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戏天下-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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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胳膊肘撞撞他,我不好气地道:“谁对他有兴趣!”
青花的笑声更大了,几乎开始了前仰后翻巅峰状态。到底什么东西会让他笑成那样?
“这个人长相一般,人品低下,又爱大吼大叫,最关键的就是蛮不讲理,不近人情。你后院里任何一个夫君都远远胜过他,换做是我,才懒得跟这样的人周旋,早就一剑捅死他了。对了,这男人还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贺兰的那张丑脸我是见得多了,不晓得这位仁兄初次见到会不会当场暴毙啊?”青花的声音已经开始减弱,可是他的笑声依旧爽朗。
放血也该放完了吧,再放下去保不准他小命不保。
我扯下裙角的一块布,抓起脚下的金创药,然后扯过他还在冒血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开始给他包扎。拍拍还在笑的青花,我小声道:“别笑了,你以为你卖笑啊?”
果然,一句话就让他收回了笑容。
“贺兰明凰,你下车跟我回去!”聂尘拓忙不迭地降低了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恳求的味道,看来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给青花包扎完之后,我侧身看着他。“我要去找我的夫君,然后夺回自己的身体,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清霜的身子日后我定然奉上,并且我会想办法让她还魂。我理解你,也请你相信我。和爱人生离死别的痛我懂得,聂将军。”特意加上了敬称,我也不大乐意再动气。
“你能让她回来?”果不其然,聂尘拓的置疑。
我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点头。
“就凭她贺兰明凰的金字招牌,你就不用去怀疑。”青花在一旁打起了圆场,可是却引来了聂尘拓更多的不解。
思索了一阵,聂尘拓只好点了点头。
…………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我手中却多了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契约。我们的约定,在身体归还给清霜之前,我不准让这身体碰任何男人。呵,我还不想让我的宝贝们碰清霜呢!他交代了很多东西,我完全都当做了耳旁风。总之,我已经确定那个人暂时不会再来烦我了。
连续多日的赶路,每每都会有飞鸽传书来到我们面前。流火教的鸽子懂得辨识气味,这倒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近日武林中的骚动越来越大,数十年来流火教在各个门派结下的恩怨被些有心人鼓动起来,大家聚在一起就闹着要上山去。听说有个自称九木的男子在武林中放话,一举抖出了流火教的所在。但是武林中人碍于对流火教的顾及,一直迟迟没敢派兵。不过那个九木又去处处结盟,甚至还借到了麟炎的军队。我完全不敢想象青花是如何铁下心肠继续陪我前进的。
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听到武林中人要向自己家派兵,他竟然无动于衷。
在我的担忧中,我们终于抵达了寒云山。马车还在飞驰,似乎他比我更熟悉这里的路。习得了染如的剑法,他怎么也算是染如的半个徒弟了。
来到药庐门前,往日的吵闹被吓人的寂静所替代。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我连忙去推门查看,可是大门似乎从里面被锁了上。
四周只有林间孤鸟的哀号和枯叶的窸窣,宅子里似乎根本没人。青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刻纵身跳上了围墙。扫了一眼院子里以后,他又反身落在了我面前。
“贺兰,里面落叶都积了一层,想必几个月前我离开后不久他们也就走了。胡杨他一个人可以四处游荡,可是那么多弟子怎么也都不见了呢?”青花似乎很是失望。
染如和师兄们都离去了……而且他们是跟在青花后面离去的。为什么我会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呢?岩壁上的剑痕,染如在流火教洞口附近的冰穴易容闭关,九木,药庐里没有人……九木!染如的“染”拆开来不就是九木吗?
