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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梦华传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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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玳姿将徐定疆刚刚的嘱咐略述了一下,转过话头又问:“香儿,你们两个怎么睡不到四个钟头就醒来了?”她们四人轮流伺候徐定疆,所以每个人休息的时间不尽相同。

  “还不是甜甜。”老二玳音一指玳糖,摇头微笑说:“她四面乱笑,惹的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张望,刚刚几颗石子扔到房中,又是来找甜甜的,却被香妹骂走了。”

  玳香翘起琼鼻轻哼一声,杏眼一瞪玳糖,啐声说:“早要甜甜少笑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闹出乱子。”老三玳香虽然香喷喷的,不过在四人中陴气最是火爆。

  玳糖一睑无辜的睁着大眼,昵声说:“我也不知道……”

  “算了。”玳姿摇摇头说:“这些人也真不懂事,甜甜,你的习惯也该改一改了。”

  “我……”玳糖收起笑容没几秒,马上又一展笑容说:“那以后不给他们看到好了。”

  “懒得管你。”玳香哼声说:“那些讨厌鬼别惹到我头上就好。”

  士族女大多秀丽,四婢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一到“銮圭殿”,就有些随侍或侍卫颇想一亲芳泽,但玳姿端庄、玳音清雅、玳香泼辣,只有玳糖见人就笑,看来最为可亲,所以追求者极众,只不过常常都是被玳香骂了回去。

  玳姿望着三人说:“无论如何,你们若是愿意侍奉小王爷,可要记得自重。”

  “是,姿姐。”三人一起回答,却同时涌起了心事。四人侍奉徐定疆已经月余,徐定疆却从来不曾让四人侍寝,不知对四人有何不满,但这事又不好说出口,四人只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都沉默了卜来。

  却说白浪一个人奔到后进客房,只觉得心里异常纷乱,坐不到片刻便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过了好片刻,才点起火石,将桌上的油灯点燃,望着桌上闪动的火光,心情逐渐平静。不过,刚刚刘芳华说话时的美貌,却依然不断在白浪的眼前浮现。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若有所思的白浪耐不住烦闷,起身又往外走,刚一推门,两道剑光忽然从门后直穿了进来,白浪大惊之下并后侧身一闪,两支剑险险贴着前胸后背穿过。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这一剑没中,长剑顿了一顿,恰好让白浪来得及闪出两剑的包围圈,白浪正要扬声喝问,左心两扇窗户也同时破开一个大洞,青光闪动之间,只见又有两条人影随着剑光冲入。

  白浪这下子看清楚,却再也不敢发声叫嚷,这两人用的正是“破天剑法”,他们与白家有什么关系?白浪连忙低声说:“你们快住手!”

  这些人哪里理会白浪,这时门外的两人也冲—进来,四人剑光同时展开,将白浪团团围住,刹那间,如雨点般的剑光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白浪身上。

  又过了两招,白浪见这些人与白离乱的剑法同出一脉,心知这些人必定与白离乱有些关系,莫非他们终于被木族赶了出夹?这几天白浪只要想起这事,心里就十分混乱。

  这些人似乎都只有二、三十岁,功夫虽然不及白浪,但只稍逊于一般的龙将,还好四人中并没有如白离乱般的特殊高手,不然白浪恐怕连第一剑都躲不过。

  但四人联手也不是心存容让的白浪所能抵挡,加上白浪手中没兵刃、又不愿下杀手,左遮右拦,没片刻身上就多了两道小伤口,加上之前尚未完全痊愈的的旧伤也隐隐作痛,身法越显迟缓,直是险象环生,若不是白浪稔熟“破天剑法”,只怕己经丧命在四人联手之下。

  白浪知道,若是立刻大叫,还有希望撑到四面的守卫涌来,自己的性命也才能保住,但若是一叫,这四人也就算完了,不说别的,单只今日见到的总管归勇就至少可拦下两人。

  一时间白浪心中挣扎难定,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求援?

  第五章孤臣孽子

  在四人的围攻中,险象环生的白浪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身分;只不过这些人若是他人派来试探的,自己这么一说可就露出马脚了,白浪权衡了片刻,终于试探地说:“你们可是白姓族人?”

