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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盛唐夜唱-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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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太苦了……”李泌心中暗想,视线转到了李隆基身上:“圣人既已倦政,宁可将大权交与李林甫、杨钊这等人物,为何就不愿意将大权交与太子!朝不保夕,令太子心里压得太紧,只怕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正想着太子的时候,他听得身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咦”声,他立刻惊觉,向那发出声音的人望去。

  那人笑着向他行礼:“竟然是李公!”

  “刘公。”李泌在记忆里搜寻了会儿,然后便找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刘骆谷。

  安禄山安排在长安城中的大总管,帮助安禄山与各方交涉,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李泌对安禄山没有什么好感,在他看来,叶畅虽然跋扈,好歹还于国有益,安禄山则属于那百无益处的东西。

  然后他看到李泌身边的人,那人神情冷漠,目光阴寒,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让他不寒而栗。

  吉温?

  这厮怎么会和刘骆谷凑在一块儿?

  第409章 京华冠冕独为佳

  吉温没有理会李泌。

  李泌虽然名声很大,但现在还只是隐居在嵩山或终南山里的一位山野之人,而且因为叶畅的横空出世,他的光彩被遮住不少,所以象吉温这样最为势利之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

  倒是刘骆谷,长袖善舞,曾经替安禄山招揽过李泌,而且一直关注李泌,故此对他倒是极为有礼。

  寒喧几句之后,刘骆公与吉温离开,李泌眉头轻轻撩了一下。

  他不喜欢安禄山这个人,觉得此人必不安份,若是朝中有事,只怕这个安禄山就是添乱者。但是他又必须承认,太子李亨现在需要安禄山这样的家伙支持。太子朝不保夕,需要边关大将手中的兵力作为后盾,从目前来看,安禄山是唯一愿意支持李亨的。

  故此,联络安禄山,其实是李泌给李亨的献计之一,只不过,李泌的献计中特别强调,安禄山此人并不可信,要利用,却要小心利用。

  吉温这厮,本是李林甫的心腹,后转投叶畅,再转向杨钊,他与安禄山走得这么近,是何道理?

  李泌却不知,吉温现在已生出叛杨钊之心。他正琢磨着这背后的关系之时,却听得人群一阵骚动:“来了,来了!”

  然后便见一队牛车缓缓而来,车上人额冠博带,看上去飘飘然有古风。

  “这伙人打扮成这般模样……他们是谁啊?”有不明白的问道。

  “就是那伙洛阳算学馆的忘恩负义之徒!”另有人道:“果然,这些会锱铢必较的不是好人,忘恩负义……”

  “嘘,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叶中丞可也是精于算学,每年支奉朝廷的开销就十余万贯,你能说他老人家也是锱铢必较?”

  瞿昙巽坐在牛车之上,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

  他很清楚,今日若胜,此后青云直上,所有的轻蔑嘲弄,都如过眼云烟。但若是失败,他也必黄泉永坠,只要叶畅在世一日,他就休想再有起来的机会。

  回望了一眼自己的得意弟子们,他一振衣袖:“下来吧。”

  算学馆的太学生纷纷自牛车下来,然后个个飘然而行,走向试棚。瞿昙巽看见试棚四周放着的火炉子,眉头皱了皱,只觉得脸上又疼了起来。

  昨日叶畅那一巴掌可打得不轻,虽然他今早在脸上涂抹了不少东西,却仍然还可以看到一个手印。

  自有京兆府的差役上前侍候,端茶送水不说,搬椅子挪凳子,甚至还给众人上了点心。瞿昙巽可是很少享受这种待遇,心中不由有些得意,看来想要叶畅难堪者果然不少,自己这次跳出来,算是抢了个头功。

  瞿昙巽敢挑战叶畅,就象当初他敢对僧一行发难一样,都是以为对方乃是死老虎。他入座之后,便将袖子里笼着的一盒算筹展开,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然后闭目养神。

  他身边的算学馆太学生们亦是如此,一般模样。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瞿昙巽睁开眼来,嘴角噙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叶中丞天下名士,自诩算学名家,为何还不来此?”

  不等有人回答,他便徐徐自解:“莫非叶中丞中握十万雄兵,却怕了我们这二十余名儒生学子?”

