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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惊仙-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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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那人打量一阵,笑问道:“七彩长发,仙女之貌。可是郑王要的武尊七月?”

看这些人来势汹汹,七月就知道是燕国的武修者,为的都是拿下她换取郑王的赏赐。

“不知天高地厚,凭你们这些鼠辈以为人多就能拿下我。”

“哼郑国神武擂算什么,请的都是些假仁假义,自命清高,权贵之家油头粉面的花拳绣腿”

那人口出狂言,其它人纵声附和大笑。

“看你这武尊生的这般好看,莫不是靠陪男人睡觉得的武尊之位吧?”

“一群无知狂徒。”

七月说罢故意迈步,装作要动手,那些人见状果然一起放箭,二十多支劲箭激飞而至。

那些人以为如过往遇到的那些对手一样,凭借弓弩就能杀伤。

眼看二十多支劲箭快飞到七月面前时,只见身动旋舞,彩袖翻飞,那些劲箭就全没入她衣袖。

那二十多个武修者见状连忙张弓要再射时,只见七月双袖挥拂,一片寒芒霎那横空散飞。

二十七支箭,分别命中二十七个人的咽喉。

只有那个发号施令的带头者因为没有射击,此刻也没有被丢回来的箭射中。

那人手足发抖,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僵硬又颤抖的双脚渐渐离开马镫,犹自不知。突然就那么身体倾斜,滑滚跌进满是泥泞的地上,忙又爬起来跪地连连磕头。

“武尊饶命,仙子饶命……”

那汉子只顾磕头求饶,也不管地上泥泞,不一会头脸都是泥水,犹自不停的磕头苦求。

“带钱了吗?”

七月轻声问,那汉子忙把身上的钱囊取出来,不等她再说,忙又奔过去把被杀死同伴身上的财物全取出来,堆在七月站着的房子门口。

忙完了,忙又跪倒地上。

“仙子还有什么吩咐?”

“带吃的了吗?”

汉子这次学聪明了,顶着大雨,逐个把同伴马上装东西的包囊全取下来,堆积一起,甚至连同伴的兵器、箭支、暗器、火折子等物都搜刮干净,又把包囊中的食物全取出,分门别类的堆放在破屋屋檐下,列了一排。

这才又跪伏在泥水里。

“仙子饶命”

七月始终静静看着那汉子忙,直到这时,才冷冷道:“飞仙宗最恨人轻视女子,留下半截舌头,然后你可以走了。”

那汉子听了,还想再求,但见到七月冰冷的目光,又缩了回去。心里尽管害怕,但半截舌头换命,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便也只有鼓起勇气,拔出佩剑。一手捏着舌头,一手抓着剑。

如此僵持半响,紧张害怕的竟然在大雨浇头之下还冒出一身汗。

“还要我帮你?只怕割的更长。”

那汉子闻言猛的把心一横,用力挥剑

半截舌头立时被斩断,他人也疼的捂嘴低吼,直跪趴地上,久久才适应了那种疼痛,再也不说话——也无法说话,翻身上马,挥鞭催马就走。

快马的四蹄踏地时溅起泥泞四射,那汉子奔走远去,眼看快消逝在七月视野时,七月足动一踢,地上一支劲箭‘嗖’的横空飞追过去,正中那汉子的背心,带的他人也从马上飞出,抛飞十数丈才跌滚落地,已然没了气息。

“你”李一剑一跃而出,怒气冲冲的瞪着七月质问“岂能如此言而无信”

第四十四节烽烟(四十一)

对于跳出来打抱不平,愤怒质问她的李一剑,七月毫不理会,自顾打开那些钱袋,将里头的银两取出,往自己的背包里装。

李一剑见状更怒,喝问道:“说话你既然说了只要他割下舌头就能走,为何还要杀人 ?'炫书…'”

见七月仍旧在自管点数银两,李一剑激怒之下迈步就过去。

待得接近一丈范围时,七月突然发难,人如闪电般挥剑斩至

李一剑反应也快,长剑骤然出鞘,堪堪在妖剑红雨砍到时格住

只是七月力量更大,妖剑自低朝高挥斩,一击之下震的李一剑身体飞起,足足横空倒退十数丈、双足落地又连步退走三丈,人才拿稳势子。

‘力量竟如此可怕’

“堂堂武尊,信侯之友,天下多少武修者所仰慕的第一高手,竟然凭着蛮横武力行言而无信之事,以为武功傲绝天下就能恣意妄为了么?”李一剑抬臂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些鲜血,目光坚定无惧。“今日纵使杀了我,天下也有无数正义之士唾弃武尊的无信行径”

