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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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乱了,还是太差了,除了开业热闹点,剩下的时间都很私密的,不会这么喧哗。”李玫莲道。
“不是太差,是太好了。”单勇道。
“太好了?”李玫莲不解了。
“对,太好了,走进这里是处处享受的是尊崇,可走出这里,我就得开上我的破车,开始挣幸苦钱了。就像灰姑娘脱下水晶鞋一样,会很不适应的,所以我还是觉得生活得现实点好一些,太大起大落了,人容易苍桑。”
单勇很正色地道,也许正是他心里的想法。李玫莲听得既有几分道理,又觉得哪里很好笑,可偏偏又找不出驳斥这个拒绝的理由,在看到单勇又流露出那份自信来时,她莫名地道了句:“虽然你还没有水晶鞋,不过你绝对不会是灰姑娘,没准我才是,在等一位王子。”
从调侃进入调情ing了,单勇给了个复杂的凝视眼光,李玫莲回敬了一双如水的双眸,良久未言,只待有位男宾上前请李玫莲跳支舞,两人的凝视移开目光,不过那同时难以读懂的眼光中蕴含了多少话,很值得人想入非非啊。
勾引!?单勇心里泛起一个让他并不厌恶的词,突然觉得这暧昧很好玩,不过有一种感觉也更清晰了,这是带着目的的勾引,别有所求的暧昧,就像柴占山一样,他一定也有着某种目的才折节相交,是什么呢?
单勇数了数自己的身家,顶多一幢房子加一辆车,还买不到市中心好地段,更买不起进口的大品牌。不在钱上。那在什么上?交往的稍深一点,单勇对于阴暗把握的那样的准确,几乎呼之欲出一个结果:有人要逆袭了。
除了秦军虎没有第二个人,孔祥忠出狱、陈寿民全家倒霉、又凭空地在潞州这个三线城市出来这么一个顶级会所,调动的还是柴占山这号黑白掺半的人物,除了携款出逃的秦老虎,单勇还真想不起其他人来,如果是其他人,那就不会和自己有关了。
想到此处的时候,单勇悄悄的蹑足退出了,只有陶芊鹤注意到了他的退场,不声不响,让她很意外,今天最有资格招摇的却激流勇退了,等舞曲完时,李玫莲找不到单勇,看她来回问着服务生好不懊丧的样子,没来由地让陶芊鹤好一阵高兴。
人已经出了会所了,出门时笑了笑,他那辆车已经被会所服务生遮羞似地盖了块车布,全蒙住了,掀开来扔过一边,呜呜几下才发动着了破车,倒着车,冒着黑烟,呜呜摇摇晃晃走了。到拐弯时单勇才回头看了眼,笑着道了句:
“哥不是王子,是痞子。想钓哥上钩没那么容易。”
想清了此节,反而让单勇觉得轻松了,要真是秦军虎,那他针对的就不光是我了,毕竟把他搞倒台的,我在暗处,很多人在明处;我一文未沾,可很多人装了个钵满盆盈。顶多找人打我个半死,要命的事可轮不着我摊上。
一路哼哼着梆子调,回市区的路却走得比来时更轻松了…………
第81章 来而不往不算礼
“什么?又涨了?养殖的太不像话了,两天涨三回。”
廉捷冲着电话好不懊丧地道着,在会所玩乐后遗症未过,还打着哈欠,不过被猝来的消息听得睡意全消,拉着日志问着:“涨了多少?二十一块三了?一下了涨了两块多,好了,好了,涨就涨了,水涨船高咱们也跟着涨呗······默默,你别出面了,让你爸出面,他的地头人面熟,批量看能不能把价格往下压压……”
摁了手机,心烦地往桌上一撂,看着日志数着这几日,从几毛几块缓慢攀升,今天四月二十八日,一下子蹿到了最高点了,不用说,又是养殖户那帮奸商们在哄抬价格。店大的欺客、客大的欺店,现在驴肉香失去了十几家分销的散户,在货源市场上说话的份量可没那么重了。
“怎么就哪儿都磕磕绊绊,顺当了呢?咝,不会又是······”
廉捷抚着下巴,忍不住要怀疑又是有人从中作梗了,当然怀疑重点就在单勇身上,驴肉香这个店怎么来的他很清楚,入主驴肉香的时候听父亲说过,陶叔就此也和他谈过,要他小心小心再小心,这半年多来磕磕绊绊,总是少不了这个人的出现,听说还挟持过陶陶的男友。这个人,别指望他能起到什么好作用。
