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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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师叔,那秦庄主召开剑派大会到底所为何事?不但要瞒着我到现在,还要跑到这四下无人的甲板上才能说。”
关彬面色凝重,似乎有极其严重的事情要说,只见他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炎杰,不是师叔要瞒你,这件事情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可能会引起整个武林的恐慌。”
傅炎杰面色一紧,究竟是什么事情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你知道独孤天傲吗?”
“师叔说的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嗜血魔头?”傅炎杰也只是听父亲讲过一些关于独孤天傲的传言,还有掌门师祖跟他大战的故事。
“没错,就是他。”提到独孤天傲,连关彬也不由得神色紧张起来,“他回中原了。”
“什么?”傅炎杰听到之后面露恐慌,那嗜血魔头若是真的回到中原,的确会让江湖陷入惊恐之中,“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
“这云啸山庄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地方,地位不亚于江南四大家族和猎人谷,那秦庄主剑法了得,为人仗义疏财,江湖名望不低,他寄来的亲笔信件应该不会有假。”
关彬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看来他们都对独孤天傲的回来感到十分忌惮。
躲在货物后面的秦然一字不落地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有关于独孤天傲的传言欧阳林也跟自己说过,他是叶凝儿的杀父仇人,欧阳林对他也极为痛恨,若是让这两人得知这一消息,恐怕要计划着找独孤天傲拼命了。但听说独孤天傲的剑法极高,仅次于云巫剑派掌门风扬子,剑气甚至在十几年前就达到紫气级别了,如今岂不更加厉害?若是两人碰上如此恐怖的对手,只怕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将两人击毙。
“这么严重的事情,掌门师祖怎么说?”傅炎杰担心地问道。
“师父收到信件之后,只跟我们四位掌座说了一声,他也没交代什么,就说让我再带一名弟子来云啸山庄参加大会,只听即可,不需要表态发言。”
“那怎么行?我们云巫剑派是武林第一大剑派,理应在关键时刻站出来领导各大门派团结一心,共同对抗魔头!”
傅炎杰高傲自大,他是云巫剑派第三辈弟子中的首席大师兄,本以为这次剑派大会是自己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却被告知这次不能太高调太声张,顿时失望至极。
关彬摇摇头,道:“师父说这次不需要我们唱主角,因为凌烟海阁也会派人参加。”
一听到“凌烟海阁”四个字,秦然心里“咯噔”一下,那令他魂牵梦萦的翩翩仙子的倩影又浮现在他眼前。
“凌烟海阁?他们整天待在东海小岛上,对中原武林根本不了解,凭什么领导各大剑派?”傅炎杰不服气道。
“不管凌烟海阁有没有资格领导我们,既然是师父交代的,我们就要无条件服从。炎杰,到时候你可要切记低调行事,一切看我眼色。”
傅炎杰虽然点头答应了,但看他脸色,绝对是心里不爽,到时候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乱子。关彬也是无奈,傅炎杰是傅师兄的亲生儿子,自己只得尽量保他周全。
事情说完之后,两人同时走回了船舱,而躲在货物后面的秦然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自从他练习了清心心法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激动。
“白姑娘,你也会去吗?”
第59章 坐怀不乱
第二天上午,船终于在江陵靠了岸,秦然三人一直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出船舱,而秦然暂时没有把昨晚偷听到的消息告诉欧阳林和叶凝儿,毕竟三人势单力薄,万一叶凝儿固执己见,要找独孤天傲寻仇,那就危险了。
秦家堡在江陵城外西南方向,欧阳林打算在城里买三匹快马,骑马去秦家堡。三人在江陵城里转了半天,终于在街角处发现一卖马的小贩。
“老板,来三匹快马!要体力好的,钱管够!”