如果说是因为害怕震慑不住弟子才要易容成糟老头,那在无人的冰穴他为何也不愿现真容呢?每天早晨都在岩壁那里练剑,其实他是想要找到进去的方法。染如到底和流火教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
“青花,你母亲想要找的是什么宝贝?”我猛地抬头问道。
“叫什么‘晖元珠’的,听说凡人有了那东西就可以长生不老,修真者有了那东西便可不应天劫,直接归仙位。不过这东西听着古怪,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存在。”他的手已经伸入了怀中,掏出那瓶子解药,着实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机会配置更多解药了。”
我【炫】恍【书】然【网】大悟,终于晓得了其中奥妙。
那个晖元珠是染如的爷爷应天劫不利,被雷电击中后的遗骨烧成的骨灰。加上妖王的内丹与仙界的仙草,凝练了四十九年才诞生出了这样一颗珠子。染如的父亲原本是想将这珠子一代代传给神农氏后人,让珠子永远庇护自己的子孙。
说什么升仙只不过是无稽之谈,这玩意的神力顶多能助修真者更轻松地应天劫。但是令人长生不老倒是真的,只不过夹杂着染如祖父骨灰的东西,谁好意思吞啊?这东西应该一直染如家族里的圣物,根本不容亵渎,更别说吞下。记得染如说过,家里的圣物曾经被自己收的一个好徒弟偷走过。从此他收弟子时便设定了很高的门槛,将药庐所在也藏得更加隐秘。这也就是为什么别人都找不到神农药庐,而且成为这里弟子的条件很高的缘由了。
啧啧,那紫藤当年是怎么进来的?
收回所有的胡思乱想,我们无奈掉头下山。在车上我打开了他的解药,被一股香甜的味道所吸引。我的药理学得不大好,也看不出其中的奥妙。找不到染如,看来想要救青花就必须去找红叶师兄了。
青云山离这里不算远,我担心自己的这张脸根本不能让师兄认出来。也罢,毕竟青花是流火教主的事没人知道,认识他青花公子的人大有人在,只有靠他自己来了。
辗转几日,我们终于踏上了青云山。青花很是忐忑,因为此时的青云山四周全是聚集的武林人士。大家都在议论着如何讨伐流火教,却不知晓流火教的教主正与我正大光明地向他们庄主的居所迈去。
“站住,来者何人!”山门前增设的看守立刻拦下了我们的马车。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青花索性跳下车,抱拳道:“在下奉师命前来拜会盟主,这是在下的令牌。”掏出青莲门的玄铁牌子,青花一脸从容。
两个把守迟疑了片刻,多了几眼那上面刻下的莲花图腾,才缓缓撤下了手里的兵器,给我们放行。青花转身跳回马车,我们继续前进。
没走开几步,忽然听见外界有人在大喊道:“车上的那个女人是魔教妖女,我见过她!你们俩办得好事,还不快去追!”
一句话差点让我被自己的唾沫呛死,青花二话没说就扬起了马鞭,我们便飞驰在了山门前的车道上。远远就瞅见前面有个拐弯处,马儿撒腿跑得正欢,而那拐弯处便是这里的第一个盘道。盘道外侧是峭壁,摔下去定然尸骨无存。
“贺兰。”青花从车外伸进来一只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把抓上他。马车继续向前奔去,我们身后的马蹄声不绝于耳。远处的末路越来越近,只有放手一搏了。
咬咬牙,车子向悬崖甩去,青花扯着我的手翻身跳上了岩壁。站的不稳,我倒在了他的怀里,两人皆是摔得不轻,只不过比起摔下悬崖,这点擦伤不算什么。没等我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他拽去,我们二人躲在树丛后面呆呆地看着扬起武器的追兵们,不敢再做声。那一刀刀若是砍在我身上,这感觉还真是让我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很久都没这么玩过了。”青花将头埋在枯枝下,小声地笑了起来。
毫不留情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并附赠上一个白眼,不好气地道:“险些没命,都是你们流火教害的,我招惹谁了我。喂,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笑容被他收敛了起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小声道:“你有点不对,突然这么胆小,不大像以前的渊禛姑奶奶啊。”
“我认真的,你不觉得不对吗?既然是探子,青云山的人怎么会认识行踪隐秘的清霜呢?还有,你不是说你母亲让你回来是做挡箭牌吗?武林中人就要打到你家门口了,你母亲竟然放你出来,还给了你半年的解药。一切都有点说不通,不觉得吗?”我转过身子坐在了岩石上,抱着头纳闷地看向了头顶的天空。
沉默了许久,青花嘬着拇指低头沉思着道:“容我想想,其实也不无道理……”
头顶间,龙啸最后一只前往南方过冬的大雁从天际掠过,留下道完美的弧线。搞不清楚他母亲的真正意图,再向前行进,怕是我这个不会武功的身体会拖青花后腿。其实我真正担心的还是青花的身份被识破,毕竟寡不敌众,到时候他被乱刀砍死,我怕是也要陪葬。
临近黄昏,我们已经在这里躺了几个时辰了。冰冷的山谷不适合久留,支起身子我侧头看看空空的山道上,慵懒地伸展了一下身体。
看来没有人再会注意到我们了,只有在天黑前爬上青云山庄的后门,当面见过红叶师兄,才能把这解药再多配制一些。
低头正准备叫青花起来,可是脚下却只剩下了□的岩壁和残碎的枯枝。人呢?
