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天意天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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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始，马人觉得拥护出的价高，认为他比赢关可信，可是今天，他又觉得拥护很可疑：他和赢关串通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和他庄上买树的串通好倒是很有可能的。

　　这个事可真让人头疼啊。而且，他拿这个钱具体干什么，他心里也没有一点数。

　　想不到有钱无钱都是烦恼。马人觉得，这也是他最后的家底了，以后再有了困难，他就再没有指望了。

　　正长的树，他也不舍得卖，但是，为盼盼和她的家人，他又觉得自己要花钱。

　　关键是，小学的生意太不稳定太让人烦恼了。他想改干别的，但是，又能干什么呢？心中没底。

　　他就这样地日思夜想。

54

　　这天晚上马人早早做饭吃了，他有点神不守舍，倒油时竟然当成是水了，但是也许是饿了，感到还是很好吃的。

　　吃完饭，他和小狗单独呆在一起，有好几天没和它亲近了。但是，对它好了，它还是知道的。

　　马人感到很烦，为眼下的事，他也很孤独。

　　他失去了主张，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该怎么办。

　　但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给他分忧的朋友。

　　不知怎么的，就放到了柔常听的那几首曲子，马人躺在床上，静静地想。

　　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

　　一个网友空间里的一篇短文对此有着高度的概括：

　　谁是笨蛋？

　　当今中国三大扯蛋四大怪事五大谎言六大成绩。

　　1、当今三大扯蛋：

　　靠工资买的起房那是扯蛋；

　　靠努力工作能升官那更是扯蛋；

　　说你没外遇那也绝对是扯蛋。

　　2、当今四大怪事：

　　做人的不如做狗的受宠爱；

　　做事的不如告密的受信赖；

　　在行的不如外行的提的快；

　　忽悠的比敬业的更豪迈。

　　3、当今五大谎言：

　　中石化说亏损；

　　JC说保护百姓；

　　小姐说俺是第一次；

　　老板说我亏不了你；

　　领导说好好干有机会。

　　4、现代人的五大悲哀：

　　一手好字被电脑废了；

　　一个好胃被酒废了；

　　一个好家被情人废了；

　　一个好官被人民币废了；

　　一个石油把大盘废了！

　　5、改革六大成绩：

　　房产改革口袋掏空；

　　教育改革父母逼疯；

　　医疗改革提前送终；

　　企业改革下岗停工；

　　**改革机构臃肿；

　　婚姻改革同居成风

　　关于卖树的事，他也一下子有了主张。

　　原则上就不卖了，不做杀鸡取蛋、竭泽而渔的事，但那些树到什么时候都还是盼盼和她家人的。关键是要想法看好它。

　　反正是没有办法了，那就要保持守势，保存实力，不可轻举妄动。

　　即便是靠这个窗口，看来自己一人的生活也是不成问题的，盼盼也没到非要自己养活那一步。真心对她好，就够了。

　　眼下还要过两关：

　　其一，是十一去盼盼家，要给盼盼买衣服，要给她家再买点礼物，预算在四百元左右，最多不超过五百元。

　　其二，是盼盼哥哥的婚礼，在一千元稍外。

　　这些钱，不卖树，基本上不借钱，也是差不多能负担得起的。

　　至于和盼盼的婚事，眼下还没法提。

　　所以，这个事还不好太主动。

　　原因当然出在钱上。

　　这个事很不容易和她家沟通，电话里绝对说不清。

　　往往就是太主动太心急只会适得其反。

　　不如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只要保证一点：打心眼里对她好，为她好。

　　如果她家主动提出来时，那时再说。

　　即便到那时，也要一切从简，决不讲排场比阔气。但该花的也一定要花。

　　不过按马人的想法，他们就这样，只要盼盼不变心，哪怕她就住她家，马人经常去看看她，和她保持联系，或她想来时，就来过两天，这样他也就满足了。

　　根据他的经验，办事铺张浪费，结了婚整天栓在一起，都未必是好事。

　　这也是他根据目前他的现状得出的结论。他觉得是很科学的，不这样，就会栽跟头，出乱子。

　　一定要打消幻想，立定脚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克勤克俭，稳扎稳打。

　　马人想到这些，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这样的时候，他知道，指望谁都是一句空话。他们只会在他不注意时，拿走他的唯一的行李。

