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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折桂令-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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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太上皇请你进去。”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虞之渊答应一声,起身器宇轩昂地进入太上皇寝宫。
    太上皇问:“你父皇如何了?”
    “……父皇他……”虞之渊哽咽住。
    太上皇叹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至情至性的孩子,你父皇病了,你也无能无力。”因不知虞之渊是为宸妃悲切,太上皇以为皇帝当真病入膏肓了,一丝怜子之心涌起,似乎是安慰虞之渊,又像是给自己定心,“放心,过些时日,你父皇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太上皇只觉得自己的寿命已经掐指可数了,饶是如此,皇帝却不肯叫他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安享余年,一心要叫他不好过。如此,自己少不得要使出一些手腕,教训那不孝子。待他撒手人寰的时候,再将江山还给皇帝就是了。
    虞之渊默默点头,“皇祖父,回宫吧,宫里少不得你。”
    太上皇却摇摇头,“还不到时候。”挥挥手,又令虞之渊出去。
    虞之渊出去,又跟其他皇子们跪在一处,冷风沁骨,膝盖处一阵阵地刺痛,再看那些王公们,也是摇摇欲坠还不忘再坚持跪着,心里琢磨着太上皇那句“还不到时候”,是说他的兵马还没进京?
    虽皇帝“病入膏肓”,可是,太上皇要回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果然瞧见他来了之后,又有几个武将进入屋子里,然后匆匆离开。
    一直到黄昏时分,那几个武将又回来了,虽他们脸上神情严肃,但眼神里满是兴奋,仿佛在提前庆贺他们又回到了权利的顶端。
    “太上皇,不好了,淑妃与乱臣勾结,擅自调动禁军进宫意图逼宫。”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赶来,一开口就喊出一句叫众人心跳的话。
    宫妃们自然是忧心忡忡,皇子们个个诧异。虞之渊心叹这太监戏演得太假,瞥见宸妃嘴角一抹浅笑,暗道宸妃定以为淑妃死定了。
    “岂有此理!皇上尚在,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正头戏来了,跪求的老臣们赶紧磕头,再次喊出“请太上皇回宫拨乱反正”等话。
    “求皇祖父回宫。”虞之渊脸上被风吹红了,两只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想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不来,今日的正头戏就不会上演了?
    虞之渊猜对了,太上皇不是冒进的人,虞之渊不来,就说明皇帝那边还有反手之力,那等情况下,他怎肯乱动?
    “提早宵禁,打开城门,召令徐传峰率兵进京铲除奸妃逆臣。”太上皇此时才出面。
    原来是等这个呢。果然是师出有名。待太上皇一挥手,虞之渊便站了起来,不似早先那般去搀扶太上皇,心知太上皇今儿就叫是人知道他老而弥坚呢,自己去搀扶他,不定会得罪他。可太上皇也是秋后的蚂蚱,自己得罪他,又能怎样?
    自嘲地腹诽一番,虞之渊脸上便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如此看在太上皇眼中,太上皇越发地不疑有他。
    一番调兵遣将后,听说徐传峰将军已经等在明园外了,太上皇便亲自骑马,带领跪求的皇子、宫妃、老臣向皇宫去。
    此时已经是一更天了,宵禁后的京城中回荡着空洞的车轮声、马蹄声。
    虞之渊冷不防地瞧见通向宫门的大街上金阁老夫妇、玉老将军、玉将军,甚至沈老尚书等人都在,猜测到他们是被太上皇强请来的,咋舌地想:莫非太上皇要借刀杀人,将带头不遵从他号令的人借着淑妃的手杀了?只是,金老夫人过来做什么?
    此时金老夫人跟着金阁老站着,眼瞅着太上皇带着人来了,微微侧头,却是拉着金阁老的袖子,“表哥,这是皇上打猎回来了?”
    “嗯,皇帝打猎回来了。”金阁老拍拍金老夫人的臂膀。
    虞之渊恰从这边走过,听见这句话,诧异得很,连忙下马,望向金阁老:“老夫人这是……”
    “内子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金阁老哀痛地道。
    街上火光忽明忽暗,衬得金老夫人一身绫罗分外的华贵。
    虞之渊果然瞧见金老夫人面上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天真烂漫”,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地想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句。
    沈老尚书眼皮子跳个不停,打死他,他也不信金老夫人那毒婆子糊涂了,跟玉老将军递了眼色,果然玉老将军也跟他一般,猜到是金老夫人不肯叫金阁老一个人来,金阁老说不过她,又觉带着她来有些不便,是以才叫金老夫人装糊涂。
    沈老尚书、玉老将军这次猜对了,金阁老两口子虽都算计好对方死后,自己要做什么,但冷不丁地被太上皇点了名,这二人又决心同生共死了,因此这二人握着手,一个装傻,一个哀痛,都在偷偷地打量马上强忍着咳嗽年迈的太上皇。
    “王爷。”
    虞之渊听见一声呼唤,扭头就见陆繁英有些慌张地跟一干女眷站在一起,眼瞅着太上皇是把所有皇子皇子妃都叫来了,心登时提起,疑惑莫非太上皇还想着用他们做人质?