七月缓缓收剑入鞘,淡淡道:“那么,你以为凭借道德礼仪的口舌利器就能恣意妄为么?今日纵使不杀你,天下也有无数耻笑仁义君子的人唾弃你可笑的行径。”

“你”李一剑气恼之极,想不到她竟然甘愿自比无信小人,正不知如何说时,突然又见七月冷笑道:“再说了,刚才我何时答应不杀他,不过说他可以走了。暴雨之中,距离三十丈,以足踢箭准头原本不过三成,历来有大多人得以不死甚至不伤而走,本是有心予他活命机会。”

“这、这……”李一剑一时没有话说,想起刚才七月的原话的确没有明言放那人活命。唯有满腹郁结的收剑入鞘,只是总觉憋屈,认为她的行为太不光明正大。要杀人,何必那般折磨羞辱。“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折磨羞辱”

他说罢迈步出村,一脚在村外路边震出个坑,拖着那汉子的尸体丢进坑里。正要掩埋时,突见那汉子死像难堪,圆睁着眼珠子,大张着嘴巴。嘴里全是血,但最让李一剑目瞪口呆的则是那张嘴里分明伸出条舌头

他唯恐自己看错,还不惜跳下坑里,拿手捏开嘴,低头仔细打量。

‘他的舌头怎会完好无损?’

李一剑大惑不解,忙又折返村里,奔到屋前,在泥泞地里找寻刚才看见那汉子丢下的、血糊糊的半截舌头。结果却只找到一团衣布,上面分明有血迹,但更多已被雨水冲刷的流散地上。

李一剑看七月已经把钱银食物装好,入屋坐下烤火。便忍不住走进屋里问她“那汉子方才明明割了舌头,为什么完好无损?”

“漆黑无光,他手掌遮挡视线,一剑割破手臂,连带一截衣袖,装作痛苦不堪伏倒地上,吃了伤口一嘴血,又把衣布揉成团,从嘴里吐出血浸湿了。起身就那么一丢,你只隐约可见是团血糊糊的东西,只当舌头,他人上马就走。”

李一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汉子假装答应割舌,其实在迟疑间早思谋出这种瞒天过海之计,就觉得那汉子实在太会伪装,期间毫无破绽,便是割舌时的表情都充满鼓起勇气、把心一横的拼命,伏地时身体颤抖的仿佛果然不能自已,低吼之声也像极了。

不由奇怪七月如何看破。“既然如此,你如何知道?”

七月也不搭话,自管闭目盘膝打坐。

李一剑独自坐了一会,忍不住道:“方才是我太过冲动,糊涂误会,还请恕罪。”

见七月犹自不理他,闷了半响,无话找话的又道:“说来当初在神武擂时让我非常惊讶,想不到天底下还有第二人会用瞬剑绝技,当时就忍不住好奇,你怎会修成这种绝技?”

这一次,七月却睁开了眼睛。

“瞬剑?那你又是如何修成?”

李一剑追忆着往事,半响,才慢慢道:“当年我七岁,师父答应替我找寻父母,有一天突然领了一对夫妇,说是我父母。就在我高兴的要过去时,师父却飞石点了我穴道,当我面把那对夫妇捆绑在机关之上,眼看那机关上有锐利铁刺,缓缓朝惊恐挣扎摆头却说不出话的夫妇头上接近,我害怕的哭喊求饶师父放过父母。”

说着,李一剑拿树枝添火。

“师父解开我的穴道,然后站在机关前,对我说‘能刺到他,就放过我父母,否则,他们死’我知道师父素严厉,哭求不能,只有拔剑冲过去刺。但出剑太慢,根本刺不中师父。眼睁睁看着那对夫妇的头被铁刺刺穿,惨死当场。悲痛过度的我当时只知道嘶吼哭喊,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杀害我的父母。师父只是冷眼看着,见我悲哭不止,又带来个女子,把那女子也捆绑上机关,还对我说‘她是你的姐姐’,刺得中为师,她活,刺不中,她死。”

七月听着不由想起当初被秋叶骗的那些事情,只是秋叶以同门的伤死压力骗他,而且那些人也并没有死,倒不如李一剑的经历残酷。

“那时我悲伤过度,脑海中一片空白,拔了剑就朝师父疯狂刺砍,最后还是没能砍中,眼睁睁看那女子死了。师父却还微笑,丢话说明日再带我哥哥过来,仍然是刺不中他,死。次日师父果然又绑了个男人,那一夜我苦苦思索,慢慢记起救那女子时的剑好似快了许多,便整夜拿剑练起,慢慢摸索出瞬剑运用的诀窍。”

