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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剑气凛然-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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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凛这番话十分古怪,本来他若以世外高人的姿态对待秦然,秦然自会欣然同意做他的弟子,但他撂下这么多狠话,又突然这么诚心诚意地要收秦然为徒,秦然自然会有所怀疑他的动机。

    “我先走了,等明天比赛轮到我的时候,我自会出现。”

    上官凛自顾自地朝远处走去,留下秦然呆立在原地。

    “真是个怪人!也不知道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按照上官凛的说法,只要秦然真心愿意做他徒弟,他便可以对关彬放水,完成秦至俞的计划,但他说得也太过自信了,自信得让秦然十分怀疑。陆凌丘和欧震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上官凛竟然如此无视两人的存在,几乎认为自己肯定能晋级上半区决赛,甚至对阵关彬的胜负也是在他一念之间,仿佛无人可挡一般。这上官凛当真是秦然平生所遇见之人中最狂傲的。

    “秦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啊?上官先生呢?”

    李管家匆匆走到秦然面前,他刚才在广场和大殿寻了个遍,没想到秦然竟然躲在小树林里。

    “没事,透透气而已。”

    秦然决定暂时不将上官凛的“疯话”告诉秦至俞他们,等上官凛真的击败了陆凌丘和欧震再说也不迟。

    

第125章 斗剑比赛(四)

    下午的比赛不出所料,欧阳林、傅炎杰和白雪鹭分别击败了各自的对手,晋级到第二轮,再加上第一场胜出的秦然,这四人获得了休息一天的机会,因为第二天将进行上半区掌门级别选手的第一轮比拼。

    秦然和欧阳林这对结拜兄弟也将于后天上午登台斗剑,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正式比武。相对于傅炎杰和白雪鹭,秦然对阵欧阳林时更能心无旁骛地施展拳脚,两人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完全能够以纯粹切磋武艺的心态对决,即便输给对方也不会有所怨言。这样的赛程也是秦至俞细心思考过的,既符合秦然说的不想跟傅炎杰和白雪鹭对决的要求,又能让秦然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不过对于傅炎杰来说,就没那么痛快了。

    傅炎杰一直觊觎白雪鹭的出尘气质和绝美容颜,一心想讨好白雪鹭,但后者始终不领情。如今两人在比武台上相遇,傅炎杰心里更加矛盾。倘若输给了白雪鹭,不但脸上无光,恐怕还会遭对方鄙夷;但要是赢了白雪鹭,驳了对方面子,就更难讨得美人欢心。傅炎杰千思万想,最终还是决定尽量与白雪鹭周旋,将比赛拖得长一些,造成两人剑术不分伯仲的表象,最后再假意惜败给白雪鹭,让后者在众人面前赚足面子,这样既不会显得他太弱,又能送白雪鹭进决赛,或许白雪鹭还会对他感恩戴德,好感倍增……当然,这只是傅炎杰的一厢情愿而已。

    这天晚上,秦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心里一直在思考着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关于长剑主人的身份。既然从江玉娘那边得知了江家兵器谱上可能有些线索,那么秦然势必要去苏州江家一趟,这是斗剑比赛结束之后他的第一要务。

    第二件事,则是他怀揣《摧心剑谱》的事。这本曾经引来无数武林人士争夺,互相厮杀的罪恶剑谱,如今这本旷世剑谱的心法却被自己习成,万一传到江湖上去,一定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现在秦然只能严加保守这一秘密,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透露,因为那不但会害了他自己,更会害了别人。

    而第三件事,发生在今天中午,也就是上官凛忽然要收他为徒的事。这位世外高人身份神秘,言行举止又怪异非常,武功路数从未见过还深不可测,种种迹象表明他绝不是个寻常人。秦然早就怀疑他参加斗剑的目的,今天上官凛竟然说出为了收自己为徒可以放弃夺得盟主的机会,这样看来他似乎对盟主之位并没有强烈的渴求,那么他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参加比赛?

    现在唯一不明朗的便是最后一件事,上官凛是个不能被忽略的人,有他在,斗剑比赛的变数颇多,甚至真的有可能被他拿走了最终的冠军。与其这样,秦然觉得还不如自己去拜他为师,这样既能帮助二叔完成计划,又能从上官凛那里学得高超剑术。这貌似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秦然却迟迟未作决定,原因就是上官凛令人琢磨不透的动机。

    “上官前辈先前的态度明显只是利用我参加比赛而已,可今天中午却突然转变,想要真心收我为徒,难道就因为他看到我会剑气出鞘,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才做出这一决意?”

