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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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烨耸了耸肩：“抱歉，我治病不能让人看，麻烦大家出去一下，反正横竖是个死，治好治不好也只是早点晚点的事。”
老医师眼睛都红了，罗为民也开始赶人，并且保证会签署任何医院的免责文件。
老医师喘着粗气被旁边的医生扶着出去，罗为民跟出去办手续、取钱，和于烨约好了一个小时后回来。
高级病房里就剩下了于烨和昏迷不醒，仍在输液的罗光远。
走过去把吊针拔出来，一道真气打进了罗光远的额头，看到他醒过来，于烨笑道：“又见面了。”
罗光远全身五脏六腑都在疼，见到于烨后吓得想要坐起来，又被按了回去：“劝你现在不要乱动，好好躺着吧，免得血液循环加快提前挂了，害我拿不到你的一百万。”
“你……我爸呢？爸！爸！”罗光远叫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响动，噼里啪啦的敲着门，于烨走过去把门打开，见外面站着一群呆若木鸡的医生，向闻声赶回来的罗为民问道：“怎么？不用我治了？”
罗为民见于烨一眨眼的功夫就让罗光远醒来，心中大定，急忙叫人来把守病房门。
于烨关上门，摸出一支烟来叼着却没敢点——罗光远正在输氧，他怕把这一百万炸飞了。
罗光远不擅长动脑筋，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见老爸扔下他不管了，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替你治病啊，不然你爸怎么舍得送我一百万？”于烨把玩着香烟。
“你能治我的病？”
“当然，我下的毒，我自然能治。”
“你……你死定了，我要告诉我爸，你完了！”罗光远又叫起来。
于烨笑着摇了摇头：“作为一小命捏在我手上的人，你这样说话显得很白痴，再说你爸要是不知道是我下的毒，还会把我请过来解毒吗？”
“……”
“所以，抱好，我要干活了。”于烨从床底下把便盆拿出来伸到罗光远面前，罗光远连忙偏头避开，虽然是洗干净的，还消过毒，但任何人都不愿意把脸靠近便盆的。
“另外，威胁完你爹，顺便威胁下你吧，以后想要报复的时候，就回忆一下呆会的痛苦。”见罗光远抱好了便盆，于烨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说完后用真气封住了罗光远的咽喉。
罗光远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心里惊恐到了极点，看着于烨把手按在了他的胸口。
剧痛从心脏开始，缓缓蔓延到全身，就像被烈火灼烧一般，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在痛、不在沸腾，身体从一开始就不能动弹，拼命喊叫也发不出声音来，偏偏又没办法晕过去，唯一的念头就是：让我死了吧。
在于烨面前想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的时间短了说不定还能救回来，一番折磨之后，罗光远大汗淋漓的躺在病床上，红细胞在造中，呼吸还有些困难，嘴唇、指甲上的青紫色还没有消，但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过来。
一小时后，罗为民推门进来，提着一个结实的圆筒型黑袋子，后面一大群医生跟着挤进门来。
于烨接过袋子，拍了拍罗光远的肩，罗光远用极度沙哑的嗓音对着罗为民喊了声爸，泪流不止。
一万张百元旧钞，连上包接近十五公斤，于烨掂了掂，神识扫过，看清楚里面确实都是钞票，又把城边小院的地址告诉罗光远，笑道：“烟忙送过来吧，可能得出趟远门，我说过的话可别忘了，千里之外……”
说完把包甩到身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医生们开始给罗光远做各种检查，罗为民走到窗前，默默的看着于烨提着包走出医院大门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不可能啊！”老医师突然惊叫起来，拿着检验报告的手轻轻颤动。
众医生们面面相觑，只听老医师又叫道：“快，快把那个小……老师请回来！”
一大群白大褂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疾冲到医院门口，却哪里还找得到于烨的影子。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于烨喂了赤粉蛊，让小青自己到田里捕蛙，然后把那个包放在了金桂旁，进屋补充真气去了。
