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幻想-第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所以那个小子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靠运气,但是,再多的好运也有用尽的时候。
“这里很危险,您……还是逃吧。”忠诚的手下建议道。
“逃?逃去那里?”安德森反问,这个问题他也想过。
“这个……”那名手下的脖子根都烧起来了,说话时支支吾吾的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毅然的神情,好不容易才开口,“非常抱歉,我不知道。”
一招踏错全盘皆输,既然犯了这么大的错也没那个老脸回去见教皇陛下了,还不如干脆就被来者斩杀在主将的位置上来得痛快,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却来得太快了,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安德森深知现在一切试图逃走或者抵抗的行为都是徒劳,只不过是增加死亡前的痛苦罢了,于是便打算就这样坐着静静地等待属于自己的死亡降临。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挥挥手。
“可是……”
“这是命令,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吧。”安德森仰起头,闭上眼睛。
“遵命。”忠实的手下们无奈地说道。
待营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安德森突然开口,“你不是要我的命吗?现身吧。”
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突兀地冒出一片扭曲的黑暗,莱文伊芙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那片扭曲出来的黑暗中。
“做这种事,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黑色的身影上前几步。
“当然知道,不过,你可以满足我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吗?”安德森的脸像树皮一样皱起来。
“没问题,只要别太难,我赶时间。”莱文伊芙看着斩刀刀锋上的缺口,有点心疼地说。
“放过外面的人,一个不杀最好。”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安德森心跳平缓,表情平静而安详,这不像是一个人死前会有的表情。
“这简单,既然我能无声无息地潜入这里,想要离开应该也没什么困难的。”莱文伊芙缓缓说道,视线落到前面桌子的地图上,红色的线条标明了禁咒法阵所在的位置,还有防守人员的布置,跃然纸上的各种海量信息一下子涌进她的脑海里。
“触犯了禁忌的人类啊,或许上帝会原谅你,但是,我不会。”
“呵呵,没关系,因为我也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说到这里,安德森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坦率地大笑起来。
对于杀人这种事莱文伊芙从来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在吸血鬼看来人类不过是食物罢了,你见过有人在杀牛宰羊的时候会有罪恶感吗?不过面对死亡还能够如此泰然的人类的确很少见,都说人活得越久就越怕死,看来也偶尔会有例外。
脑海里对于死亡完全没有任何概念的吸血鬼根本体会不到任何的恐惧,自从出生以来就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莱文伊芙尤其如此,所以她完全没办法理解人类为什么会怕死这个问题,不过她觉得那一定很让人讨厌,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怕死。
“奇怪的家伙,不过,我会满足你最后的要求,并给予你毫无痛苦的死。”莱文伊芙举起手中的斩刀,只要她挥下,便会有颗脑袋立刻落地。
“那我该对你说谢谢吗?”
谢谢?嗯……好久都没有听到人类对自己说过这句话了,到底有多久呢?完全记不得了。
虽说吸血鬼的记忆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的,不过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时也会被忘记,毕竟还要时不时地接收被吸血者血液里的记忆,要是不整理一下丢掉那些多余记忆的话,可是很容易会神经错乱的。
对时间也几乎没什么概念的莱文伊芙歪着脑袋想了想,却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于是便只好放弃,吐了吐舌头说道:“随便你,如果你死后不愿升天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对鬼魂来说我的城堡住起来大概会很舒服。”
安德森佝偻着身子摇了摇头,无法想象自己的那沾满了罪孽的灵魂还能得到救赎,因为有些惩罚他必须要接受,直到背负在身上的罪被完全洗清。
“那真是太可惜了。”对方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
到最后莱文伊芙还是没有听见安德森的那句谢谢,她几乎是在老人闭上双眼的同时出刀,刀很快,快到让人根本不会有,也没那个机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当安德森那颗长满了老人斑的脑袋飞起又落下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忠实手下们全都跪在地上,看着染血的帐篷布,纷纷死命地握紧拳头,咬着牙流下男子汉的热泪,算是对前任长官最后的致敬。
有一种人,被称作英雄。
危难时刻从来不会缺少英雄的身影,他们是混乱时代中最闪耀的存在。
或被万人敬仰,或被历史遗忘。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英雄总是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的轨迹。
即便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使命,却依旧从坚韧不拔的前进脚步中透出勇气。
不屈强权,不从天命。
生是豪杰,死为英灵。
凌晨三点二十分。
凡尔登城外罗马尼亚军的前线阵地遭到对面的联邦军的猛烈攻击,密集的炮火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倾泻下来,瞬间将数百米范围内的敌军阵地化为焦土,接下来双方精锐在凡尔登城郊展开了大规模厮杀。
