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屠神-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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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奇思妙想
“嗬嗬！今天有什么问题没有？”
罗天正在那里对着一本典籍咬牙切齿时，窗户外突然探出来一张可爱的笑脸，不是崔大小姐还有哪位？
崔衡门主在罗天面前威风八面，可是一碰到温婉母女立即就会变成温顺的小猫，他可以利用师父的名份来压迫罗天，扬言只要他敢再次骚扰自己的女儿就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他，却绝对不肯用父亲的权威来命令崔颖，所以自从罗天在内门住下之后，崔大小姐便不时来寻他。
别看崔颖年纪小，可是炼丹天份极高的她在崔衡的教导下，炼丹基础打得极为扎实，便是极为挑剔的丹堂长老也认为此女的前途不可限量，对于才入门的罗天来说，做他的师父那简直是绰绰有余。
崔衡懒得教导他这些基础知识，可不代表崔大小姐也同样没兴趣，小姑娘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倒不能说对罗天情根深种，可是懵懂的好感却是一点儿都不缺，此刻看到罗天被父亲逼着学这些基础，便时不时的来指点一番，倒让罗天少走了不少的弯路。
“颖子？你来的正好！”
便如想睡觉时有人送来个枕头，罗天赶紧招呼小姑娘进来，“我这正有个问题弄不明白！”
崔颖很轻巧的一跃而进，作为门主的亲传弟子，罗天的待遇还是极好的，至少有一个独门小院，小丫头倒也不怕被别人发现，“你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
小姑娘问这话是有原因的，原本崔衡给罗天的典籍都是丹学的入门课程，只要照着背就可以，根本就不应该出现任何问题，可是罗天的经历却让这一切都有所不同。
四圣大陆的炼丹体系已经极为完备，来无论是炼丹理论还是丹方都已经固化，极少有人敢于质疑典籍和上古丹方，这一点从近万年来几乎没有新的丹药出现便可见一斑。
可罗天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何况他在地球上学的是中医，到了祖神大陆上又跟着拉达贝这个不断研制新药的老家伙在一起，再加上他的空间里又有元始留下的炼丹资料，哪里又会在意这些所谓的经典？
视角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也不同，便是这些基础理论在他眼中也存在很多问题，若是崔衡从开始便手把手的教他，他或许也就把那些想法埋在心底，毕竟一切听老师的那是他自小便养成的习惯，可偏偏崔衡懒得教授他，而崔颖和他一向又是闹惯了的，他心里的那些念头便如同春天的野草般疯狂的成长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崔颖还在笑他胡思乱想，可是当罗天提出了几个连她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时，小姑娘也慢慢认真起来，以她的眼光来看，罗天的问题虽然大都是胡思乱想，可有些确实值得她斟酌，于是来的便更加勤快起来。
“这本书是讲丹方的……”
罗天把手中的书放在桌上，一脸无奈的说道：“你看看这一段，它说丹方是固定的，一旦配错轻则药效全失成为废丹，重则会引起炸丹，便是这里我就想不明白了……”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崔颖仔细的看了那段话，眨着大眼睛问道：“丹方就是丹方，那是前辈人的智慧结晶，若是配错了丹材那是一定会出事的……”
“问题就在这里……”
罗天叹了一口气，拿起了另一本书翻了几页便停了下来，书皮上印着四个大字“丹方入门”，这便是在大陆上早都被人熟知的一些低级丹药，对于炼丹师的要求极低，已经被各大门派用来给新收弟子炼手的丹方，“补血丹，马蹄莲一株，五花五叶草三株，葛根四块……”
“这是补血丹啊，很好炼的！”
崔颖对于这个自然极为熟悉，张口便叫了出来，“我七岁时就会炼制了，有什么问题么？”
罗天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老子知道你是个炼丹天才，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卖弄吧？
“这里的一株是什么意思？”
“一株就是一株，药草不都是论株的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
崔颖同样翻了一个白眼，可是美女翻白眼自然要比罗天翻的好看得多，“若是你只想炼制一枚丹药，那么一株就够了，若是你想一炉多炼几枚，那么便把所有的材料都翻倍就行了！”
罗天摇了摇头，心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随手指着院子里的一个小花园，“我来问你，那几株九叶菊都是一般大么？”
崔颖一愣，扭头向着院子里看去，五灵门这样的炼丹门派，花园里种植的自然是一些药用植物，既能观赏，又能入药，那正是一举两得的事，罗天的小花园里自然也不例外，那几株九叶菊正值药期，拳头大小的黄色花朵看起来极为娇艳，数只蜜蜂正在围绕着花朵来回乱转，看起来颇有意趣。
这些九叶菊都是同时种植的，长得自然也都差不多，可是崔颖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
她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明白罗天想要说什么。
九叶菊想要入药，必须要等花朵初谢之时，那时候的药性最足，可是即使是最优秀的园丁也不敢保证这几株药草长得完全相同，那么入药时按照药方来做，一株自然便是一株，其中的细微差别又有谁能分得清？
可是那本书上又说丹方是固定的，一株就是一株，可是若是两株长得不完全一样的药草入药，那么对于丹方到底有没有影响？
罗天在前世学中医时，配药的要求便是计量精确，至少要以克为单位，即使是那样也无法保证配出的中药药效相同，毕竟即使是同一批药草，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导致药性不足，可至少也比这以株为单位要好得太多！
“世上没有两片同样的树叶！”
罗天的声音悠悠响起，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向崔颖请教，“像是这样一片药田中种植的药草或许差别极小，可若是大陆南方和北方种植药草，长出来的必定大不相同，这丹方真的是固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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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穷举法
“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
崔颖的话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所以说的极为勉强，罗天或许只是从字面找出了这个问题，可是对于炼丹极为精通的她来说，只一瞬间便想到更多的问题。
