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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迷宫情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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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不行,妳不能跟他结婚,蕾琪,妳不能这样。瞧瞧他的德性,他是那种健身房里常见的四肢发达的蠢家伙,喜欢整天照镜子的那种。他们有突出的肌肉,但是脑子只有碗豆那么大。」
  蕾琪说:「道格,你需要清醒清醒。」
  「他会玩计算机,那又怎么样?他是个骗子,妳绝对不能嫁给他。」
  「她也不能嫁给你,道格,你已经跟我结婚了。」甘蒂朝蕾琪走近一步,但迪伦的眼色令她却步。
  「恭喜了,」甘蒂后退一步说。「我是真心的。和他结婚吧!」
  「这样下去不会有进展的,」迪伦说。「甘蒂,蕾琪和我来找道格是为了谈贝琳的事,妳想留下来听或者干脆离开?」
  「为什么?贝琳都已经死了七年了。而凶手已经在波士顿坐牢。我已经给了你两个名字,可以帮你了解她的真面目。为什么你还要和道格谈?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太多疑点需要澄清,女士,」迪伦说。「这样好了,等妳和妳丈夫言归于好或者自相残杀或者吃完午餐之后,我们再回来,可以吗?」迪伦说着站起,朝蕾琪伸出手。
  「不,等一等!」道格大叫。但是迪伦挥了挥手,径自走出了办公室。
  「现在该怎么办?」蕾琪说。
  「咱们先在这角落里待一会儿。道格的门没有关,他的秘书美莉又不在,也许我们能听见一些不该听的,谁知道呢?」
  他们紧挨着门口站着,背贴着墙壁。
  「你不能一直想要她,道格。妳没看见她那身穿着吗?老天,她还咬指甲呢!」
  蕾琪低头检查自己的手指。真的,一根拇指的指甲咬得秃秃的。怎么会这样?
  「够了,甘蒂,」道格显得疲倦已极。「真的够了。她不该和他结婚。这事我得仔细想想,然后列出他们不该结婚的所有正当理由。这种事根本不该发生的。」
  「不该发生的是你仍然在垂涎她的美色。你瞎了吗?她有什么美色值得你垂涎的?醒醒吧,道格,去买副新眼镜吧!」
  道格似乎没听见她的话,或者故意不理她。「他们是为了贝琳的事才回来的。锺麦林的案子一定有了麻烦。迪伦说是疑点,但是我不信任那个混蛋。天晓得,薛女士说她曾经见过锺麦林在车道前亲吻贝琳。妳说贝琳和锺麦林上过床,但妳只是在嫉妒罢了,甘蒂。妳根本不了解贝琳。可恶,真是一团混乱。我实在一点都不明白,但我想他们一定是怀疑锺麦林杀了贝琳。也许他们怀疑是我杀了她,所以才来找我。」
  「胡说,道格。他们根本没有一点线索,只是来碰碰运气罢了。只要你闭嘴就没事。好啦,带我去吃午餐,我两点还得回去工作呢!」
  「走吧!」迪伦悄声说。一分钟不到他们已从十二楼搭着电梯离开了麦尔康办公大楼。
   
   
   
  晚餐十分安静,似乎每个人都无话可说。这倒是让迪伦松了口气。薛爱娃优雅地用餐,不时向迪伦投去不以为然的眼神,重复地说他长得太好看所以不可靠。她和丈夫几乎没有交谈,除了吃甜点苹果派时,她终于对他说——眼睛盯着派。「你的一个办事员打电话来找你,叫做何丹尼的,我告诉他你到加油站去了。我问他我是否帮得上忙,他说不行,说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就连你的妻子也不能知道。」
  「大概是最近的一个案子,」薛法官吃一口派说。他闭上眼睛品味着。「太好吃了,我得向依莎赞美一下她的手艺。」
  「不用,她做太多派了,」薛爱娃说。「我觉得这派饼是她花钱买的。她只有知道你要回家的时候才会来。我不喜欢她,柯曼,我向来就不喜欢她。」
  「妳的朋友好吗,母亲?」蕾琪说。「姓艾的那位女士。」
  「她很好。她从来不多话,只会点头或摇头。她非常乏味,但也很安全。她比我还要年轻,看起来却像我母亲。她没有想要引诱妳父亲,这点让我很放心。」
  「艾太太,」法官说。「才没有比妳年轻呢,爱娃。她恐怕有六十五岁了,身材却娇小得像十六岁。相信我,妳母亲一点都不像艾太太。」
  「那又怎样?她还没死呢,还很难说。」薛夫人说。「你跟各种身材、年龄的女人上过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只要有人提醒我什么都能记起来。」
  「是啊,亲爱的。」
  
