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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叩关三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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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红说:“洗是得洗,冲是得冲,十二小时之内——也就是明天九点之前,你必须去医院注射狂犬疫苗。”

    正在这时,从大门处开进来几部车,其中有刘肖桃的亮米色车,还有甘红的车。干红心一惊,心里想,果然有甘红!干红侧对着那些车,虽然有一段距离,开车的如果侧侧脸就能把干红看得清清楚楚,她急中生智,躲进小伙子的身影里——小伙子站在她对面,正好挡住她。

    进来的车被保安输进车号后,引到左边院中。

    躲进小伙子的身影里,就挨小伙子比较近,弄得小伙子不好意思了。

    干红对他说:“遇到熟人了,护着我点儿,去你车里。”

    小伙子要转过头去看,干红低声喝止他:“别回头!”

    小伙子被干红吆喝得战战兢兢的。拖着腿向一辆车挪去。到了那辆车,把车门打开。干红压着声冲布赖迩说:“布赖迩进去!”

    布赖迩进了车,干红也猫着腰进了小伙子的车。小伙子则钻进驾驶室。干红关上车门就给严梅打电话,严梅接,说:“小红姐你认识那男的?咋进了他的车?”

    干红说:“你别动,把自己稳在阴影里,无论谁去,你都别吱声!”

    严梅说:“咋地啦,小红姐?”

    干红说:“别罗嗦!按我说的做!”

 第48章 刚认识就抱在一起?

    果然,从车里走出来的甘红,往夜总会屋里走的时候,看见了左院干红开的车,对和他一起的刘肖桃说了一句什么,他自己就往干红车走去。干红看到走过去的甘红,对着手机告诉严梅说:“去了!”

    严梅转过头去看,说:“好象你干哥哥!”

    干红说:“我说的就是他!赶快躲进阴影里装睡!”

    严梅说:“是!”

    严梅说完,扣上手机,头歪进阴影里,眯上了眼睛。甘红走近干红开的车,先是四下里探看着,看了一会儿,凑近车玻璃往里看,见后座一个人仰躺在那里,似睡着了。甘红挺起了身,四下里看了看。小伙子车里的布赖迩看到了甘红的近似鬼祟的行为,嗓子里低声吠着。

    干红严厉地制止它:“停!布赖迩!”布赖迩就不再低吠了。

    甘红没看到离他不远处的那部车里有什么异常,四周也很平静,又回头看看干红的车,尤其是车身上的那道划痕。甘红心想,这分明是干红开的那部车,有一样的车不可能有一样的划痕,就是那部车,没错。今天怎么了?怎么我们去哪儿姚欢去哪儿?甘红悻悻地走了。

    干红看甘红远去的身影长长出了一口气。

    小伙子说:“谁呀?给你吓这样?”

    干红说:“一个追求者。年龄快大我一倍了,又有老婆、孩子的,谁跟你玩儿小三儿呀?!惹不起躲得起。”

    小伙子说:“还有人敢追你?”

    干红瞪圆了眼睛说:“我怎么了?!我吃人还是咬人啦!”

    小伙子慌忙说:‘不不不,我是说,你那么冲……”

    干红说:“我冲怎么了?我还告诉你,明天九点之前必须给我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去!有个好歹的;我背一条人命呐!”

    小伙子说:“不至于。”

    干红说:“至于。我说至于就至于!我给你拿钱!”干红说着就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

    小伙子说:“不必不必,配狗的费用和疫苗的费用两下抵消了,行不行?”

    干红想了想,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说:“行。有一条,你必须打疫苗。”

    小伙子说:“用打疫苗的单据决算?”

    干红说:“好,必须在明天九点之前。”

    小伙子说:“行。”

    干红说:“那样,现在去你家,看两条狗碰到了掐不掐?不掐,到你家狗发情了,打电话给我,我把狗给你送去。”

    小伙子愉快地应着,说:“好的!那,大姐,你留个电话吧。”

    干红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了他。

    小伙子问干红的姓名,干红说。

    小伙子说:“那我以后就叫你‘红姐’吧?”

    干红说:“可以。哎,你叫什么?”

    小伙子说:“我叫高勇。”

    干红说:“那我就叫你‘勇弟’吧。”

    高勇说:“行啊。”

    干红说:“到你家看看?”

    高勇说:“走!”

