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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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三斟满,态度和动作都显示客气。
陆蒙临边吃饭边好笑望着相互龇牙咧嘴的迟二麻与鲁秀,只能摇摇头叹冤有头债有主,与自己无关就高高挂起免战牌,只要别动了和气的根基,随你们大眼瞪小眼,我吃我的饭,你们就算真气到七窍升天也没关系。
鲁秀,土生土长的山东潍坊人,高中后便缀学,如今二十七岁,李森在时在树荫下与迟二麻暗中斗争多年,向来伯仲之间,两人各管一方,大的冲突自然没有,可有时候让外人不经意的冷嘲热讽就多了去,有些小摩擦,则是难免的。
至于为什么鲁秀会出现在这里,其实答案很简单的。他唯一的亲叔在北京混迹,皇城根下自然卧虎藏龙,一外地人想在那做买卖就只能仰人鼻息了,因为说不准你得罪的某个客人就是一显贵,没后台很快就被活活捏死,除非你真是个大老好人,什么事也不犯,可做生意,真有这么安分老实的吗?他叔就不是个好鸟,三教九流样样精通,凡是什么龌龊事都有驾轻就熟,典型一奸商,只要有利益,大庭广众下扇他一耳光他乐意做笑面虎。自然,闯荡了这么多年还没出事,肯定多少是有些本事的,这不,早些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抱上了宋家既茁又壮且根深蒂固的大腿,严格来说应该是大腿下的某个分支,他‘坦诚相待’换回了不少好处,只要不是特大祸害人民或者是上升到政治高度麻烦事一箩筐一箩筐的都隐秘的被解决掉,他也少头疼很多。
就在半前年,当宋仕芙和成出塞联系上后无意间获知了这个个人,宋家旁支当然乐意双手奉上,当时如今在南京军区年轻一代显赫彪炳的宋家女人为了防止陆蒙临真的英勇就义就布下了一颗子,这就导致了此时鲁秀冒潍坊之大不为倒戈,犹如霹雳迅速。
酒足饭饱,除了一支烟外还需要的是一壶清茶那才安逸,迟二麻会过日子,不仅有近乎五十平米的餐厅还有独门独户的茶亭,就在别墅后院,古色古香,和他本人形象严重不符的四根砖柱上都龙飞凤舞狂草有苏轼的词,都是奔放一流,很有气势。
陆蒙临环视一圈周围的花花草草,不免有了感叹,调侃道:“迟老板有雅致啊,你这院子不输你们潍坊前主事人高老,有假山有小桥流水,这到了季节蝴蝶都要纷沓而至吧?”。
迟二麻之前就说过了,他是小学文化,不大习惯他突然的文绉绉,只能尴尬回答说:“当初是请一位老工匠帮我设计的,当时听说他在苏州园林建设方面有工作经验,我就请了来,嘿嘿,一开始我也没抱多大指望,江湖骗子多嘛,嘿嘿,可完工之后我一瞧就被震住了,还真有两把刷子”。
陆蒙临轻轻一笑,他多多少少听出了他的傲娇,也没点破,笑道:“估计不假,你一说我才想起来,这里跟苏州虎丘的凉亭到有几分相似,只是。。。。。。。。。。。。呵呵”。
迟二麻对他院子的布置一向自豪,听他这么说有些急了,忙问道:“只是什么?”。
陆蒙临哈哈道:“出了院外就‘别有洞天’了嘛,一片荒芜,多不和谐,我看你还得再砸些钱把方圆百米内都修整一下,落实好后以后有客人来会更气派,与欧美盛产的庄园都不遑多让,那时候你迟老板不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了,在加上以后潍坊的主事权,济南来人都要对你客气三分吧?”。
迟二麻倒没想到鲁秀在他还敢说出这番话,不禁有些激动,嘴上打个哈哈道:“有鲁老弟在潍坊哪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况且还有其他比我们资格老的势力,我啊,只需要保保本就行了,不想路走到一半就树大招风进了耗子,也不奢望能够只手遮天,安分守己才好”。
鲁秀听出来他酸溜溜的味道,顿时皱眉道:“没事把老子扯上干吊,我今天能来这里就已经明确表态,以后我以陆老板马首是瞻,你和他是合作关系,我们自然不可能再不对付”。
迟二麻嘿嘿一笑,没像往常一样逮到机会拧住他骂一通,而是沉默接受。
陆蒙临往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趟,打岔话题朝迟二麻笑道:“迟老板,潍坊还有几个能上得了台面的角色?总得打有准备的仗,这样才能无往不利嘛”。