  他虽然不是拼尽气力喊出来,但这声音也够大,让周围最近的看热闹之人听到了。有人听到,便有人没有听到,于是后边没听到的便七嘴八舌问起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一会儿,拥着看热闹的数万人便传了个记。

  就连城头上的李隆基,也派人下来打听,小太监匆匆上去,将瞿昙巽的话说了一遍。

  “卑劣!”旁边的寿安急着护卫叶畅,当下便道:“分明是说好了巳时开始,他自家来早了,为何怪别人?”

  李隆基却是笑了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

  昨日叶畅能给瞿昙巽一巴掌,今天瞿昙巽如何会不还回来,不但要还回来,只怕这厮还要拿走点利息。

  果然,没一过儿,那边瞿昙巽又道:“某乃下贱之人,叶中丞轻慢,原是理所应当,只是在场十万长安百姓,在上当朝天子重臣,叶中丞亦是不放在眼中么?难怪天下皆传,叶中丞雄兵在手,早有反意,看来并非为虚。”

  此话说出来,那些听得到他声音的围观者顿时失声,一个个惊得呆住了。

  这是什么?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指责叶畅欲反啊!

  这样的指责,不是朝廷里小范围的争吵,而是在数万人面前,将朝廷内部的分歧曝露出来,若是朝廷不拿出一个交待,如何能平人心止谣言?

  过了几乎一息的时间,人群才嗡的一声响起。

  “叶中丞怎么会有反意,他对大唐最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反意?”

  “这也难说,人心不足,叶畅他如今手钱有兵,想着那个位置也难免……”

  “少胡说八道,莫非你想掉脑袋不成,这事情,也是你我能乱说的?”

  象是炸了的马蜂窝一般,瞿昙巽耳边全是这样的议论声,他嘴角得意地浮起一丝笑。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无非是那些想要对叶畅下手的大人物推出来的马前卒,甚至是走狗,他这只狗咬叶畅咬得越凶越狠,对那些大人物就越有用,他的身家性命荣华富贵也就越有保障!

  “下边又闹什么,方才瞿昙巽又说了什么话?”城楼上的李隆基见得下边闹哄哄的,比起刚才声音还大,便好奇地问道。

  小太监打听清楚之后,上来时便面有难色,迟疑好一会儿不敢开口,李隆基沉下脸来,知道定然不是好话,还是逼小太监说。小太监无奈,只能将瞿昙巽的话语转述了一遍。

  李隆基气得几乎要将身前的茶玻扔下去!

  要靠叶畅谋反,可以上书奏明,可以寻人弹劾,唯独不可以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来!

  这与其说是对叶畅的攻计,还不如说是对他李隆基的将军。

  “这个瞿昙巽,如今是国子监的助教吧,看来是安闲饭吃得太多了。”过了会儿,李隆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太子李亨:“亨儿。”

  “儿臣在。”

  “这等人物,终身不可用之。”李隆基缓缓道。

  “儿臣记着了。”李亨垂头应道。

  但在李亨心里,却是另一番风云变化。

  李隆基很少这样对他嘱咐某件事,莫非父皇是有意退位,所以才会如此交待?

  不过,瞿昙巽此人,不但要用,而且要大用……

  对于李亨来说,李隆基觉得不可用的人,那就一定是可用之辈。特别是这个瞿昙巽如今做的事情,甚合他意,让他觉得非常非常开心。

  叶畅屡次三番坏他大计,还是李林甫的女婿,另外,叶畅本人的存在,也是对他帝位的一个威胁——全天下人几乎都知道,叶畅对他这个太子不假言色,分明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甚至叶畅拉着满城的权贵合资办商会,也没有让他分润得一星半点的好处!

  李亨对叶畅的恨意,与其说是来自于叶畅的所作所为,还不如说是他将自己对父皇李隆基、前宰相李林甫的恨全都转嫁到了叶畅身上。他自己却不明白这一点,故此才会纠缠不休,甚至一提到叶畅便眼睛发红。

  瞿昙巽并不知道,李隆基对他跳梁小丑一般的行径极为不满,他离着李隆基毕竟太远,现在要做的,是迎合当朝敌视叶畅的权臣们的心意。故此,他对自己方才的决断非常满意,顾盼之间,便有些得意洋洋。

