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学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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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给你拿药。”田倩文连忙跌跌撞撞的跑去找药箱。愤怒、悔恨、懊恼、茫然交错在她心间,半晌没回过神来。这个陈华遥还真是个败类!
田倩文又痛又怜,给儿子上了消肿止痛药,弟弟田德文登门拜访来了。
田德文还不到三十岁年纪,身材矮胖,一进门先喝了口凉茶,就劈头问道:“姐,你在单位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怎么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连弟弟都知道了?田倩文沉默片刻,点点头:“你哪里听到的?是有点小麻烦,不过也没什么。”
田德文一看姐夫的表情和外甥的肿脸,心中便咯噔一下,跳起来说:“什么小麻烦,我看是惹了大祸!知道今天下午我服装店里来了什么人吗?一帮黑社会!当头那个外号叫做雷神三太子,年纪轻轻的,就连金帝天夜总会也得向他纳贡!”
田倩文的脸色愈发惨白,听说金帝天夜总会的后台是公安局一名副局长,任谁来都不买账,那所谓“雷神三太子”竟能在他的地盘收保护费,身后的势力可想而知,抓住弟弟的手问道:“那他们到你的服装店说了些什么?”
田德文掏出香烟给姐夫递了一支,自己点了一支,说:“还好,雷神三太子看起来挺好说话的,领着人四处看了看,说服装店消防设备不合格,让我关门半年整改,免得万一发生火灾连累街坊邻居。我那生意好着呢,一天上下也有几千上万的毛利,关门半年还不得全家老小喝西北风?没办法,我惹不起,只好求他。”
“那种人,你求他干嘛?他又不是消防队执法人员,真能让你关门整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姐姐,他们道上混的,要我关门还不是一句话?上次隔壁的丽丽服饰不知怎么惹了‘钢铁兄弟会’老大的情妇,结果怎么着?一伙人冲进店里,包括仓库价值二十多万的成衣全部割破,店里全部砸烂,前车之鉴犹在目,我敢说半句吗?”
田倩文的声音渐渐扬起来:“德文,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那后来那个哪吒三太子怎么说?”
田德文苦笑道:“三太子提了几句,说一个哥哥想在象京大学读书,可是你收费不怎么合理,让我拿三十二万块出来赞助赞助。我要真有这么多钱早就在家翘二郎腿喝茶看报纸了,还用得着苦哈哈的开店?”
“德文,他们涉嫌敲诈勒索,我们还是报警吧。你看看你浩明外甥,被他们打成这样,无法无天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田德文按住她的手机,说,“按照治安处罚条例,他们这种情况最多进去十五天就出来了,到时候给我们来狠的,那我的生意怎么办?姐夫的工作怎么办?外甥怎么办?”
“这?”
“别这啊,他们可以叫人天天在学校堵人,除非不在象京念书。浩明将来可是要考大学,干大事的人,犯不着和他们计较,那伙亡命之徒不值得。姐,算了,那个收费的事你如果能做主的话,就让一让步吧。”
田倩文瘫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第二天一大早,陈华遥接到了田倩文的电话。
第一次、第二次陈华遥都没接,直接掐断,摆足了架子,直到电话铃第三次响起,才按下接听键,懒洋洋问道:“谁啊?”
