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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蝉翼剑-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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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再退十丈,九旋斩一挽,那些巨浪如万流归宗,化作细流汇入厉方邪手中,形成一根巨大的水柱,悬在半空,来回流动,也不落下,怪异非常。

慕容萍暗忖黑道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实已竭尽全力,仍然只能逼退厉方邪,难以损他分毫。

“小丫头,吃我一招。”厉方邪一声暴喝,那水柱劈天盖地朝慕容萍袭体而来。

慕容萍强提真气,连拍一十八掌,每拍一掌,那根水柱便短上一截,十八掌拍完,水柱散尽,化作漫天雨滴丝丝落下,将她顿时淋成落汤鸡,薄薄的湿衣紧紧贴在胴体上,曲线曼妙,引人遐思。

“你败了!”厉方邪哈哈大笑,九旋斩虚晃,穿过慕容萍掌影架在她玉颈之上。

我败了!慕容萍生平首尝败绩,顿生无力之感,她脸色苍白,一语不发,闭上双目,引颈待戮。

那楚楚可怜的凄艳模样,连铁石心肠如厉方邪者,也为之怦然心动。

“厉老邪,刀下留人。”剑气破空而至,厉方邪蓦地回身,只见杨飞驭剑长击,凌空袭来。

他一斩挥去,与杨飞利剑相接,气劲爆开,百丈之内,散木纷飞,再无完树。

此时此刻,慕容萍正对厉方邪背后空门,若尽全力而击之,厉方邪不死也伤,可慕容萍心生犹豫,自己怎可趁机偷袭?

时机稍纵即逝,厉方邪远远飘退,回到小舟,面露赞许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子,你愈发厉害了。”

杨飞哈哈大笑,虚张声势道:“更厉害的我还没施展出来。”

“那耍出来让我瞧瞧。”

杨飞暗暗叫苦,胡吹大气道:“我耍出来就怕你接不住。”

厉方邪却是不语,忽然诡秘一笑,揖手道:“王立,后会有期。”足下小舟无风自动,破浪而去。

杨飞一脸错愕,对他突然旧事重提,喊自己王立颇感不解,呆了片刻,还剑入鞘,飞身抱着摇摇欲坠的慕容萍,焦声唤道:“萍儿,你没事吧?”

慕容萍轻声道:“并无大碍。”

“那就好!”杨飞松了口气,握着她的右手送过天香真气。

慕容萍苍白的脸色飞起两团红晕,挣了一下,并未挣开。

“王立!”

一声如雷厉喝在耳畔响起,杨飞愕然回首,却见慕容恒领着一大群人围将过来,个个双目喷火,看样子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

慕容萍低声道:“看来你被认出来了。”

“恒大哥,你听小弟解释。”杨飞这才知道厉方邪临别摆了自己一道。

慕容恒冷笑道:“难道我慕容恒会上你第二次当吗?”

那些壮年男子当日多随慕容恒背叛慕容廷,结果落得两头不讨好,被关了十来日,若非有白玉霜力保,早就丧命,被囚了数日,吃尽苦头,前两天才重获自由,对出卖他们的“王立”自是恨之入骨。

怎么办?杨飞和慕容萍互换眼色,慕容萍低喝一声,右手轻扬,一掌将面前击出一个大坑。

沙石飞扬,慕容恒等人纷纷避让,尘土落尽,只见二人如大鸟般掠到那艘泊在不远处的帆船。

杨飞斩断揽绳,慕容萍升起风帆,此刻正好顺风顺水,眨眼间已驶出百丈之遥。

等众人寻到小舟,那大船只剩一个黑点,追之已然不及,远远闻得杨飞中气十足的声音:“恒大哥,小弟实有苦衷,来日再负荆请罪,还望莫怪。”

慕容恒只道他惺惺作态,直气得暴跳如雷,却只能望船兴叹。

船中寂静之极,只闻呼呼的风声,杨飞忽自后紧紧抱住正在掌舵操舟的慕容萍,低声道:“萍儿,咱们这一回去,恐怕再也不能如此了。”

慕容萍黯然神伤,坚毅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望着漆黑的前途,心中生起无力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喀喇一声大响,船速大减,杨飞掠出舱外,只见厉方邪现身舟上,桅杆居中折断,风帆落入湖中,被揽绳远远拖着,显是他的杰作。

厉方邪哈哈笑道:“小子,这下你们插翅难逃了吧。”

杨飞心中骇然:原来厉方邪方才故作惊走,临别向慕容恒暗示自己曾假扮王立,以致慕容恒反目,自己夺舟出逃,皆在他算计之中,眼下这船陷在湖心,前不搭村,后不着店,当真只能任他鱼肉了。

