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兵王会算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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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牺牲,付出代价。
单纯论案情,他天意律师事务所新来的实习律师,都能够挑出一大堆毛病出来。而正是这个漏洞百出的案件,却能经过警察局、律政司两道门槛,提起公诉,这才是可怕之处。
圣林的命运,不取决于事实和证据,而是取决于他得罪的那些人的利益需要。
但是这样的话,他无法对凡奇他们说。
圣林的背景,杨律师已经了解很多,一听说这几个人是圣林的战友,他就知道这几个人是谁了。
这几个人身上的凶悍之气,让他不能不小心说话。
本能地,心里有了打算:这几个人绝非易与之辈,自己绝对不可以与他们关联太深,在目前圣林败局已定的情况下,弄不好,就会惹火烧身。
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和圣林在狱中的情况,答应将他们到来的消息告诉圣林,急匆匆地走了。
凡奇并不认为他们不用做什么。他虽然相信圣林命中有此一劫,在劫难逃,但却不能容忍自己无所作为。
他把钱多多和战飞虎打发回去,让他俩随时待命,自己悄悄留下。
他决定,先从戴青宁之死入手查起。他拜访了戴青宁的父母,得知青宁临死前曾经给秦望舒发过信息的线索。
凡奇正愁一时无法接近电视台——这个圣林和戴青宁曾经的工作环境,就忽然冒出了个秦望舒,他觉得机会来了。
戴青宁既然临死前叫秦望舒救圣林,那秦望舒就一定和圣林、戴青宁有很大的关联。就从秦望舒入手,想法子嵌入电视台探究一番。
华艳芳在戴青宁事件中,知道自己起了什么作用。自戴青宁死后,就一直焦虑不安。
就在昨天,两个电视台的中年大姐来车管所办事儿,她随便就和她们搭讪起来,说你们电视台还挺热闹,那个记者圣林和主持人戴青宁到底怎么回事?
两位大姐都是过气的主持人,孩子不在家,老公天天在外喝个烂醉才回家,或者根本就不回家。
韶华已逝,加之又是不大不小的官太太,他们对戴青宁,秦望舒这样年轻貌美,风头正劲,口碑又好的新一代不免有些嫉妒。
尽管她们与戴青宁并无什么利益冲突,甚至对青宁还有些好感和同情。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爱饶舌天性的发挥。于是两人便与华艳芳聊了起来。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华艳芳从两人口中得到一个重要信息:戴青宁临死前,确实给秦望舒留下信息,要她救圣林,要圣林将来为她报仇。
原来,网上流传的消息确实是真的。
正所谓做贼心虚,华艳芳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她认为:戴青宁一定给秦望舒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而这信息,一定对她不利。
尽管目前还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但秦望舒将对自己构成重大威胁,则是注定的。
这两个曾经也是貌美如花的怨妇,做梦也想不到,就因为他们的无心之言,就此种下了秦望舒悲剧的种子。
秦望舒也做梦都想不到,她从此刻起,凭空出现了一个敌人。
世事就是如此,看似机缘巧合,不可思议,但冥冥之中,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每个人的出现,每件事的发生,都绝对不是偶然的。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听说是凡奇求见,沈紫衣不假思索地中止了会议。就连她自己都奇怪,为什么凡奇此时显得这么重要。
她对凡奇能来找自己,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在凡奇他们面前,她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圣林的感情。
实际上,凡奇他们也早就看出了沈紫衣对圣林的感情。他们甚至认为,沈紫衣才是圣林的理想伴侣。
英雄救美固然是佳话一段,但是,如果他们所救的人,是自己的嫂子的话,这会让他们感到具有道义性,因为救自己老大的老婆,本身就是小弟们的责任嘛。
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是宋阳和刘兴地下有知的话,也会感到欣慰的。
“我就知道,你会为圣林那个混蛋回来的。”
沈紫衣也不兜圈子,直言不讳。
“没办法呀,我们不管他谁管他呀。”
“你怎么知道没人管他呀,管他的人可多了。原来他英雄救美,现在有美人救英雄。”
“嫂子,我怎么觉得你的醋劲儿不小啊。美人救英雄,是你要救她吧。”
“他的死活与我有什么相干?我才不管他呢。有别人救他呢。”
“你说的是秦望舒吧?”
