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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昔我往矣(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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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小渊见了,有些担忧地唤了我。我朝她返头,笑了笑:“小渊,替我梳妆吧!”
  她有些迟疑,又仔细打量我的神色。
  “好了,不要看了,躺了床上几日的人,有什么看头!”我只佯装不悦地啐了她。
  她才笑了笑,一面上前便要替我梳发。我瞧了她依旧灵巧的手好一阵翻飞,不禁笑了说道:“小渊的手真的很灵巧!”
  “是姑娘的头发柔顺!”她却笑了谦让。
  我不置可否,一面拿起玉簪把玩,一面又朝她说道:“过几日,我要离开这里,小渊你随我一起去?”
  她听了这话,只点了头,笑了说道:“好,姑娘去哪,我便去哪!”
  我不禁摇头失了笑,却问道:“那青平呢?”

  三十四

  青平二字教她微微一愣,只是很快又继续手上的动作,一面作了不在意的模样:“他?他当然呆了他的花铺里!”
  “让他随我们一起,好吗?”我将玉簪递给他,一面问道,“等到了喜(…提供下载)欢的地方,就落下脚来,再开花铺?”
  小渊听了,却是不答话,只是侧身时落入铜镜的脸上,挂了一丝若隐若无的欢喜,我瞧得也不觉笑了笑。
  “他笨手笨脚地,跟去做什么,就是侍候公子,也是抬举了他!”她忽然又说道。
  “公子不与我们同行!”我只是淡淡地说道,“有个男丁在身旁,有些事总方便些!”
  她听了一愣,看了我倒是脸色如常,却也不敢多话了,只点了点头,专心于饰弄头发。
  今日服过药后,我便出了房门,径直呆了后园中,不觉又是半日。已是立秋过后,靠亭的花圃里,种的是玉簪花,如今都朵朵含苞欲放,花色洁白,冰清玉洁。秋风拂过,还有阵阵清香,在宫里时便采摘过这种花作了玉簪粉,如今只是坐了亭边,看了它们花开花败,自在摇曳。园里已空无一人,柳伯早已不在,那日过后只被遣了回去,可笑的是柳伯母却还在这里,依旧料理膳食。见了我,却有些尴尬,我倒不放在心上,只朝她笑了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各为其主,各司其职。但却不再多言,终是一场欺骗,教我心里留了阴影。我甚至不怨恨二王爷,他不过是个引子,将这番事引得浮出水面,不让我们自欺欺人罢了,终究要面对的,逃也逃不掉,命运里安排的,终是殊途同归。
  “沐大人!”忽然听到小渊的声音,转了头,便见沐琼站了亭旁。她怕是来寻我的,偏巧撞见了沐琼。
  沐琼朝她点了点头,一面行上台阶,一面又朝我笑道:“打搅夫人了?”
  我摇了摇头,又朝小渊吩咐道:“给大人上茶吧!”
  小渊点了头,一面下去端茶水。
  沐大人却走至石桌前,坐了下来:“怎么独自坐了这里………?”他话一出口,方觉失了言,却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我并不在意,只淡淡地转了话:“大人怎么有空?如今该是筹划忙碌的时候吧!”
  他看了看我,倒坦爽地点了点头:“确不是坐了这里与夫人闲话家常的时候!”
  我听得这话只觉语意未尽,抬了头看向他,便迎上他的目光,平时干练沉稳,如今却是犹豫踌躇,欲说还休的模样。我不禁暗叹了口气,直朝他说道:“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他得了话,还是沉默不语,我只当他终是无话,也不想追究。他忽然又生生地冒出:“你心里作的是什么打算?”
  这突兀的一句,硬让我又愣住了,又迎上他恳切的目光,反而平静下来:“如今是没有打算了!”
  “那夫人希望公子做什么?与夫人离开此处?”他又要追问道,我只伸了手挡了他的话,一面慢慢说道:“大人想要说的,我都明白,原先以为,他的身份就此当作秘密绝口不提,他放得下皇位,我们可以携手归隐,从此不问世事。如今如二王爷所说,皇上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纵是逃到何处,都不得安生。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天下虽大,却是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了,对吗?”
