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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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犹在想清扬到底哪里不对劲,这时一个太监进了耳房,跪在地上叩首:“奴才小安子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知道他是照应曹寅的太监,每日必来向他回报曹寅的情况,遂问:“曹大人还是像前两日那样昏迷不醒吗?”
小安子答道:“回皇上,曹大人已经清醒了。”
“哦···是吗?”康熙忽然有点恍神,醒了?似乎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只怔怔地问一句:“你们夜里守夜的时候没什么异样吧?”
小安子顿了顿说:“回皇上,也没什么异样,但是···昨晚奴才守夜的时候听到曹大人房里有哭声,进去瞧的时候却没有人,只在地上捡到这个。”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枚簪子。
康熙接过那簪子,脸上的表情刹那凝固,只觉像是兜头冰雪直浇而下,连五脏六腑都在瞬间冷得透骨。昨夜发生的一切,全都串了起来,却原来是这样的事实···她又一次欺骗了他···以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全是假的···假的···
“咔嚓”一声,他手上的桃木簪子断成两截,森冷的声音自牙缝挤出:“告诉索额图,即日回宫!”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亲们都想知道那个坏女人是谁,别急哈~~慢慢某爬会告诉你们的~~呵呵o(∩_∩)o。。。
小玄子伤心透了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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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桃花开,乾清宫宫女住的偏殿桃花开得正艳,层层相叠,百朵齐并,如红霞般灿烂。清扬躺在树下的一个躺椅上,望着满树的艳华浓彩怔怔出神。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发上,晕出柔软的光亮。
一阵微风拂过,有花瓣飞落,飘飘洒洒,或飞上天空,或坠落地面,洋溢着春的落寞。忽然几片花瓣跌落她的怀中,她顺手捻起,对着阳光,脉络清晰。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
念到“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时候,她唇角勾出一抹微笑,何时她也学会了黛玉的消极伤感了,她还不至于那么悲伤凄恻吧,不过是十几日不愿见她而已。何况她目前不过是个宫女罢了,这样就开始感慨神伤,那日后后宫生活的漫漫长日如何度过?
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罢了。有聚有散,有散有聚,聚散离合也不过是命里有时终须有,一切顺应天命好了,无论历史如何发展,她等着就好了,等着······
想到这里,她闭上双眼。阳光真暖和,有它陪伴就足够了。
远处有宫女的笑声传来,清扬却不理会,只静静地享受她的阳光。忽而那声音越来越近,竟朝她走来。
“清扬,晚上皇上的万寿节看戏你要不要去?”清扬睁开眼来,见雪雁撑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她。
直射的阳光刺得清扬眯起眼来,万寿节?他们真正见面是在万寿节那一天吧,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她笑了笑说:“今天是万寿节吗?”
“你不知道?”雪雁讶异地问道。
“她成天就窝在院里,也难怪会不知道。”一旁的碧霞答话道。
“你倒好了,李谙达对你那么好,去了江南不说,回来还可以放长假,都不用上值了。”雪雁说着在她的躺椅边蹲了下来。
长假?清扬露出一阵苦笑,皇上应该恼了她吧?那天的事他肯定知道了。既然皇上不愿见到她,李德全怎么敢把她往上殿招?不过有一样她倒是想不通,既然不愿见到,干脆随便把她搁到什么地方去好了,干嘛留在乾清宫占着别人的位子?难道她跟康熙的历史还是要在乾清宫发生?结果是她会成为他的妃子,过程呢?喜?悲?
“清扬,我们一起去吧,还没跟你一起看过戏呢,你在屋里也怪闷的。而且皇上最近很宠一个叫袁贵人的,除了翻了两次德妃娘娘的牌子,其他日子都是她侍寝,听说她这次也会去呢,真想去瞧瞧她长得什么样,如此得蒙圣恩。”雪雁拉着清扬的手道。
清扬还未开口,碧霞笑道:“你成日里就知道关心皇上喜欢谁,翻了谁的牌子,是不是想有朝一日自己的牌子也放在上面啊?”