  
  第十七章
  
  一小时后,在薛法官的书房里,迪伦说:「蕾琪直到最近才发现贝琳曾经流产。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
  薛法官抽着根烟斗,烟草的气味非常好闻,浓郁而深沈。他久久没回话,只深吸了三、四次烟。那气息令人彷佛置身森林,迪伦情不自禁深呼吸起来。最后薛法官说:「我不希望新闻继续扩大。那又有什么差别?根本没有。你说蕾琪最近才发现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接受催眠的状态下想起来的。显然她是无意识地将它给遗忘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法官?」
  「就我所知没有原因。都已经七年了,一切都无所谓了。」薛法官继续吸着烟斗。书房里弥漫着神秘的烟草芬芳。迪伦再啜一口浓缩咖啡,感觉就像那烟草一样浓烈。
  蕾琪深吸了口气说:「你知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不是道格?」
  「听着,蕾琪,桑先生,贝琳一开始就不该怀孕的。我告诉妳,蕾琪,道格早就知道他们永远不能生小孩,因为贝琳的特殊基因。看看她母亲就知道,而她父亲更糟。我将他送进了监牢,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出狱。我不要那个疯子跑来找我们。」
  「但她还是怀孕了。」迪伦说。
  「是的,但才怀孕不久,只有六或七星期,医生是这么说的。验尸之后他们发现她流产了,由于和案情无关,他们便没有提起。感谢老天媒体始终不知道,消息公布只会增加痛苦罢了。至于孩子的父亲是不是道格?我从来没怀疑过他不是。」
  「恐怕也会引发群众的不满。」蕾琪说。
  「不会的,除非他们刻意引导人们相信流产和她的遇害有关。但事实上并无关联。」
  不过蕾琪可不敢确定。片刻后,当她陪着迪伦走向客房,她说:「我看我们不只有大堆疑点需要去澄清,而是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她叹息着低头望着脚上的深蓝色便鞋。甘蒂说得没错,她看起来邋遢又不吸引人。那么她为什么会是荡妇呢?
  迪伦拥着她的肩膀。「我知道妳的意思。这状况简直令人哭笑不得。妳母亲所说的每一句话更是让人一头雾水。她变成这样有多久了,蕾琪?」
  「久得我都不记得了。我觉得她现在似乎更严重了,不过我并不常和她见面。」
  「妳想她这么做会不会是为了吸引妳父亲的注意?」
  「非常可能。但是有多少真实、多少是她在演戏?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也是。」
  「那我父亲呢?」
  「我不知道,」他说着亲一下她的耳朵。「我实在不知道。他很狡猾,教人难以捉摸。不过,蕾琪,一个人很难不喜欢他。」
  「我也喜欢他,多数时候,」蕾琪仰头看他。「现在你见过我的父母亲了,你还想和我结婚吗?」
  「不公平,妳还没见过我的家人。非常可怕的一家人,不过他们肯定会十分感激妳愿意接受我,说不定还会努力在妳面前装出正常的样子,至少装到我们结了婚为止,这个我无法保证。对了,蕾琪,现在这走廊里没有别人,我想这是最佳时机。妳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他亲吻她,轻柔地,以免惊吓到她。但她将他推在墙上然后紧贴着他。「你闻起来好香,」她在他口中呼气,浓缩咖啡令她的气息温暖惑人。「你的味道更甜,迪伦。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我们刚认识不久,而且一直忙于工作,一切都那么不自然、不正常。」
  「那可不见得。我在霍根市和健身房里将妳整得惨兮兮,还有什么比这更自然的?我做三角煎饼给妳吃,在披萨店喂妳吃披萨,妳在我屋子里过夜。我认为这一切经验十分珍贵。况且我们的性生活也不错,虽说已经相隔太久,我都忘了那是怎么回事了。」
  她吻他的下巴、耳垂。「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度过五年的独居生活的。」
  「我跑得快,而且很少追逐女人。事实上我想我是在等妳吧!不为别人,只为了等妳。我很惊讶妳还是自由之身。」
  「过去我一直非常封闭,生活只为了一个目标,一切只绕着贝琳打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轻轻扭动她的上衣钮扣。「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贝琳是一切事件的核心,不是麦林、不是道格或其它人,而是贝琳。我认为其实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我想看看她在遇害前的照片。妳有相片簿吗?」
  「有啊,但愿没有被母亲给去了。你想现在看吗?」
  「不要。我们刚从东岸飞来,感觉已经很晚了,我想睡一下。其实我想和妳一起睡,但这样不好,在妳双亲家里不能这样。况且妳母亲一直担心我们在一起,说不定今晚她会来突袭看我们是不是分房睡。」
  她大笑起来。「母亲真令人头痛,对吗?不过我很害怕,万一她说的某些事是真的?我父亲是不是真的试图用车撞她?」
  「只有天晓得了。妳父亲不笨,他知道妳母亲一定会告诉我们。就算他曾经想那么做,他也不可能故技重施了。」
  「我不要我母亲死掉,迪伦。」
  他紧搂住她。「不会的。不会有事的。我会找妳父亲谈谈,好确定他真的明白事情的轻重。」
  夜里,半梦半醒的边缘,蕾琪脑中萦绕着,妳究竟是谁呢,贝琳?
   
