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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深宫错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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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请息怒,我……我只是迷路了。”她只能这么说,在宫里,多说多错。

    “迷路?你没长脑子啊,怎么不把你丢了!说——皇后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让奴婢安守本分,伺候好太子。”

    端惠狐疑地问:“她就说这些?”

    步轻罗眼神肯定的看她一眼,“是的。”

    “没问你头上的伤?”

    “问了,奴婢说是夜里迷路,不小心撞到柱子所致。”

    “你还算聪明。我告诉你,以后皇后问你关于太子的事,你最好给我小心谨慎些,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许说,明白吗?”端惠姑姑瞪着她。

    “奴婢明白了。”步轻罗答应着,看一眼泰德殿,问她:“姑姑,太子回来了吗?”

    “没有,丞相抱病,太子陪皇上去丞相府探望,要晚上才能回来。对了,你去打扫一下惜红阁。”端惠说着,同时叮嘱她说:“记住,不要乱动,更不许损坏任何东西。”

    “是,姑姑。”步轻罗转身向惜红阁走去。

    惜红阁,就是那个公主,冰舜最爱的女人以前住的地方。怀着万分复杂的心情,她走进去。

    这是一间有异域风情的屋子,墙上的字画、窗前的古琴、椅上的琵琶,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曾经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

    床帐虚掩,里面的大红色的被子依然如新,梳妆台上,还有一盒没扶完的胭脂,芳香袭人。旁边敞开的红色锦盒中,放着一枚镶着两颗大珍珠的步摇,摇坠下是碎小的珍珠,很漂亮。

    这也是她的吧,步轻罗轻叹一声,把锦盒盖上。

    不再放任自己的思想,步轻罗开始打扫起来。看来冰舜真的是常住在这里,根本没有多太的灰尘,连茶桌上茶杯的杯身,都因为总拿起而磨的光亮。

    她细心的打扫着,这时,门口的阳光被一个细长的阴影挡住。她回头望去,原来是负责送水的宫女春娥。

    “轻罗,我把水桶放在这了。”春蛾说着,把手中的木桶放在门口。

    “谢谢春蛾姐。”步轻罗浅笑感谢。

    春蛾笑一下,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探着头走进来,嘴里还发出惊讶的声音:“哦,原来这里是这个样子啊!”

    “你以前没来过这吗?”

    “没有,这里只能是太子的近侍打扫,以前我送水来,凝露都不让我进来,那小丫头,凶巴巴的,自以为能取悦太子,还不是把小命搭进去了。”

    “凝露……她到底做错什么事?”

    “她啊,仗着自己以前在乐坊学过,就拿惜红公主的筝弹,结果弹断了弦,太子杖责100,她拒不就医,就死了。”春蛾轻描淡写的讲述着。

    “那个惜红公主,是怎么样的人?”步轻罗问着。

    春蛾在房间里四处看着,边看边说:“惜红是邻国乌拉国的公主,三年前乌拉国王把她献给了太子,听以前的宫女说,那惜红公主妖媚至极,精通音律才艺,太子对她日益痴迷。哪想到,乌拉国国王与魔道余孽勾结,意图造返。被保稷王铲除,皇上怕惜红公主日后为祸朝庭,就下旨处死了她。从此,太子拒不纳妃,与皇上也不似以前亲近。我只知道这些,太多的,也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冰舜,你有像想她那样,想过我吗?难道,在你的心中,早已经忘了紫幽月。掩饰住几乎裸露的悲戚,步轻罗又问:“春蛾姐,皇上对太子还好吗?”

    “皇上对太子一直很好啊,这宫里谁不知道,三位皇子里,只有太子深得皇上……宠爱。”站在梳妆台边的春蛾说最后两字时,顿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慌忙放下。

    “那个……轻罗,我,我还有别的活,先下去了。对了,这屋子是不允许我们进来的,你别告诉别人啊。”她叮嘱着。

    “春蛾姐,我不会说的。”步轻罗笑一下,春蛾眼神有些闪烁,慌忙离开了。

    步轻罗打扫完,关上房门离开,她不知道,祸事已经无影无形的降临。

    傍晚,暮冰舜回到了东宫,他阴沉着脸,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恼火的事。步轻罗不敢多言,悄声的为他准备晚膳。而暮冰舜根本不吃,直径去了惜红阁。

    不一会,太子的贴身太监小关子跑过来,让她去惜红阁。她急忙小跑过去,惜红阁内,暮冰舜黑着脸站在梳妆台前,端惠姑姑则跪在一边。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步轻罗作福。

    “下午是你打扫的这里。”声音寒冷至极。

    步轻罗心中一紧,轻声说:“是奴婢。”

    “就你自己吗?”