所有褐斑蛊都“居住”在桂花树上，得到的唯一命令就是看家护院。
…………
晚上八点，唐静雯按响了于家大院的门铃。
门房一听唐静雯的来意，带着她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怎么又来一个，奇怪，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唐静雯好奇起来，听起来像是有人已经来找过于烨了，为的是什么事呢？
下午于烨离开后，她很快就查到了资料，竟然是被于家赶出来的人，而且原本还是个傻子，要不是照片对得起来，她肯定以为是个同名同姓的。
既然过去是傻子，那就肯定不会是那种“隐居的高手”，可不是的话在看守所里发生的事又说不通。
难道他装傻装了十九年？
第五十二章工穴石
行走在于家大院里，唐静雯一直都处在忐忑不安的状态，来得有些冲动，甚至连名目都没想好，在这里冒充于烨的同学显然是不可能的，于烨可从来没有上过学。
院落打扫得很干净，但算不上精美，小路边是一栋栋老旧的建筑，像复式公寓，里不时会走出来一些人，见到门房身后跟着个漂亮的女孩子，有些人就会友好的点点头，另一些则是不怀好意的，特别是女性，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进了鸡窝的黄鼠狼。
唐静雯越来越不安，几次想转身离开，又不愿放弃这条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犹豫之间，已经来到了于家会客的地方。
房间里有一男二女三个人，门房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唐静雯知道这个男人叫于厚进，两个女人从眼眉之间可以看出来是对母女，都很漂亮。
房门说了唐静雯来的目的后就退出去了，屋里的三人都有些惊讶，唐静雯说是有问题想要请教于烨，坐下来听三人说了会话，这才明白过来那对母女是想请于烨回去帮人治病的。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从母女的描述中可以听出来，于烨有着很神奇的医术，然而于厚进并不相信，于烨的二傻形象在于家人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绝不相信他是什么神医。
而且对于家人来说，于烨是个恐怖的存在，杨桃芬的葬礼才刚举行过，她的死状于厚进是亲眼见过的，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怕于烨不喜欢见到这些女人，到时候怪到他头，因此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母女俩十分倔强，大有于厚进不说出于烨的住处她们就赖在这里不走的意思，没过多久唐静雯也加入了她们的阵营，三个女人一台戏，于厚进被缠得没有办法，最后只好说出了于廈应该会知道于烨的住址。
齐云婉、周嫀和唐静雯一同走在出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一直走到门外齐云婉才问唐静雯要不要明天一起去找于廈。
唐静雯考虑了一下拒绝了，她要问的问题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反正现在线索已经十分明了，晚一两周也没什么问题——在她看来于烨要给人治病，至少得花上一段时间的。
当天晚上，网络开始流传谷昌市步行街惊现神医的视频，然而奇怪的是每一段视频和每一张截图里，那位小神医的脸都被打上了马赛克，上传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把手机拿给别人看，传播的速度和范围都被降到了最低点。
第二天早上，两件软礼印象送到了城边的小院，中午，齐云婉和周嫀敲响了院门。
昨天下午她们四处找关系知道了于烨的身份，又打听到他被带进了看守所，赶过去后才知道又被放了，虽然累了一下午，却仍在晚饭后去了趟于家大院，一早起来跑一中找到于廈，最后终于见到了于烨本人。
于烨记得她们，被警察带走之前美妇似乎还替自己说过情，因此印象不错，周嫀虽然一开始说过自己是骗子的事，但那时候谁都在说，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便将二人让进了院子里。
听完齐云婉对丈夫病情的描述，于烨也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决定跟她们走一趟。
风和日丽的星期一，市中心一个住宅小区的某间屋子里，心潮澎湃于烨正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齐云婉。
