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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迷宫情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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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听见妳在仓库里对麦林口无遮拦的模样,真是吓死了。」
  「好吧!我没有预先向你报告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最难说服的人。」
  「至于其它女人,显然她们的家人是为了维护死者的名声才会那么说吧!这种事常有的,也给警方带来不少麻烦。」
  「他一定得向我解释清楚。」她寒着脸说。
  他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桑迪伦和蕾琪到了波士顿纪念医院,在四二二号房门外遇见杜队长和布拉福警官。
  「妳看起来不算太糟,」拉福打量着她说。「相对的来说,迪伦看起来不怎么好。你的屁股不至于太酸吧,看守了薛妞一整夜?」
  她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一个鼻孔出气?生病的人是我,又不是迪伦。」
  「是啊,不过是迪伦在饭店照顾妳这条小命的。他应该得到嘉奖才对。」
  「我整夜都在睡觉,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打扰到他的清静,他只需负责叫客房餐点服务。锺麦林情况如何了?我们可以见他吗?」
  奥雷蒙医师在她背后说:「一次不可以超过三个人。他的情况还不太稳定。是妳把他射伤的?」见她点头,他又继续说:「妳在他腹部轰了个大洞。若不是妳枪法太差,就是妳还不想要他死。」
  「我不希望他死,还不到时候。」
  「既然如此,就去看他吧!」
  锺麦林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他的两条手臂分别做了静脉注射,鼻孔插着管子,身体连着心电仪。一个警官坐在他床侧,另一名警员坐在病房门外守着。
  他已经清醒,眨着浓黑的睫毛。
  杜队长看一眼蕾琪。「是妳制伏他的,应该由妳先和他谈。我们已经对他说明他的所有权益。他说他还不需要律师。我全程作了录音,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她望着桑迪伦。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她感觉浑身血液澎湃不已,一股微妙的悸动使得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哈啰,麦林。是我,普玛蒂。」
  他咕哝起来。
  「别这么胆小,麦林,睁开眼睛看着我。你应该会高兴见到我的左手臂上戴了吊腕带的。你惩罚了我,难道你不想看看成果?」
  他睁开眼皮看一眼她的吊腕带。「我从小就练刀功。应该命中妳的心脏的,妳的动作太快了。」
  「是的。」
  「妳也没有杀我。」
  「我不想那么做。我想挨子弹应该就足以让你难过好一阵子。我希望你难受得吱吱叫。你很痛吗,麦林?」
  「是啊,痛得要死。妳不是好女人,对吗,玛蒂?」
  「或许不是。但你也不是什么好男人。你倒是老实说,若是你成功杀掉了我,是不是会继续再杀害更多女人?」
  他迅速眨着眼皮。「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你杀了蓝丝蕊。若非我是警方人员,恐怕也早就死在你手里。你是不是会再杀害五个女人然后再休息七年?」
  他望着远方,似乎陷入了沈思。「谁知道呢?波士顿的选择特别多,有太多女人需要教训。我在来到本地之前就知道了。男人们一直在忍受着她们的侮辱和谩骂,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有罢手的一天。」
  「可是你在旧金山害死七个女人之后便停止了。」
  「是吗?我不记得了。我不喜欢妳站着而我却躺着。我喜欢女人跪着哀求我,躺着看我用刀子刺她们。妳应该死掉才对。」令人讶异的是他竟想朝她吐口水,可是没有足够力气抬起头来。他闭起眼睛,别过头去不看他们。
  她感觉迪伦轻拍她的臂膀。「让他休息吧,薛妞。妳可以稍后再来看他。没错,我允许妳再来看他,相信杜队长也会同意的,虽说他巴不得揪着妳的耳朵把妳给拖走。」
  她很想问清楚所有细节之后再离开,但是目前的状况不允许这样。她只能点点头,跟着他们走出病房。这个疯子也许只是假装的,她绝对饶不了他的。
  房门一关,锺麦林立刻睁开双眼。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知道那些?她真的是警察?不,他不相信。她的身分没那么简单。她的肚子里不知怀着什么鬼胎。他心想着,突然感觉一阵晕眩,腹部刺痛如焚。他真希望他有把刀子,希望坐在他床边的警察死掉,希望他够强壮,然后让她一刀毙命。在她回来找他之前他需要好好想想。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他知道。
  「妳的第一次侦讯做得不错,薛妞。」