欧阳林阔气地掏出一个银锭,在老板面前晃了晃,那老板贪婪地看了一眼银锭,却又为难地说道:“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了,本店只剩下两匹马了。”
“什么?”欧阳林皱起了眉头,他朝马圈里瞅了瞅,只见里面的确只剩下两匹瘦马,成色很一般,他有些不满意。
“那我去别家买了。”欧阳林刚一转身,便被老板叫住了。
“小哥,这是江陵城仅剩的两匹闲马了,这几天江湖人士来得特别多,他们都把马匹陆陆续续地买走了,这不刚才还有两个男的买走了两匹。”
两个男的?莫非是关彬和傅炎杰?秦然记得他们两个昨晚说过要买马去云啸山庄,可能真的是这两人。
“真的假的啊?”欧阳林有些怀疑地盯着马铺老板,这人莫不是积压了两匹瘦马,卖不出去才骗他说城里已经没有马了吧。
“这位小哥,我在这里卖了十几年的马,从来不欺骗客人。如果几位不信,可以去城里再转转,但我可不保证你们回来之后这两匹马还在。”
看老板老实巴交的样子,确实不像骗人的,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现在不买可能就没机会了,若是走着去秦家堡还不得走到明天?
“那我就先买下这两匹,如果我发现城里还有别的马在卖,就回来找你退货。”
“没问题,你要是能买到,我双倍价钱退给你!”
欧阳林付了马钱,便去马圈牵了那两匹马出来,交给秦然一匹,三人牵着马又在城里转了转,竟然真的如老板所说,其它马铺全都缺货打烊了。
“奇怪!这江陵城也算繁华之地,居然给买得只剩下这两匹破马,真是奇怪!”
欧阳林牵的马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突然变得十分狂躁,朝天“聿——聿——”地嚎叫了起来,身体和脑袋都在剧烈地挣扎,扯得缰绳几乎拉断,欧阳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拽住。
“这破马体型瘦弱,力气倒是不小。”
见识到这匹马的力气之后,欧阳林的抱怨也少了许多。秦然心里则在想:这些突然出现的武林人士,应该都是去参加剑派大会的吧,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参加,想必那里一定很热闹。
既然买不到别的马,秦然三人就牵着马走出了江陵城,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马有两匹,人却有三个,要谁和谁共乘一匹呢?
“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俩男的骑一匹!”
叶凝儿很自觉地左脚踩上了马镫,但还没等她腿上用力,马镫就一下踩歪了,叶凝儿瞬间失去重心,摔了个脸朝天。
“哎呦!我的腰!”
叶凝儿双手捂在腰间,脸作痛苦状,看来摔得不轻。欧阳林和秦然忙过去一左一右把她扶了起来,给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你……难道不会骑马?”秦然试探性地问道。
“不会骑怎么了?谁生下来就要会骑马的?”其实叶凝儿心里也觉得丢人,但还是一脸不服气地辩解。
“我又没说人生下来就要会骑马,你激动什么?”秦然翻了个白眼,他走到马的一侧,把脚放在马镫上,轻轻地一踩一跳,就跨上了马鞍,动作十分熟练。
叶凝儿惊得目瞪口呆,语气酸酸地道:“真没看出你这土包子都会骑马。”
秦然无奈地耸耸肩,他在云巫山上管了好几年的马圈,又是刷毛又是喂饲料的,时不时也偷偷地骑一骑过过瘾,没想到在叶凝儿眼里反倒成了“特长”。
这时欧阳林也跨上了马背,现在叶凝儿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欧阳林骑一匹,要么跟秦然骑一匹,她偷偷扫了秦然一眼,然后对欧阳林说:“表哥,我要跟你骑一匹。”
欧阳林知道自己这表妹其实是对秦然有意思的,但被后者屡次拒绝,现在抹不下面子,没准她心里是想跟秦然共乘一匹。欧阳林了然在心地微微一笑,说道:“我的体重已经够这匹破马受的了,你还跟我挤,想压死它不成?”
