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九界-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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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古月逍遥才站起身来,喃喃地道:“好无情,好残忍,难道这天下众生在你们眼中皆为蝼蚁?”
古月逍遥的脸色很苍白,他紧握的拳头也很苍白。
寒风刺骨,一丝碎发垂在嘴角。
一直站了很久,他才慢慢回到精致的草舍当中。
这一夜,古月逍遥正好二十一岁!
夜越深,雪下得越紧,抬头望,似乎一张纯白的鹅毛毯子覆盖下来。清冷的大雪整整飘落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古月逍遥打开房门,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啸而入,他还是穿着那件素衫,颀长瘦弱的身躯显得十分单薄。
雪已止,夜华褪去。
昨日的一架枯藤早已随风而去,只留一小段干瘪的根茎埋在雪中,占去三分之一院落的药田已经没有痕迹,曾经的石桌和凳子也被夜雪包裹,成了五根高低粗细不一的雪柱。
古月逍遥漫步而出,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所处的地方竟然是处绝地,四面都是陡峭的万丈悬崖,在他背后是十几丈高的小山包,山包最高处矗立着一座茅草搭成的亭子。
古月逍遥一直前行,直到悬崖边缘才停住,他的嘴角又漫延出一丝血迹,他食指轻弹,那丝血迹化成一滴血珠,飞向远方,坠落到崖下。
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鬼魅一样出现,全身笼罩在黑袍当中,脸上也是黑雾蒙蒙,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声音低沉,但很和蔼,道:“公子,你我虽为修行之人,但这四季轮转为自然大道,终究会对我们有所影响,这时节寒气渗人,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
他仿佛说不下去了,只是向着远方叹了一口长气。
古月逍遥沉默不语,也只是望着远方,过了很长时间,低语道:“影叔,我想下山。”
“下山?”
影叔的语气很吃惊,嗓音骤然提高,拒绝道:“不可以!”
“我知道影叔担心我的身体,然而这是劫数,不是生病,并非静养就有用。”古月逍遥又忍不住轻轻咳嗽,坚定地道:“我要下山,为自己争命!”
影叔无言:“……”
古月逍遥转头望向影叔,笑着道:“就算我一直呆在此处,接受天地灵气滋养,但长则三年,短则一年,依然要死,不论我下山还是不下山,终究只是做一个滚滚红尘的争渡客,何不我让我争上一争呢?”
影叔笼罩在黑袍里的双手不停颤抖,他的情绪很激动,脸上的黑雾更加浓郁了,但最终,他也只能是一声长叹作罢!
又有零星雪花飘洒,两人安静地站着,满山遍野的银装素裹,万物寂寥的冰雪中显现出两丝生机,让整幅图画活了过来。
影叔道:“我让草包跟着你。”
草包是这太玄峰上天生地养的一株人参化形,被闲来无聊的古月逍遥布阵擒住,整天逗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化形的人参竟然与他和影叔交上了朋友。
影叔让草包跟着古月逍遥,自然是想到了危急关头,可以让草包用人参精华为他续命。
“草包是我们的朋友。”
古月逍遥摇头拒绝,伸出右手接住一片雪花,轻呼一口热气,将它融化,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似乎可以让冰雪消融,洒然道:“一个人下山,行得逍遥,走得自在。”
影叔不再说话,留下一声疲惫而又无可奈何的叹息,化成一股如火焰燃烧一般的黑气,消失在原地。
“一叶扁舟,乘风破浪;一壶浊酒,长歌当空。”
“没有我古月逍遥的日子,你们是否会寂寞?”
“我回来了。”
古月逍遥回首又看了一眼呆了整整两年的太玄峰,望向远方,一步迈出悬崖。
草舍中射出三个光影,迅速靠近,一条雕刻悠悠白云的淡蓝色玉带缠在腰间,一枚墨绿色方形玉佩悬崖在腰带左侧,一件淡色青衫轻轻覆在身上。
稍显阴沉的天空,白雪若春季那轻轻柔柔的柳絮,古月逍遥在空中缓步而过,似真仙临凡。
悬崖上,影叔的身影又慢慢浮现,眺望着古月逍遥渐去渐远的背影,凝立不动,时间久了,竟化成一尊雪人。
傍晚时分,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从远处蹒跚而来,小男孩儿胖乎乎,肥嘟嘟,白净的小脸儿上满是怒意。
“他没有拿我当做朋友,他所有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既然是朋友,难道所有的一切,不应该是一起面对的吗?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小男孩儿冲着影叔化成的雪人怒吼。
影叔没有说话。
“我要去找他!”
