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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香色倾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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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着?”单勇惊讶地问。

    “呵呵,压根就没人提你的名字……你这蛋疼哥名不虚传啊,我估计谁提谁蛋疼,真把你毕业证扣住了,他们难道不怕你再闹事,把领导再折腾个灰头土脸!?现在和谐是大事,出点事都要追究领导责任的,就那天扮跳楼撬广播室和打保卫科人那事,学校压根就没敢往上报。”宋思莹说着说着倒把自己说乐了,直推了单勇一把乐呵呵地表扬着:“没看出来啊,有你的啊,还制订了个马蜂窝计划,都知道了还就瞒着我一个……不过干得不赖,我都有点欣赏你了。”

    “对呀?”单勇听得此言眼神一动,想到了,自言自语着:“他们位高权大,我一无所有,现在该害怕的是他们,而不是我呀,无产阶级的优势就在这儿,我怎么自己糊涂了。娘滴,吓了我好几天。”

    单勇一下子感觉放松了,要是这样的话,那能不能拿到高于五五之数了,不至于像自己想得那么悲观,现在也明白王主任载自己回家那一言不发的意思了,应该无话可说了。捅娄子的该开除,可捅大娄子的,反而不敢开除了,这和窃钩窃国的道理是一样的。

    “对了,还有件事他们不敢处理你……”

    “什么事?”

    “咂,装傻不是?就那左老头。”

    “左老头怎么了?”

    “不是说他女儿是你女朋友么?抱着那根粗腿你怕什么?市委书记都得买你的账。”

    “不会吧?他不就退休教授么?”

    “你真傻还是装傻,他大女儿左熙蓉是天脊铝锌化工的董事长,光在潞州投资都有十个亿了,我姨夫说了,那老头气得第二天就走了,市里领导因为这事,在会上点名批评咱们学校,说咱们形象影响招商环境,王校长现在带队,专程到福建人家老头家道歉去了,还把宋教授都拉上了……你拽了啊,说不定王校长回头还得找你商议。”

    宋思莹好不羡慕的表情,白嫩嫩的小手直摸过单帅哥的脸蛋,还真忍不住欣赏得要动手动脚了。

    “不…不…不会吧?”

    单勇使劲咽咽口水,两眼外凸,真不知道这光怪陆离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一时惊得结巴了。连宋思莹这个流氓动作也没注意到。

    宋思莹呢,看着单勇这样,也愣了下,好像不像抱住粗腿的样子,给惊成这样,愣问着单勇道:“哎,我这次来是专程请你啊,也可以说不是我请你,是我姨夫的侄子专程请你……想结交结交你这位蛋哥。这不会也是扯了张虎皮充大旗、冒充左家女婿吧?”

    “还真就是……瞎折腾什么呀,我和左熙颖刚认识三天,他们就在我家吃了顿饭,这要露馅了,那玩笑可大了?什么女朋友,就我这样,连你都不愿意献身,左老家姑娘能看上……得了,低调点,咱还是回乡下去玩去吧。”单勇摆摆手,不敢接茬了。

    “假的?我看也不像真的。”宋思莹笑了,发动着车,赞了单勇句道:“不过我也不是一点都看不上你,最起码那天你那么拽,我就看得上……那我跟我姨夫怎么交待?”

    “就说贵体有恙,无法赴约……款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我这面子万一人家发现不值钱,那还不如不去呢?让人笑话不是?”单勇道,很中肯,对这位唯利是图的款姐,还是直说的好,免得纠缠不清。

    “哈哈……你倒知趣啊,成,保持点神秘感,说不定效果更好。放心去实习去吧,没事,学校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放心玩吧,你就栽也栽不到这事上,学校里头争得也厉害呢,后勤上这块肥肉够他们争得呢。”

    宋思莹听得此言放心了,好像也了一块心事,驾着车,下了山,要把单勇往捉马乡送,单勇坚持坐公交,她倒也没有强邀,直把单勇送到了车站,又是絮絮了一番,车开时又来了个拥抱告别。那亲蜜样子嘛,倒是着实比以前提高了一个层次。

    人走了,单勇上了开往捉马乡的乡村班车,看着远去的红色车影,他心里很清楚,像宋思莹这么势利的妞,恐怕那个吻都是所得过多实在过意不去,不过单勇的心里有一种逆反,是那种宁愿被开除,也不愿把曾经那份美好掺杂进其他杂质的逆反。

