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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宫情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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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确定,但是『梅辛』并没有分析出贝琳和其它受害人的遇害方式之间存有什么差异。她们都是被麦林谋害的。一定是的。」她叹了口气。「可是为什么他独独漏掉贝琳的名字?实在没道理。」
  「我很高兴妳有疑问,我很高兴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迪伦若有所思地拿铅笔在桌面轻敲。「妳已经输入所有资料并且作了无数次比较,不过,还有许多方式可以采用,妳得继续完成。」
  她不解地皱着眉,一绺发丝垂在颊边,她立刻将它塞向耳后,完全不自觉。
  他笑着说:「我和『梅辛』作了一点小研究。她认为我们必须回到道具布景这上头。好,现在想想,他是如何谋害那些女人的。想想他用什么工具杀她们,在什么地点。」
  「用刀子。」
  「还有呢?」
  「他在空仓库或者废案空屋里杀害她们。他显然偏爱仓库,因为夜晚那四周没什么人迹。」
  「他使用什么东西?」
  「就像普玛蒂为孩子的舞台剧表演制作布景一样。想想妳建造布景时必须做些什么。」
  她瞪着他良久。突然她一跃而起,双手支撑着桌面,几乎将椅子翻倒在地。她的脸兴奋得发亮。「老天,迪伦,他必须购买木板。可是旧金山警方说那种木材太普遍了,无法追踪。但是有个更好的问题:是否能够查出所有案件所使用的都是同一种木材?也就是,所有案子当中所使用的木材是否都购买自同一个地点?还有,他必须给所有木板上螺丝钉,对吗?他们无法追踪那些三角托板、铰链和螺丝钉的来处,但是,有没有可能,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锁螺丝钉的方式?譬如角度?力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是否能判断那些木材是来自同一座木材场?或者上螺丝的方式是属于同一个人?」
  他微笑着说:「有何不可?妳抓到窍门了,蕾琪。现在我们得祈祷旧金山警方没有把凶手用的布景板片扔掉。我想他们应该都还留着,他们非常优秀。
  「假设他们还留着所有景片,不幸的是『梅辛』无法帮上忙,即使用最精细的扫描仪也没办法。我们必须运用人的肉眼。我知道洛杉矶有个天才非常精于分析这方面的讯息,譬如某人用铁槌敲钉子的痕迹特性。妳会怀疑这是否可能。的确有可能。精于此道的人不多,这家伙便是其中之一。妳可以将六、七个人钉的木板拿给赖伟德看,他会告诉妳那些钉子是分别由几个人所钉的。现在我们不只要请他分析钉子,还有螺丝和铰链。」
   
   
   
  三天过去,迪伦紧盯着这案子。他将赖伟德的电话号码给了蕾琪,任由她全权处置。也不打电话给伟德,探听事情进行的状况。他只在一旁静观,知道她若是有任何问题,自然会来找他的。他从警卫人员那里得知两天来她都是工作到午夜过后。终于,三天后的下午两点钟,她来敲他的办公室门。
  她一言不发,递给他一张纸页。
  是伟德的来信。他念着:「薛探员,我所做的测试项目包括:(1)所使用的钻孔机类型,(2)钻孔和槌钉的技法,(3)木料的种类和等级,(4)木料的来源。
  「旧金山谋杀案中所使用的钻孔机,除了#4之外,全部属于同一机型。不过#4所使用的钻孔机非常类似其它的,检察官很难辨认它是不同机型。至于钻孔和搥钉技法,很奇怪,我认为其中有些是属于同一人,有些则不是。差异性非常大,无法解释原因何在。也许是凶手弄伤了右手,于是改用左手,或者因为情绪转变,或者因为看不清楚所致。至于木料则并不一致,并非来自南旧金山的波士曼木材场。薛探员,这并不足以作为直接证据,只是参考性质,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为何独独只有#4所用的木料是来自不同的木材场。