小男孩儿直接化成一道黑风,飞下悬崖,滚成一个巨大的雪球,向着远方,追了过去。
……
“影叔,草包!”
萧九歌豁然在院子里惊醒,泪流满面!
第一卷 正文 第161章 情不知何起第三梦
赵雪寒霍然睁开双眼,扑到了萧九歌的面前,关切地问道:“小弟,你怎么了?”
萧九歌怔怔地望着赵雪寒,声音有些沙哑,说道:“做了一个梦而已!”
赵雪寒狐疑地看着他,疑惑道:“梦?”
她身为修者,自然清楚,梦于他们来说,基本可以控制的,更别说萧九歌这种,因为一个梦,如此激动,如此伤感,以至于泪流满面。
萧九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他楞楞地,望着赵雪寒,望着地面,平定了一下情绪,他自己也不清楚,缘何会做这样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而且竟然会让他如此伤心,他只看到了一个开头,可是他又有了那种心痛的感觉。
仿佛那个古月逍遥就是他一般。
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先前的那个梦,那一滴滑落的泪?
这个梦,跨下山峰的古月逍遥?
与我,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系?
萧九歌深深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笑了笑,说道:“姐姐,没事儿的,放心,真的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比较奇怪的梦而已。”
赵雪寒也没有再深问下去,笑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这累了几天,睡了几天,走,跟姐姐吃饭去,放松一下。”
萧九歌点头道:“好!”
赵雪寒笑道:“姐姐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萧九歌大笑道:“好!”
赵雪寒牵着萧九歌的手,欢快的拖着萧九歌走了出去。
坐在赵雪寒专门为他安排的大厅里,萧九歌目送赵雪寒的俏丽的背影跳跃的出去,饮了一杯茶,一杯他觉得稍微有些苦涩的茶。
然后,他便睡着了。
他又做了一个梦,一个与他不相干的梦。
……
孤心吟十八岁仗剑游学天下,誓要看遍山川河流,天下风景。
十九岁那年,他却驻足陈城(我知道卫辉在历史上曾经叫陈城,别卖萌,别联想,哥讲的事情不在地球上,啊哈哈)不再前行,因为这里有一个女子,名叫柳涵嫣,绝代芳华。
南国相思地,有女静淑,一笑倾尽天下,是为涵嫣,绝代芳华。
二十岁的风清月出现在陈城,他名虽清月,颇有诗意,气概却是是霸绝天下,定要俯瞰苍生。
孤心吟与风清月两人一见如故,只交谈几句,便结为知己。
孤心吟痴恋柳涵嫣未果,便远走他乡,结交天下英雄,发展实力,助风清月成事,定鼎中原。
孤心吟虽然人在江湖,却心在陈城,各种凝结心思的书函发往陈城,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他所建立的势力,名叫孤剑,所尊之人,只有一个,便是他引为知己的风清月。
洪荒年。
雨夜,孤心吟一战结束天下纷乱,让出皇城,静待风清月。却抵不住相思,乘风去陈城。
隐于云头,向下望去,众人围观集市,只因一对璧人闲逛,光彩夺目,众星拱卫。一个是孤心吟引为知己,为其征战的风清月,另一个人,便是他痴恋未果的柳涵嫣。
据说,三年前,柳涵嫣为风清月的志向和抱负所折服,向他表了白,两人就在一起了。
……
多年后。
孤心吟与柳涵嫣在街上相遇,柳涵嫣容颜未改,绝代芳华,眉心却带着些许愁容。
孤心吟将柳涵嫣带走,两人静坐在孤心吟栖身的山峰,聊了很久,关于那些青葱岁月,关于现在的沧海桑田。关于好多年前,孤心吟写往陈城的许多信。
柳涵嫣含泪而笑,一丝惆怅,她知道,她这一生都会记得除了风清月,还有一个绝世人物,名叫孤心吟,爱过她。虽然她选择的是风清月。
发乎情,止于礼。两人说了好久,一天一夜,在山巅,看了日出。孤心吟将她送了回去,那里有她当初的选择,也有他的知己,他相信,她也一定想回到那里。
孤心吟望着消失于人群中的倩影,他知道此生或许都不会再见了,喃喃自语,“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入梦里,谁说不惹相思?”