  「谢谢你,杜队长。但时间不够,他在装模作样。」
  「我想妳说得对,不过这无所谓。」
  「的确,」迪伦说道。「无所谓。我们以后再来,薛妞。今天我得回华盛顿去,不过我不想冒险将妳独自留在这里。也许妳会向队长撒娇、向拉福抛媚眼,让他们放任妳为所欲为。」
  「才不会,」布拉福说。「我是全波士顿最难缠的警察,从来没人敢向我抛媚眼。不会成功的。」
  她大笑起来,真正开怀地笑,然后朝他的臂膀一拳捶下。「我绝对不会,我保证。至于你,长官,你实在不需要留下来,除非你想要留下。」
  「别说了,薛妞。明天我们就回家去。当务之急是将所有报告再过滤一次,然后让『麦克』比对所有受害妇女的亲友是否提及她们喜欢咒骂人或者批评丈夫。」
  「我告诉过你,根本没人说过。可记得大家都不想说死者的坏话?只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割下她们的舌头了。」
  「没错,妳说过。只是每天都有一大堆人说一大堆话。」
  「他真的很爱辩,对吗?」拉福说,逗得薛妞大笑不已。
  「感谢老天妳的诅咒奏效了。」杜队长说。「我的手下告诉我,妳在木材场和他初次见面时溜口而出的连串咒骂把他给吓坏了。我以为迪伦会吓得满地翻滚。不过说真的,妳做得真不错。」
  「谢谢你。」
  「我很高兴我们没有判断错误,咒骂的确是触怒锺麦林的红色按钮,还有在背后说丈夫的坏话。我想侧写员们一定大感佩服。这真的很有道理,因为麦林割下了她们的舌头。」
  她知道,迪伦望着她发亮的眼瞳想着,她无疑地知道如何激怒锺麦林。但怎么会?七年前恐怕还发生过别的事情。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教人疯狂。倘若「麦克」无法在所有受害人亲友的访谈档案中找到任何线索,就表示薛妞的假设是从侧写员那里得来的,不然就表示七年前确实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否则,她如何能够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
   
   
   
  蕾琪打电话给正在法律事务所上班的马道格。这时旧金山刚过午餐时间。
  「蕾琪,真的是妳吗?出了什么事?妳还好吧?晨间新闻已经播出那个家伙被逮到的消息。妳也参与了,对吗?」
  「是的,我有参与。还有,我很好,道格。我们逮到了他,我还和他面对面谈过一次呢。我一定要让他供出一切罪状,道格。一定要。」
  「但是还有什么可挖掘的呢?」
  「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害贝琳。你也知道,她根本不常说粗话。她那么崇拜你,你说过的,因此她更不可能当着任何陌生人的面前诅咒你。」
  「没错。但又怎样?」
  她深吸了口气。「他选择受害人的关键在于她们习惯满口粗话,而且说丈夫或男友的坏话。倘若贝琳并非这样的人,那么一定还有别的理由。我想知道,道格,我必须要知道。」
  「这次妳是充当警方的诱饵吗?」
  「是的,但千万别声张。只因为我是担任这角色的最佳人选,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老天,真是太疯狂了,蕾琪。」他激动得呼吸急促起来,但随即恢复冷静。他是个优秀的律师。
  「我去找爸爸。」
  「不,我去。不过我敢说他早就知道妳参与了这件事。他看见妳平安无事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的臂膀突然发疼,但她一脸没事状。「真的,我好得很。你跟何甘蒂的事如何了?」
  「我上周和她结婚了。好笑的是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她的月经竟然来了。」
  「她没有怀孕?」
  「她告诉我就在结婚前两天她流产了,但是她太爱我,不敢让我知道。她认为如果不是为了小孩我是不可能和她结婚的。」
  「你会吗?」
  「和她结婚?不,当然不会。我根本不爱她,妳是知道的。」
  「真是不幸,道格,」这时她衷心庆幸自己远在三千哩外。「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决定。」
  「你认为她真的爱你吗?」
  「她声称她爱我。我不知道。真希望妳在这里。我希望能见到妳、触摸妳、亲吻妳。我想念妳,蕾琪。妳父亲和可爱的母亲也是,他们两个都希望我们能结婚,妳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从来没人向我提过这件事。你是我的姊夫,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也许吧!」他叹了口气。「我美丽的妻子来了,就站在我办公室门口。」她听见他说。「妳站在那里多久了,甘蒂?」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但听不清楚说什么,似乎非常激动、气愤。然后道格又持起话筒。「抱歉,蕾琪,我得挂电话了。现在妳已经克服妳的噩梦,可以回家了吧?」
  「我不知道,道格,我真的不知道。」
  她缓缓放回话筒,抬头发现桑迪伦站在面前,两手各端着杯茶。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也许就像何甘蒂站在道格办公室门前一样久?