与此同时罗马尼亚方的火系战略级禁咒“净世之炎”也接近完成,三座魔力增幅塔提供的能源使得净世之炎的威力提高了数倍,达到几乎能与四大元素精灵之一的火系大精灵沙罗曼达的“火焰风暴”同等级的程度。
树林间人为制造的宽敞空地中间,没有被草皮覆盖的裸露泥土上绘有大量白色线条的火元素纹刻,众多的纹刻密密麻麻地交错在一起,共同构成了圆形的火系禁咒纹刻。
巨石阵中,数位魔法师同时咏唱着上古禁咒的咒文,这时候他们没办法分心去解决外来的突发情况,任何形式的干扰都会导致禁咒发动失败,所以现在毫无防御能力的他们只能依靠几名实力高强的骑士来保护。
每一名骑士都穿着威风又帅气的银色骑士盔甲,背着杀伤力巨大的双手巨剑,盾牌上的羽翼长剑徽章显示他们是圣战之翼骑士团的成员。
“喂,能不能请你们停下来。”不知道从哪发出的声音。
负责守卫的骑士们顿时警戒地环视周围,却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于是声音再次传来,听起来距离出乎意料的近,“如果你们不马上停下来的话,我想我大概会很困扰的,到时候记得后果自负。”
其中的一名身背巨剑的骑士抬头,看见了巨石阵中一块黑色石碑上坐着的青年,亚麻色的头发,干净白皙的脸庞,一身典型的冒险猎人打扮,看上去年纪约莫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一柄装饰华丽的燧发枪在这名冒险猎人打扮的青年指间转动,枪身上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纹路,腰间还挂着一把做工考究的精灵长剑。
“在那里!杀了他!”那名最先发现入侵者的骑士大吼,抓起事先预备好的几柄标枪向着石碑上掷去,却被青年几个侧身轻易躲过。
“我都打过招呼了,你们就不能有点礼貌吗?”语气中透着对于目前这种状况游刃有馀的自信,眼神若有若无地看着其他人,青年看不起人的态度让几名骑士更加气愤,八个人顿时全部拔出了背上的巨剑来代替自己的回答。
“这就是你们的回答吗?那还真是遗憾啊,我本来很想放过你们的说。”青年发现自己正被八名骑士包围,虽然彼此不过三米的距离,可是随着青年将视线划过每个人覆盖住脸部的头盔时,他们都下意思地退后一步。
八名骑士分别守在八个方向,根本没有任何生物能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靠近,连老鼠都无法潜入的全方位监控。
更别说让一个活人毫无预兆地坐在石碑的顶端,而且若是他不出声还完全不会被发现。
这个男人带给他们的震惊远远大于恐惧,这让他们对自己实力的极度自信也随之土崩瓦解,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会想要离开,忠诚的信念在这个时候才能显示出它控制人心的效果来。
巨石阵中央的红色光芒愈来愈盛,空气中游离的能量正在大规模汇集在一起。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像是遗言或者临终愿望什么的?”青年说话有点啰唆,但是他刚才的话让八个人同时感到背脊发凉,强烈的寒意从脚底一直延伸到后脑。
没有人回答,于是他无奈地耸耸肩,“那就算了吧,不过最后我希望你们能记住我的名字……”
几乎是在青年说这句话的同时,八个人无比默契地一起出手,用密集到完全没有躲避空隙的绵密剑网将青年的身体覆盖。
“吾名为艾伯特·雷纳”
接下来,整个画面都是一连串视线无法捕捉到的动作,混乱而狂暴地塞满了极具渲染力的赤与黑。
自然之灵的契约 7
? 凡尔登城外,某处树林。
阿道弗斯站在山丘上眺望远方升起的硝烟,此刻那个方向交战双方正在激烈地搏杀,熊熊火焰染红了半边天空。
“难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错了吗?”
“不该同情敌人,因为即便是对自己的敌人抱有同情,却依旧得不到对方任何的回应……”
“可是,这样的战争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人们彼此厮杀,彼此仇恨,直到其中一方彻底毁灭……这又有什么意义?”
“教皇陛下,难道这就是您所期望看到的……”
“抱歉,即便是会被人当成胆小鬼还是叛徒,我依旧无法认同您的想法,像这种无意义的战争,最终也只会诞生更多的悲剧……却无法阻止悲剧的再次发生……”
独自一人的时候,阿道弗斯总会有这样的想法。
作为世代为教廷效力的名门望族,照理来说不应该有任何违背教廷命令的想法,但是阿道弗斯一直以来都很怀疑自己的命运。
祖父还有父亲,都是为了履行那所谓效忠教皇的义务,最终战死。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接受这种出生以前就被别人强制加上的使命,人难道不应该凭借着自己的意志自由地活着吗?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和后代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那还要荣耀和权力来干什么?
即便什么都没有也好,我也想无拘无束地活着啊!
像云一样,像风一样,绝对的自由。
没有所谓的使命,每一刻都只为了自己而活。
巨石阵的方向突然爆出冲天的赤色光芒,将剩下的那一半天空染红,不过令阿道弗斯感到意外的是其中夹杂的另外一个从未曾见过的魔法波动。
“那里,还有其他人……”说着,脚下快速旋转起发光的传送阵。
画面登然破碎,然后又是另外一幅场景。
“你是来阻止我的吗?”冒险者打扮的青年轻描淡写地说,背景是躺在地上的八个还在痛苦呻吟的骑士和被人从身后用暴力手段打晕过去的魔法师们。
恰到好处的出手,既不至于让人死掉又可以使目标丧失行动能力。
既然能一下子解决这么多人,想必对方也不会介意再多一个。
“不会,就算想打,我也打不过你。”摊开双手,阿道弗斯坦然回答。
虽然事实不见得一定如此,但是此刻避免不必要的争斗,懂得彼此尊敬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既然对方也会讲道理,那就不忙着动手。
“哦,这样啊。”对方有点意外,但是并非不相信他的话。
要是真想动手的话,也不会白痴到在开打之前,还要先和对手打招呼。
“不介意我把他们带走吧。”阿道弗斯晃了晃手中的大型传送符。
“随你便。”青年一脸的无所谓。
“下次见面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到时候一定会有个人倒下。”纸符落下。
“那也得有下次才行。”
的确,从那天以后,阿道弗斯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个男人。
因为在一个多月以后,他在法赛的战场上遇到了一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被他打败,然后从此便以管家的身份追随在那个人的身边。
每个人都应该有只属于自己的命运。
大约半个小时后,同样的地方。
赫尔曼看着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巨石阵,有点不敢置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