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红袍传-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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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想起昨夜荣津的言语,登时面红过耳,心口“嘭、嘭”直跳。伸手解开翥凰的衣结,轻轻揉捏她的双乳,感觉滑腻温暖,心想“古人谓之‘新剥鸡头肉’,当真再贴切不过了!”翥凰并不抵抗,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娇喘呻吟,已是不能自持。轻舒玉臂,搂住小云脖颈,将面颊贴到他耳边,小声道:“云郎,我爱你!你娶我为妻吧!”小云心里爱意翻涌,欲火熏蒸,浑身燥热,感到“胎息”难以为继,改以口鼻呼吸,柔声道:“能娶凰姊为妻,小弟求之不得!愿与卿携手,相偎相依,共历风雨,终生不渝!”说这句话时,陈孤鸿的倩影仍是存在心底,挥之不去。
二人相识已久,此时翥凰终于等到了他的亲口承诺,不禁喜极而泣。轻启朱唇,咬紧小云右肩,缓缓加力。泪水如断线之珠,点点下滴,哭声压在咽喉,呜咽不已。小云心里并非只有一人,自感对不起她,尽管肩头剧痛,也不忍推开她。反加意怜惜,伸手轻轻为她抹去泪水,笑道:“能娶你为妻,原是小弟高攀了,应是我痛哭流涕才是!”翥凰用力一咬他的肩头,小云大声惨叫,她才松口,破涕为笑,嗔道:“就会胡说八道!”神色娇羞,腮边犹自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梨花带雨,美艳不可方物。
二人缠绵一会儿,见天色渐暗,便结帐离开客栈。待出了镇子,手牵手向“半壁山”走去。此时,二人心里柔情如蜜,平和喜悦,浑没有打架生事之心。谁也不想走得太快,相互偎依,缓缓前行,恨不能山路永无穷尽,便可以一直走下去。谁知,天不从人愿,走出不足数里,便遇上了一伙剪径蟊贼。值此卿卿我我,两情缱绻之际,遇上此事可谓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小云怒不可遏,也不答话,飞身上前,手挥足踢,七八名蟊贼眨眼间已被全部封闭了穴道。见他气急败坏,翥凰“扑哧”一笑,二人继续携手前行。
沿途所见,农田荒芜,大多数村庄人去屋空,断壁残垣比比皆是,人烟绝迹,景色极尽荒凉。半个时辰后,二人抵达“半壁山”。一路走来,总共遇上了十五股蟊贼,少的三五人,多的二三十人一伙,都被小云出手封闭了穴道。所有人皆非学武之人,手脚笨拙,神情木讷,衣衫褴褛,绝不像打家劫舍的惯匪,颇像一群铤而走险的乞丐。
小云心知他们原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估计是被潘天寿所属的神秘组织,夺去了农田产业,或是家园,失去了求生之本,方才沦为了劫匪。神秘组织行事狠辣,无恶不作,绝无丝毫顾忌,短短数月,竟将燕北附近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如果任之继续发展,待它势力膨胀到一定程度,轻则,危及现有的江湖格局,破坏平衡,增加致乱因素,为了争夺江湖霸权,难免再次掀起腥风血雨。重则,危及百姓生存,使国家局势愈加糜烂,结束战争也将变得遥遥无期。暗下决心,准备将神秘组织连根铲除。
二人沿山道前行,走了半个时辰,入山已深。前方出现了岔路,小云曾问过燕七入山路径,知道怎么走,和翥凰折向左边小路。走出不远,从路旁树上跃下四个人,堵住去路。右边一人喝道:“此路不通!你们滚回去吧!”见翥凰貌美如画,不禁“咦”了一声,笑嘻嘻道:“小娘子倒是风骚可爱,不如留下来陪我们兄弟玩玩!”走上两步,伸手去摸翥凰面颊。
小云恨他言语轻薄,不等他走近,左袖一挥,“庚金少阳真气”咆哮向前。“咔嚓”几声脆响,此人肋骨全折,无声无息仰面摔倒。估计没有一年半载,伤势休想痊愈。另外三人反应竟是不慢,掉头钻入密林,撒腿狂奔。其中一人吹响铜哨,发出警报。小云飞身跃起,屈指连弹,点中三人穴道,之后和翥凰继续赶路。一路上接连遭遇暗哨伏击,起初出现的几批人,皆为练武之人,功力也不算太高,小云毫不费力将之一一击溃。越往后出现的人,功力越高,遇上的第八批伏击者已是修真之士。约有二三十人,占据山道两旁,催动稀奇古怪的法宝,发起猛攻。
小云见他们每一人的功力已远在燕七之上,心里清楚,他们原先不是一派掌门,便是独当一面的一方豪雄,此时已沦为了潘天寿的走狗。无心和他们纠缠,祭起“元始浑天轮”,心念电转,五方神剑全体出击,仅二三回合,已将二三十人全部击伤,轻松结束战斗。此后再也无人拦截,但在一条长度不足五里的山道上,先后出现的敌人,已不下数百人之多,并且只是神秘组织的外围人员,此组织的核心力量,岂不可畏?
