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智能-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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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慧……唉，算我欠你的”6弘把电话反拨回去，告诉秦慧他就赶过去了，让她等着。
挂了电话，立刻启动车子，在前方路口调了头，直往市一医院赶去。
一路上他又生起了些许懊悔之心，秦慧那样对他，他还装什么清高帮她
可是，她去医院到底因为什么事？
不会得了什么重病吧？
又或者……
一路胡思乱想，6弘进了市一医院，在门诊大门口找到了等待的秦慧。
远远看上去秦慧很焦急的样子，在门侧边也不找地方坐下，站在那里，来来回回走个不停，不时低头，不时抬头。
她披着一件宽大的淡黄色的外套，在寒风之中有点萧索，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美丽的容颜上尽是愁色，眼睛泛起鲜红的血丝，看上去有点憔悴。
当6弘走到她跟前与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好像颇为受惊，看6弘的目光有点闪烁，脸色泛起淡淡的尴尬。
“6弘，你来了……”秦慧声音很低，低下螓。
6弘摸了摸鼻子，点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医生，有护士，有病人，也有家属。他们脚步匆忙，快来快去。
微微打量秦慧，6弘出声问道：“秦慧，你……病了？”
秦慧脸色有点白，低着头应了一声，好半晌才说：“我……怀孕了”
怀孕？
6弘心儿一紧，眼角收缩，感觉一阵窒息，手儿也握得紧紧的。
他想保持平静，但是他肯定自己脸上的神色一定很精彩。失望？痛心？不甘？愤怒？痛恨？
他说不清楚，也许都有，又也许都不是。
前任女友向你说她怀孕了，而且你清楚地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又该怎么回应？
6弘轻敲额头，感觉有点荒谬，心里有一股憋屈的情绪，想要宣泄爆，可惜又没有一个合适的对象。
“刚查出来？”6弘不知道怎么回事，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慧的肚子，就算穿着宽大的外衣，她的小腹依然平坦，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有几天了。”秦慧不敢看6弘。
6弘忍不住问道：“吴志川的？”
“嗯。”秦慧应了一声。
6弘长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头才醒悟这里是医院，不由惊问：“秦慧，你来这里是……”
“我……”秦慧把头转过一边，脸色更是白，声音也颤了起来，“我要做人流。”
果然
6弘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回应，沉默了好半晌才问：“几个月了？”
“一……一个多月吧。”
6弘点点头，还不迟，突然问道：“人流安排好了还是已经做了？”
“还没做。”秦慧脸色更见苍白，“做手术要有人签字，我……”
6弘心儿一惊，眼睛大睁，脸现怒色：“吴志川呢？”
“他……不肯来。”秦慧头埋得更低，语音有点呜咽。
“所以……你打算让我来签？”6弘很惊讶自己说这话时平静的语气。
“我不敢找其他同学，所以……”秦慧又羞又愧，“6弘，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只好找你……”
6弘目光有点悲愤，感觉更憋屈了，恨不得大吼几声。
这他…妈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抛弃了自己，现在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要自己帮忙签字去做人流？
太荒唐了
6弘嘴皮哆嗦，差点对秦慧骂了起来，要不是残存的理智控制着他，他都要骂娘了。
他脚步轻移，甚至有一走了之的念头，但是他6弘又不是那样的人。
答应了，那么他就是一个傻x脑残的玩意；不答应，秦慧也说了，她已经没有办法，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耽搁下去？
“吴志川为什么不来？”6弘咬牙切齿问道，如果吴志川就在眼前，他不介意让对方的脸上开几朵鲜艳的花儿。
“他……不肯来。”秦慧又恨又气，“他说怕被人知道，传出去他爸会打死他，也不能给他爸惹麻烦。”
6弘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要找的男人？出了事躲得比任何人都要快，这就是你要跟的男人？秦慧，你要我说什么好……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找我过来”
“6弘”秦慧羞愧不已，“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呀。”
“如果我不愿意帮你签字呢？”6弘问道。
秦慧一阵黯然：“没有办法，我只能到一些小诊所去做。”
6弘大是气苦，小诊所各种手续看上去很简单很方便，其实大多不正规，也容易出问题。那些偷偷摸摸到小诊所做人流的女人，最后不知有多少个被爆出来出了问题出问题的病人轻一点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再不就是伤了器官，从此不能再生育，再严重一点就是出了人命
6弘感觉自己很傻，他今天就不应该来的
来了撞上这么一回事，他能置之不理？也许秦慧是在拿自己的健康来威胁他，但是他又真的不能见死不救。
他不知道这是心软还是犯傻。
也许是犯傻居多，但是如果他能狠心离去，他还是6弘吗？连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他存在这个世上又还有什么意义？
叹了一口气，6弘目光幽幽：“秦慧，你不应该找我来的。你随便找什么人都好，就是不应该找我。”
“别人？”秦慧无奈苦笑，“能找的不肯来，能来的又不能签这个字。”
手术都有风险，签字也许容易，但是承担后果的风险却不轻松。
6弘明白这个道理，想了想拍脑袋说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玩意很荒谬。秦慧，我觉得你还是叫吴志川来吧，他做出来的事就得负责任。他不能自己做错了事却让别人来负担，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我”
秦慧低头沉默，没有说话。
6弘来回走了几步，又说：“秦慧，你……让我感觉很窝囊，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傻帽，是一个最窝囊的男人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有多为难……你能想得到吗？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找我过来，怎么说也不应该是我”
秦慧还是没有说话，轻抖身体，却是哭了出来。