信封里是一万块钱，他的出诊费，无论能不能治好病都是他的，可走进这个家才发现这家人实在算不上富裕，客厅里除了沙发和茶几外什么也没有，从墙上的灰印可以看出来至少这里过去是有台电视机的。
不过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处处显示出女主人的勤快。
愿意把钱还回去，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有钱或是看周家可怜，而是进屋之后感觉到的那股特殊灵气让他决定取宝而不是要钱。
工穴石，在天极大陆都是不可多得的特殊灵石，那种飘渺而内敛的灵气与灵草释放的生命力或其它灵石的厚重感是完全不同的。在炼器师傅的手中，工穴石是制作收纳物品的主材料，药蛊门人不懂炼器，但是他们有个取巧的方法，就是将蛊物和工穴石祭炼结合在一起，以蛊物为开口，用工穴石作容器，同样可以做成收纳物品，称为存储蛊。
于烨第一次在书上看到“虫洞”二字时，他差点以为是存储蛊的制作说明书。
周建华的卧室里的博古架上，放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工穴石，架子上还有一些古玩，家里的东西卖了不少，但周建华最喜爱的这些玩物却一样未少。
工穴石背着光看是黑色的，对着光则呈墨绿色，很像是云滇著名的“永昌子”，于烨一见到就立即还了钱，说是愿意替周建华治疗，报酬就要这颗小石头。
这是一种有毒的灵石，经过加工处理后可以随意佩带，没处理过的长期接触后就会慢性中毒。
“就是这颗石头惹的祸了，没猜错的话他经常会拿着这颗石头玩吧？”于烨将工穴石拿起来观看，用真气包裹住手指，他自然不怕中毒。
任何生物都会自然而然的亲近灵物，动物比人类更敏锐一些，得了这颗珍贵的灵石，周建华不经常拿着玩才怪。
“是啊，这是我们去年到泰国旅行的时候，建华在湄公河边捡到的，难道它有毒？是放射性材料吗？重金属中毒？你……你拿走吧，你不拿我也会把它扔了的。”齐云婉拉着周嫀退了两步，她这几个月来也看了不少医书。
“湄公河？就是澜沧江吧？具体什么毒我说不出来，反正肯定和这颗石头有关。”于烨把工穴石放进口袋里，转身走到周建华的床边。
床上躺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正在输生理盐水，面色腊黄、双颊深陷，要不是还有呼吸和心跳，看起来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神识扫过去，于烨却皱起了眉头。
毒不止一种，除了工穴石带着的毒之外，还有另一种更厉害、更难以捉摸的毒。
齐云婉的心沉了下去，昨天下午替跛子坦和小婴儿治病时于烨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难道是为了周建华的病感到为难？
泪水夺眶而出，齐云婉脚下一踉跄，身旁的周嫀急忙扶住她，同样流着泪向于烨问道：“不行吗？你……你也治不了吗？”
“应该能治，就是费点力气，可以带我在你们家走一圈吗？每个角落都走一下。”于烨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他怀疑是蛊。
自从听了董正平关于这个世界也有蛊门存在的话后，于烨特别留意了一下这方面的信息，发现几乎所有与蛊有关的记载都只是民间传说，唯一有个饲养方法是以百虫入皿，让它们相打相食，最后活下来的一只就成蛊了，可要真那么容易，岂不是人人都能养了？
确实有百虫入皿的养法，称为斗蛊，是天极大陆万蛊门的主要养蛊方法，当然不是放着不管就行了，其中还有不少步骤，这种方法花的精力相对少一些，蛊的凶性也大，但是很可能不会听从主人的吩咐，而且毒性远远不如药出来的蛊那么烈。
跟在周嫀身后在家里走了一圈，用神识扫过了所有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蛊物的存在，而周建华体内有两种异毒又是不争的事实，重新坐下来拿出工穴石查看半天，这才发现石头表面有几个地方沾了些东西，像是某种毒虫爬过后遗留下来的痕迹，这下就不用怕房子里还留下隐患，于烨准备开始着手治疗。
工穴石表面的毒无法辨认，但并不影响于烨的治疗，关好了门让齐云婉和周嫀绝对不要进来，把周建华的被子掀开，将小青和赤粉蛊放到了他的两条胳膊旁边，在手臂上割开两道小口子，开始了用真气逼毒疗伤的过程。
两种毒素从皮肤进入，充斥在血液里，侵袭着周建华的内脏，把毒逼出来让小青和赤粉蛊食用，就可以让它们体内增加这两种毒性，只不过十分微弱罢了，但毒素与毒素的结合可以产生出新的变化来，至少能让治疗的难度增加数十数百倍。
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治疗，于烨精疲力竭的收好小青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