    生活本身就难,活得像人更难。

    车开走的时候,单勇的心里想起老爸说的这句话,前半生是跟着老爸的生活轨迹起伏的,酒厂下岗、饭店倒闭、由贫而富、由富又贫,几起几伏,家里的生活起了那么多的波澜,在自己也即将步入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时,他第一次触摸到了父辈经历过的那些难处,就像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第32章 负笈远行归穷乡

    铛……铛……铛……铛……

    几声清脆而悠长的钟声打破了静谧的乡村,也惊动了学校外不远处田间啃着青草棵的老牛,仰着头“哞”地悠长吼声回了一声。青山绿水环绕着捉马乡初级中学,像放羊一般涌出来了成群的学生娃娃,欢呼雀跃地奔向扬着尘土的操场。

    第三节课下了,单勇夹着七年级语文课本从教室出来了,在捉马乡这个乡中光荣地当了两天人民教师。潞院本身就是师范类院校,毕业生首选的就职就是当老师,从学生到教师的角色互换并没有让他感觉到荣耀,反而是一种清晰而另类的感觉。

    啥呢?牙疼。

    当学生时候看着老师牙疼,当临时老师,看着学生又很牙疼,而这里不但是学生让你牙疼,整个学校的操蛋程度简直超乎出你的想像。第一天来就发现南边的一堵墙斜了,快塌了,一问是村里拖拉机撞的,光撞没人管,就那么斜着;还有操场北边的健身器材,那是市里一家企业捐的,不过双杠被拔了一根,秋千被割了、平梯挖走了,问学生哪儿去了,说是村里谁谁家挖回去拴牲口了,那玩意挺好使;上课吧,连课桌都不够了,不够就用砖头支个木板凑和,问学生这咋回事呢?敢情是村里办红白喜事光借还不全,越借越少。条件艰苦点吧还能接受,刚才这节课又发现新问题了,不少学生书本里扯了不少张,一问更是哭笑不得,说是扯下来擦屁股了,气得单勇直有想揍人的冲动。

    “嗨,单主任……”单勇看着敲钟打铃的教导主任,招手喊了声,奔了上去。

    其实得管这位单长根主任叫叔,以前到驴园路过这儿偶而来看看,这学校挂名的校长住在市里,基本不来,就单叔主持工作,既当主任,又兼教八、九年级历史,还兼着敲钟打铃的活,在捉马乡已经二十多年了,不知道一直把单长根当校长。

    “咋拉,勇?”单叔问,头发花白,一脸皱纹舒缓着,一看就是个慢性子,很和霭个老头,有这么个大侄来帮忙,单主任那是举双手欢迎的。

    “叔,我就纳闷了,这儿的学是怎么教的?”单勇问。

    “什么怎么教的,都二三十年了,还不就这么教的?”单长根道。

    两人往教导处走着,偶而单长根扯着嗓子喊着,吓唬着捣蛋学生别爬那堵危墙,单勇却是说着自己的郁闷,三轨制教学,九个班,正学教师编制二十七人左右,不过现员连一半都不够。不是长年请病假光领工资不上班,就是偶而来点个卯,在外面还有生意的。就七八位教师瞎凑和着上课,那英语课上得叫一个牛.逼,整个一民办转公办根本没学过的教英语,满嘴土话,愣是把一个年纪没教出一个及格的来。

    说了半天,单叔好像无动于衷,单勇又讲着学生的问题,来了两天,就碰见两个辍学的,对这事单勇最心揪,直道着:“叔,这可是义务教育,好歹得把初中念完吧?”

    “这个你就不懂了,早点挣钱总比光会花钱强吧。老师都配不够,谁尽义务去?不是睁眼瞎就行了。”单长根蔫了吧唧道,把单勇的话挡回去了。

    “那在校的呢?总得管严点吧?这才初中,昨天旷课的六个、今天旷课的八个……我旷课好歹高中才开始,这才多大,比我们城里人还拽?”单勇又来一句,拦着教导叔道。

    “农忙,不是下地锄草就是上山放牛放驴,一多半在外头打工,劳力不够。”单长根重重强调着道,一副城里人不懂乡下风情的眼神,指摘着道:“这算好的了,收麦时候,你都不用上课了,根本没人来,你以为乡下娃娃和你们一样啊,十二三岁那得当家里个劳力使唤呢。”

    拔拉过大侄,若无其事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在教学楼侧面,毗邻学生的露天厕所,什么时候也是一股子骚臭味,屋里破桌缺腿凳,唯一一把好点的椅子单长根拉来坐下,单勇只得站着了,叔对侄的所有意见都不以为然,看单勇还这么执著,语重心长地教育着:

    “反正你也就是来玩几天,怎么?还有志于改变农村教育的落后面貌?你搞清楚点,咱们这儿是老区,老少边穷四类地区占了三样,别说和城里,和隔着十几公里的其他富裕乡镇都没法比,娃娃们能安安生生长大就不错了,再者说了,别以为叔不懂城里的事,你不大学也快毕业了,还不是出去打工?上次见你爸妈还说这事了,现在这编制别看乡下紧缺教师,你就想当,也未必能当上,较那真干嘛。对吧?去吧,拾掇拾掇厨房,干你这是本行。”

    单勇再要提意见,当叔却是送客了,拿着锤子准备打第四节课的上课铃了,单勇只得悻悻然出了教导处的门,侧目间,满操场半大的娃娃追打、翻滚,猛一点的骑着弱点的当驴赶,赶着赶着就打起来了。甚至于男生群里还杂和比较野的女娃娃,手抱着一条腿,面对面玩“顶羊”游戏,不时地有被顶得滚翻在地的,一身土一脸灰,站起来不服地气抹鼻子,再来。

    钟声敲响了,这口半人合抱的钟怕是有些年头了,声音又脆又宏亮,随着敲钟,代校长单长根双手挥着撵鸡群一般喊着:“别玩了,回上课去……秃蛋,还打架,你爹抽得你轻咧。”

    是位秃瓢的小子,一咧嘴,做了个鬼脸,飞奔着回教室了,那样子能让单勇想起雷大鹏的憨样来,笑了笑,在这个原生态的环境里,除了贫穷和落后让人无法接受,其他的嘛,倒还算好。

    该上课的上课去了,有的没老师的,单长根给布置着作业,单勇却是到了教学楼西侧的门房兼厨房里,一进门,又被雷了一家伙,这那是厨房,茅房还差不多,估计被村里谁家临时拴过牲口,地上还有几堆干牛粪和驴粪蛋。炉膛早坍了,火道也漏气了,看了两眼,倒发现三四个老鼠洞,看得爱干净的单勇直撇嘴。

    收拾开始了,最看不过眼的就是厨房成这样子。

    打扫,连倒两手推车的垃圾。糊墙,这倒简单,乡里就有村民养的石灰池,抄半车灰泥回来,下车拉半车沙,调和着,把屋里看不过眼的地方前前后后糊了一遍。最关键的是垒灶,所有灶里单勇最喜欢的还是老式的柴火灶,这种灶肚大膛圆,有暗道出烟,加热的时候均匀,而且做出饭菜来没有煤炭的烟味。灶垒到一半到本家叔家里吃了午饭,下午上了一节课又继续未完的工程。

    这一忙差不多忙了多半天,等看到整饬一新的厨房时,单勇脸上露着微微的笑容,多少有点成就感的意思了。等镶好了窗户,看到那斜斜的危墙,又有点看不过眼了,干脆,叫了伙快放学的娃娃,齐心合力,哗声推倒,霎时灰尘弥漫了一大片。

    这一乱,单长根可坐不住了,奔出来喊着:“嗨嗨,你搞破坏呢?”

    代校长一训,一群乡村娃娃四散奔了。

    “叔啊,这危墙迟早要倒,别那天把谁家娃娃砸一下子,你拿什么赔人家呀,还不如早点修呢?”单勇道,捋着袖子,清着旧砖。

    “那干吧,反正你实习的,也不用给你开工资。”单长根一听此言,倒也持无所谓的态度,回走了几步,把他那辆破自行车推出来准备回家时,喊着单勇道:“勇啊,下午镇教委打电话说,还要有几个来实习的,你瞅空把教学楼三楼腾个房间。”

    “叔,你真把我当民工使唤呀?”单勇哭笑不得问。

    “不但当民工,他们都来了,还得当大师傅,我看呀,你当大师傅比当老师强。”单叔蔫了句,一推一挎上车,走咧,把单勇留在身后傻眼了,边走单叔还喊着:“早点回来,做饭啊,你婶做的还真不如你的手艺。”

    叔还真不拿咱当外人,自打第一天来给亮了点手艺做了份削面,叔家就训着上婶了,丫的老娘们掇哄了我一辈子,你看你做的饭跟勇娃的比比,简直是猪食……这点连婶也不生气,净夸侄子做得好呢,不愧是开饭店的出身。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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