　　因为我心中有爱，所以我无所畏惧，不管把我放在何种境地，又因为我有自己的信念和骨气，我可以骄傲地活着。

　　马人想到这些，感到一天云彩都散了。

55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又快到了国庆节。现在马人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懒惰。每天无所事事，被动，消沉。

　　这两天晚上的梦里，又总是见到奇怪的事：被日本鬼子欺负，手里拿着枪杆子，看犯人，等等。

　　他想，还是要尽量把手头正在做的文章写好一些，因为这第二部分也到了关键的时侯，再不出彩，就全废了。写完了第二部，还要写第三部，才算完整。写完了，还要好好地反复地改，才算尽了心。

　　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这话说得真好。

　　在立意上，要写社会，要细致描写经济问题。

　　早晨一觉醒来，照例先是上厕所，在那里见到毛蛋，他说今天逢集，还说国庆节的假期从29号那天就开始了。

　　真想不到啊，又提前两天。那天，一定要，也一定会见到盼盼－－2008年的10月1日，相隔2年多又和盼盼重逢，这是多么有记念意义的事啊！

　　早些年就喜欢罗大佑的恋曲1990，其中说道：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只是他的这分快乐，无人和他分享。

　　老丁、老钱、萧人、利海，都不能和他分享。士仁、钱楷也不能和他分享。拥护也不能和他分享，赢关也不能和他分享，李之强也不能和他分享。

　　他要和盼盼，以及盼盼的家人独享这份快乐。

　　其实那天的视频，盼盼只是见到了他，但他并没有见到盼盼。

　　今天小狗肥嘟嘟的，格外乖巧可爱。马人到今天才对它完全放心了：摸清了它的脾气，确信可以喂活它，而且，会把它养得很好，它也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安慰和快乐。

　　原打算叫拥护和他一起去的，现在他决定取消。

　　他相信自己就行，自己要是不行，拥护去了也是不行。也许，只能多添些乱。

　　当然，这一阵子，他也在不断地思考有关国家的事。邓小平、毛泽东、日本、美国、官、共产党、民，等等，他觉得比以前又前进了一大步，那就是不再那么偏激了。

　　他很平和，自己的心态很平和，看一切，也基本上比较平和，他觉得这样很难得。

　　对生活，他越来越能把握本质，他很用心地经营自己的小生意，每个细小的波动，都能引发他的思考，提高他的谋生的能力。

　　其实老丁的那句话是说：不会谋生，不配最人。

　　因为连动物也会谋生。

　　牵涉到这个问题，马人发现，他这些年所读的那么多书，基本上是没什么用处，甚至起反作用，就是麻痹了他，让他变得很天真，说白了就是：憨，傻，傻不拉叽的。

　　当然这种人也不全是坏处，但是，不能太傻，人善被人欺嘛。尤其是在当前的社会。

　　马人觉得，他需要丢开书本，狠读生活这本最生动、最深刻的大书，用心地读，全神贯注地读，读出一些道道来。

　　因为这是他的弱点，而且是很致命的弱点，但是，假如用足了功夫，就能把弱点化为强项，他有这个信心，因为他突然很感兴趣。

　　可是回头看以前的自己，实在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缺乏锻炼，那时，太弱小了：孤僻、冷漠、不爱说话，是个病态的人。

　　和现在的健康的人是两个人。

　　而造成这个好的结果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被遗弃。

　　被老丁老钱利海士仁等等集体遗弃，真是何其毒也。但是想不到，导致了这样一个光明的结果。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其实所谓的好与坏，全在人怎么看。