   
   
  天色微亮,卧房沈浸在乳灰光线之中。她惺忪着醒来,发现有人正摇着她的臂膀,边对她说话。「蕾琪,我们有麻烦了。快醒来!」
  他轻轻摩挲她的臂膀,然后轻拍她的脸颊。她朝他眨眨眼。「迪伦?真高兴是你。我还以为是别人,以为我又在作噩梦。怎么回事?是不是妈妈要赶你走?」
  他坐在床沿,握起她的双手。「不是的。听我说,蕾琪,是锺麦林。镇定一点,他逃走了。」
  她枉枉望着他,拚命摇头。「不,不可能。现在的犯人是不会逃狱的,只有在电影里才会。麦林是不可能有办法越狱的,那么多警察在监视他,他上厕所甚至还有两名警察陪着。况且他身上的铁链比阿拉巴马囚犯还要多。这一定是个玩笑,对吗,迪伦?」
  「我很抱歉,蕾琪,他真的逃了。法官判决他必须被送往麻萨诸塞州立疗养院去接受进一步心理测验。那里的医生一看见大群警卫和那些手铐脚镣立刻大发雷霆。他们声称,除非麦林能够信任他们,否则他们绝无法从他身上得到正确、真实的测验结果。当然,警方拒绝了。于是医生们打电话给那位作了这个判决的法官。那个法官命令警察们除去他身上的铁链,甚至连手铐都打开了。他还命令警察们在房间外面等候。后果可想而知——麦林敲昏了两名医生,打碎了一个助理的下颚,从办公室的盥洗间窗户逃了出去。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抓住他。事实上他们直到那个助理恢复意识,冲出门来报告,才知道他逃跑了。」
  她已完全清醒,坐了起来,双手抱胸。「你怎么知道的?」
  「三十分钟前毛吉米打电话给我。他说警方打电话通知他,可是那时候消息都已经上了媒体了。」
  「你认为那个下令替锺麦林松绑的法官现在还在位子上吗?」
  「恐怕这新闻还有得炒呢!快穿上外衣,咱们下楼去,依莎为咱们准备了热咖啡和蛋卷。」
  十分钟后,他们在楼下的书房里看电视新闻。锺麦林的黑白照片占满整个画面。女主播的声音。「……警方正全面展开追缉行动。调查局、州警和地方警察单位全都尽全力缉捕这个杀害八个女人的嫌犯。」镜头转回主播枱,年轻貌美的金发女主播愉悦地面对观众微笑。「最新消息指出,在波士顿缉捕锺麦林的调查局有功人员,薛蕾琪,是嫌犯七年前在旧金山所谋害多位女受害人之一的妹妹。这事和案情的关联尚不得而知,不过锺麦林的律师卜约翰声称,锺某完全是中了调查局的预设陷阱。」
  「泄漏出去了,」迪伦叹了口气。「不知是谁干的。」
  「糟糕,」蕾琪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女主播继续说:「薛小姐加入调查局只有短短五个月,据了解她的目的就是寻找杀害姊姊的凶手。看来她是成功了。不过目前尚无法预料,等锺麦林再度落网之后会有什么新发展。现在将镜头交给本台的波士顿特派记者白纽曼。纽曼?」
  他们不发一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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