  「这次比对工作十分有趣。我和旧金山警方谈过,当地检察官也找波士顿检察官讨论过。他们应该会将两地案子中所使用布景木材作一次详细比对。我相信就算无法追踪木料来源是否一致,但技法总是可以比对的。也许法官会允许让比对结果作为锺麦林受审时的证据。
  「我的测试结果并非绝对可信。误差和谬解是难以避免的,我得告诉妳,这并非没有先例。
  「但愿这些分析对妳有所帮助。代向迪伦问好。」
  迪伦抬头,瞧见她脸色泛白,眼里明显流露着失望。「伟德自己也说了,这并非决定性的结论。尚未盖棺论定呢,蕾琪。」
  「我知道,」她说,语气却是游移的。「几分钟前赖先生才在电话中告诉我,所有其它案子的道具木料全都是一样的,只有案子四出现不一致性。」
  「有意思,」迪伦说。「听我说,蕾琪。事实只有一个:是麦林或者不是麦林。既然麦林声称他在旧金山只作了六个案子,那么贝琳案子的凶手必定另有其人。妳很不开心,对吗?」
  她摇摇头。「我只想让事情尽快了结,却始终没有答案。你想还能怎么做呢?」
  「目前没有,但我会想一想。现在回到雷诺玛的案子上来吧!」他希望能允许她专注处理她姊姊的案子,可是小组的案件实在太多,他需要她多尽点力。
  「好的,谢谢你给我这么多时间。欧立说有一波新的凶杀案在密西西比和亚拉巴马州发生,有几个黑人专杀亚洲人。」
  「是的,下午我们开会时会讨论这案子。」他目送她离去。她瘦了不少,他用铅笔敲着桌沿。他不喜欢这样。尽管他见过不少受害者的亲人受苦的情形,他仍然无法想象在这种可怖的情况下失去挚爱会是什么滋味。他摇摇头,回到「梅辛」面前,开始给好友昆詹姆打一封电子邮件。
  蕾琪走出迪伦办公室门外,便软软地倚在墙边。她必须再去一趟波士顿,必须再和锺麦林谈谈,要他供出全部真相,一定要。她抬头,发现汉纳正盯着她瞧。「妳为什么这么苍白?妳的样子好像刚刚挨了一拳,或者得了重感冒。」
  她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我手上的案子有些麻烦。事情没完没了,讨厌死了。」
  汉纳说:「是啊,这种情形最烦人了,可不是吗?妳的手臂如何了?」
  「什么?噢,我的手臂很好。」
  「我听说那天妳差点被车撞了。一定很难过。」
  「的确,但没有现在难过。我认为那只是单纯的意外,也许是某个酒醉的家伙害怕自己撞了人,于是落荒而逃。警方说我从车牌上瞥见的三个字母没有任何用处。范围太大了。任何人都可能遇上这种事,只是我太幸运了。」
  「妳的臂膀又遭殃了吗?」
  「只要再缠几天绳带,没什么大碍。」
  「迪伦现在不忙吧?」
  「我不知道。」她说着走开去,边想不知有谁能够取得旧金山几件案子的所有案情细节数据。
  她坐在桌前,茫然盯着计算机屏幕。她听见背后有轻微声响,转头发现汉纳正站在冷气机旁,皱眉望着她。顿时蕾琪浑身起了阵寒栗。她强迫自己回到雷诺玛命案上头。可是没有新发现。又有老人遇害,而她的凶手扮成养老院病患的假设也没能经得起考验。下午的会议临时取消了,因为桑组长和毛吉米副局长有要务会商。
   
   
   
  在健身房中,她气喘咻咻,累得无法走路,甚至无法说话。正当她和迪伦准备离去,白汉纳走了过来。她的体格非常健美强壮,几乎健身房中的所有男士都在盯着她瞧。她穿着套亮粉红色紧身装,外加黑色短衫和黑色束腰。
  迪伦向汉纳点头招呼,边说:「走吧,蕾琪。我早说妳应该多训练一下肺活量,不然妳会常常累倒在我身上,就像妳现在这样。」
  她急得翻白眼。「我要杀了你。」
  「很好,完整的句子。看来妳恢复正常了。妳要去冲个澡吗?」
  「我会淹死。我会滑倒,把排水孔塞住,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那我们走路回家好了。散步可以让汗水统统蒸发掉。」
  「得要有人抱我。这两条腿哪里都去不了。」
  汉纳站在迪伦背后,轻拍一下他光裸汗湿的臂膀。
  「哈啰,迪伦,蕾琪。」
  蕾琪只点点头,她还在喘个不停。
  「妳的气色真不错,汉纳。」迪伦说。就在这一刻蕾琪突然明白,这两人为何一度相互吸引。他们真是一对俊男美女。她能够想象他们裸身互拥时是什么光景。她勉强自己微笑。他们一定流了不少汗水才锻练出那样的美好体格。她自己不怎么爱流汗。迪伦摸摸汉纳的二头肌。「不错。瞧瞧可怜的蕾琪,她威胁说要昏倒在我身上,因为她的臂膀受了伤,我们只能多多锻练她的腿。」