山路尽头,是一座山谷。谷口只有三丈宽窄,两旁皆为峭壁,直上直下,猿猴难攀,远远望去,谷口犹如一道门户,可谓易守难攻。小云知道谷内就是神秘组织的老巢,遥望一眼,见七八人已将谷口堵死,心知出现在此处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暗自提高戒备,和翥凰缓步向前走去。
一张硕大无比的白色皮毛铺在谷口,七名少妇嘴角含笑,姿态慵懒娇媚,或坐或卧,各自占据皮毛一角。她们皆为人间绝色,但容貌穿戴不尽相同,肤色有深有浅,或白嫩细腻,或棕褐润泽;衣服款式千奇百怪,或高领长袖,或坦胸露背,环肥燕瘦,各臻其妍,显是来自……不同的种族。一名青年男子头枕一名少妇的大腿,斜躺在皮毛中央。手持金杯,面前放有几道菜肴,正在对月小酌。使用的酒壶碗碟,皆是金玉所制,豪奢异常。他五官端正,额头开阔,脸部线条清晰有力。身穿一袭白衣,宽袍大袖,腰围镶金镂玉丝绦。冷俊硬朗,气度非凡。两侧崖壁悬挂几十盏“气死风灯”,将谷口映照得一片光明。七女一男姿态放纵,景象香艳,又多少透出几分诡异。
第四十五回 蚕马鬼女 (1)
待小云走到近前,白衣男子缓缓坐起,高声吟道:“沧海俄顷变桑田,少年转瞬成老聋。功名非真原一梦,富贵亦假总成空。水流千川一瓢饮,花娇百色半枝浓。”声音清亮悦耳,吟罢,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起身面向小云,道:“如此月夜,如此良宵,独饮无趣,道兄是否有兴致和我共饮几杯?”夜风习习,衣袂飞扬,举止飘逸从容,丝毫不显敌意。
小云颇感惊奇,此人风流倜傥,竟是魅力无穷。他方才吟诵“水流千川一瓢饮,花娇百色半枝浓。”,无非是说,世间可以拿来享用的东西,犹如千百条河流,数目难以计数。以有限的生命,也无法全部享受。所以他只追求美色,功名富贵则可弃之不顾。此人有取有舍,并非贪得无厌之辈;人前自承好色,率真可爱,也绝非虚伪狡诈之徒。小云微微一笑,心里对他生出了几分喜爱,道:“阁下有请,敢不从命!”和翥凰携手向前走去。
二人走到皮毛边缘,翥凰稍一犹豫,停了下来。小云并不理会,继续前行,雪白的皮毛上登时留下了两行黑黑的足迹。此皮毛得自北极的“娑罗山”,是神兽“白罴”之皮,世间仅此一张,珍贵无比。白衣男子一向宝爱之极,见小云将它踩脏,不禁微一皱眉,道:“此皮毛价值连城,道兄不知爱惜,岂不暴殄天物?”
敌人层出不穷,小云已不想再浪费时间,故意踩脏皮毛,正是为了激怒白衣男子,以便尽早动手。见他并不发火,倒是颇出意料,道:“再珍贵的皮毛,也不过是给人使用的一件物品。既担心皮毛损坏,又小心翼翼唯恐弄脏,作为使用者的人,岂不成了皮毛的奴隶?人和皮毛,孰主孰宾?究竟是人享用皮毛,或是皮毛享用人?”
白衣男子稍一楞神,随即哈哈大笑,道:“此言有理!芸芸众生皆为外物所累,犹自不觉,的确可悲,想不到我居然也是此等人!道兄不愧是老庄门徒,智力圆融,辩才无双,语含机锋,振聋发聩,本人佩服之至!”他并不出言反驳,竟是从善如流,小云已知他必是极有自信,才有勇气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此人不被言语所激,随和圆滑,绝非血勇之徒,功力定是极高。微微一笑,道:“言语争锋,已入下乘,大道无形,圣人行不言之教。阁下的盛赞之辞,紫微受之有愧!”亮明身份,准备放手一搏。
白衣男子神色毫无变化,仿佛道门掌教在他眼里,和阿猫阿狗也无多大区别。他微笑道:“今日得遇高贤,幸何如之!请坐!”他始终不显敌意,小云也不好翻脸相向,转头招呼翥凰,三人一起坐了下来。小云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白衣男子凝视翥凰,神色无比震惊,道:“姑娘之美,人间罕见,莫非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不知姑娘是否仍旧待字闺中?”当面询问一名少女是否已经出嫁,实为失礼之举,但翥凰并不在意,也无羞涩之态,笑靥如花,挽起小云臂膀,道:“我是云郎的妻子!”言语中充满自豪。
白衣男子甚感沮丧,摇头不已,嘴里连呼“可惜!”小云不解,道:“阁下可惜什么?”白衣男子神色立变,恍如一头正准备和同类展开争夺配偶之战的公山羊,神威凛凛,高傲无比,森然道:“你不过是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才抢得了先机。如果是你我二人同时认识这位姑娘,你绝无半点机会!我未战先输,岂不可惜?”
