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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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算你还不傻!”
这个时候黄剑军和袁海突然说:“李文来了。”我回头一看,李文华正从门口进来,而我身边的蝴蝶一看见他,就迎了上去……
我下意思的想拉住蝴蝶,但是他已经向李文华走去,整个人一下子就焕发了活力,我看见他们俩个人正在说些什么,蝴蝶的表情像是在哀求,李文华明显不耐烦,开始他先是一个劲儿地摆手,后来勉强勉强点点头,像是答应了什么。
他们在那里说了足足有一分钟,直到老于发现后,才制止住他们。
蝴蝶默默地走回我们身边,这个时候杨冲听到我们的声音,已经在里面叫我们了,我和大雄带着蝴蝶进到门诊室,
房间里面还有两个病人,好像都是十分监区的新犯人。一个就是曾经吊在马桶里的史朗还有一个就是说他从来不爱吃肉的董宁
穿着白大褂,带着听诊器的杨冲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大夫的意思,最搞笑得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整了一副眼镜戴着,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平光的?
他见我进来,示意我们先坐在凳子上等一会,就开始询问这两个人的病情。我也得以真正领教了一下杨冲令人发指的看病手艺。
首先是史朗,他颤颤巍巍地对杨冲说:“大夫,自从那次从医院回去后,我每天早上起床后身体就感觉到不对头,浑身很痛很痛……”
“就这?”杨冲才听了一半,就打断了史朗的叙述。
“嗯!反正就是痛,痛的难受。”史朗显得很可怜。
“嗯……”杨冲想了想,把手中的笔扔在桌子上,身体靠向后面的椅背,似笑非笑地望着史朗道:“你问问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哪一个早上起床后身子不痛?你这也叫病?”
史朗急道:“这两种痛不一样,那个是酸痛,我这个是刺骨的痛。”
“那还是辣痛喽?你是不是还要给我说,甜痛,苦痛呢?还酸痛,这又不是炒菜,哪来那么多花样?”
史朗还要再说,杨冲一摆手:“下一个。”
“可是我……”
“滚!”杨冲冷冷地说:“再不走小心给你算个扰乱就诊秩序!”
史朗不敢再说什么,头一缩走了。走出好远我还听见他在说:“可我真是痛啊……”
“他妈的,真是掉马桶里让大便糊住脑袋了!”杨冲狠狠地骂了一句。接着他面无表情问下一个:“你又是什么情况?”
董宁明显要灵性的多,他闻言赶紧先掏出一支烟给杨冲,杨冲接过扔在桌上的一个盒子里,我看了下,呵!那个盒子里杂七杂八还有好多种类的烟,看样子在这坐堂首先不用自己买烟抽了。我同样在心里也纳闷:入监组不让抽烟,怎么这人人兜里都有烟呢?看来还是我太老实了!
接下来董宁向杨冲讲述了自己的病情,大概就是说眼镜最近好像有了点问题,渐渐地看不见东西了。而且越来越厉害,所以想请大夫看看。
或许是看在那根烟的份上,杨冲这一次没有打断患者的讲述,而是静静听完之后才说:“这个好办。”
董宁一听显得很高兴,搓着手说:“我一看您就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您看您带着眼镜,和我们气质那还真不一样,让人看着就觉得靠谱。”
杨冲笑了笑,问他:“你账上有钱吗?”
那董宁急忙道:“有、有、我知道医院的规矩,真正能治病的药都要自己花钱买的,叫做自购药,是不?”
杨冲摆摆手:“你这用不着买药,账上有钱就好。出门向右拐,第三个房间,那是五官科。你去就说我自己眼睛不行了,让那个专门负责验光和配眼镜的,给你配副眼睛。把它带上你就能看见东西了。”
“啊?”董宁闻言愣住了,脸上的表情这真是精彩,我估计他恐怕万万没想到,杨冲最后的治疗手段是让他去配副眼镜!
我靠!这就是所谓的看病啊?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能行!这个时候我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平时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得病,就是得了病也坚决不到医院来看,这哪里是看病嘛?这分明是儿戏!
