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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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一层起,倾狂就开始能感受到体内真气的运转,渐显渐弱的魔气慢慢地被化解掉,更有一股未曾感受到的天灵气随着真气的运转正在洗涤着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不是又在洗髓伐经,因为她已经(炫)经(书)历(网)过那个阶段了,这次不同,那种感觉……同当年还在母亲胚胎里的感觉很相似。
隐隐约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绝对不止一两天,玲珑塔开始颤动得厉害,渐渐地整座冰穴都开始颤动起来,仿佛在预示着一阵天地异变正要发生,喷射着白雾的玲珑塔已经到了最高的一层,那幽幽的白色晶莹光泽已然超过了火炬的明亮光辉,将整个冰穴笼罩在内,像是天边不住流动的云朵,明明美得如梦如幻,却让人产生不可超越的强大威势,而那种威势却不是从玲珑塔里散发出来,而是从那狂傲淡笑的人儿身上散发出来。
‘喀嚓喀嚓……’极其寂静的冰穴里忽而响起一阵冰裂的声音,随着最高一层所弥散出来的白雾慢慢变得稀薄,一股有别于天阶高手,甚至是神阶高手的至纯灵气在倾狂的周身渐渐变得浓郁起来,强悍的气势以无尚蛮横的姿态席卷开去,四周的冰层渐渐断裂,对面的祖师爷的躯体也在慢慢地融化。
好可怕的力量!便是连倾狂也为丹田之上运行的真气感到可怕,但是这股力量却还像是毫无止境般在增长着,身体却丝毫没有因承受超强力量而感到难以控制,相反的,却是从未有过的'炫'舒'书'服'网',竟有种回归婴儿时期的至纯至真感受。
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玲珑塔不再散发白雾了,而它本身也像是完成了历史任务一般,随着它的主人的躯体消散于天地间,然而倾狂却像是不知道一般,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直到体内超强的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完毕,完全地被吸纳为止。
而在倾狂运功的过程,更为凌厉的气势向着冰穴席卷而去,甚至冲向穴外,冰穴完全破裂,万冰渐渐消融,这种气势,世间万物无一能抵挡得住……
第两百二十六章 至纯真情
墓穴之外,山林之前,凌傲尘斜靠在石碑旁,一袭青衣折皱不堪,清俊的脸上满是青黄的胡渣,憔悴得让人不忍入目,披散的黑发在山风的吹拂下凌乱飞舞,紧盯着墓峰入口处的双眸布满通红的血丝,狼狈非常的样子直逼流浪汉,哪有半点昔日俊朗潇洒的帅哥模样,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通红的双掌伤痕累累,有的伤口已经结枷了,有的伤口还透着血珠,摆明了就是刚受伤不久,有的伤口是旧伤添新伤,然而他却没有半点的在意。
云玄天也是差不多狼狈模样,毫无生气的他就像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般蹲在石门旁,歪斜着头靠石门,一双如发电厂般的桃花眼干涸得都要裂开了,星点电力都没影,脚边放着两截沾满泥土的九节鞭,置放于膝盖上的双手血迹斑斑,十只手指头伤得触目惊心,翻出白肉的指甲里血污中混着泥土,而同他所在位置相距不过一步的山壁上有一个被挖得有好几米深,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凤舞萱更像个疯婆子一般抓着已经被她蹂躏得跟鸡窝没两样的头发同云玄天一般蹲在石门旁,整个脸埋在双膝间,看不清表情,不过想来也不太好看,而随意垂在她脚边那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绸带竟是她最为宝贝的七彩霓带,虽然上面遮盖着污脏的泥土,却依旧不损它的光华,就像它主人一般。
叶影、柳剑穹像两个左右门神一般各自靠在一颗树旁,手上均撑着已经出鞘的宝剑,虎口处布满层层的结枷,一看就是用剑过度,浑身是泥的他们像是刚从泥坑里爬出来,脸上也是脏得面目全非,便连头发上都满是泥土。
何梓兰则顶着一双肿得都快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若是再踢几下腿,就十足十的像个哭鼻子的小屁孩,不,加上她那顶不输于凤舞萱的鸡窝头,更像是一个哭着找不到家的疯子,浑身上上下下,完全看不出来是享誉整片大陆的一代名女支,这要是让那群为见她一面就不惜一掷千金的爱慕者看到,绝对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来,要是让天下人知道她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朱雀神君,那对于朱雀楼的忌惮铁定是垂直下降。本来嘛,神秘人神秘事,不过是因为神秘才可怕,一旦揭开那层纱,可怕也就大打折扣了,朱雀楼确实是杀手界的龙头老大,行事狠辣不留情,但也没有世人所认为的那样,可怕到神鬼皆惧的地步。