可涨价又不像,普涨驴肉价格受影响的可不止他一家,而且就驴肉香的承受能力,恐怕要不差于全市任何一家经营驴肉的酒店。这么想,又把单勇放过一边了,有点愤恨潞州这群唯利是图,见风就涨的养殖户,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遇年逢节什么的,就只会干一件事:涨
可偏偏这种源头涨价从消费市场上看不出来,很少有价格部门能介入到其中。
“真要再涨大不了调运一部分,实在不行用一部分冷库货,过了节再压你们价。”
他烦燥地翻着日志账本,这几日被涨价吞噬的利润不少看得他有点心疼,堤外损失堤补,思谋着怎么着才能把这笔损失补回来,驴肉香的日消耗量在一千五到两千斤左右,而这个数量对一庞大的驴肉市场起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想这茬,又觉得陶叔去年搞得多店联营、集中采购、分步销售的办法非常好最起码在左右驴肉市场的价格上很有话语权了,可怜的是好好的一个生意挂了个不像样的招牌,到现这锅夹生饭还没吞下去。
正想着,电话来了,还以为又是钱默涵这个草汇报,不耐烦的拿到手里,一愣,这人真是不经念想居然是单勇,廉捷调整着情绪,换了一副居高临下口吻道着:“喂单老板,您好。”
“哟,廉总,忙着呢?”
“既然是廉总,就不需要忙什么了吧?有事吗?”
“啊,有事。”
“你要是准备把商标权给我,以前的承诺还是有效的啊。”
“商标权嘛随后再说,给你醋怎么样?”
“我要醋干什么?”
“嗨,耍赖是不是?前个在盛世会所,你说了我扛来了你就要我可真准备扛了啊,你敢不要,信不信我去把会所那看门的拉来对质,就你这么大廉总,说话不算数是不是?……那也成,你公开声明一下你说话不算数得了,我不介意……怎么样,你要不要,要我马上就扛去了。”
“去,什么跟什么呀···…那你爱扛扛来吧。”
“好嘞,这才像廉总经理。”
嘟声电话挂了,廉捷被这流氓小子说得心更烦乱了,随口一句,还真就当真扛醋卖来了,现在想把这货色踩到脚底再跺上两脚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可想来想去,两人的身份差异太大,还真就没个着力的地方,即便是他通过关系又是查响马寨的调味店,又是折腾响马寨的酱肉馆,查扣的东西也有,罚的款也有,那点事感觉也不小吧,可就是没见着什么效果,最起码没见他期待的效果。
刚准备找找陶叔、方伯,商量商量驴肉货源的事,电话又响了,直接是店里的内线电话响了,随手一接,出事了,大堂经理电话里紧张地叫着:“廉总,出事了,有人堵咱们店门了。”
“什么?”
廉捷吧唧扔了电话,快步往楼下走着,心里最怕的就是这事。
走了一层才省得电梯比腿快,出了电梯,风风火火地往门厅奔着,门口果真被堵了,店员、大堂、厨师、服务员挤了一堆在门口,分开人群,一看大堂正和几位穿工装的争辨,而那些人手脚可不慢,踢里踏拉连扔带摞,早在门口排了三层大桶,三十五公升的大桶,细细一看,气得廉捷差点仰面栽倒。
香醋。响马寨香醋。整整拉了一车来了。
“单勇,单勇······”廉捷火了,面红耳赤吼着,这么着堵店门不是让人笑话么,再说了,这一送就是一车醋,得吃到什么时候。
“哎,哎,在呢,廉总,您指示。”单勇笑着招呼道,就在人群中呢,穿得也是蓝色工装,背后印着响马寨香醋的字样,一上前来,廉捷这会又是脸色煞白了,直指着道:“你你你…···拉走,你再到我这儿捣乱,信不信我报警啊。”
“捣乱,谁捣乱了,廉总你不刚才还说要醋了,我们就专程拉来了,你说听见没有?廉总爱扛扛来吧,对不对?”单勇煽着同来的伴。那帮人异口同声:“对!”
“看看,不能嘴上说话也当屁放啊。”单勇呛道,廉捷正要说话,一下被噎住了。一噎住单勇招手道着:“快下,大家证明一下啊,这车醋全是我扛上车对不对?”