结果我还真是错,我觉得医院不好,那他还就有人就喜欢。董宁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一个人。
只见来人风风火火,刚进门就伸手在杨冲的烟盒里挑了一只点上,然后一屁股将身体放进杨冲对面的椅子上,还把自己的两只脚架在了桌子上面晃个不停。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对杨冲说:“这两天咋样?”
杨冲皱着眉,用笔点点他放在桌子上的脚。等那个人放下他才苦笑着说:“不怎么样,尤其是你冯强来了就更不怎么样了。”
那个叫冯强的哈哈一笑:“现在你当了大夫,给兄弟帮忙更加方便了,也省的你再找人。”
“是啊!我今天早上还在想,你听到我到门诊来的消息一定会来,果不其然,你就来了。怎么?还是要开病假条?”
“嗯!除了这个还能有啥事儿?这次你多开几天我好好休息一下。”冯强打了个响指:“这一下不用到车间去干活了,哈哈!”
杨冲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我有你这个同案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厄运。你迟早害死我!”说着拿出一张病假条,问道:“这次开什么病?”
“你看着办吧!只要不是杨梅大疮之类的都行。”冯强满不在乎。
杨冲瞪着眼睛:“那总要有个名字吧!我不可能在病因一栏里给你填上‘内分泌失调。从而导致人道主义毁灭’吧?
冯强想了想,愁眉苦脸地说:“9月份一个月我已经拉了两次肚子,发了三次烧了,这一次再说拉肚子发烧没人信了。”
杨冲长叹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算了,就说你心脏有问题吧!这样以后还能多开几次,回头我给你补个心电图单子。”
说着杨冲将病假条填好,扔给冯强:“三天够了吧?这是我的最大权限。”
“够了,够了!”冯强喜滋滋地将假条往兜里一塞,起身道:“我就喜欢到医院来,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呀!”
说完对杨冲摆摆手:“那你忙,杨医生,我不打扰你给患者看病了,拜拜……”
我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万分,看来医院这个地方,在监狱里对于有关系的人来说他就是提款机,便利店。没关系的就是催命索,断头台……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身边的蝴蝶,不知道他和李文华在那里说了什么,想到这我回头看看身边蝴蝶,却意外地发现,大雄也正盯着他若有所思……
杨冲给蝴蝶看了看,说是没有什么什么大碍,就只是一般的发烧而已,想要早点退烧就要用好药,用针剂输液。
可是蝴蝶账上没有钱,这就是个问题!杨冲告诉我,政府是不可能给他买费用药的,这不仅仅是因为钱的原因,不要小看了几瓶针剂,账目上麻烦得很!
当时我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后来才知道:屁!杨冲纯粹胡说的,护办的护士光他们克扣病人攒下的药一年就要卖上万!可惜那个时候我真天真哟……
既然是这么个情况,那我就先给他垫上吧!我不敢说白给他,因为那几斤猪头肉已经害死我了,吃一堑,就要长一智。可是还没等我表态大雄就一反常态地说:“我帮他付吧!我账上还有一点钱。”
我大惊,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冲听见大雄的话微微笑了一下:“谁说咱们犯人没有觉悟,你们就很友爱嘛!中国人要是都是你这个样子,早就实现共产了!”
大雄知道这是调侃他的话,所以只是讪讪地笑了一下,我也只有满腹疑惑地将杨冲开的单子拿到药房去。
没想到药房的规矩还是先付钱,后给药,我大奇:“那不成我们还会骗你不成?”
药房的那个犯人看了我一眼。撇撇嘴道:“说你是个新犯人吧!啥俅不懂!别说骗药了,监狱里啥骗子没有?骗肉吃的,骗日用品的,骗改造的,你以后会遇见的。”
我实在是不能了解,所以只有无奈地回来说明情况,大雄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存折,对我说:“麻烦你去办一下,我在这里照顾他。”
我接过存折更加纳闷了:“大雄这家伙今天怎么转了性了?”但是蝴蝶等着输液,于是我只有找到医院值班的警察,让他带着我到百货站那个专门负责犯人账目的那去,给蝴蝶划账。
监狱的账目手续还真麻烦,搞了好半天才办理好。回来给蝴蝶扎上针已经是下午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放哥来了。
他一来就将手里的一包日用品扔给了蝴蝶骂道:“他妈的,你这装疯卖傻还成有功之人了,搞得老子成你专门跑腿的了。”
我问放哥:“这是啥?”ЩΧξ点С℃。
放哥道:“这是你们一块过来的那个老乡,就是你们叫和尚的那个给他的,给政府汇报说蝴蝶没有日用品,都是一个地方来的所以资助他一点,政府同意了,也已经检查过了,里面就是些衣服何日用品。”
蝴蝶一把抓过那个口袋塞进了枕头下面,我心里奇怪,问大雄道:“和尚早就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了,哪还有钱给蝴蝶带东西?”