慕容萍缓步行出,冷冷哼道:“只怕未必。”足下一顿,缩地三尺,平空出现十丈之外,与厉方邪缠斗起来。

杨飞不敢怠慢,一式“白虹贯日”,剑身华光大放,在夜空中如慧星般飞向厉方邪。

厉方邪夷然不惧,九旋斩连挥三下,二人堪堪与他各交一招,齐感大力涌至,一起倒跌。

杨飞连退十余步,余势不减,眼看就要落下湖去,慕容萍飞身掠至,将他拉住。

二人双手搭在一起,内力流转,慕容萍喝了一声,将杨飞朝厉方邪远远掷去。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厉方邪连挡杨飞九剑,直震得右臂发麻,不觉向后退了半步,老脸一阵苍白,暗惊这小子内力何时变得如此浑厚?

杨飞荡飞回来,与慕容萍右手一触,又将她奋力推出。

厉方邪气血翻涌,尚未平息,又与慕容萍连对三掌,再退半步,心口一甜,淤血几欲喷口而出。

杨飞二人见合击之术奏效,自是大喜,双手一合,再接再励,狂攻而上。

如此周而复始,轮番进击,厉方邪兵败如山倒,身受内伤,再无回天之力,一声长啸,震开二人,掠了小舟,落荒而逃。

二人内力早已耗得七七八八,见厉方邪逃远,再也支撑不住,跌作一团,相视大笑。

笑了半晌,杨飞忽然一本正经道:“萍儿,厉老怪想必已经逃远,再也不敢来了,咱们练练功吧。”

慕容萍脸色通红,微微点头。

杨飞一声欢呼,将佳人横里抱起,大步踏入舱内。

次日清晨,杨飞醒来这时,一摸身畔,慕容萍不见踪影,慕容大娘送的那套衫裙却整整齐齐迭放枕边,他不禁微惊,匆匆穿衣奔出舱外,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慕容萍站在船头,手持罗盘,正在测算方位。

“萍儿!”

杨飞步上前去,正欲拥着玉人厮磨一番,慕容萍忽然回头,冲他笑道:“你起来了。”

慕容萍不知从何寻来一套男子布衫换上,连声音面容身形也变回男子,衣服虽然简陋,却无掩其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躯。

杨飞自他身上看不出半丝女子特征,直疑这几日不过做了一场春梦。

杨飞讪讪收回淫手,甚是拘谨道:“咱们这是在哪?”

“咱们离岸足有二十多里,若是桅杆未断,一个时辰便可驶到,现在嘛,大概一日一夜。”

杨飞惊道:“如此之久?”

“这还是不出意外,若是运气不好,被风吹反方向,几日几夜不着岸也不足为奇。”

杨飞愁眉苦脸道:“那该如何是好,咱们总不能指望这贼老天将咱们平平安安送回慕容山庄。”

“现在只有指望来往船只将咱们载回去。”慕容萍喟声轻叹,望着茫茫不着边际的湖水,心想自己失踪了这么多天,庄内还不知乱成什么光景。

“萍……”杨飞萍字出口,感觉十分别扭,又缩了回去。

慕容萍低声道:“你还是喊我姐夫吧。”

杨飞心中苦涩,声嘶音哑道:“姐夫。”

慕容萍蓦然回首,双目凝视,郑而重之道:“飞扬,这些日子的事情咱们就当作秘密藏在心底,永远不要说出来,你说可好?”

杨飞反问道:“连玉霜姐也不明言?”

慕容萍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想和她重叙旧情,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全作不见。”

“那你呢?”杨飞大声道:“你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慕容萍泪流满面,喃喃道:“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的。”

“当然可能。”杨飞将她搂入怀中,吻着她脸上的泪痕,急急道:“只要你放弃宗主之位,远走他乡,我们就能在一起。”

“我不可能置世家于不顾。”慕容萍不住摇头,反问道:“再说难道你也可以放下南宫燕和梅云清不管吗?”

杨飞为之哑然。

慕容萍泪水不知不觉,悄然滑下。

“咦,慕容宗主!”

一个无比惊讶的声音远远传来,二人慌忙分开,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华丽的彩舟缓缓驶近,两面彩旗迎风招展,左书“五毒门”,右写一个大大的“练”字,船头站得一人,正是五毒门门主练彩衣。

练彩衣仍是那副诱人的穿着,许是湖上风大,外面加了一袭斗篷,稍掩春色,她媚眼滴溜溜的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显是想问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到底想干什么勾当?