“陈华遥同学,我是象京大学学生部的田倩文。”田倩文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有件事通知你一下。”
“哦,田主任请说吧。”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声音:“昨天晚上经过学生部的磋商和探讨,我们认为你的个人情况比较特殊,虽然曾经犯下重大错误,但总算能够迷途知返,改过自新的态度比较好,也算是给后进学生起了带头作用,做了一个表率吧,这是好事。我们决定,免除你的教育赞助费。当然,其他学费还要交的,与新生的完全一样,不会有任何差别。”
“哦!”陈华遥嗯了一声,直接挂掉了电话,目的就行了,没必要多说。
既然事情确定下来就好办,但还有学费是问题。
一所名牌大学的学费可不菲,甚至能让贫困山区的家庭倾家荡产。
陈华遥平时用钱全无计划,孝敬父母、与紧要部门联络感情,有时喝得醉醺醺的头脑发热了还会给希望工程捐款、给失学女童献爱心,自己没剩下几分,甚至租住的一套两室一厅公寓只要两百块,那还是他跟房东说遍好话,主动承担整个公寓楼的安全管理任务这才给优惠的。
第9章喷火女郎
左右无聊,到公寓附近小巷子里的一家台球室混了半天,陈华遥直到晚上才给雷辛打电话,打算跟雷辛借钱。
这小子平时省吃俭用,连一毛也不肯多花,抽的烟比自己还寒酸,钱全都存起来了,要借个两万块还是可以的。
陈华遥选的地方是“火凤凰”量贩式卡拉OK娱乐城。
这里中低档消费,价格不贵,装修、服务都很好,学生、打工青年、小白领都爱来捧场,花上几百块喝得颠三倒四,说不准还能来上一段艳遇。
眼下正是暑假,娱乐城内生意火爆异常,走廊里来往的都是学生模样的顾客。
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学生明显喝了几杯,穿着布料极少的吊带背心和超短裙,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正围做一堆,嘴里叼着香烟,骂着下流的脏话,不知在吵些什么。
陈华遥经过旁边,眼睛在她们光溜浑圆的大腿和胸前的荷包蛋上停留片刻,不禁摇头,心道:“就这种货色,包夜绝对不超过三十块。”
“乡巴佬,你看什么?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妈的没见过世面。”一个右鼻翼穿有鼻环的女生冲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其他几人也在不屑的冷笑。
这也难怪,陈华遥身上的廉价T恤、褪色的沙滩短裤,脚下一双南方特有的硬板木屐,胡子拉渣,脸色阴沉,扮相委实高雅不到哪里去。
这时走在走廊上,俨然一名寻找碎纸片的中年清洁工阿叔。那帮骄傲得如同孔雀一般的花季少女对他还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不好意思,你的魅力深深迷住了我。”陈华遥回头露齿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闪闪发光。
鼻环女生扬起下巴:“哼,没劲,滚吧。”等陈华遥走后,却用手肘捅捅身边的朋友,道:“这清洁工生得蛮好看的。”
雷辛和八戒来的时候,陈华遥早在名为“爱丽舍宫”的小包厢内候着了。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面上摆放有精美的时鲜果盘,各类价格不菲的精品小吃,一九九六年的法国葡萄酒写满洋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对面的沙发坐着三名浓妆艳抹的中年时尚女郎,对着投影屏幕上播出的《月球之上》卖力嘶吼,一边叫喊一边扭动并不苗条的腰肢。
“阿辛,来这么早啊!快坐快坐,这里的喷火女郎服务可到位了。”陈华遥笑道,说罢大力拍拍八戒的肩膀。
三个正唱得死去活来的女郎停下嗓子,急忙关掉卡拉OK,站起身齐齐鞠躬说:“老板好,欢迎老板。”
雷辛见这几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中年妇女,胸口的肥肉差点就掉到肚脐上了,血盆大口带着廉价的笑容,苦笑道:“哥,不是说要来谈正经事吗?这怎么?”
“没事,就是叫你们来娱乐娱乐,放松放松。”陈华遥打个响指,一个穿粉红短裙的中年女郎连忙小跑过来,膝盖恭恭敬敬地半跪在地毯上,拿出泡在冰块里的红酒,小心翼翼的给三位老板倒上一杯。
雷辛郁闷的看着粉红女郎道:“这样我压力更大了。哥,你怎么改成这口味?”对陈华遥日益下降的品味深感忧虑。
陈华遥只是摇摇头笑笑,并不解释,他的眼光也没堕落到如此地步,更不是没钱请不起高级陪酒女郎。
一般来说,“失足女”的工作巅峰期只有寥寥十几年。
在这期间,为了满足空虚的心灵往往把挣来的钱挥霍无度。过了三十岁,青春逝去,人老珠黄,赖以生存的肉体变得不再吸引男人,只好降价处理。
尤其是她们这种驻店的,经常和其他青春女孩站在一起供客人选择,但结果可想而知……连续几天没客人点要乃是常事。长此以往,她们不得不主动出击,在包厢里不请自到,上门推销自己。
陈华遥见几位大姐可怜,便请到包厢里陪坐唱歌,账单照算。
大姐们看小伙子们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眉宇冷峻,心中大喜之余更是小心谨慎,老老实实坐在旁边,时不时剥了瓜子壳,切了香梨片,把果肉送过去。
陈华遥自然不会把父亲以断绝父子关系相逼的糗事说出来,碰了杯后说道:“我最近深感年华虚度,二十四岁了仍然一事无成,觉得我们浑浑噩噩,老是瞎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决定重新回转象京大学完成学业。象京是个培养人才的地方,几十年来出了不少大人物。”
雷辛心道:“我看你是为了泡象大的美女去读书才是真心话。”
见他们沉默,陈华遥便咳嗽一声:“听说城市管理监察支队的张科长给你孝敬了三万块,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事啊,八戒的手下潘癞子不是在香樟路的天桥下贩卖光盘吗?那天给城管的人铲了摊。潘癞子不服,打了起来,他那小身板哪是人家十几条大汉的对手,当场被打成残花败柳,还拉去局里关了一天一夜。我们身为螃蟹委员会的常务委员,这事得过问一下吧?”这事雷辛可不含糊,当即汇报起来。
“少说废话,说赔了多少钱吧!”