    高勇发动起车,干红突然说:“等等。”

    高勇说:“啊?”

    干红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她说:“高勇,下来,帮我个忙。”

    高勇说:“嗯?帮啥忙?”

    干红走了下来,拿出了她的手机,拨通照相档。高勇也走了下来,干红把他往后推了两步,说:“你转下身,往那边走。”高勇照着干红的话做,干红啪地拍下了高勇刚刚侧过脸往维纳斯夜总会门那边走的照片。干红拍完,说:“好的,咱们走吧!”

    干红和高勇各自坐回自己车的当口,又有一辆轿车开了进来,拐向右边。甘红在夜总会的二楼阳台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刚才就盯着拍照的干红他们。甘红看着刚开进来的轿车,对身边的刘肖桃说:“来了。”二人就快速从楼梯小跑下来。

    干红和高勇的车开了出去。刚才进的那辆车停好,从里边下来一个精干的男人,保安很熟他,向他点头,他也非常客气,说着什么,向夜总会门口走去。在门里,甘红和刘肖桃接住了这个男人,甘红谦卑地与之握手,刘肖桃也上前握手,而后,三人一同上了楼梯。

    高勇在前边开车引路,干红拉着严梅和布赖迩紧随其后。两辆车往世昌大道开。

    穿过世昌大道,又往环山路开。

    严梅问干红说:“小红姐,咱这是去哪儿呀?”

    干红扬一下下巴,指着高勇的车说:“去他家。”

    顿了一会儿,严梅说:“那男的是谁呀?你和他那么熟,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干红说:“熟什么?今天——刚刚才认识的。”

    严梅小声,有些戏谑地说:“不对吧小红姐,刚认识就抱在一起?”

    干红慌神了,车明显地摆动一下。

    干红说:“抱在一起?!你什么眼神儿——啊,你说刚才那阵?我干哥哥他们车进来的时候?”

    严梅说:“就是那会儿,你们抱在一起我看到了。”

    干红说:“胡扯!我怕我干哥哥看到我,用他影着自己,还抱着!嘁!”

    严梅说:“哎,小红姐,你怕你干哥哥看见你干啥呀?”

    干红说:“说起话长,以后我再告诉你——他妈的,这社会真复杂,咋都藏头遮尾鬼鬼祟祟的呢?有啥怕看的?”

    严梅莫名其妙,她说:“是啊,咱有啥怕看的?”

    干红说:“我不说咱啊,说……我那干哥哥,你说吃饭喝酒他不去,唱歌跳舞、上夜总会,他倒来了。”

    严梅说:“愿意唱歌跳舞呗。”

    干红摇了摇头说:“解释不通,解释不通哇。不能,不能让她知道他去了。”

    干红的这话里的“她”,指的是姚欢,而后一个他,指的就是甘红。

    干红的心里对这两个人还是有所区分的,凭直觉她感到姚欢和甘红虽然都很鬼祟,甘红是她应该偏重的一方,这是因为两人都叫“g”吗?也不全是;是因为和甘红认了干亲吗?“是亲三分相”吗?也不尽然。

    她总的觉得,甘红和姚欢比较起来,人品上甘红更加值得信赖。姚欢说的话,不知是漂在水面的油,还是烈火中的柴。姚欢的鬼祟让人不可理喻,她鬼祟的周围都是密麻麻的镜片,每个镜片里都有鬼祟中的鬼祟,使你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初始的那个。

    她心很毒,就看她对她丈夫头流着血在地上拱不起来,她扶都不扶一把的态度上看,她的心,毒且狠;而甘红则不,他对他妻子的态度和姚欢对她丈夫的态度正好相反,足以见到甘红是善良的——这是评价一个人的本性中的一个重要指标。

    甘红也是当我面说他不参与电子屏的事,还侃侃而谈,讲些大道理,背地里却是挺密切地在干那件事儿,干红想起了甘红慌慌张张说出的“造谣”两个字,他那么急于撇清自己干什么?他是商人、是广告公司的人,他涉入电子屏广告,应该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他怕什么呢?