七月只是听着,也不问他什么,知道那时的他不可能刺中自己师父。

“但第二日还是没能刺中师父,仍然眼睁睁看着那男子死去。绝望之余,我只气恨师父。恨恨说将来必杀他报仇,一身本事他所授,命他所给养,杀了他后我自然也会赔了命给他。师父听见只是仰天大笑,才说出真相,那些人不过是些江湖败类,根本不是我的父母亲人。怕我不信又带了我下山,在城里看那四个人被通缉的画像。”

第四十五节烽烟(四十二)

李一剑说着取出酒壶,倒满两杯,端起以眼神询问,见七月没有接的意思,就自己仰头喝干,一番话说完,接连喝干三杯酒。

“当年为练这瞬剑,确实经历了番不能言道的悲伤,只是武尊自幼在飞仙宗长大、万般宠爱集于一身,如何能够练成这瞬剑绝技呢?师父曾对我说,这瞬剑只有知道悲伤的人才能够修成。”

七月听了不禁默然。当初在神武擂台上;看见李一剑的瞬剑绝技威力惊人;初时只想看破其中奥秘;但总无所得。后来看见李一剑每每出剑刹那;整个人从内自外总显现一种独特的煞气;而那个瞬间;他的表情总会变得特别冷漠;目光总会变的尤其冷淡。

那时七月不由想起修炼如何掌握癫狂天赋时的经历;又记起曾与秋叶练功交手时;癫狂状态下失去灵;灵能喷发之际那种似乎身体有无限澎湃的力量欲出、偏偏在出掌时总不能把那股力量完全喷发的郁结感。

于是琢磨李一剑的身法、凭借曾为了修炼中掌不伤绝技而被秋叶击伤无数次掌握的对诸般内劲运作变化的超人敏锐感,一举破解了瞬剑奥秘。后来秋叶称之为灵闪绝技,至今七月才知道原名叫瞬剑,但她觉得秋叶起的名更形象直接。

悲痛的滋味她懂得,一是步惊仙之死的打击;二是癫狂天赋最初的展现时,对她内心悲伤的多倍提升所致。

李一剑本期望听七月谈谈自己的事情,但只见她神情落寞,眸子里透出浓浓的哀伤,偏偏不愿开口诉说。

‘人说她不近人情,不知人情世事,此刻看来只怕未必,如她这般身世因何满怀哀伤呢?’

李一剑想着,一时便多了几分念想、爱怜。

“既然是不愿意回忆的事情,不提也罢。”

“谁告诉你不愿回忆?”七月突然脸色一沉,瞪他一眼。李一剑无奈的闭嘴。

闷了半响,他看七月一动不动,止不住的又找话说道:“你武功天下第一,觉得我的功夫还有办法改变吗?”

“为什么要改变?”

见七月愿意说话了,李一剑不禁大喜,忙道:“虽说内外兼修,实则遇到当世的高明对手时则内外不济,而且这瞬剑快则快了,却难以跟内家高手堂堂正正的对阵,如果不能偷袭,根本奈何不得内家高手。我也不怕丢了颜面,其实在魏国曾与有飞天舞之称的舞菲交手,败的极惨最后还是全凭北君相助,才能够负伤逃脱。”

七月不知有这么一节,想起舞菲那独特的本领,倒也能想通李一剑为何会败,低山关时她也不是未曾想过先击倒舞菲减轻压力,但总没能得手。她那一伞在手,飘然若仙的飞天剑舞本事,的确高明的让人佩服。

“败给她不奇怪,内家高手强如信侯,在低山关时也伤不得舞菲,她那独步天下的飞天剑舞绝技,实在让人钦羡敬佩。”七月说罢又评价道:“可是你的武功本是内外兼修,凭着宝剑的威力,对手被闪电般快的剑刺中,不死也伤。纵使是外功高手,也必然被你深厚的内力震伤。”

“只是、我这分明是刺杀之剑,用于堂堂正正的决斗只能欺负弱者。当日神武擂也禁不起北君一声龙吼震。”

李一剑说起此事,犹自愁眉不展。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所学心法,现在天下多少上古神功秘笈,为什么不不择一而学?”

李一剑苦笑道:“我没有钱买那等昂贵的秘笈,信侯虽然有,但知道郑国有禁令,如今他更值如履薄冰的处境,我怎能开口求他帮这种忙?假如被他的政敌知道,以此大做文章,岂不是把他害了”

“我教你。”七月说的随意。

李一剑却愣住,这才想起她本是郑国武尊,郑国的上古秘笈本是飞仙宗所得,她理当看过、记得。

“只是平白受这种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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