    秦然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上官凛似乎别有用心,但又猜不出其中的真相。思绪纷乱的他辗转难眠,只好下地踱来踱去,一边还自言自语。

    “他曾击退赫连杉诛,救过我和白姑娘的命,我理当尽力报答这份恩情,但前提是不违背侠义正道的精神。所以在没弄清楚他目的之前,还是暂时不要答应他的要求。”

    秦然晃了晃脑袋,将烦恼搁置在一边,他坐回床边,正打算脱鞋睡觉,这时一阵敲门声忽然传来。

    “咚咚咚。”

    秦然眉头一皱,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他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白姑娘!”

    秦然有些意外,敲他房门的人居然是白雪鹭。

    “打扰了。秦公子,可否随雪鹭出来一趟?雪鹭有些问题想问一下。”

    佳人有约,岂可不去?秦然连忙称好,回身关好房门,跟着白雪鹭离开了厢房。

    夜色清幽,星光闪闪,皎洁的月光洒在白雪鹭的一袭长裙上,泛着一片银白色的莹光。秦然默默地跟在后面,他眼中的白雪鹭,就像月宫仙子般飘逸出尘,轻盈的脚步犹如漫步在月亮之上,优雅的动作透着无限的美感,让人渴望接近却又自惭形秽。

    两人足足走了一刻钟,白雪鹭才停下脚步。看到周遭的环境,秦然忽然心头一阵发笑,这不是中午上官前辈和我来过的那片树林吗?

    白雪鹭转过身来面对着秦然,如水的月光映照着她绝美的面庞,然而秦然却看不出她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秦公子,感谢你和秦庄主对我们凌烟海阁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我们凌烟海阁的江湖威信恐怕将遭受重大打击,而雪鹭也免不了被掌门责罚。”

    原来是为了公事。秦然略感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在白雪鹭的眼里,师门便是一切,还哪里有“私事”一说?

    “白姑娘,要不是你们仗义相救,恐怕我和秦枫都要在赫连杉诛手里吃不少苦头。大家互相帮助,无需客气。况且凌烟海阁这次的信任危机也有我们的责任,要不是赫连杉诛抓住了秦枫,你们也不会说出拒绝对抗独孤天傲的假话,而以斗剑来选拔盟主也是我们云啸山庄提出来的,如果让你们在斗剑比赛中失了威信,我们也难辞其咎。大家都是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着想,所以也不需要谢来谢去的。”

    白雪鹭微微地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问道:“请恕雪鹭冒昧,上官前辈应该不是真心想收你为徒吧?”

    秦然一惊,没想到白雪鹭转得这么快。其实他知道这件事逃不过白雪鹭的眼睛,看来白雪鹭这么晚叫他出来,主要是想询问关于上官凛的事情。秦然正犹豫着要不要将中午上官凛提出的交易告诉白雪鹭,却听见树林阴暗处突然传来一个醋意十足的声音。

    “好你个死秦然!居然半夜跑出来跟这女人幽会!”

    

第126章 斗剑比赛(五)

    叶凝儿晚上从房里出来,想去找秦然,却正巧看到秦然跟在白雪鹭身后“鬼鬼祟祟”地走出了院子,早就知道秦然心仪白雪鹭的她顿时醋意大发,孤男寡女深夜外出,肯定不是去做什么正当事情。叶凝儿心头憋闷,远远地跟在两人后面,之后看到两人竟然钻进了小树林,更加羞愤异常,当下在心里将秦然和白雪鹭骂了个遍。只是这两人始终没有停下,叶凝儿怕自己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谁知却一个不小心跟丢了,她找了半天才听到一点窃窃私语的声音,便循着声音走去,正看到秦然和白雪鹭面对面地站在林中,心里压不住火的叶凝儿立刻跳出来,于是便出现了先前的一幕。

    “凝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虽然秦然跟白雪鹭只是在谈公事,但不知为何,秦然却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场景太容易引人误会了。

    “我还想问你呢!”