    “只有奴婢一人。”

    “这只步摇,是你弄断的?”暮冰舜突然咆哮着喊,震的步轻罗抬起头,看到他的手从红色锦盒中拿起已断成两截的步摇,这支步摇,她下午看到时,根本是好好的,怎么会断了。她慌忙摇头说:“殿下,不是我弄断的。”

    “你刚才都承认下午只有你一个人,那不是你弄断的,还有谁?”暮冰舜怒不可遏的喊着。

    她一惊,想到了春蛾临走前的错愕,她扭头,看到躲在外面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中,最后面站着恐慌的春蛾,她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心虚。

    “你说话啊!”莫冰舜暴怒的走过来,指着她说:“谁让你动惜红的东西!”

    “太了,真的不是我。”步轻罗否认着,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冰舜生气,她的冰舜,是从来不会舍得和她生气的。

    暮冰舜已经没有了耐性,“不是你,还能是谁?”

    步轻罗没有说话,不管是她,还是春蛾,说出来,也都是要遭受一顿杖责。春蛾只是一个普通人,肯定经不起宫杖的责打,而她,用灵气抵挡,顶多伤些元气,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凝露了,不能让冰舜再背负又一桩命债。

    她闭上眼睛,泪从眼角溢出,紧抿着唇,算是默认。

    “来人!拖出去,庭杖100。”暮冰舜怒道。

    两个太监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拖了出去,拖到了院子当中,直接把她按在石椅上,重重的木杖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步轻罗还没提起元气。

    “啊……”她痛苦的喊了一声。

    但是,她只喊了这一声,就咬紧牙关,任由木杖重重的落在她的后背上。

    步轻罗硬撑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可是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在重重的捶打下,眼泪也震了出来。

    她看着惜红阁里,那仍伫立的身影,脑海里,回想起了小时候,在图殇王宫里,他的小手拉着她,走到雨后的荷塘边,明知道她会轻功,却仍是担心她滑到池塘里而小心的保护着。

    回想起了在秋天清凉的午后,他和她躺在荷叶铺成的垫子上,闻着池塘里的花香,安然入睡,睡梦中,他会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回想起了送他出城时,他摘下玉牌放在她手中,伤感地说,幽月,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回来接你。

    ……

    冰舜,这都是你说的,难道你忘了吗?

    是因为那时候我们都太小,所以你不会记得,所以你会移情别恋的爱上惜红公主。

    一杖杖打下来,步轻罗心里的痛比过皮肉上的痛。

    看到她一声不吭的忍受着,旁边围观的宫女和太监们都于心不忍,站在人群后的春蛾,悄悄的退了出去。

    惜红阁内,暮冰舜紧握着手中断开的步摇,从忧伤中苏醒过来,以前杖罚宫女,总会听到哭喊的求饶声,而今天,外面却只有木杖落下的声音,他转头问侍立一旁的端惠,“怎么没有声音,难道打死了吗?”

    端惠瞟一眼门外的情景,低声说:“没有,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暮冰舜的身子一震,随即起身,走到门口,看到他出来,宫女太监们马上退在一边。迎上那双含着泪水却倔强的眼神。那眼神中是凄楚的失望与悲痛,让他看在眼里,心中莫名的一紧。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后背,殷红了她垂在地上的裙摆。如果刚毅坚强的样子,让行罚的人不禁的手软。

    最后的几下,已经只是轻轻的挨到后背而已,虽然是轻轻的,但步轻罗却感觉到钻心的痛,如果她只是个凡人,今晚,就难逃此劫了。

    行罚的太监跪在地上,回禀着太子说:“殿下,100杖罚已满。”

    暮冰舜的眼睛冰冷如水,声音更是冷酷无情,“送她回去。”