不敢大声叫喊,怕是他趁我打盹的时候悄然离去了。他的六颗解药都在我这里,就算是他有意离去,难道不应该取走解药吗?
脑袋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立刻警觉了起来。
我的婆婆?!
如果不是他自己要走,那就一定是被人带走。可是带走他的人却没有带走我,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他们要抓的也应该是我。没有伤我,又带走青花,摆明了来人是不想惊扰到任何人,也不想多惹麻烦。来人的目标只有青花,掳走他莫非是为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顶着夕阳,身边环绕的是层层山中的寒气。太阳完全下山后还不晓得这里会多冷,今天的守备如此森严,怕是山庄里定有一番盛会。我要加快自己的步子,最起码先把青花救出来。
一路小跑,尘土被我踏得四处皆是,我也被呛得不轻。走得不远便是上山路的关卡,只要通过那里,想上山就容易得紧了。天色越来越暗,如果摸不清路摔进山沟里怎么办。我心里顾虑着,可是脚下还是在不住地向前走着。
昏暗的火光下,两守卫拦下了已经灰头土脸的我。
“什么人?歃血为盟大会已然开始,现在任何人不得上山。”生硬的语气,来自与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
歃血为盟大会?难道是武林人士结盟剿灭流火教的结盟大会?那青花……天啊,万一抓走青花的人是中原门派的人,那他岂不是小命不保?!
眼一挤,抹着袖子我就放声大哭了起来,扑在那男人的身上就痛嚎道:“可使不得啊,俺只不过睡了一会才错过了时辰,万一师父发现少了一个弟子,那俺回去岂不是要被师父用藤条抽得血肉模糊?使不得啊,求求二位大爷行行好,让俺上去寻师父吧……”
身上的人有些微微颤动,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但还是没有让道的意向。
“我们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山下的人传言说有魔教妖女混上青云山。你这女子独身一人在此处,已然可疑。说,你究竟是何人!”大手猛然扣上我的肩,这下让我傻了眼。
最近演戏怎么都演砸了,是不是有人在诅咒我?
寒光闪现,刺鼻的血腥味瞬间飘入了我的鼻端。一个带着纱帽的黑衣女子反手又刺向了另一个人,那看守当即当地身亡。这女子手法之快,令我不得不折服。
“愣什么,也怨不得那臭小子非要跟着你来这里胡闹!瞧瞧你的身子,还真不是快好伺候的料,把这个吃了,我带你上山。”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蚕豆般大小的药丸,递来了我面前。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向前走去。
喉咙被人两指扼住,一枚药丸就这样被她生硬地给我催下了肚中。那女人挡在我身前,扯起我的胳膊瞅了瞅,闷哼一声道:“也不晓得他看上了你哪一点,这身子瘦得皮包骨,连孩子都生不得。不过既然你吃了我们家的药,你也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进了我们上颜家,就要改名换姓,知道了吗,上颜清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本能地一拳打向那女人,可是却被那女人一把扣住了我的脉门。胸前的穴道被她疾如风的手法所封上,我一时间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中年女人扛在身上,随后眼前便只剩下了夜色中不断后退的山路。
被一个女人像死猪一样地扛在肩上,我的思绪不幸在风中凌乱了。连续很久的颠簸,我的【炫】恍【书】然【网】有些耳鸣的错觉,胃里一阵作呕。
我试图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