“嗯,我就和八戒去找张科长。张科长一听这事,急了,好话赔了一大箩筐,勒令行凶者赔偿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三万五千元。根据委员会内部规定,我和八戒拿百分之二十,当事人潘癞子拿百分之二十,剩下的两万一块冲进公库以后备用。”
陈华遥一听果然有钱,马上换上笑容,腆着脸说:“阿辛,八戒,你们为规范城管执法突出问题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值得表扬。哥哥我现在也有困难,眼看明天就要注册了,我却交不起象京大学昂贵的学费,独自躲在包厢里垂泪。你们腰缠万贯,出入动辄以小车代步,是不是应该赞助一二?”
第10章鼻环小妹
雷辛跳了起来:“我就说叫我来娱乐果然没什么好事!借钱肯定不行,我攒老婆本呢,万一你书没念成反而又被开除,我找谁哭去?”
八戒也是一脸无辜:“别看我,我更没钱。老家还有几个弟弟要念书。”
“你们都玩我是吧?那今晚的账由你们结了,三个粉红女郎也要带出去过夜。”
那大姐挑了挑黛眉,似乎极有兴趣。
雷辛终于抵敌不住,举手投降道:“好吧,我觉得可以暂时挪用螃蟹小金库,先给一万,不过要写好欠条,以后从你的那份钱里扣除。”
小金库是由委员会十三位成员共同保管,严格建立使用规章制度,每一笔出账进账都由铁公鸡雷辛专门负责,账目明细一目了然,即使陈华遥亦不能随意动用。
“说得还像句人话,粉红大姐,你还愣着干嘛?快来陪陪我尊贵的客人。”
在陈华遥的眼色之下,粉红大姐便软绵绵地贴了过去,娇滴滴的叫道:“雷总,您喜欢喝酒还是唱歌?雷总,你的胸肌真健壮。”
雷辛抹了一把冷汗,说:“唱歌吧……别,别点《相思风雨中》和《迟来的爱》,点《当兵的人》、《小白杨》吧。”
雷神三太子的冷酷程度和他的歌喉显然不成正比,几句歌词吼下来,包厢里鬼哭狼嚎,大姐们花容失色。
陈华遥支撑不住,借口包厢厕所太不卫生,要到外面方便,溜到走廊上抽烟去了。
走廊灯光昏暗,隐约传来附近的卡拉OK声,在走廊的尽头围着一群学生模样的小混混,男女都有,正在大声吵闹,几名服务生脸色为难的缩在旁边不敢吭声。
为首是个十八余岁的男生,长发披肩,光赤上身,手里搭着一支棒球棍,指着角落里的人气势汹汹骂道:“小娘们,你拽什么拽呢!别以为搭上富士哥我就不敢动你,惹我老婆不高兴了,一样要你走着出来,爬着出去。”
说着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鼻环小妹双手插兜,得意洋洋地站在旁边,显然她就是男生口中的“老婆”。
里面的人反抗几句,鼻环小妹顿时感觉失了面子,十分恼火,说道:“阿枫,把她拖到包厢里去扇,全程录像发到网上,这贱人简直不识好歹!”
一堆男女对着里面的人推推搡搡,原来是个女孩,头发披散遮住面孔,纱质小坎肩已被撕破几个口子,狼狈无比。
在经济发展过快的繁华大象京,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会在某个角落上演。
推搡中,女孩不自觉抬起头,正好与对面正在百无聊赖吸烟的陈华遥四目相对。
那张娇俏的小脸上惊恐、羞恼、愤恨等诸般表情通通表露无疑,与他前日有过一面之缘。是张老太的孙女张末莹。
张老太是陈华遥有一次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