　　但是，自己的感觉最重要。自己感觉好了就比什么都好。

　　小日本强奸了中国，但是也促成了民族的觉醒和振奋，所以才建立了新中国。所以，毛说，我们要感谢日本人，让一盘散沙的中国人终于团结了起来。

　　今天，要多买些米面和菜。还要再进些货。

　　要有滋有味，有条不紊地过自己的日子，要把自己的心愿——美好的心愿——个个地达成，马人想，这时，天也才刚刚完全亮起来。

56

　　马人在早晨到街上买了很多东西：花菜、辣椒、豆腐、米、面、玉米糖、方便面。

　　方便面忘了拿了，他又回去一趟，回来找不到豆腐了，后来发现被小狗衔走了，还好，只被它弄坏了一点。

　　马人今天感到肠胃又有点不舒服，去了中学的厕所，结果见到了曹金桥，这也是一年来他们再见面和说的仅有的话，虽然他们是近邻。但是，今天，他们都感到很快乐。

　　小学里来了很多学生的家长。买东西的比昨天稍多一些。

　　马人感到很乏，就一直躺床上睡觉，一边听着音乐。

　　看到盼盼也没上线，他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心里一忍再忍的，没打。

　　他发觉这一阵子思想很散漫，难以集中描写一个情节。

　　他想，他的小说就象他拉的大便，经常便秘，也经常拉肚子，就是很少畅快地拉过，那也许是因为他对他的饮食不太用心。

　　他感到百无聊赖。

　　他在心里盼啊盼啊盼望早日见到盼盼。

57

　　这天的生意很一般。小狗吃得很多、很欢，马人在这天很想盼盼和她的家人。

　　到了晚上，盼盼打来好几个电话。一开始马人竟没有反应过来是她的，后来马人也给她打了两个。

　　刚放下电话，赢关就打电话来，还是说卖树的事，还是那个价钱。马人知道是拥护搞的，联想到下午罗圈腿又多管闲事，在园子里没事找事，马人很生气，想立即给他打个电话不让他问了。每次，他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愚蠢之极。后来想，还是先忍一忍，反正权力还在自己手里。

　　盼盼说，她哥国庆节就回来了，她嫂子都回来过了。还说，她妈今天问她和马人的事了，问马人有没有工作。说了半天，马人听到她妈很满意这门亲事，也就放了心。

　　盼盼还给了马人她的QQ密码，让马人帮她开通空间。

　　马人就着手做这件事，还问了她最爱听哪首歌，她说是《我是一个被爱伤过的人》。马人找到这首歌，发现播放器出不来了，只好下在了自己的空间里。

　　马人今天该给她打了十五分钟的电话。据说加11808能省钱，他就放心地打，没有象上几次那样仓促。

　　关于国庆节去她那儿的事，她说她的一帮网友让请客，是不是那天去到时候再说。

　　总之，马人感到今天的事，就好象天赶地催，同时也是天遂人愿。马人在心中发誓：我要用我的生命保证，今生要爱护和照顾她，永不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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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马人想来想去，还是给拥护打了个电话。说了七八分钟，他很快就骑自行车过来了，说他家的猪死了一个，来查查有关保险的事。

　　来到，他就详细和马人说给他找人买树的事，简直说得无懈可击。不过他提到了一个人－－纪恒周，这个人是自由的爸，也是英英的老公公。当初他和老丁的关系很铁，好比马人和拥护。自由曾跟了老丁好多年。

　　拥护说那个保险公司不愿赔钱，在网上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那个公司的名字，估计他是被骗了。

　　临走，他说了准备买台电脑的事。

　　他这趟来的，打消了马人对他的一部分疑虑，但是，这部分的疑虑又转到了赢关身上。树，究竟是卖还是不卖，要等他去了盼盼家和他们商量好以后再说，暂缓是肯定的。另外，还有可能不卖，因为放段时间，就有可能上万。好树和孬树，具体说也就是大树和小树的价钱悬殊一半还拐弯。

　　关于马人担心被人偷的事，他说，电锯一响谁不知道啊，这个细节倒是打消了马人的疑虑。可见，实践出真知啊。凭空瞎想，只会闹笑话。

　　生活，有时比想象的要复杂，有时又比想象的简单。


天真（第五十四章）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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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突然下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