大雄也说:“是啊!想当初他吃饭的碗还是老秦给他买的。”
我没好气地说:“再不要提那个碗了,提起我就来气。”
放哥和大雄都知道这件事,闻言一起哈哈大笑,笑罢放哥说:“谁知道呢?叫花子还有几个烂朋友呢,谁知道是哪个说不定给他寄钱了。”
接下来的几天,蝴蝶在药品和我们的照顾的双重作用之下,身体迅速的好了起来,就是经常爱犯困,我也没有在意,还劝他没事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将来下了队,就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另外我还发现他最近和大雄的关系越发的好了起来,这个我倒没有奇怪,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他看病花了大雄的钱,和人家关系升温是正常的,
现在想想,我真是有些感到自己愚蠢,很多明显的征兆和端倪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就没注意呢?为什么我经常容易疏忽和大意?也正是这个粗线条的神经,害得我在此后的改造生活中几起几落……
一晃就是一个星期,这一天大雄也突然拉肚子了。不过这没事,大雄反正人在医院账上也有钱,所以很方便的就输上了液体。
这天我正陪着他在医院的院子里输液,忽然我们就看到来了一个美女警察,正带着两个犯人大包小包地拿了不少东西。从那边的队上过来,径自走到我们跟前。
“你们干部在吗?”他问我们。
说实话,坐牢时间一长,真的是见到母猪赛貂蝉了。何况本身这个女警也很有气质,而且面容娇好,身材高挑,所以我们都有些失神,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过看来人家早就被犯人看惯了,所以根本不以为意,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你们干部在吗?”
我们这个时候我们才双双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答话,旁边的值班室里,就出来的了一个医院老警察,他一见这个女警就笑道:“小朵啊!又来发包裹啊?”
那个被他换做小朵的女警娇嗔道:“王叔叔,您在啊!害得我在这里问半天。”说着一挥手大带着随行两个犯人进了值班室。
我问大雄:“你看这个咋样?”
大雄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值班室。
我以为他还在回味,就撞撞他肩膀道:“还在看呢,人家都进去了,莫非你还有透视眼?”
大雄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说:“什么……什么……”
我嘿嘿一笑:“刚才这个咋样啊?”
“好哇!”一说起女人大雄眼睛就亮了:“硬是要得!”
“那你觉得他和曼洋两个比起来谁更好些?”我抛给他一道难题。
“嗯……这个怎么说呢,各有千秋吧!曼洋是那种健康的,青春的。这个年龄比曼洋稍微大一点,更加有味道,有一种摇曳欲落的成熟感。”
我笑道:“狗日的,你的词儿还挺多呢!”
“不管是青春还是成熟都和你们没关系,那都是胀死眼睛饿死俅!”一个声音把我们从意淫中惊醒。
我靠!胀死眼睛饿死俅!这话说得好精辟!我回头一看正是杨冲。几天下来我们也很熟了。所以我赶紧问道:“那是谁啊?”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小朵,那个时候对于我们来说,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女警官,谁知道后来她的事情竟然会成为整个司法系统的热门话题……
“她叫师小朵,一家人都是老狱警了,她高中一毕业,就倒了我们监狱,先是工人身份,后来有考试专干,成了警察,现在算起来也有快10个年头了。”杨冲坐下来给我们介绍。
我听得很奇怪:“你坐了多长时间了?”
“6年,我也是十八就进来了。”杨冲淡淡地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有点不相信。
“知道他的外号叫什么吗?”杨冲一笑:“小枕头!因为她是很多犯人的梦中情人,是所有人谈论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