迟二麻自觉没藏私,将潍坊势力如数家珍一一道来,他抽口烟,皱道:“首先城东是我和鲁秀之前一枝独秀,然后是城南城北城西都各有一家独大,先前都以李森为首,后来李森倒了就自立门户了,暂时凝聚力量不如我和鲁秀这样一步一个脚印下来的,还有嘛就是老一派的目前仅剩的李爷,往上推一个辈分只要高老不出山就是他家一家独大,势力不小,要论玩单条我对付不了他,毕竟几十年累计下来的家底,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样简单”。
陆蒙临将烟横在鼻尖闻一口,似笑非笑玩味道:“李爷就是上次堵我的那位吧?”。
迟二麻一怔,脸色了有不自然,含糊道:“这个我也不敢确定”。
鲁秀冷哼一声,阴笑道:“除了他还有谁?上次你们集会我没去他当晚就来我家找我,挑明了话说要我配合他张开网把陆老板给端了,城南北西那几家都还没从李森的阴影下走出来,肯定排除在外了,现在算下来,就是他了”。
迟二麻低头抽烟,沉默不语。
陆蒙临心里有数了,随即给鲁秀去了个眼神,站起来伸个懒腰,又望一眼周围开放灿烂的花朵,笑道:“那迟老板我们先走了,好得有些事要处理”。
迟二麻一愣,道:“要帮忙不?现在我们是盟友不是敌人,有需要别客气”。
陆蒙临摇摇头,笑道:“暂时没有,有需要会联系你”。
迟二麻点点头起身。
到了大门口后,陆蒙临先让其他人都上车,自己走到一旁,迟二麻知道他有事要说,自觉跟了上来。
陆蒙临从口袋掏出烟递给他一根,抿嘴沉思一番,道:“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是别顾大义了,我们做东肯定能让道上的东西日子比在李爷手上好过,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等迟二麻回神,陆蒙临狠抽两口烟丢在地上踩灭,接着便径直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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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 不死虞姬初长成
这一路破烂小轿车惹来不少瞩目,因为人头数太多,车内根本装载不下,几个人中途时受不了下来后硬挤都没能挤进去,当时王孤息就不客气开口了,可想而知倒霉的就是王家两兄弟其中的一个,王甲龙个头庞大,骨架又宽,实在没理由呆在车内,加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就可怜兮兮的爬上车顶了,两只如长臂猿胳膊张开,强而有力的双手紧紧握牢车顶,以免一个转弯就给飘下去。
就这样,他们成了一路的焦点。
很快就驶进市中心,把大个头放下让王礼士陪他一起搭车去了,车剩下三人,此时坐在车上的鲁秀缄默不语,这一路桑塔纳的颠簸,他就摇摇晃晃没开过一次口,金口玉言也没他这么娇贵,他哪怕做做样子都欠奉,只顾着闭目养神了。陆蒙临从不在意自己不在意的人肚子里边会揣着鬼,没跟他去计较,今天他能来按道理说已经是天大的人情,是他拿下潍坊最艰难过度时刻的重棋,所以不论鲁秀是只看在宋家情面来这里插上本该保持沉默的一脚,还是有心思想借他的走一举上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蒙临自负能够运筹帷幄。
本来方向是往鲁秀家的方向开,大概开出去一两百米后同样睡过一觉的陆蒙临突然开口让王孤息调头,开向宾馆方向。
鲁秀皱了下眉头,没声张,然后脸色悠然继续没事人一样闭上眼,可再不如之前那般的能够入眠。
陆蒙临没打算掩瞒,揉揉额头叹口气,解释道:“今晚你得跟我们在一起,我人生地不熟的怕万一出个意外”。
鲁秀嘴唇动动,没像一般情况下帮了别人大忙还不被信任的那种愤怒,而是平淡问道:“你不相信宋小姐?”。
陆蒙临摇摇头,苦笑道:“除了一个女人我谁都不信”。
资料上被宋仕芙隐晦抹去的一个人名,所以鲁秀并不知道她的存在,惊讶道:“你女人?”。
陆蒙临点点头,勾起嘴角,弧度温暖和谐,他笑道:“是要领本本的”。
鲁秀哦了声,接着释然道:“那肯定是很优秀的一女人”。
陆蒙临笑着问道:“何以见得,我记得从见到你那一刻起到现在我都没对着你赞美她”。
鲁秀犹豫一下,内心说出了实话不知道算不算大不敬。
陆蒙临看出来他有顾忌,笑道:“说吧,我不说出去就是”。