  他点了点头,我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与其委曲求全还不得安生,不如迎面与皇上一番殊死决战,输了也是同样的结局,赢了便再无后顾之忧,且江山皇位夺至手中,是一举两得?”
  “江山皇位,已不知公子心里是否还在乎,但心里一定在意的,夫人不知吗?”
  我不禁惨淡一笑,一面点了点头。
  “夫人既然明白,为何………?”他终是未将我的怯懦说出来。
  “我和大人不一样,对我而言,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局,我害怕的不是这一刻的灰飞烟灭,而是一步一惊心的倾向死亡,曲指掐算,算的不是自己的余日,而是……………!”
  我只是惨淡地笑了笑,止了话。他是不能明白的。
  “为何是必输?”他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疑惑地看了我,早些时候我曾预透了一些事情一一应验,便叫他记了心上,如今听得这话,他更是郑重地探问。
  我摇了摇头,并不想回答,也不能解释,只是叹了口气,朝他说道:“只是如今也如大人所说,恐怕是不得不面对了!”
  他点了点头,却又转了话道:“夫人要离开了吗?”
  “再待个两三日,便动身离开!”我一面点了头,一面答道。
  “这样也好,夫人终是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等此事一过,公子一定会去寻夫人的!”
  我只是笑了笑,不愿再多说话,此事?谋权篡位,起兵造反,岂同儿戏,何时息事也没个指望。干戈相向,又岂是朝夕间可以平定。
  “京师有动静吗?”我终是放不小心,忍不住问道。
  “二王爷离了藩地,这样的大事,皇上大概已知晓了,二王爷谋反之心,路人皆知,皇上要讨伐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所以两兵相接之日,已是迫在眉睫!”
  “你们的兵力都已布置妥当?”
  “公子早已谋划好了!”他点了点头。
  “这几日也是行色匆匆,早不见了身影!”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真的要与二王爷合谋共事?”
  他却是笑了笑,不置可否,转了话说道:“苦心经营了二十年,如今也是孤注一掷的时候了,成王败寇便在此一举!”
  他热切企盼的眼神,却让我看得更加心酸,忙转了头只作不见。
  该说的都已说尽,再是相对也无语了,已是天色渐暗,他便起了身告辞,我只让小渊送了他出园里,独自走下亭阶,站了那片花圃中。
  我佯装平静的心思,谁都瞧得出来吗?我如今该何去何从,却也想不透彻,只觉得是走了横渡悬崖的独木桥上,不敢朝下张望,幽深不见底的崖叫我胆战心惊,前面却是迷雾缭绕,身后的岸也是相去甚远。如何选择都是同一个结局,当日知道自己余生不过三载时,也不曾这样痛苦过,原以为可以平静幸福的生活就这样被击得粉碎,不能依了他的身旁,不能扑他怀里释情落泪,心心较较地猜测思量,沉默犹豫都成了一份过错。
  “姑娘!”听到小渊唤我,才转了身看向她。
  她正朝我走来,手上执了披襟,却四处环顾一番。我不禁问道:“你在寻什么?”
  “公子不在吗?”她却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自己站了半晌,却未见着他。她却一面将披襟展开,一面要披了我的身上:“刚才过来时,便看见公子站了那里许久,见了我,还让我回房里去将姑娘的披襟拿来,说夜风起了,莫要着凉了!”
  我听得心下一丝颤悠悠的,莫名复杂的心情,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只笑了说道:“多半是瞧了我在这发愣,又独自走了吧!”
  这一夜,他依旧没有回房里,我只坐桌前,挑灯看烛,直到三更时分,烛芯燃尽,烛泪溢出漆盘,小渊早已坐在椅上睡着了。我起身将襟衫遮盖了她身上,也坐回了床上,明日也该收拾收拾,也好上路了。不觉抚到胸前侧着的那块红玉,仿佛听到他在耳边低声说道:“从此见玉如见人!”,只瞧了它,忽然发觉玉色越发地绯红,向内渗透,厚重殷红。不禁有些恻恻,他的心里,也正难受着吗?轻手轻脚踱至门处,推开门,瞧了不远处的书房,灯火未息,清瘦颀长的身影落了纸窗上,我不觉又是一阵长叹。
  小渊在一旁收拾细软,我只坐了书桌前捧了本书,只是从一开始的扉页,到此时也未翻过一页。
  忽然传来敲门声,小渊听得,手上停了收拾,看了看我,才问道:“谁?”