算起来较为正常的圣武真人和圣灵仙子虽然均是顶着一双熊猫眼,满面苍容,兼之好似又老了十岁般,但总体来看依旧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再看他们两人身边的明修,哇,好恐怖的鬼啊!面色苍白得毫无一点血色,沾着泥土的白发干巴巴地贴在脸上,身上的衣袍凌乱不堪,真的就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鬼一般。
谁会想到,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绝世人物会在这个小山林里把自己弄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说出去非得吓死天下人不可,就是魔圣天到来看到这一慕,也不非得被吓掉下巴不可。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他们在墓穴外整整守了一个月,那该死的石门却动都没动一下。
起初,他们怀着期待的心站在石门边等着倾狂从里面健健康康地走出来,说不定又会给他们带来吓死人不偿命的惊吓,然而一天过去了,那坚不可摧的石门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他们开始压制不住担忧的心了,因为若她真的拿到玲珑塔就应该会马上出来,她知道他们在外面等着她,晚出来一下,他们就会担心多一分的,若是…… 没拿到,那她的体内的魔气必然已经爆发了,她……
于是,等不了,也无法再去顾及从墓穴里冲出的寒芒,凌傲尘再次飞身打向石碑,想打开石门,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次却没有反应,石碑上没有显现金光,石门也没有打开的迹象,然而他不想放弃,一而再,再而三地试了几十次,几百次,但都是一样,除了一再地消耗掉他的真气外,根本就没有用的。
一天接着一天地过去,所有人都急了,这生要见人,死……不,他们能感觉得到,她并没有离开他们,但是,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们对于这个石门会突然打开这个期望已经失望了无数回了,一石之隔,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的脚步,他们完全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而她究竟是怎样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最在意的人在石门的那一头生死末卜,而他却只能在石门的这一头干着急地等着!每个人的心里每时每刻都会浮上各种各样的猜想,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让他们发疯。
可是,能想得到的办法都已经做了,但就是没用。这段时间里,就连三圣都不知道在心里把他们的那位祖师爷给骂了多少遍,你说吧!你没事把自己的募穴建得这么坚固做什么,害得他们这么多人,一个神阶高手,三个天阶高手,再加五个高阶高手,所有人一起联起手,运足了功力愣是动不了这该死的石门半分。
既然从正门进不了,那就走旁门左道,云玄天、凤舞萱和何梓兰就打算来个移山,哦,不,是挖山,那道不知用什么材料建成的石门既然动不了,那咱就从旁边山壁上挖,由于没有工具,他们就用自己的武器配上一身浑厚的真气来‘劈’山开道,叶影和柳剑穹抽出倾狂送给他们的灵气宝刻,运足了功力对着地面就开始打洞,竟准备挖地道进去。这要是让武道界的功法修练者看到,非得把他们气得吐血不可,他们就算争得头破血流也不见得能得到的上古神器,竟被他们用来当挖洞的工具!
而凌傲尘就是始终对那块石碑‘情有独钟’,整天倒栽着朝那石碑的顶底猛打,当然也时不时地围着四周研究,想找找有没有其他门路,但结果自然是失望了,除了‘打’石碑外,他聪明的脑袋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彻底当机了。
三圣刚开始还挺淡定的,但是没过几天,明修就开始发疯了,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他最最爱的徒弟!
但没用就是没用,不管他们怎么发疯,这石门它说不开就不开,这山壁它又深又坚固,就是不通底,这地道它就是挖不到尽头,你能咋样呢!