欧阳林又高又壮,确实比秦然要重上不少,看这匹可怜的瘦马也的确难以再承受更大的压力,叶凝儿咬咬嘴唇,却不说要跟秦然乘一匹。
叶凝儿姑娘家面子薄,不好意思开口,秦然自然是了解,而如今的形势,也只有他和叶凝儿共乘一匹这一条路了。
“来吧,我扶你上去。”
秦然主动从马上跳下来,然后朝叶凝儿伸出手,后者的小脸微微一红,将手放在秦然掌中,然后踩上马镫,秦然用力把她往马上一推,叶凝儿便跨到了马背上。
“哇啊——”
叶凝儿的坐姿并不端正,还死死地揪着马脖子上的鬃毛,马儿一吃痛,就开始上下颠簸起来,吓得叶凝儿赶紧俯下身子,抱住马的脖子,不敢松手。秦然立刻登上马背,将手里的缰绳一拉,稳住了马身。
见马平稳了下来,叶凝儿长吁一口气,她坐起身来,后背一下靠在了秦然怀里,她只觉得身后的胸膛宽阔安稳,像座大山一样坚实可靠。秦然双臂伸到叶凝儿的前面,拉住缰绳,双脚一夹马腹,马儿便朝前走了起来。由于惯性,叶凝儿背部紧紧地贴着秦然的胸膛,秦然嘴里呼出的热气吹到她的耳边,耳朵微微发痒,叶凝儿的脸颊“唰”地一下通红起来,心跳也快得可怕,只觉得一时浑身发麻,软软地靠在了秦然怀里。而叶凝儿的阵阵发香传到了秦然鼻子里,他这辈子第一次与女孩子这么亲近,叶凝儿柔软的身体不断地挑战着他理智的底线,秦然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摒除杂念,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不敢越雷池一步。
“扑哧。”
欧阳林看到两人动作如此亲昵,觉得自己的计谋得逞,便忍不住笑了出来。秦然脸上满是尴尬,温香软玉在怀,他这次要学柳下惠,坐怀不乱了。
第60章 旧宅重游
三人骑了两个多时辰的马,骑到屁股都发麻了,终于远远地看到一个村落。秦然突然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怎么不走了?”
叶凝儿回头看了看秦然,后者面色沉重,不苟言笑,没有回答。叶凝儿顺着秦然视线的方向看去,前方的村落满目荒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烟,她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这就是秦然的家乡秦家堡吗?
“走吧,咱们千里迢迢来了,总是要进去看看的。”
欧阳林拍拍秦然的肩膀,轻声鼓励了他一下。秦然眼神复杂地朝欧阳林点点头,催动马儿朝前走去。
秦然记忆中的秦家堡欢乐热闹,那时候这里还住着大大小小几十户人家,其中人数最多的一家,就是他们秦家。四十年前,正值西夏作乱,时局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秦然的爷爷带着家眷从西北一路向南逃难至荆楚,最终才在繁华的江陵城外定居了下来。之后,陆陆续续地有难民逃至这里,他们在秦家的帮助下安定地生活了下来,搭砖建房,开荒种地,凭借自己的辛勤劳动在这里扎根立足,为了表示对秦家人的感谢,大家便把这里叫做“秦家堡”。由于大家都是从战乱中逃离出来的,好不容易才获得了稳定安宁的生活,所以秦家堡的居民个个都十分珍惜这美好的日子,他们勤劳善良,团结友爱,秦家堡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与人见了面都微笑相对,男的亲如兄弟,女的亲如姐妹。秦然至今都十分怀念当年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
“秦然,这里……真的是秦家堡?”叶凝儿低声问了一句。
“是啊,我们秦家的人都离世了,这里还是不是秦家堡呢?”秦然苦笑了一声,也许在这十三年来,他是唯一一个来到这里的姓秦的人。
如今的秦家堡满目荒凉,杳无人烟,用“枯藤老树昏鸦”来形容也不为过。村落里的墙面已经被风蚀得破破烂烂,街道上布满了杂乱的破筐烂瓦,随处可见被人丢弃的不值钱的碗盆,甚至有些造型精致的花瓶也被遗弃在角落里,可以想象居民搬离时的慌乱。
一夜之间,一家十七口全部被杀,秦家堡的其他居民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们刚刚在这里寻到了安定的生活,却因为一场血腥的杀戮被迫再次离开家园,而这一切,都拜那不知名的凶手所赐!
秦然什么都没说,他默默地从马背上跳下来,而叶凝儿不敢独自在马背上待着,紧随其后跳了下来,欧阳林也一样,三人就这么牵着马儿游走在荒废的街道上,周围尽是残垣断壁,连三人的心情也被这破败的坏境所感染,显得十分低落。
行了几分钟,秦然的脚步在一所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欧阳林和叶凝儿抬头一看,一块歪歪扭扭的牌匾挂在门楣上。
秦府……这就是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