廉捷又要说话时,那一干爷们又是哄堂一句:“对,都是。”
一句又把廉捷的话压下去了,憋得面红耳赤,就是说不上来。
“来,我来。”单勇捋着袖子,却是亲自上阵了,大桶一手一个,咚咚咚往门口摞着·本来店里有人认识单勇这货,连保安也不敢拦着,本指望廉总来说句话的,可把廉总气得就知道脸红后开始脸色发白了·眨眼间,一车醋就撂在门口不远,这大街边,可有的看了,几步之外就闻着浓重的酸味了,下车完了,脖子里挎着的单像模像样的又上来了·问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廉捷道着:“廉总,你给现金还是赊账?”
“你爱扔着,一个子也不给你。”廉捷说话了,咬牙切齿道。
“你看你这么大老板,怎么不要脸涅?这么点醋钱你都想昧了呀?这能值几个钱,还没你到会所嫖两妞花得多。”单勇瞪着眼叫嚣道,奸商成活脱脱的痞商了。廉捷争辨两句却发现不对了,店里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和这号人争辨,颜面从此算是扫地了,怒火中烧址'回头对店员们喊了句:“愣着干什么·报警。”
喊了句,回头又针锋相对了指着单勇的鼻子道:“你等着好看吧。”
潇洒一句,拂袖就走,单勇依然陪着笑脸道着:“嗨,别走啊,价格好商量嘛,你找警察处理,回头开销不得比醋钱还贵呀?”
不理会了,那种宦家出来的高傲性子根本不屑与你争辨,报警电话打了·这时候单勇倒不急了,回头一摆手,同来的工友坐车走,就他一人,站在当地,还饶有兴致地欣赏自己的得意作品一般·拧着醋桶的盖子,蘸着指头尝尝,对着生怕他跑了围观的保安道着:“真是好醋,第一缸出来的,放上三五个月,比老陈醋的味道还香,这是雁落坪上的山泉水酿的,你们真不识货,来尝尝,你们闻闻······别看我呀,怕我跑呀,不给钱我还就不走了。”
掀着盖子,那保安已经闻到了酸中香郁的味道,不过都给了个耸肩咧嘴巴的表情,那意思,你跟我们说没用。不一会儿一辆1no出警车疾驰而来了,问着情况,店员一边倒地直指单勇,至于冲突嘛倒没有,可强买强卖总有吧,那有拉一车醋搁人家门口让人的买单的,一边是大店,一边是小户,该怎么办警察心里有数,1no的不客气了,指指警车车门,又示意着单勇,单勇倒知趣,掩着一边脸,害羞也似地上警车了。
对了,醋呢。
强卖的没拉,强买的不要。可警察来过了,谁也暂时不敢动吧。本来觉得没什么,可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堂发现不对了,快中午了,居然吃饭的没来几个,奔出门外时才发现原因,一字排开三层的醋桶挡了大半个停车场,隔着老远就一股子酸味,人光光鲜鲜开个好车的,谁来呀?
正发愁着,异样又出来了,有辆破夏利像是在停到车位,可不料水平实在太次,呜呜上不了路牙,好容易呜声捅上去,却不料蹭着那醋桶了,哗啦啦啦啦一声,像多米骨牌一样满台满街醋桶乱滚,深红的液体四流,浓重的酸味弥漫,那肇事的车看着不对劲,加着油门紧跑了。
果真是好醋,行人掩鼻、行车关窗,过往唯恐避之不及·······…
一店人傻眼了,这时候不是酸味了,肚子里全是苦味。
咣当,饲棚的大门开时,养驴户牵着四五头驴儿鱼贯而出,从去年开始一走跑大辛庄这条线的钱默涵一下子瞪眼了,直喊着停。尔后是围着牵出来的驴儿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打下就是驴肉之家出来的,看驴儿肯定比看娘们还早,几眼过去,骂上了:
“老高,真他你妈孙子,两头配种配乏了的种驴,那两头得过什么病?后腿上毛都没了,那是打针下药的地方…···你糊弄谁呢?”
“这······”老高稍显为难,钱家也算是老客户了,想了想,欲言又止,指了指饲棚道:“自个去看看,要有比这个好的,今儿你把我当驴牵走。”
“什么?”钱默涵愣了下,狐疑地看着这位看场的老高,老板不高,也就他说话算数,这么个说话和表情肯定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