    “咳咳,进宫。”太上皇道。
    果然,立时一群太监就来令皇子妃并玉老将军、沈老尚书等人打头阵,先进宫去,只把皇子们扣在太上皇身后。
    “王爷。”陆繁英又喊了一声。
    虞之渊待要过去,就被个老太监拦住。
    “皇祖父?”虞之渊脸白了,瞧见陆繁英被逼着进入轿子,赶紧去哀求太上皇。
    太上皇咳嗽两声,叫他就近说话,“陆家是个累赘,趁着这机会,甩开陆家吧。”
    “皇祖父不可,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啪”地一声,太上皇干脆利落地给了虞之渊一巴掌,“你道祖父为何挑上你?你是个好孩子,奈何身边都是累赘,待祖父替你把累赘铲除了。你瞧瞧陆家那女人,哪里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
    虞之渊呆住,听轿子里陆繁英嚎啕起来,又赶紧求太上皇:“皇祖父……”忽地醒过神来,心道自己糊涂了,皇上好端端的,皇上他无缘无故去杀陆繁英做什么?这就是太上皇以为金阁老他们是去送死。
    《
    br /》    才略安了心,又见太上皇狡诈地叫一群士兵把金阁老、陆繁英等人的轿子团团围住。
    到了宫门前,就见城楼上羽箭不住地射下,宫门外哀声一片。
    继而轰隆一声,城门被炸开一道口子,又有几声响起,城门大开。
    随着徐传峰号令,陆繁英、金阁老等人的轿子便先进了宫。
    “祖父,那是……”虞之渊听说过天雷地火,此时远远地听见轰隆声,忍不住就去看太上皇。
    太上皇的野心,此时淋漓尽致地显露在脸上,半真半假地说:“若没那东西,今日朕还安心在明园含饴弄孙。可既然有那东西,朕怎能、怎能……”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创下千秋霸业,而他,只能背负着致使三王作乱的骂名,慢慢地在纸醉金迷中腐朽。若有了那东西,哪怕他还有两三年的阳寿,他也能创下霸业,洗去禅位时的耻辱。
    宫里传来几声惨叫,所有进去的人有去无回,只剩下徐传峰站在宫门外派人进去一探究竟。
    虞之渊的心揪住,渐渐有些麻木,转头去看宸妃,冷不丁地瞧见宸妃的轿子不见了,只剩下其他宫妃的轿子。
    “皇祖父,母妃……”
    太上皇一言不发,静等着看虞之渊的反应。
    虞之渊呆住,醒悟到不知什么时候,太上皇叫人把宸妃的轿子也抬进宫里了,浑身冰凉后,却又镇定下来,“母妃,也是陆家女人。”所以太上皇叫她送死?
    “孺子可教。”太上皇眼睛看向正冒烟的宫门,“之渊,祖父的千秋霸业,就靠你来继承了。”
    “是。”这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虞之渊用力地眨了下眼睛,以求找到一丝对自己身体掌控的证明,“皇祖父,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除了徐传峰,可还有旁人帮着皇祖父?”
    火光下,虞之渊的脸色慢慢冷酷起来。
    “还有几路人马。”太上皇含糊其辞。
    “皇祖父,孙儿替你去打前锋。”虞之渊慢慢回忆自己在上书房学的史书里有没有老子带着孙子打儿子的记载,想了半日没想出来,便纵马身先士卒地向宫门去。




171、别无选择

    宫门处散发出焦糊的味道;虞之渊快速地纵马进去,奔驰不远;就见地上躺着许多尸骸,再向前,又看见许多原本象征身份的精致华贵轿子或倾倒在地上;却千疮百孔。
    慌忙下了轿子;随手撩开身边一顶轿子的帘子,瞧见轿子里空荡荡的;既诧异;又觉一切尽在情理之中,再将其他轿子看了看;见都是空的;脸上筋肉松弛下来,心知皇帝没想把那些栋梁都杀了,踩着几个徐传峰部下的尸体走到陆繁英轿子前,随手掀开轿子,原以为没人,谁知掀开就瞧见陆繁英千疮百孔地坐在轿子里。
    “……王爷……”陆繁英伸手摸着莫名其妙插在自己身上的箭,嘴里咳血,“……这里,你摸摸……”
    虞之渊呆住,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陆繁英却遭罪了,便是宸妃出事,他也不会那么诧异,可陆繁英哪里招惹到皇帝了?伸手摸到她小腹上,虽她没说话,但她言下之意,他都懂了。
    “你好歹给我掉滴眼泪呀。”陆繁英似叹非叹地一点头,说话时,字字诡异地清晰,这一句话后,便再也抬不起头来。
    虞之渊不禁有些脚软。
    “四皇子?”