  “少废话。”一个满面于思,似乎是四人领袖的年轻人一面挥剑一面低声喝骂。

  白浪一个折身探爪,一面以青光微现的爪尖铛铛两声挡开长剑,一面沉声说:“我们无冤无仇,你们找我作什么?”

  “无冤无仇?”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你们不但破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还要木族逼我们离开,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姓徐的不在家,算你活该。”

  这可不关自己的事,白浪大感倒楣,他一面招架一面说:“这与我无关,我也不想伤了你们……你们四人快走,不然后果难测。”

  这四人见白浪一直不大声嚷嚷已经有些奇怪,现在见白浪居然劝自己走更是莫名其妙,其中一、两人手脚不禁缓了下来,不过那个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立即说:“我们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大家别被他骗了,快杀了他!”四人的动作又迅捷起来。

  白浪这场糊涂仗打得十分不快,心想若是再这么打下去,就算自己不叫,总会有闻声前来查看的人发现。想到这里,白浪知道必得行险不可,他见那名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看来是这些人的首领,右爪三面一挥,挡开了三把长剑,左爪一伸,向着那名年轻人直抓了过去。

  白浪这一爪可说是毫不留情,他想以自己和对方的功力差异,自己全力出手,对方非得闪过这一爪不可,这样自己才有机会闯出包围。

  没想到那名年轻人目光一凝,蓦然咬牙一扔长剑,两掌一合,彷佛一面墙壁般地迎向白浪,竟似要与白浪硬拼这一下。

  白浪心知肚明,对方与自己这么一撞,两掌决拦不住自己的单爪,只这一下就能让对方双手残废,不过这么一来,身后的三把长剑也会毫不容情地插到自己身上。白浪一面暗赞对方为达目的奋不顾身的行为,一面却也暗暗心惊,自己想要安全闯出去,只怕是不容易了。

  不过白浪毕竟也是在腥风血雨中闯出来的,他两足一蹬,左爪突化为掌,劲力与对方互撞之间却是凝而不放,只见两人三掌互击,一声沉闷的轻响郁郁然震出,两人身形同时一顿,居然凝在当场。

  其他的三人自然大喜,他们本来认为自己的伙伴不死也伤,没想到眼前的敌人忽然不用那威猛的爪功,反而以一个没什么大威力的掌劲应付,两人这一缠上,白浪可说是死定了,三人的长剑毫不停留,向着白浪的背心迅速的刺来。

  眼看长剑就要插中自浪背心,就在这时候,三人忽见房中青光一闪,一个灿烂无比的青色剑光向着四面迅速洒出,剑气毫不受阻地将自己的护体气劲破开。

  三人大惊之下不得不后退,定神一看,却见白浪右手执着自己伙伴的长剑,正比着满面于思的年轻人脖子说:“通通住手。”

  原来刚刚白浪与对方一黏,目的就是为了接到对方松手的长剑,果然一剑在手,白浪向后一挥洒,正宗“破天剑法”施展开来,三人立即无功而退。

  另外三名年轻人一征,不知如何是好,满面于思的年轻人立即变色说:“你们快走!”他当机立断,自己已经被擒,对方随时能杀了自己,听说此人爪功高强,没想到剑法也如此犀利,若是三人不走,绝无胜算。

  这时,三人中面色白净的年轻人却踏出一步,迟疑地说:“这……‘傲碎苍穹’……这是……”他眼中似乎还留着刚刚绚丽的剑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

  “正是‘破天剑法’。”白浪见这些人视死如归,已经确定这些人并非冒充的,他大胆的放开满面于思的年轻人说:“我叫白浪,乃前朝‘北域王’白奉期的直系后代,你们是哪一脉的?”

  “你……”四人同时一惊,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忽然大怒说:“叛徒。”一副又要动手的模样。

  “胡说。”白浪一皱眉,迅速的说:“我好不容易才混入南角城,差点被你们坏了大事。”

  那位脸色白净的年轻人似乎较为镇静,他接口说:“莫非你假冒贵族?”

  “正是。”白浪点头说:“我现在已与南角王之子结交,若能顺利在叛贼刘家皇朝中获得一席之地,日后白家方能复兴,只倚靠外族,岂有必胜之算?”

  四人对望一眼,有些拿不准该不该相信,却听白浪接着说:“你们已经离开木族了?有地方去吗?”