    姚欢这老婆儿也是——哎,她怎么知道人家电话里说的话呢?她象窃听了人家的电话。在外边,人们都使用无线手机,莫非她能向美国人一样窃听到别人无线通话?真要那样,可就牛了。美国那科技,就是小儿科了——中国私家公司都能搞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神的?——肯定是这样,哪个公司开发出这个软件,知道对方的手机号——啊,我说姚欢为什么使那么大的劲儿让我搞到刘肖桃的电话号码呢!她就是想窃听人家的电话。听到音,还要看到形,让我“拍下来”,那她想干什么?你知道今晚谁去吃饭,谁去唱歌跳舞,能咋地?

 第49章 母狗发情的气味传来了

    严梅怯怯地问干红,说:“小红姐,不能让谁知道谁去了?咋回事呀?越听我咋越蒙呢?”

    干红说:“啊?”干红自顾信马由缰地想下去,不知道严梅是接那个话茬儿说的这句话,就问:“你说啥?”

    严梅说:“刚才你说‘不能让她知道他去了’,谁和谁呀?”

    干红努力回忆着,才想起刚才自己的话。可是这话里的渊源怎么才能跟严梅讲清楚呢?不盘腿坐下来讲半个小时,是讲不清楚的。

    干红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有时间的,我喝二两酒之后,从根儿到梢儿地讲给你。”

    环山路走下去怕有两三里路,右边蜿蜒出一条沙石路。高勇停了下来,待干红的车靠近了,高勇才打开转向灯,下了沙石路。

    沙石路挺平坦,只是弯道多些,象走梅花桩。

    翻过一个小丘陵,就看到前边一排房子——这里不象路边,有路灯,这里的光亮是屋里点的灯反照出来的。干红车里的布赖迩开始兴奋起来了。这是母狗发情的气味传来了。

    那条母狗或许也通过气味什么的,知道布赖迩来了,也粗声大气地叫了起来。忽然,那排房子处“哗”的一片光明,才看清前边原来是个很大的院落。房子都是平房,但结构不古板,有些创意,南边那排房的东边矗起一座塔楼,塔楼顶是个多棱形,有些巴洛克的味道。高勇在两处房子间的门洞前等着干红她们。

    干红把车停下来,收住手闸,伸手拽住布赖迩的皮项圈,才敢打开车门。布赖迩一跃而下,险些把干红带倒了。干红大声喝止布赖迩。

    高勇说:“红姐,你松开手吧,我的狗让我圈在狗圈里了,没事儿。”

    高勇这么一说,干红就懈怠了些,正赶上布赖迩猛地向前一冲,一下子挣脱了干红的手,冲进了院子。干红紧随其后,追进院子。

    高勇在后边紧着说:“没事儿没事儿!”

    院里通亮。干红看到靠东排房的窗下,有个车样大的笼子,一条硕大的圣伯纳犬圈在里边,布赖迩跑到铁笼子前,和里边的圣伯纳嗅着。笼子里的圣伯纳犬也嗅布赖迩。高勇和严梅也都跑进了院里,和干红一起,有些紧张地看着笼里笼外的两条狗,这两条狗没有反目。

    高勇说:“我看行。”

    干红说:“你的狗叫什么?”

    高勇说:“琼斯。”

    干红说:“琼斯?真是小女生的名。有讲吗?”

    高勇说:“没啥讲吧?我妹儿给起的,好听,顺口儿呗。”

    干红说:“你还有个妹儿?”

    高勇说:“今年十八,在省城上学。”

    这时,北屋门开了,走出个中年女人,高勇向干红介绍说:“这是我妈。”又介绍干红和严梅,说:“这是我红姐,红姐的伙伴。”

    高勇妈很热情地招呼干红和严梅,说:“屋里坐吧,这么冷的天,在外边站着干啥?进屋喝点儿热水。”

    干红说:“不冷,院子里敞亮。呆一会儿,我们就走了。”

    高勇的母亲说:“忙啥的?多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摘点草莓去。”

    干红看着高勇说:“草莓?你家还种草莓?”

    高勇笑应,说:“啥都有。黄瓜、柿子、韭菜、菠菜,好多菜呢。”

    干红说:“在哪儿种的?”

    高勇指一下南屋和西屋说:“那两个屋里都有,山里有大棚,大棚里更多。大棚里还有桃子呢,桃子都结挺大了,没一个月就能吃了。”

    干红惊奇,说:“大棚里还能种果树?”

    高勇说:“能,哪天你来,我领你们看看去!”

    干红说:“我先看草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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