鲁秀下意识望下前面开车的王孤息。
陆蒙临道:“跟我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哥,保准守口如瓶”。
鲁秀轻笑一声,似乎略有不屑,道:“这年头除了老婆孩子人和人还能有感情?就连老婆孩子保不准都在你背后插~你一刀”。
陆蒙临倒没料到这家伙性子这么极端,这副德行怕是实在被生活逼疯的人才会有的感悟,不过他也没想着去打听别人隐私,接上上面的话题,道:“说吧,怎么看出来的”。
鲁秀叹口气,道:“连宋小姐都不要宁肯要她,那你说的那个她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我只有高中文化水平,脑海里的词汇少,只能说的这么苍白了,呵呵”。
陆蒙临呵呵一笑,扭过头望向窗外,轻笑道:“连苍白都能运用的上,你是文化人”。
鲁秀低头,苦涩道:“看的出来宋小姐在乎你”。
陆蒙临眯眼看着一片片金黄色水稻田,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清晰感觉到一个和谐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少年和少女,人生最美好的年岁时,一座小山坡上,夕阳西下,余辉洒落大地,她哭着对他说出那句话,他怆然泪下
我心疼。
气氛有些诡异,本来秉承安分守己才到现在不说话的话匣子鲁秀,抿抿嘴自觉不再吭声,透过北京那位原本离他遥远且高不可攀的女人他侥幸得知到陆蒙临的冰山一角,当初李森的苏州败南,不是偶然,若万一陆蒙临继承了他那强大到让人由心觉得恐怖的父亲人脉和钱权,他不敢想象如今才二十二岁就掀起一波波惊涛骇浪的年轻人有多不可一世,那么那名他口中的她,又有多巾帼英雄?
鲁秀心叹,大人物的世界,永远离他这种小人物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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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的沈阳人都知道沈阳变天了,皮厚肉糙到让生猛如斯陆王爷都三分忌惮三分欣赏四分想要把酒言欢的李太师居然迅雷不及掩耳退居幕后,过上了整日斗鸟遛狗的安逸日子,这怎么说都不像一个笑话,偌大到堪比江南鸿基的民营企业,以及一大片走在黑白中间的基业,谁才能驾驭如行云流水自如?
今年,一名只在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位于四川悍然崛起,继而来势汹汹回到那片养育出无数英雄好汉的黑土地,高调宣布登基,李氏财团易主,由她把舵,风声放出后,李家涉及到的土地大小不一刮起了台风,前两年能让上海九千岁低头的李太师刻意冷眼旁观,任它陡然间掀起的风波狂轰烂炸,他都岿然不动,而她,诡异的一个月内让所有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就算是内蒙狼王都选择暂避锋芒掠过。
泰山顶上,此处可纳方圆百里事事非非与眼中,华夏大好河山尽收眼底,若古时的文人墨客在此一定会无病呻吟几句类似《念奴娇?赤壁怀古》的浩荡词句,保不准就能流芳百世。
一名身着最传统纽扣到颈脖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从硬石凳起身,往前略走几步,直到站在悬崖峭壁下俯瞰脚下的年轻女人身后才停下脚步,他目露慈祥,脱掉上衣帮她批上,柔和道:“苍苔,别冻着”。
只在一人面前才会娇憨的女人气质清冷,见是父亲,本来想推掉身上衣的修长手指落下,只是眉头更皱几分,一般的情况下,这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是不会多管她的闲事的,除非是有格外另他担忧的事要发生。
男人是那个被陆王爷称作唯一能同时双线操作司马将军与狼王的猛汉,可此时他并不显与他强大所匹配的张牙舞爪,居然没不高兴女儿的不懂礼术,而是随着她的视线低下头,印入眼帘的像蚂蚁大小的挑山工,长久身居高位下繁忙无双的他鲜少有这个机会看见藏在底层的人间百态,一时间竟看入了神。
许久后,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