    两个太监架起步轻罗的胳膊,将她拖向后院,众宫女太监都低着头,迅速的离开了前殿,暮冰舜站在那里,注意到石椅上还在漫延的鲜红血渍,他的眉头不拧成一团。眼前,还是那抹倔强与失望的眼神,为什么,她要那样看着自己。

    为什么,看到她那失望的眼神,他竟然感到心底有些内疚,这不是他该有的情感。

第1卷 情生 机会——谁与谁的救赎

    背上的伤,让步轻罗在床上整整趴了一天,端惠姑姑只是冷漠的送来一瓶药便离开。她就像是被遗弃的东西,没有人管,没有人问。身上的伤远不如心中的伤更让人痛彻心扉。

    回忆着儿时与冰舜发生的一幕幕往事,她的泪如决堤的河水,泛滥成灾。原本那份执著固执的心,被一棍棍的打碎了,碎的她无力拼起。

    夜幕降临,东宫又是一片死气沉沉,树影倒映在窗纸上,让人感觉到一种孤寂的可怕,她趴在床上,看着树影摇动的窗纸,失神着。

    这时,一道幻影闪过,她一惊,还来不及多想,屋内便已经多了一个人。

    又是一身红衣的花影重,墨黑的长发下,还是那妖艳致极的脸,暗夜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倒像是地狱来的使者一样,美的,夺人性命。

    “你来干什么?”她要撑起身体,后背的伤让她无力起来,又摔回床榻,闷哼了一声,红色的身影颤动一下,却慢慢的靠近她。

    花影重看到她那原本绝世清丽的容颜,此时异常憔悴,那双漠视一切的眼睛,已浮肿的没有了神采,脸上还有末干的泪痕。

    她哭了,这个样子,一定是哭了很久,心里竟为她疼惜起来。

    因为他是背光站着,步轻罗看不到他眼中怜惜的色彩,仍是充满敌意的说:“这里是东宫,你半夜擅闯东宫,该当何罪?”

    “当罪?这宫中没有我花影重到不了的地方,我不想让人看见,谁也看不到我。”花影重蹲下来离近的看她,妖艳的脸离近几分。

    眼神飘向她的后背问:“何苦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这与你无关,如果你只是来看我的笑话,那么请你看完后离开。”步轻罗懒得和他说话。

    突然,花影重的手伸向她的后背,手心中团起白色的气体,他竟然要用灵气给她疗伤。

    “不用你费心,我死不了,请你离开。”她恨恨的说着,如果不是他,清姑姑就不会受重伤,就不会死,看到他,她只会痛苦的想到曾经那一幕。

    手中的气体消失,花影重的脸又恢复了寒霜般的神色,眼眸中燃烧起愠色,微微怒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吗?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只不过是有人求我来罢了。”

    步轻罗冷冷一笑,说:“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花影重很是受伤,蓦地站起来,冷冷的审视着这个女人,咬着牙说道:“步轻罗,为什么如此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步轻罗把头低下,不理会他,后背真的很疼,她只想安静的躺着。

    他的身子动了动,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又被寒冷冻结起来,他没有走,步轻罗索性将头扭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僵持着什么,蓦地,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之后,花影重身形一闪,消失了。

    步轻罗抬起头,看着房间又一次恢复了清冷与空旷,眼泪,再一次的夺眶而出。

    黑夜中,一道幻影快速的在宫墙上掠过,转眼间,落在了西南角,开满荷花的池塘边。此时,池塘边,已经伫立着一个身形俊美的蓝衣男子。

    看到从空中降下来的花影重,他急切的上前问:“影重,她怎么样?”

    但他看到花影重异常气愤的脸,气急败坏地反问他:“雨漓,我真后悔答应你去看她,她伤的那么重,还能和我斗气。”

    “她伤的很重?那你有没有帮她疗伤?”紧张着她的伤势,暮雨漓没有去注意他的后半句话,而是拉着他的袖子急切地问。

    “帮她疗伤?帮她疗完伤,我就被气死了,我堂堂保稷王的七公子,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去看别人的脸色。我真是没事闲的,吃饱了撑的。”花影重火大的喊着,完全不顾面前的是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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