  然而就在这时,听得外边马蹄声响,然后从城南,二十余骑小跑而来。

  城头上的李隆基等得也有些心焦,正准备派人去催叶畅,听得旁边有臣子说了一声“来了”,他情不自禁站起身来,翘首向南望去。

  叶畅一马当先,行在最前。

  他身上着的是便服,而不是官袍,也不是武将服饰,只是一种紧身衣靠,类似于武师、杂伎所穿的对襟窄袖短服。但与一般的对襟又不同,立领、盘扣,被火熨斗烫得线条笔挺,让人显得英姿博发。在襟前、腰前的两排四个口袋,大约是方便放置东西,这倒是与大唐此时的装饰颇为不同。

  “这身衣裳倒是不错……叶畅然其实是个雅人。”李隆基身为当代有数的大艺术家,审美还是有些超前的,看到叶畅这身衣裳,不由笑着道。

  不仅叶畅穿着这样的服饰,他身后的诸人,也全是这般服饰,李隆基眼花,看不大真切,而视力好的,则看到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年轻。

  一个个都只是二十左右,大多数都二十不到,身材高大,体型健壮,和他们相比,那些算学馆的太学生们,就显得有些猥琐了。

  这也难怪,叶畅等人外衣之下,都穿着棉衣棉裤,甚至还有羊毛织就的羊毛衫,他们又个个血气旺足,外头虽然冷,他们都不畏惧。而瞿昙巽带领的那些算学馆的太学生们,越是额冠博带让自己有古贤之风,就越是不保暖兜不住热气,加之平时欠缺锻炼营养也比不上叶畅身边的人,一个个在寒风中瑟缩,甚至有鼻涕淋漓者。

  然后便看到叶畅等人下马,向着李隆基这边行了一个礼。他们动作都是整齐划一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精明强干反应敏捷之人。

  这是大唐,大唐还留有一些两晋南北朝的遗风,颇有些美即正义的民间认知。故此,叶畅等人从人群中穿过走向试棚之时,周围顿时有人喝彩:“好!”

  “赞!”

  盛唐之包容,远胜此后,故此叶畅这等服饰,立刻吸引住了众人的眼球。不少年轻人,心中羡慕,只想着自家也要做一套这样的衣裳,骑马射猎,或者球场奔跑,当真是再英俊不过。

  有那芳心萌动的仕女,看着叶畅身边的这些少年郎,眼睛便有些挪不开。再对比一下瞿昙巽身边的那些猥琐男,一个个顿时忘了方才瞿昙巽对叶畅的攻击了。

  就算有记得的,此时也忍不住叹息:“看叶中丞一行,个个便是忠义才智之士,再看那洛阳算学馆之辈,个个獐头鼠目,便是奸人宵小——这也难怪,若非奸人宵小之辈,哪里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勾当!”

  “我看那个带头的,就是那个瞿昙巽,一瞧他模样便知其人狼心狗肺,你看他鹰鼻豺声,这等人物,若不是恶人,谁是恶人?”

  “正是正是,也不知道叶中丞为何被这小人迫到如此地步,以叶中丞权势,派两兵士便可将这小人擒下,直接打杀了事,何必这么麻烦!”

  “这你等就有所不知了,莫看瞿昙巽是小人,他身后却是有大人物。而且叶中丞乃正人君子,总不能象瞿昙巽这般恶毒小人一样不择手段。”

  “有理有理!”

  围观百姓们的声音传入瞿昙巽的耳中,他气得全身发抖,险些要风疾发作。

  他方才以三寸不烂之舌,好不容易坏了叶畅名声,这让他昨天被打的事情,也成了叶畅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铁证。他原本以为,这样一来,自己一方可以利用百姓们同情弱者的心态,增加叶畅方的心理压力,这乃是兵法中所说的攻心为上。

  结果,叶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带着人穿了这一身怪模怪样的服饰过来,便将他所有的招术尽皆破去,他方才的种种举动,除了让周围围观百姓觉得乃是小丑行径外,还多了个恶毒小人的名头。

  而且那些百姓敬畏叶畅,对他却是不怕的,当下便有人大声叫骂,一个开头,连着便是十人百人应和,围观者纷纷指着他和算学馆的太学生怒骂,骂得众人灰头土脸,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精气神自然就萎糜下去了。

  倒是叶畅,走入了试棚,听得外边叫骂之声,又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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