    虞之渊回头,瞧见玉入禅站在他身后,玉入禅身边,还有个严颂。
    “四皇子,皇上叫你把太上皇引进来。”玉入禅向轿子里瞥一眼,又转过头去,“宫里已经埋伏好了,就等着来一招关门打狗了。太上皇还没调进京的人,已经被我父亲调回去了。”
    虞之渊点了点头,问玉入禅:“是你们叫人放箭的吗?”
    严颂摇头,“是六皇子,我们才来。”
    “他人呢?”虞之渊问。
    “我带你去见他?”玉入禅看虞之渊面无表情,猜不到他死了老婆到底是伤心还是不伤心。
    虞之渊借着火光,总算找到了宸妃那顶华丽的轿子,待要掀开帘子,手指到了帘子边,瞅见穿过帘子的羽箭,又住了手,犹豫之后,撩开帘子,瞧见里头宸妃跟陆繁英一样万箭穿心,鼻子中一酸,看她跟陆繁英一样是倒在轿子口附近,又想只差一步,她们就走出轿子了,一径地跟着玉入禅、严颂去寻六皇子,眼瞅着六皇子就在前头,却对玉入禅、严颂说:“你们先让让。”目光瞧见六皇子意气风发地靠着大殿前的白玉龙壁站着,他身边果然还有悠然自得的八皇子,虞之渊果断地向他们走去。
    “四哥,你把皇祖父引进宫吧,父皇已经说过你将功赎罪,就不追究你的事了。”六皇子笑盈盈地看向虞之渊,被虞之渊压了多年,总算有出头的那一日了。
    八皇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事到如今还不愿意出头,“四哥……”话未说完,就觉小腹一凉,低头,果然瞧见一截冰凉沁骨的短剑没入自己腹中。
    虞之渊果断地挥剑砍下六皇子的头颅。
    “四皇子!”因虞之渊突然发作,一群早听说过四皇子是“自己人”的将士们先慌张,随后把虞之渊团团围住。
    “四皇子?”玉入禅、严颂二人慌忙过来,因不明所以,严颂稀里糊涂地跟着玉入禅护着虞之渊,待看见虞之渊手上提着的是什么,脸色登时煞白,但此时已经跟六皇子那边的人剑拔弩张,再要后退也不能了。
    “玉九哥!”严颂咬牙看向玉入禅,心道玉入禅这是干的什么事?
    玉入禅也懊恼得很,他是虞之渊的伴读,又习惯了凡事护着虞之渊,方才不过是一时习惯使然罢了。
    “他死了,你不高兴?”虞之渊提着八皇子的头颅问六皇子,淡淡地看向大殿里,被惊动的金阁老等人走出来,依稀听见金老夫人故作烂漫地一句“原来龙椅是这个样的”。
    六皇子脸上有些慌乱,心中高兴,但又不能把高兴表露出来,谁当真乐意为他人做嫁衣裳?明摆着皇帝是不肯把忤逆太上皇、杀害四皇子妃的名头挂在八皇子头上才叫他来做。
    “我去引皇祖父进宫。”虞之渊提着头颅,就向台阶下走。
    路上留下一道滴滴答答的血痕。
    六皇子微微一怔后,先矮□子搂着八皇子的残躯嚎啕大哭,随后一身血泪地奔去跟皇帝说话。
    果然,一堆人持枪拿棒地对着虞之渊的背后,却唯恐坏了皇帝的算计,不肯当真动手。说到底,八皇子死不瞑目,还要怪他太过韬光养晦,这时候了,身边也没带什么亲兵,一干人,要么是虞之渊伴读玉入禅的人,要么是六皇子的,谁肯贸然出手替他报仇?
    虞之渊上了马,又向宫外冲去,出了宫门,奔到太上皇跟前,什么话都不说,只把八皇子的人头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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