还真的是不能怎样,一个月的时间,不停地运用真气,几乎每次都达到透支的地步,这样的结果有利也有弊,有利就在于,经过一连番的磨练,每个人的内力都提升了不少,真气也愈发的精纯,但是所谓物极必反,若是再这样下去,当达到身体所不能承受极限的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恐怕也难救了。
他们全都明白这一点,却没有一个人去想到这一点,纵然想到又怎样,他们还是会继续下去,这一天天的等下去,就是再坚信她还好好地活着,他们也都要被逼疯了。
现在这一个个如此模样,想来,也是快到极限的时候了,否则他们不会停下来,若是再继续下去,只怕……然而,无论如何,他们依旧不想放弃。
今天和原本他们已经守候的无数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天地间一片宁静,听不见动物的鸣叫,听不见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看不见忙忙碌碌在山林里跳跃穿梭的小动物,看不见天上的云卷云舒,有的只是他们八人粗重的喘息声,疲惫到极点却仍旧不肯真正休息的身影。
忽然间,感到身下微微颤动,神经极度紧绷的他们条件反射地弹跳起来,警惕地瞪着石门看,双眸里有着无尽绝望之后的曙光,然而那石门却依旧没有动摇的迹象,相视一眼,转眸间却惊讶地看着一直龟缩在山林深处的无数飞禽走兽,铺天盖地地从林中飞奔而出,仓惶逃命。
渐渐的,大地颤动得越来越剧烈,直至天地皆动,山崩地裂,巨响如雷,以他们的本领竟几乎难以站得稳,混乱中,只来得惊惶地对视一眼,便被一股极柔和极强大的力量卷住身子,遥遥地倒飞出去,他们想反抗,但在面对这股力量时却生出不可超越的念头来,转瞬间便已落在几丈开外。
‘喀嚓喀嚓……’毫无声响的墓峰里竟清晰地传来震憾人心的奇异响动,八人齐齐瞪大双眼,紧接着就看到了这一生中,绝对绝对是最难以忘怀最为震憾的历史性的一刻。
墓峰在他们眼前颤抖着,震动着,渐渐地,自内而外,一条条裂纹绽开来,白色的寒芒强光带着不可跨越的气势与光辉,破开墓峰的山休,千道万道,四下攒射,整座山林,只剩下一团白亮刺目,宛如最为耀眼的一轮太阳。
点点灰烬,山体化尘,随光散开,无以伦比的强大气场,正在以墓峰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激涌而出,强悍得几近可以灭绝天地的气势逼得他们不得不再后退个几丈远,全力展开强大的护体真气,将自己保护起来。
怎么回事?天塌地陷啊!再冷静的人,忽然处身于如此不可思议的境地之中,也不由得要震惊莫名了,而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陡然间,一声雷霆巨响,整座墓峰于眨眼间炸开,于狂风巨飙之中瞬间崩溃。
无数道灿烂光束直冲入云宵,仿佛预示着蛟龙即将遇风云幻化真正腾飞于九宵之上的金龙。
天地皆动,举世黯淡,流光溢彩的光束之间笼罩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在天与地之间,所有的光芒,所有的风暴,所有光彩,所有的气势,所有的力量,都是由她而生,因她而来,她就是惊雷,就是闪电,就是巨风,就是明月,就是太阳,就是孕育天地万物的主宰,她是……莫倾狂。
远远的距离,小小的人儿,然而他们分分明明就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倾狂,是他们苦苦等了一个月,挂心了一个月的人儿。
她盘腿闭目,宁静安详地身处万千光束之中,她忧若神魔,不动不语之中,整座山林都在她光芒的笼罩下呻|吟着,大地撕裂,山川崩陷,青松颤抖,鸟雀惊飞,万兽齐惧,轻眨眼间,她又如初生的婴儿,每一寸肌肤都细腻至极,透着未被世尘所污染的水嫩灵气,每一根青丝无风而自动,星星点点的光泽在发上流淌着,柔和脆弱得让人恨不得捧在心间呵护着,便是那笼罩着天地的光芒也是如斯的柔和温暖,就像是普照大地的佛光一般,惠及普天大众。
如斯情景,犹如幻梦之境,一眼之后,永不能忘。
巍巍墓峰,瞬间而尽平,永远消失于天地间。
倾狂面容平静地微笑着,睁开的双眸清澈如泉,比那新生的婴儿还要明亮无垢,放眼鸿宇,天地之内的一切都如混沌初开般宁静而又灵动,世间的一切在一瞬间似乎都精彩清灵了起来,她的意念感知似能畅行宇内,绵延开去,无所不到,便是连隐山之外枝头微晃的沙沙声,花苞初开的细微之处也再逃不过她的感知。
这便是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天人合一境界,山河壮阔如画,美景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