雪雁站起身打了她一下,嗔道:“在宫中这么无聊,总要找些乐子打发时日,何况知道谁得宠,咱日后也好提防着点。清扬没上值,不知道,我当然要提点她一下。”
“你倒是有理了。”
清扬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谈话,只觉阳光忽然暗淡下去,浑身凉了起来,不禁摸了摸手臂,道:“起风了,有点凉,我去添件衣服。”
碧霞和雪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再看了看天上大大的日头,很冷吗?
万寿节清扬还是没去,她不喜欢看戏,无论在清朝待多久都不会喜欢上那调调吧。不过听说这个万寿节过得很热闹,皇上、太皇太后都很开心,所以下面的妃嫔,阿哥,公主和百官都很开心。雪雁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那个袁贵人,据说娇俏美丽,倒不像满人女子,活脱脱一个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样子。穿戴也素净无华,不像有些妃子总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这是皇宫经常会发生的事,她不愿去理会,照样每天躺在树下晒她的太阳,等着有一天李德全把她挪出乾清宫,或是告诉她可以上值了。
这日没等到李德全,却是芳婉跑了过来,告诉她皇上要见她,看她神色慌张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清扬淡淡一笑,该来的总是要来,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她起身正准备去上殿,芳婉忽然拉住她道:“其实皇上心里是有你的,你千万莫说错话。”
清扬冲她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说:“芳姑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说完转身朝上殿走去。
好几个月没有闻到上殿的龙涎香,现在竟觉得它浓烈的有点叫人晕眩,仿佛没有了以前那分沁人心脾的清香,而变成了一种能让人窒息的笼罩。
清扬定了定神,掀帘进了西暖阁。康熙坐在御案前写字,案上博山炉中青烟袅袅,一股极淡的香气飘散开来,那香气极淡,却又没淡到闻不出来。他双眼略微凹陷,人也似乎清减了。她不敢细看,往地上一跪,合着手道:“奴才叩见皇上。”
康熙没有言语,依然写着字,仿佛那才是当下最紧要的事。暖阁内一片窒人的岑寂,唯闻殿角一尊镀金西洋自鸣钟机械地滴答滴响着。膝盖上一阵麻木,仿佛千万只蚂蚁在爬动一般。视线之下,那洁平如明镜的金砖倒影着她渐渐扭曲痛苦的模糊脸容。康熙却仍旧埋头专注于毫笔之下的宣纸,似乎全然忽略了久跪在地上的清扬。
良久,康熙终于搁下手上的笔,却也不瞧她一眼,径自走到窗边,负手而立。因着天气暖和,殿前的海棠开了,如丹如霞,花枝斜出横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在那素白的窗纱上,花影一剪便如描画的绣本。这般美丽,他却无心欣赏,眼睛空洞无神,只盯着不知名的地方。
清扬本以为他会说话,谁知又等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她心中一紧。
“曹寅今日进了宫,他的伤势已经好了。”
清扬心乱如麻,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默默地低着头,看着地砖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觉得还有个人在陪着她,不怕。
康熙沉吟半晌,又道:“他上次救驾有功,朕答应给他赏赐,你知道他开口要了什么吗?”
清扬隐约能猜到点什么,然自己也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不可能的,曹寅不可能那样做,他反抗的对象可是当今天子,他不怕万一触怒圣颜,招来杀身之祸吗?
皇上问话自然要回答,她低头平静地答道:“奴才愚钝,不知曹大人想要什么?”