“你怎么知道?”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我想了解更多的情况,最好能亲自见一下圣林。”
“过一段时间,我会在看守所搞一个捐赠仪式。”
“明天,我会到你的公司应聘,希望沈董给我一个合适的岗位。”
“你会被录用的。”
第二十七章 整合与转型(一)
金志柏从外地回来了。
在成功地将汤文静送进大牢后,又将圣林送进大牢,让他颇感意外。
原来许多看似很强大的东西,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要具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
金志柏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为智慧的胜利。
冯四海一句话,就能从自己手里得到上百万,这是权力的胜利。
韩楚卫一次收购,或者拿地,就能获利几个亿。这是金钱的胜利。
自己以前靠拳头砍刀棍棒说话,那只是靠蛮力取胜。所以才会被归入黑社会,只能在最底层混,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打黑除恶了。
哪个大人物是靠拳头砍刀维持地位的?
大人物们玩儿得是智慧,金钱,权力,道德。就连刘老大都转型了。
当初和自己一样打打杀杀的刘老大,现在成了企业家,市议员,搞慈善,上电视,和官员们称兄道弟,平起平坐。
这是个多么美好的时代啊!遍地金钱,无数美女,土蛇变飞龙,乌鸦变凤凰,凭什么我金志柏就得永远背个黑社会的名声呢?一不小心就让冯四海他们给打黑除恶了呢?
韩楚卫、冯四海他们都能优雅地挣钱,我为什么就得永远刀口上舔血?
电视上不是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吗,我的心,不能总是在拳头砍刀上,我的舞台也不能总是在街头胡同和拆迁工地上。
看来,还是郁教授说的对呀,我得转型了。
当金志柏坐到社区主任老赵对面的转椅上时,赵主任的第一反应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这个瘟神,该不会是来敲诈我的吧。
我那点儿事儿,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露馅儿了吧。
给自己和上司们的十来个亲戚办的贫困救济,没什么破绽。
天一街拆迁,收了30万,没人会知道。
给区长送的20万,是在洗澡时,光者身子谈好的,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
每次跟卫生室的护士幽会,都是在开发商送给自己的那套房子里,房产证的名字是开发商的,每次去都十分小心,不可能有人发现……。
“原来是金老板,有什么事儿吗?”
赵主任决定,先打官腔,再探虚实。
“是这样的,赵主任,我也是咱们社区的人,公司也在赵主任的辖区内。这些年来,在主任的领导和支持下,多少挣了几个钱。这钱来自社会,理应回报社会。我想给敬老院捐几个钱,特意来请示赵主任,看看是否合适?”
赵主任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事儿。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金志柏是来跟他要钱的。
“我这小小的社区,哪里有什么钱给你。要钱,你找民政局或者银行去……。啊?你是说,你要给敬老院捐钱?你自己掏腰包,捐钱给敬老院?”
赵主任终于反应过来,坐姿也由仰靠椅背,变为双肘靠桌俯身向前。
“是的,我想给敬老院捐一点钱,特意来请示一下赵主任,看看多少合适。”
金志柏回答的谦卑而真诚,心里却不由得道:老子是来捐钱的,倒好像求你办事似的,不过是给你个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合适,合适,多少都合适。一分钱不少,一百万不多。我首先代表社区和敬老院全体老人向金总表示感谢。”
赵主任本来心里还有些犯嘀咕,但一想到上次去敬老院,因为伙食不好,医药费报不了,院长以辞职相威胁,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拿拐棍儿砸他的车窗,他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黑老大的钱怎么了,是他自愿拿的,又不是我找他要的,花在那些老头老太太身上,又不进我腰包,怕个球!