即使是四圣大陆上最著名的炼丹大师，比如他们曾经见过的丹谷蒙庆，也不敢说自己炼丹的成功率能够达到百分之百，也正因为如此，九玄毒莲才会变得如此珍贵，至于普通的炼丹师，炼出废丹甚至炸炉的情况时有发生，便是崔颖也不例外。
若按典籍所说，已经成熟的丹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炼丹的成功率与否，完全取决于炼丹师对于火候的掌握，可罗天的话却给出了另一个理由，那便是即使完全按照丹方来配置丹材也同样会出问题，生于南方的九叶菊自然不可能与北方的九叶菊完全相同，便连同一药园生长的药物也不可能完全相同，那么它们的药效又怎么可能完全相同？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崔颖很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她曾经过数次毫无道理的炼丹失败，任她如何分析也找不到其中的原因，最终只能归于自己的控制出了问题，直到罗天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她才隐约找到了一点头绪，只是到底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她没有丝毫头绪，“或许有一定影响，只是……这是一件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
她思绪快速转动，最终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你说的影响应该是存在的，只不过这丹方流传了这么多年，曾经无数人根据这丹方炼丹成功，也就说这丹方还是可信的！”
“丹方确实可信，这个误差还在允许的范围内，所以炼丹大都会成功，可若是圣级之上的丹药，只怕允许的误差非常小，所以炼丹的成功率就极低……”
罗天的这番话，崔颖并不能完全听懂，比如误差，比如成功率这些词语四圣大陆上都没有，可是她却很容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更加沉默起来，良久之后，她才站了起来，“这事儿我得和父亲说一下，或许他会有办法……”
话音未落，她已经灵巧的自窗口跃了出去，罗天看着那道夕阳下的身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即使是崔衡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精确度是一个社会进步与否的显著标致，便如他前世时的某些高端项目，计量单位已经不满足于毫米，克这样的计量单位，而是更加细致的微米，毫克，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准确度，更何况这些丹师还以株，块为计量单位，也不知道当初到底经过了多少次失败，才定下这些丹方，或许其中很多丹方都因为这个简单的失误而被荒废，便只是这样，依旧留下了这么多丹方，让他不禁惊叹于这些人的钻研精神，而似乎现在的四圣大陆已经完全将这种精神抛弃，只能继承祖先的遗泽却没有丝毫的改进。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罗天苦笑了一声，即便他知道了这个问题也无法解决，那是一个极浩大的工程，以他的力量根本就什么做不到，便是五灵门这样的门派也很难做到，毕竟那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以及大量的人力，远远不是现在五灵门所能做到的！
“老子的眼光果然不错，你小子是个人才啊……”
便在他沉思之际，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肥胖的身影便如同灵巧的猫一般自窗口跃了进来，正是罗天的师父，五灵门主崔衡，他一把便拉住了正在发呆的罗天，“光从入门典籍便能想到这个问题，果然不错！”
罗天一阵无语，心想这父女俩怎么都一个德性，有门不走偏要跳窗户，脸上却是一片恭敬，“见过师父！”
“别扯这些没用的！”
崔衡满脸红光，一把便把正想行礼的罗天扯了起来，“这个想法不错，老子早就觉得有问题，却没想到这个方向，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先想到的，快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
罗天无语的看着崔衡，心说我特么的书还没有看完，要是有办法那不是见了鬼？
可是他心中一动，却想前之前做化学试验的方法来，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至少在普通丹药上能有一定办法，于是便壮着胆子说了出来，“徒儿倒是有一点想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还请师父明鉴……”
罗天的办法其实在地球上非常普遍，科学研究上最常用的穷举法，炼丹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并不是把所有丹材加上一起，再用火一烧就能成丹，若是那样的话炼丹师哪里还有存在的意义？
在炼丹过程中，强烈的火力可以将丹材在短时间内将其中的杂质去除，而有效的汁液再与其他药物的汁液相混合，一个复杂的丹方甚至需要几百样丹材，混合的前后次序和火候都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这里有任何一项错误都会导致整炉丹报废，可谓精密之极。
罗天的想法很简单，药物化成汁液之后，可以适量的将这些汁液去除少许或者增多少许，成丹后记录结果并比较药效，将所有的可能全都试验一次后便可找到最佳的配比，从而将这丹方进行改良，这便是穷举法了。
若是想改良高级丹药，学过排列组合的罗天很轻易的便知道需要试验的次数只怕是个天文数字，便是三大丹派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可是那些低级丹药便不同了！
像是最简单的补血丹，所需要丹材不过十数种，而且价格都十分便宜，大可在这上面先行试验，若是有所得，再慢慢的向高级丹药过度，最后必然会取得应有的效果。
“徒儿以为，若是我们炼制的丹药品级比别人家的更好，那么销路自然绝对不成问题，利用赚来的利润再进行更高级丹药的改良，想必早晚会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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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急切
“好小子！真有你的！”
崔衡只是愣了一下便明白了罗天所说的意思，高兴的一巴掌拍在罗天肩膀上，差点儿直接把他拍倒在地，“这招不错！想来必定能行！”
罗天苦着脸站直了腰，心说能行就能行呗，你丫的打我干嘛？
可是还不等他说话，崔衡已经再次拉起了他向着窗外跃去，“咱们马上就开始，你给我打打下手……”
“嘭！”
一声闷响过后，整扇窗户直接飞了出去，崔衡兴奋之下，完全想不到那窄小的窗户并不能容下两人同时进出，于是乎罗大少爷的脑袋便与窗框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纵然他肉身强悍也被撞的头昏眼花，而那普通木制窗框又如何能够经得住这样的重击，没把房子整个弄蹋已经算是运气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