慕容萍略整衣襟,回复宗主风范,揖手大声道:“练门主,别来无恙。”

练彩衣娇声道:“慕容宗主失踪,你们庄内乱成一团,家中子弟闹得不可开交,慕容宗主还有雅兴和朋友在此游湖。”她朋友二字说得甚暧昧,听得杨飞老脸一红。

慕容萍到底做过宗主,心中虽然着急,仍然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这位是本宗的内弟,日前有急事出庄,不想陡遇巨浪,打断桅杆,船只陷在湖中,进退不得。”

杨飞不禁暗暗佩服,慕容萍撒起谎来,竟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实在令他自愧不如。

练彩衣佯作(炫)恍(书)然(网),掩嘴轻笑道:“原来如此,慕容宗主可否移驾小舟,让妾身送宗主回庄。”

慕容萍忙道:“如此真是多谢了。”

练彩衣又向杨飞笑道:“这位想必是杨飞杨公子吧,还请一并前来。”

杨飞奇道:“门主也听过在下的名号吗?”

练彩衣抛了个媚眼道:“杨公子鼎鼎大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妾身岂会没有听过?”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拂过,那斗篷飘扬起来,下面肉光致致,美不胜收,杨飞色与魂授,连忙道:“过奖,过奖。”

两舟相距数丈,慕容萍掠了过去,见杨飞仍一脸色相盯着练彩衣发呆,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杨飞回过神来,干笑一声,慌忙掠过,色眼再也不敢去看练彩衣。

练彩衣引路前行,慕容萍居中,杨飞殿后,走得数步,练彩衣忽然足下一滑,慕容萍在她身后,当然只能伸手相助。

练彩衣借机投入慕容萍怀中,反手搂着她的脖子,佯作惊魂未定道:“幸好有宗主相助,妾身才不致跌下船去喂鱼儿。”

其实这彩舟极大,走道甚宽,外面又有护栏,就算练彩衣真的不济,跌倒在地,除非故意撞断护栏,恐怕也难跌下舟去。

慕容萍当然不好道破,推开练彩衣,强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杨飞笑破肚皮,暗暗骂了声骚娘们。

练彩衣媚笑两声,倒也未再使娇发嗲。

三人步入舟内客厅,等杨飞与慕容萍落座,练彩衣双掌轻击,娇喝道:“徒儿们,还不快出来招呼客人。”

香风袭来,只见四名美艳少女涌入厅内,个个轻纱覆体,袒胸露腹,令人血脉偾张。她们一左一右,伴在二人身畔,温言软语,娇笑连连。

杨飞见了这等阵仗,直疑到了青楼妓馆。

慕容萍不禁皱起眉头,暗忖这难道就是堂堂五毒门主的座舟?

稍过片刻,便有侍女送来丰盛的酒菜,待宾主入座,练彩衣招呼道:“二位数日飘泊湖上,想必没有吃什么好东西,这些酒菜简单得很,请随便慢用。”

“客气,客气!”酒香扑鼻,杨飞早已按捺不住,舍下美色,大嚼起来。

慕容萍生恐又着了道,暗中试过无毒之后,方才细嚼慢咽。

练彩衣忽问:“宗主是嫌这些酒菜不够丰盛吗?”

慕容萍连忙摇头道:“酒菜丰盛得很!”

练彩衣又问:“宗主莫非是嫌妾身门下弟子服侍不周?”

慕容萍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杨飞,只见这家伙早被两个艳女弄得迷迷糊糊,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心中既羞且怒。

“还是由妾身亲自服侍宗主吧,你们退下。”练彩衣移座过来,玉臂轻舒,拥着慕容萍腰身,凑在她耳边,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道:“难道宗主喜欢半老徐娘吗?”

慕容萍再也按捺不住,推开练彩衣,喝道:“男女授受不亲,请练门主自重。”

“哟!”练彩衣一阵荡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宗主小的不要,老的也看不中,莫非压根不好女色?”她语气促狭,分明想说原来慕容宗主喜欢男人,还跟小舅子搞在一起。

“练门主。”慕容萍强忍怒气,冷冷道:“本宗敬你乃一派之主,你可不要有失身分。”她堂堂宗主,若被人误以为有龙阳之好,传扬出去,慕容世家岂不颜面大失。

杨飞一直借着酒性,冷眼旁观,看看练彩衣究竟意欲何为,这时眼见再等下去,慕容萍必露马脚,哈哈一笑,推开二女,对练彩衣道:“练门主,我姐夫身为宗主,自是以身作则,律己甚严,且与家姐新婚燕尔,情意正浓,怎肯做出对不起家姐的事来。”

“妾身还以为天下男子没有哪个不偷腥的,想不到还有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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