一个皓齿明眸的女子缓缓浮现在孤心吟身边,飘然若仙,为他拭去眼泪,玉手轻挥,指尖的清泪飞到皇城之上,化为一柄弥漫着可怕力量的巨剑。
女子双手亲昵地挽着孤心吟的胳膊,温婉地笑着,“中天悬剑,我要他的后继皇者,都记得,这江山中究竟有什么,若不好好守护,这剑终究会斩落下去。”
“浅语,你这又是何必呢?”孤心吟挥手将巨剑化为齑粉,一手揽住女子,踏空而去。
“我知道你忘不了她,本姑娘开恩,允许你一直将她放在心上,偶尔回忆一下。”天空之上,传来一阵娇笑。
……
“弟弟,你没事儿吧?你怎么又睡着了?”
温暖的声音忽然将萧九歌惊醒,萧九歌睁开双眼,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湿的,那是泪!
萧九歌皱眉,他想不通,自己竟然又因为一个梦,一个不相关的梦,流了泪!
他又不是女生,又不是水做的,如何会这么爱流泪?
说尽千万,都是因为那个梦。
孤心吟,那一场情,仿佛是他自身经历的一般,痛苦而刺心。
过去的,又怎能轻易过去?
只是放在心底,放在内心的最深处,偶尔想起来,还是酸酸的,暖暖的,那些回忆是甜的,可是又是痛苦的。
找到了所爱的人,过去的事,又会轻易忘掉,除非抹去记忆,有些时候,就算是抹去记忆,也终究还是会疼的吧!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入梦里,谁说不惹相思?
萧九歌不知道梦何故,却知道,这些可能和他有太深的联系,因为他是修者,不会那么轻易做梦,也不会被梦掌控,更不会因梦而影响情绪。
赵雪寒担心地问道:“弟弟,你真的没事儿吧?我感觉你的情绪有些不对呀!”
萧九歌笑了笑,说道:“让姐姐担心了,可能是有心魔吧,只是任何心魔都不能动摇我,放心吧姐姐。”
只是,他说这话时,觉得心痛了一下!
第一卷 正文 第162章 梦里梦外哪个是萧九歌
萧九歌望着赵雪寒,摇了摇头,说道:“姐姐,我没事儿!”
可是,刚说完这句话,他在那里坐着,看着赵雪寒,竟然不由自主地又一次睡着了。
……
“小破孩儿,我到底何时才能修炼,你必须给我个期限!”
“你才是小破孩儿,你全家都是小破孩儿,再给你说一遍,小爷叫花花,花花的花,花花的花。”
“我小时候的狗就叫花花。”
“萧九歌你这个混蛋,敢骂小爷我,小爷我送你的可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第一绝世功法。”
三生门萧王峰绝颠上,古松下盘膝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名叫萧九歌,正在与识海中的一个娃娃争吵,这娃娃肥嘟嘟,胖乎乎,穿着一红肚兜,正躺在识海中,翻滚闹腾着,大叫大喊,怒喝萧九歌忘恩负义。
“呵呵,万道合流诀,好唬人的名字。”萧九歌冷哼,道:“只有名字,没有具体修行方式,哪里第一?哪里绝世?”
“小爷不是让你背诵十多年典籍了吗?”花花的眼神有些躲闪,语气也弱了。
“哪一门,哪一派的功法是凭借背诵典籍修炼的?”萧九歌气不打一处来,歇斯底里地怒吼。
这些年,他倒是尝试修行过其他功法,但是花花一直在捣乱,体内有元力产生,便被花花给无耻地吞噬了,美其名曰“监督他修行,其他的修炼方式都是糟粕,会污染他的先天之躯。”
花花沉默,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嗫嚅道:“貌似,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