小云啼笑皆非,此人先前在诗句中自承好色,此时看来竟是半点不假!似乎只要是他看好的女子,不论出未出嫁,他都要抢到手中方才作罢。好色之心,偏执无比,又自信非常,便如一头发情的野兽,早已失去了理智。摇了摇头,懒得和他辩论,道:“你为何不回答我先前的提问,难道有难言之隐?”
白衣男子双眼一翻,道:“我是简伯文!”江湖中有几个神秘人物,无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和功力高低,其中就包括“花帝”简伯文。吴越交界处有一座“俱卢山”,此人在山中自建了一所庄园。园内广植奇花异草,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景色绮丽,集纳各族美女约有近百人,号称“百花宫”。此人一向不问世事,绝少涉足江湖,日常以美色自娱,高蹈远引,颇有隐者之风。他有七名妻子,皆非汉裔,分属蛮荒的七个少数民族。夫妻八人,伉俪情深,无论去往何方,皆是一同出行。亲密无间,俨如一人,世人颇以为异,有好事者便给夫妻八人起了一个外号,称之为“七叶一枝花”。“七叶”是指他的七名妻子,身为男子的简伯文反被以“花”视之,此外号不无调侃之意。
小云曾听木荣春说起过此人,此时心里颇感纳闷“据大师兄言道,此人素无大恶,难道眼下他也沦为了神秘组织的爪牙,开始为非作歹?”简伯文亲手执壶为小云倒了一杯酒,酒色橙黄,香气扑鼻,注入金杯后,宛如琥珀。酒浆挂壁粘杯,犹如蜂蜜,质重粘稠,醇厚可知。小云馋涎欲滴,迫不及待举杯和他对饮了一杯。酒液入喉,如饮琼浆醴泉,甘美香甜,纯正无比,绝无半点水气。唇齿留香,竟是回味无穷,不由得大声赞了一声:“好!”
简伯文大为得意,先前的不快早已抛到了脑后,微笑道:“道兄风雅蕴藉,果真是识货之人!此酒乃是瑶池玉液,前年举行‘蟠桃盛宴’时,我偷偷潜入天宫盗取了一壶。为此,险些被‘摩罗衍那天王’斩掉了右臂。”挽起衣袖,露出伤处。小云见一条红色疤痕从他小臂延至肩头,此时虽已愈合,但肌肉外翻,颇为恐怖,可见当时受伤极重。不禁哭笑不得,此人竟为了一壶酒,甘愿冒生死之险,可谓胆大至极。
简伯文放下衣袖,笑道:“此酒非人间所有,能够喝上一口,就算受此重创,其实也并不吃亏!”随后招呼七名妻子,上前见礼。小云见七人或高乳肥臀,丰腴多肉;或骨感玲珑,娇小妩媚;姿容大不相同,但无不风流妖娆,惑人心魄,心里大感诧异。娶妻皆美,已属不易,更为难得的是,七人投向简伯文的目光中全是倾慕之色,显是爱意极深。能使七名女子不致相互嫉妒,又能使她们全身心的爱上一人,此等本事绝非常人所及。不禁由衷赞叹道:“简先生不愧是花丛圣手,赏花高人,品色闻香,诚为色中君子!紫微钦佩之至!”
第四十五回 蚕马鬼女 (2)
简伯文大喜如狂,抓起小云双手用力摇晃,道:“世人见我广纳妻妾,行经之处美女如云,左拥右抱,无不以淫徒视我!唯有道兄知我好色不淫,实是我简伯文平生唯一知音!‘玉虚宫’门下,毕竟见识不凡,非见色起意的伪君子可比!古人云: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果真大有道理,来、来、来,你我先饮上几杯再说!”
二人对饮了三杯,小云道:“多谢简先生款待,紫微俗务缠身,不便久留,告辞了!”简伯文喟然长叹,道:“你我今日相逢,大是有缘。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兄能否应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