    叶凝儿气冲冲地走过来,对着秦然的胸口就是一拳,还好秦然反应得快,一把抓住叶凝儿的拳头,叶凝儿咬着牙,怎么也挣脱不开秦然的钳制,又委屈又伤心的她嘴巴一扁,哇哇大哭起来。

    叶凝儿的大哭乃是其独门绝招,不论是她姑父姑妈,还是表哥欧阳林,每当叶凝儿一哭,他们便无计可施,只得乖乖妥协。秦然也中过几次招,想当初在猎人谷的湖边,就差点被叶凝儿的诡计害得淹死,如今是再也不会上当了。

    “叶姑娘,你误会了,我和秦公子只是在谈斗剑比武的事情,绝非你想的那样!”

    白雪鹭越是解释,叶凝儿就越生气:“你的意思是我思想龌龊,品德肮脏,冤枉你俩了?”

    叶凝儿这么一说,白雪鹭回答是也不对,不是更不对,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我……”

    面对从小就强词夺理,歪点子众多的叶凝儿,白雪鹭毫无招架之力。秦然实在看不下去了,用力一拽叶凝儿的手腕,警告了一下她,

    “胡闹!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别耽误我跟白姑娘商讨重要事情。”

    “重要?她的事情就是重要的,我的就不重要!”

    叶凝儿瞪着红肿的眼睛,似乎有无尽的恨意。秦然不知道她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怒气,但叶凝儿在此大呼小叫,万一引来了别人,看到白雪鹭深夜跟他在一起,恐怕会对凌烟海阁以及白雪鹭的声誉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叫你回去,你听到没有?”

    秦然狠狠地盯着叶凝儿,后者从未见过秦然如此凶恶的眼神,没想到这样的眼神却是针对她。叶凝儿委屈、伤心、愤恨……父母双亡时她还未经世事,这十八年来,伤她最深之人,却是眼前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毛头小子!

    叶凝儿低下头,对着秦然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秦然右臂剧痛,“啊”地大叫了一声,不得已松开了叶凝儿的手腕。

    “秦然!我恨你!”

    叶凝儿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伤心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哭花了俏丽的妆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令秦然的心脏突然一阵刺痛,为什么又是我,伤了她的心?

    这时,叶凝儿从腰间掏出一件物什,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朝秦然用力扔去,紧接着擦着眼中的泪水,冲出了树林。秦然望着叶凝儿的背影,没有追上去,他希望叶凝儿能够冷静下来,成熟一些,不要再无理取闹。

    白雪鹭弯腰捡起叶凝儿丢出去的东西,这件东西砸在了秦然胸口,弹到了她脚下。

    这是……一只香囊……

    白雪鹭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将香囊交给秦然,借着月光,秦然看清了香囊上面刺的字。

    “平……安……”

    秦然握着香囊,喃喃自语。这香囊的做工只能说一般,留着许多线头,刺的字也歪歪扭扭,但可以看出制作香囊的人是一针一线认真缝出来的,虽然技术不够熟练,却包含着满满的情意在里面。

    “去看看她吧,她一定缝了很久。”

    秦然仿佛忽然被白雪鹭点醒一般,疯了似的朝厢房追去,从来没有一个女孩送过他东西,叶凝儿是第一个,但他却深深地伤害了对方。

    白雪鹭目送秦然离开,她抬头望望圆圆的月亮,在那里,也有个女子像自己一样,注定一生与孤独为伴。

    秦然跑回厢房,这时叶凝儿的房门紧锁,秦然用力拍了拍房门,却仍不见有人来开门。

    “凝儿!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开开门好吗?凝儿!凝儿……”

    秦然在叶凝儿门前大呼小叫,也不怕被其他人听到。这时旁边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叶凤仪一脸严肃地走出来,她来到秦然面前,表情冷峻。

    “三更半夜敲女孩子房门,想害凝儿被人说闲话吗?”

    “欧夫人,我必须跟凝儿道歉,但她不开门,您帮我叫叫她。”

    看秦然神色焦急,叶凤仪眉头微蹙,但她并没有帮秦然叫门,而是冷声说了一句。

    “凝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要惹了她不高兴,三天都不会理你。你跟我过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叶凤仪和秦然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秦然便将今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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