  “夫人,是我!”却是柳伯母的声音,我失了兴致,只朝小渊点了点头,她才上前去开门。
  “啊!你是…………!”我听得小渊有些惊讶的声音,才抬了头,却见二王爷正站了门外,身后是侍从打扮的两人。便朝她说道:“小渊,请了客人进来吧!”
  她才一面点了头,一面作了请的姿势。二王爷倒也不拘小节,径直走了进来,留了那二人候在门外。他一面坐了下来,我却是依旧直盯着书看。
  “寺玉!”他看了我半晌,才开口唤道。
  我抬了头,一面又唤了小渊上茶,然后才朝他说道:“二王爷有事吗?”
  他瞧了我冷漠的模样,却不恼,只笑了说道:“听说你过两日要走了,特意来看看!”
  “王爷这么有空吗?”我阖上书,方抬了头正视他,“起兵造反,应该是件大事吧!”
  他听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是转瞬即逝,忽然又笑了说道;“你与我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以前在宫里便是这样!只有一次………!”
  他忽然止了话,我不觉多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道:“只有在安乐堂的那一次!”
  我也想起那一次的事,心里不禁一软,脸色方缓和些,不觉苦笑了一下:“王爷何必将这些放在心上!”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话!”他笑了笑,“寺玉是第一个!”
  “王爷是要来兴师问罪么?我当日确实是不识规矩,行事乖张妄为,还请王爷多多担待,不要将它们放了心上!”我顺势正色说道。
  “不是!”他摇了摇头,轻言却是语重地否认。静默了半刻,却又忽然问道:“你恨我吗?”
  我不觉有些嘲讽,原要扬唇冷笑,但到底收敛了表情,只是淡淡地答道:“若没有你,这一切也不会有所改变!”
  原以为他会稍稍释怀,不料却是复杂的神色,叫我又是一番看不透。只是瞧了眼前的二王爷,不禁问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还请王爷赐教”
  “你说!”他径直允道。
  “王爷为何这么相信他会答应助你,你既知道他的身份,就应该知道,你要的东西他未尝不想要,也未尝不可要!”我也开口直接问道。
  他听了,却笑了笑,手上把玩着杯盏,缓慢却郑重地说道:“如果再早些时候,我确实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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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写得有些匆忙,等到写完了再回过头来修改吧,有些地方挺乱的……勉强看吧:)我觉得自己还真是要人在一面加油才有兴致的人……看了留言……就比较有动力……嘿嘿

  三十五

  “为什么?”我听得不解,又追问下去。
  “你们在此落脚,而后我派了柳筑来此监视,暗处旁观这么久,你们之间的事我当然是了若指掌,从沐大人来此,你的患病,再到你们成婚!”说到此,他却止了话,仿佛是在调息般,又接着说道:“这些事情都让我相信,他今日助我,等到大事已成,他也无瑕再与我争夺皇位,因为你已时日不多!”
  虽是预料的答案,从他口中听得还是让我不禁一颤,二王爷对他的心思都已置信不疑,我却说了那般恶劣的气话,怎能不让他刹那间变了脸色。
  “你为何不问我,如何知道你们的下落?”他忽然又说道。
  我不禁露了丝苦笑:“王爷不正要说吗?”
  他点了点头,一面笑道:“你从军营中失踪,先皇崩驾,朱瞻基纵是心急如焚;也是自顾不暇,等到仁宗即位,我原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他似乎无处着手。而云南沐王府的事已教他有所怀疑,又忙着手暗查,我一面派人监视,又一面调查你的来历,却是一无所获。所以,我便去寻了叶离离!”
  “离离?”
  “我知道你与她交好,平日言谈间必有所透露,起初她是绝口不提,只作一无所知的模样。你应该知道,我曾对她有恩,便以此要挟。她终于坦言,只知道你心里有人,这人不是朱瞻基,不是四弟,当然更不是我!”他不觉露了一丝苦笑,“所以我才开始查与你有过接触的人,轻而易举便查到了他,更不料,朱瞻基发现了同心扣上的刻字,才让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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