“来来,金总,喝杯茶,抽一支。”
赵主任起身亲自沏了一杯茶,又给金志柏点着烟。随着茶上的气雾和烟雾升起,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亲切和谐起来。
“请问金总,打算捐多少?有什么条件吗?”
“我们初步计划,今年捐50万,以后每年都不少于这个数目。至于条件吗,我们想搞一个捐款仪式,以体现赵主任和社区对我们的支持和重视,您看是否可以?”
“可以可以,仪式是必须有的,我还要把媒体请来,把上司请来,大力弘扬金总的爱心精神。”
许多人都说,赵主任的办事效率不高。凡是找他办事,总是能推就推,能拖就拖,能卡就卡。
这个说法并不准确,起码不完全准确。
捐款仪式的效率就很高,在第二天就举行了。
主管副区长等领导参加了仪式,区电视台、市电视台、兴阳日报、晚报、区政府网站都来了人。
赵主任给每个记者封了一个1000元的红包,第二天,新闻就都发了出来。
金志柏本想多带几个兄弟参加仪式,可是郁教授坚决不同意。只挑选了两个比较稳重些的手下,摘下脖子上的金链子,穿上西装,打上领带,遮住手臂上的刺青。几个人表现得完全象个绅士。
看着电视上自己优雅礼貌的形象,金志柏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就应该是这个范儿。”
金志柏决心做一个优雅的人,一个像韩楚卫那样,优雅挣钱的人。
兴阳大学有70多年的历史了。
其前身,是由外国传教士创办的教会学校。上个朝代时,成为省立师范学校。上世纪50年代,改为综合性大学,如今是省内最高学府。
金志柏刚才在EMBA报名处,碰了一个软钉子。
那个戴着眼睛,扁平脸上象沾了无数芝麻似的长满了雀斑的的小姑娘,对他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不屑。
在她看来,这个连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出来的人,竟然想读EMBA,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
金志柏知道自己只是初中毕业,本来就没有指望轻易地读上工商管理硕士,但小姑娘的蔑视,激发了他的斗志。
他总是这样,愈挫愈勇。
“老子一定要读上EMBA,臭丫头,便宜你了,要不是你实在太丑,要不是老子要转型,早就奸了你。”
一念至此,金志柏心理释然了,小丫头长得那么丑,大概没有男人看得上她,有点儿心理变态,也是正常的。我若和她一般见识,岂不令人笑话?
在兴阳大学对面,金志柏找到一家挂着“招生培训”牌子的店面,推门而入。在一个30来岁男人的桌前坐下。
“我初中毕业,想读EMBA,你开个价吧。”
“我们替你办高中毕业证,本科毕业证,报名,做作业,考试,论文,答辩,包你拿证,全套12万,一口价。”
“成交。”
金志柏的话也斩钉截铁。
看着门口挂的牌子,金志柏怎么都觉得别扭。
“力强拆迁公司”。
当初怎么就起了这么个名字呢?本来拆迁二字就给人以暴力的感觉,再加上“力强”,就更给人以粗鲁野蛮的印象了。
原来觉得这样霸气,现在看来,是多么肤浅啊。
若是有别的好生意,这拆迁公司早就不干了,虽然挣钱不少,但是风险也大。
钉子户们胃口都大得很,总是漫天要价,说死都不挪窝。
有些事儿,官方不好出面,当官儿的既要当**又想立牌坊,就得我来出头做坏人。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你总不能让那些当差的,深更半夜去砸人家的窗户,往院子里倒大粪,往墙上泼油漆,断水断电,半路打人闷棍,甚至开车往人身上碾吧。
那样的话,还叫什么官家?岂不成了土匪恶霸?
所以这事儿,就得交给我们这样的人来办。办好了,他们和开发商得大头,我们得点儿血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