“愚钝?!”康熙冷笑一声,她如果愚钝怎么会把他耍得团团转,让他一次次相信她,又一次次被她伤害。不过他也是自作自受,爱上了她,明知她在欺骗他,还是固执地不愿放开。
虽然只有两个字,清扬却觉得冷如寒冰,背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黏黏的贴在身上,很难受。
“既然这样,那朕告诉你,曹寅请求朕赐婚,而赐婚的对象就是你!”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中却隐含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清扬一震,只觉浑身无力,几欲往下倒去,却强提一口气撑着。他向皇上要求赐婚?他真的想带她走吗?他们走得了吗?这个人是皇上,是当今天子,他会放过她吗?而她舍得离开他吗?心头有太多的为什么,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只能紧紧撰着拳头。
康熙看她镇定自若,并无什么反应,心中顿时冰冷一片,他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两指捏着她的下巴,怒道:“你对他的请求似乎并不意外?你们商量好了对不对?!”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清扬仿佛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闭上眼睛痛苦的呻吟:“痛···好痛···”
康熙见她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手一松,依然负手站到窗边:“朕问你一遍,你···你愿不愿意?”只要她说不愿意他一定将她留下···
清扬脑中一片混沌,下巴的痛楚让她不能思考,她跪在地上,信口道:“奴才全凭皇上做主。”
康熙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痛苦,庆幸的是她毕竟没有说出最伤害他的“愿意”二字,痛苦的是这样有区别吗?跟她说愿意有区别吗?
他揉了揉眉间,声音无尽疲倦地说道:“愿意便是愿意,不愿意便是不愿意,什么叫全凭朕做主,说到底你还是······”他不再说下去,顿了半晌,又道:“下去吧???下去吧。”
清扬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康熙一眼,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一切交给他吧,她已经累了······
李德全一直在暖阁伺候,看康熙怒到极点,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直至清扬走了也不敢起来。这时,从窗口吹进一阵风,将案上康熙刚刚写得字吹了下来。ωωw^∪МDtxt^còm_ūМdtΧt电子書下载他犹豫了许久到底要不要捡,最后还是爬过去捡了起来,拿到手上瞥了一眼,心中暗惊,洁白的御用宣纸上,满当当的竟然全是“清扬”二字。
“李德全。”康熙的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德全赶紧将宣纸放在御案上,躬身道:“奴才在。”
康熙顿了顿,缓缓道:“传朕旨意,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曹寅和宫女清扬,两情相悦······”一阵钻心的痛涌上胸口······
清扬漫无目的地在宫中游荡,脑中还想着刚刚康熙的话,曹寅请求赐婚?康熙会答应吗?她会不会不是章佳氏?
想了许久也想不通,头隐隐痛了起来,她拍了拍脑袋,罢了,罢了,不要想了。这时迎面一个宫女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撞在她身上。
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那宫女赶紧将她拉起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所以跑得快了点,望姑娘别放在心上。”
清扬本来就无力,也不愿说什么,只道:“没事,你去忙吧。”
那宫女走的时候却叨了一句:“定嫔娘娘千万别出事啊。”
清扬猛惊,定嫔?好久没看到她了,她出了什么事?遂起身拉住那宫女问道:“定嫔娘娘在御花园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落水,这会子还昏迷呢,她是有身子的人,若是···我现在要去找御医,不跟姑娘说了。”说完朝御医院方向跑去了。
定嫔怀孕了?怎么会失足落水呢?莫不是有人加害?
她也顾不上想自己的事,快步朝景仁宫跑去。
来到定嫔住的暖阁,发现屋里竟然挤满了人,惠妃、安嫔、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妃子以及她们的贴身宫女。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在说些什么,月婵站在定嫔的床前,满脸焦色,眼泪都快被她们逼出来了。
惠妃眼尖,看到清扬,笑道:“哟,这是谁啊?这不是乾清宫的宫女吗?难道是皇上知道定妹妹落水,特地派来看她的?”
安嫔也酸酸的附和道:“定妹妹如今是怀了龙钟的人,好歹也是皇上的骨肉,纵使皇上以前怎么冷落她,到底会舍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派个人来瞧瞧也是应当。”
定嫔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们一个个不帮忙倒也罢了,还满脸笑容的在这叽叽喳喳,像苍蝇一样吵死人了,清扬本就心烦,顿时火冒三丈,大吼道:“shut up!”
满屋子的人顿时愣住了,连月婵也愣在了一边,惠妃和安嫔一干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她的语气那样恶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顿时脸都气绿了。惠妃一向喜欢作威作福,厉色道:“不要仗着你是乾清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