  他将一杯茶递给她。「喝杯茶吧,然后我们再到医院去一趟。我要早点解决这案子,薛妞。」
  「好的,长官。」
  「叫我迪伦,不然我要奇哥将妳空手道服的腰带绕在妳脖子上。」
  「是的,迪伦。」
  「贺喜绳子杀手终于落网,还有妳终于摆脱掉沉重的包袱。妳的姊夫算不算是妳的包袱?」
  她喝下一大口茶。美味极了。她仍然需要服止痛药。她耸耸肩说道:「他就是这样。我一直到几周前他到华盛顿来才知道他的感觉。但是他已经再婚了。」
  「妳很幸运。我看那家伙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你怎么知道?」
  「我无所不知。我是个特别探员。」
  也许他是,她想着,再吃下一片止痛剂。
  雨滴敲打着医院窗户。守在锺麦林床侧的警官向她点头致意。蕾琪弯身,轻声说:「哈啰,麦林。你记得我吗?我是那个被你敲昏了头然后带往你的小游戏室,被迫和你玩恐怖游戏的人。但是我赢了而你大轮特轮。」
  「妳叫什么名字?」
  「薛蕾琪。」
  「我不喜欢妳,玛蒂。」
  「我叫蕾琪。」
  「我甚至比以前更讨厌妳了。」
  「你介意我打开录音机吗,麦林?」
  「请便。打开吧!我喜欢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是个真正健谈的人。苹果树木材场的老板坎先生哀求我担任他的副理。他知道我有能力将任何东西推销给任何人,他知道在建筑方面的任何事务我都是个真正的专家。」
  「是啊,你真的很优秀,麦林。但是有个问题,为什么你拒绝对警方透露半个字?」
  「我只想和妳谈,玛蒂。总有一天我会杀了妳的,我想多了解妳一些。」
  「只要你喜欢,继续维持这念头吧,麦林。你想和我谈?那就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杀蓝丝蕊吧。她未婚,而你杀害的所有其它女性都是已婚的。」
  「我认识她的男友,不算真的认识,但见过几次面。他曾经对一伙人说她是个臭娘们,一旦结了婚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是在什么地方,麦林?」
  「在牛顿中心的葛兰酒吧。他经常到那间酒吧去。他总是和她上床,听她一阵臭骂之后就到酒吧去发泄他的怨气。我对他说他应该教训她一顿,那是她咎由自取。」
  「你也常去葛兰酒吧?」
  「是啊!我想见见这个叫做蓝丝蕊的女人。有一晚他带她一起去,他们当场就大吵起来。她甚至拿了罐啤酒丢他的脸。她口不择言地辱骂他,所有人都大笑不已;但我没有。我明白她必须学点教训,而她的男友是不可能办到的。他顶多打她几个巴掌罢了。妳知道,当那女人百般辱骂他的时候,他竟只是笑笑,就那么默默承受。我真该当场把她给刺成碎片。」
  「也许她的男友就是喜欢他们之间的状态。你想过这点吗?」
  「不,不可能。她坏透了,他则是懦弱又愚蠢。」
  「你去过很多间酒吧吗,麦林?」
  「是的,我喜欢酒吧。你可以坐在暗处观察人群,没人会来烦你。我在那些地方发现不少欠教训的女人。」
  「你去过几间酒吧?」
  他耸耸肩,咬牙摸着他吃过子弹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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