到一颗七窍流血的人头正卡在缺口那里,那人头披散着水淋淋的黑色长发,一双好像蒙着一层白膜的眼睛盯着我,发出说牟倚Α�
我一声惊叫,手一松,身子就掉落在了鼎盖上。
〃你咋地(怎么)了?〃上面,传来胖子、慕容雨嫣和冷小烟惊恐的问询声。
〃我没事儿,就是手滑了。〃我站起身,又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缺口处,哪里有什么人头啊。
我怅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