“我草”6弘终于怒气勃，恨恨挥手，“吴志川，我非收拾他不可混蛋，败类，人渣这他…妈什么道理”
6弘眼珠通红，脸色也有点狰狞，咬牙切齿，一副吃人的样子。
秦慧瞥见吃了一惊，后退两小步，慌道：“算了算了，6弘，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我……我也是犯了浑，我怎么会找你呢？我有什么资格找你，我还有什么脸找你过来我真不要脸，我是一个坏女人……呜……”
秦慧再也受不住，一把蹲在地上，抱着头埋大声哭了起来。她哭得很厉害，声嘶力竭，浑身抖动得厉害，声音悲凄，号啕不已。
6弘见状吃了一惊，顾不上怒，想要相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犹豫站在那里。
“秦慧……别哭了，起来吧。”6弘无奈说道，“你这样哭着，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你看，好多人都看过来了。”
这话倒没错，因为这里是门诊门侧，进出门诊的人很多，听到这边的哭声都不由顿住脚步往这边多看几眼。6弘甚至能看到几道责怪的目光射到他身上，他不由苦笑，也许这些人都以为是自己欺负了秦慧吧。
这让他有点尴尬，脸皮烧，看秦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6弘狠说道：“秦慧，你还哭的话我就走了”
秦慧倏地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是两行悲戚的泪水，看上去是那般柔弱与可怜。她慌忙用衣袖抹了几把眼泪，慢慢站起来，虽然还呜咽，却不敢大声号啕了。
眼睛红肿，秦慧低下螓很不好意思：“6弘，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无论如何，谢谢你今天能来。你能来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不知道，今天我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来这医院，我心里很害怕，一个人在问做人流的相关程序，我感觉自己的末日到了，像在黑夜的海上孤帆飘荡，随时都有永远陷入黑暗的可能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是我一时冲动打了你的电话……现在想想，我很可恶，是不是？”
6弘长叹一口气，没有作声。
秦慧自嘲一笑：“我是最没资格找你的人。现在想想，我一定是疯了，我竟然还有脸面找你6弘，现在想想，你才是一个好男人。是我对不起你。”
6弘面无表情，轻声说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秦慧自叹自怜：“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选择他……也许像你说的，我就是一个虚荣的女人，我想着出人头地，我想着过好的日子。我自私地认为他可以帮我带来一切我一定是犯了魔障，我伤害了你……6弘，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
6弘看着她，淡然说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过去的就过去了，事实也是事实，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你不是从前的秦慧，我也不是从前的6弘。地球不会因为缺了谁就不转，我们都得把日子继续过下去”
6弘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奇怪地很平静，前些时候他面对秦慧，看上去平静，心里的负担也放下了大半，但是最清楚的是他，痛恨也许没有了，但他内心里还有着一丝不甘与愤怒。
可是，此时此刻，他对她终于没有了一丝念想，他们之间也许存在谁负了谁的关系，但是，这就是生活
说不上彻底原谅了她，因为生活只有选择的对错，而生活本身是没有错的，他对她平淡坦然，那是他自身看开了想通了，而不是因为对方而选择了放下。能让他放下的因素很多，也许是感情的淡薄，也许是陈羽燕，又也许是因为秦慧怀孕的消息。
总之，他能够坦然面对秦慧了。
正像他说的那样，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
他也看得出来，秦慧开始后悔了，又或者感觉不值了。但是，这条路是她选择的，那么，她也要继续走下去。不是吗？
“你说得对，开弓没有回头箭。”秦慧轻叹一声，收拾情绪，吸了一口气，“6弘，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多谢你今天能来。我们回去吧。”
“回去？”6弘讶然，“你不做……如果你真找不着人签字，我……就我吧。”
一说完6弘就恨不得自打一个嘴巴，我擦，嘴贱了不是？刚才还很憋屈，现在答应得这么快，是窝囊了吧？
不过仔细一想，6弘微微一笑，不是憋屈，也不是窝囊，只是一个朋友应做的本分罢了……纵使做不到很好的朋友，但是以两人以前的关系，也是一种特殊的朋友。
他坦然了，也就没有了心里的那种负担，从此之后他才是一个彻底告别秦慧的6弘，他奔向新生，开始他的新生活。
秦慧眼睛一亮，看向6弘，语音又有点轻颤：“你……肯帮我？”
6弘耸肩一笑：“如果能帮得上忙，我无所谓。”
无所谓……
秦慧黯然一笑，是啊，都无所谓了。那么……
深吸一口气，秦慧抬头看了看天空，回头说道：“先回去吧，现在都四点多了，他们快到下班的时间，就算要做也来不及了。我已经问清楚各种程序，等我要做的时候再麻烦你……不过你说得对，这不是你的责任，我应该回去和他摊牌说清楚”
6弘讶然，秦慧的气势好像在这么一瞬间有了变化，点点头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秦慧摇摇头，“到门口我打的回去，免得……”
“好的。”6弘点头表示明白，送她回去如果给吴志川现难免又生什么矛盾，秦慧现在的状态还真经不起折腾。其实6弘很想对秦慧说吴志川不是一个好人，让她离开对方。但是他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不想枉做小人。再说了，吴志川是不是好人，跟他在一段日子的秦慧会现不了？
在6弘的印象里，秦慧一直都是一个精明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没有因为爱情而盲目过，她又怎么会……
算了，随她去吧。6弘自嘲一笑，感情这东西，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对错加减，就算不加入其他因素，它本身就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了。
还是顾好自己吧，貌似他现在也一身是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
出了医院在门口等车，临上车前6弘叫住秦慧，认真地说：“秦慧……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秦慧愣了一下，报以一笑，这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