  「她看来的确像要崩溃的样子。趁她在休息,你是否能过来教我做平台伸展操?」
  「抱歉,今晚不行,汉纳。我答应送雷琪回家。」
  汉纳只点点头,对两人微笑然后走开。所有男人——迪伦除外——的眼睛全部盯着她的美臀。
  「她好美丽。」蕾琪说,庆幸自己竟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啊,我想也是。」迪伦说。「走吧!」
  他们顺路在克雷顿街的迪奇丹叫了一份香肠披萨。
  「妳只留了两片给我,」迪伦迅速拉起一片。「妳是只猪,蕾琪。」
  奶酪丝垂下她的嘴角。她饿坏了,很高兴她没有低头去嚼店里的红白方格桌巾。她敏捷地抓走最后一块,还热呼呼的,奶酪软软松垂着。她迫不及待将它塞进嘴里。「再叫一份。」她说,嘴巴满满的。
  他再点了份乡野披萨,他最讨厌的。她饱得不想动,连手都抬不起来。
  「妳吃够了吗?」
  「胀死了,」她叹着气说,往椅背一靠,两手抱着肚子。「没想到我会饿成这样。」
  「如果麦林没有杀害贝琳,那么一定是别人干的。是谁,雷琪?」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
  「但是自从麦林告诉妳他没有杀害贝琳,妳就一直在思考这问题。是谁,蕾琪?」
  「我们何不谈谈佛罗里达的案子,或者密西西比?」
  「好吧,但是妳迟早必须面对的。关于佛罗里达,我倒是有些新消息要告诉妳。妳应该已经知道,最新一件案子的发生地点并非位于三角形的顶点。『梅辛』正努力寻找其它可能。我们可怜的人类也正在努力研究当中。这次警方访谈了每个人,将养老院所有老人集合在康乐室。他们想抓出妳所说的乔装成老妇人的歹徒。我刚得到的讯息是,他们没发现装扮成妇人的嫌犯。不过,就在下午我们离开前,我发现有个年轻警员放走了两个老人,因为凶杀案令他们难过得受不了。一男一女。凶手是否就是其中一人?没人知道。
  「至于放走两个老人的年轻警员,别指望他能指认出他们来。所有老人在他看来都一个模样。他只知道其中一个是男性,昏倒了,另一个女性则呕吐了。
  「所以,妳的理论依然无法被证实是否正确。妳知道,谋杀妻子的首要嫌疑犯往往是她的丈夫。」
  他极巧妙地绕回了原点。「不会的,迪伦,道格非常爱贝琳。就算我错了,他讨厌她,他也只需要和她离婚就成了,他根本没有理由杀她。他既不愚蠢,据我所知,他也绝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他没有任何理由谋害她,绝对没有。」
  「据妳所知是没有。但是有件事,蕾琪,他对妳这个小姨子的关注似乎多了些。他对妳怀着企图有多久了?」
  「我想是最近的事,而且我认为那已经过去了。」她想起道格在她卧房中望着她和贝琳的合照——他记忆得那么清楚,还说了些她有多么纯真美丽之类的话。她突然起了阵凉意。她摇摇头,喃喃说道:「不,不可能是道格。」
  「妳父亲是法官,但七年前他还不是,不可能有管道可以取得『绳子杀手』的作案数据。」
  她奇怪他怎么会知道,但随即了然。太容易了。事实上,就算迪伦知道总统先生的下一场演讲稿内容她都不会觉得奇怪。「梅辛」显然有能耐取得他想要的任何资料。「别对我说谎。我打赌你知道我父亲有管道取得任何资料。他原任检察官,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易取得任何数据。但是迪伦,一个人怎么可能谋杀他自己的女儿?而且手段如此残暴?」
  「例子多到我记不清。妳父亲原本就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蕾琪。而贝琳也并非他的女儿。他的性情十分暴烈,而且他不太喜欢贝琳,对吗?他认为她是疯子,就跟她母亲一样。别忘了她母亲不久前才指称他企图用他的BMW撞她。」
  她倏地站起,桌上剩余的两片披萨差点震落地上。
  「还有妳母亲。她真的有精神问题吗?蕾琪,她对贝琳有何观感呢?」
  他站在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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