  “这不用你管。”满面于思的年轻人哼了声,向四人一招手说:“我们回去禀告……”

  白浪也不拦阻,将剑扔回年轻人手中,沉声说:“我孤身在此,急需臂助,若你们无处可去,我希望你们来帮忙。”

  满面于思的年轻人接回长剑,再仔细打量白浪数眼,终于转头离开,其他两名年轻人也跟着跃出,只有那名脸色白净的年轻人并未踏出,忽然开口说:“等一下。白浪,你可知‘神武皇’尚有后裔?”

  白浪吃了一惊。“神武皇”乃白姓最后一位皇帝,听说他的子孙三十七人早已全部被杀,怎么会还有后裔?

  “阿广!”门外满面于思的年轻人一惊,似乎要阻止他说出来,不过被唤作阿广的年轻人却是微一摇头示意无妨,跟着对白浪说:“你若是愿意受缚,我们可以带你去见皇上——‘神武皇’的玄孙‘重兴皇’。”

  白浪心中跃跃欲动,自己虽说要复兴白姓,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神武皇”果真有后裔在世,那可是个大好消息,可是若要自己束手就缚,那可是大违白浪的本意,因此一时之间有些迟疑难定。

  过了片刻,白浪才下了决定,只见他一颔首说:“好,来吧。”一面伸出双手,等待对方绑缚。

  门外的三人有些不敢相信,却见阿广轻轻一笑说:“好,我们到了城外再绑……跟我来。”却是一转身,向外奔了出去。

  对方不绑,那正是得其所哉,白浪不再多说,跟着四人身后急奔,只不过自己房中一片凌乱,回来后不知应该如何解释。

  刘芳华急急奔到南城墙,果然见到徐定疆一个人站在城头,正向着南方的出海口眺望,她远远的便叫:“定疆!”一面抛下随侍的士兵,一个人展开身法往前奔。

  徐定疆回过头来,淡淡地微笑点头,随即又回过头去。

  刘芳华觉得有些怪异,徐定疆一向与自己嘻嘻哈哈,怎么突然闷闷的?刘芳华奔到城头向外四面打量半天,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皱皱眉,疑惑的说:“定疆,你在干嘛啊?”

  “想点事情。”徐定疆望着刘芳华微笑说:“你怎么来了?”

  “你这个主人真不够意思。”刘芳华一转身,坐在徐定疆身旁的城唾上,皱着鼻子说:“居然放着朋友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出来逛。”

  徐定疆望着刘芳华片刻,神色微松,呵呵一笑说:“你是说自己还是白老弟?”

  “都是啊。”刘芳华哼了一声,四面望望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也不会回去尽尽主人的本分。”

  南角城禁市已经数日,城外一个人也没有,虽然上方的夜空一样绚丽,但下方却是一片清冷孤寂。

  徐定疆轻笑着说:“我当白老弟是自己兄弟,他在那里等于是半个主人,有他招待你还不是一样?本来我还担心白老弟不擅言词,会被你欺负,后来听说你们聊的挺愉快的,那我可就放心了。”

  “谁欺负人了?”刘芳华瞪了徐定疆一眼,转念想到刚刚的情况,忽然噗嗤一笑说:“那个白浪好像嘴里有宝,就是不想说话,我逼也逼他说出来,后来还不是乖乖的吐实?”

  徐定疆摇摇头说:“还说没欺负人?”

  “不用你管。”刘芳华得意的一笑,接着一收笑容说:“他也蛮可怜的,他说他来南角城之前,快两年没跟人说过话即。”

  徐定疆点点头,转过话题说:“你不想知道今天我们在大殿商议些什么?”

  这正是刘芳华找来的目的,她被徐定疆一提醒,连忙说:“对……快跟我说。”

  徐定疆于是将众人担心蛇族另有计谋的事情说了一遍,跟着又说:“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白老弟的身分问题。”

  刘芳华虽然直爽,但绝对不笨,她一听,脸色微变的说:“难道你们怀疑他是前朝余孽?”

  “本来是有些担心,不过已经没问题了。”徐定疆也坐了下来,点头说:“若白老弟是前朝余孽,他就不该与我一起陷入蛇族的围攻中,那一次我们两人差一点就无法生还,这可不是骗人的……何况破坏蛇族与木族联合的计谋,他也出了不少力,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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