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黄泉之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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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表舅,即便是用脚趾头想,我也猜到了这个血是狗血,在墓穴里面洒狗血,这事已经不能用缺德来形容了,这是要人不得超生,损阴德的!
“你别管!”
表舅一肘子将我甩到了一边,我踉跄了一下,却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扶了我一下,让我站稳了,我又一次僵在了那里。
像青蒙山上这样的小墓园我很清楚,守墓的一般就一两个人,一到天黑根本就不出来,而且刚才我也特意看了一下,这周围根本就没人,那么到底是谁扶的我?
表舅还在那里发疯,我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只是僵硬的转过头,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排人。
他们就站在黑暗里,沉默的看着我和表舅。
“舅……舅……”
我磕巴着,不断的向后退着,直到退到表舅身边,抓到了表舅的胳膊,我才算是有了点底。
没想到的是,我刚站稳,表舅照着我的屁股猛地踹了一脚,将我踹向了那排阴沉站着的人,他自己却转身跑了。
“你娘个腿!”我心里一急骂了起来,人却已经踉跄着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一股刺骨的寒意传来,刺激的我一哆嗦。
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泛着寒意的漆黑双眼,我心里一颤,喃喃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身体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用力一挥手,转身就跑。
踉跄着翻过那道矮墙,我发现那辆破面包已经要发动了,紧跑了几步一把拉开车门上了车。
我只感觉一股火直顶脑门,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他妈的啥意思啊?”
表舅没吭声,转动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面包车飞一般的蹿了出去,直到开出一段距离,他才吐出一口气。
“我问你呢,刚才你啥意思?”
我咬着牙,心里的那股火更旺了,刚才那些鬼要是想要弄死我,我根本就跑不出来,真他妈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更别说这个出了五服的表舅了!
表舅阴着脸还是没吭声,只是注意了一下方向,侧过头阴冷的看着我道:“别他妈的和我扯这些,老子告诉你,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老子死了,你也好不了!”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话啥意思,还他死了我也好不了,我这几年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开店赚钱,刚刚挖坟也是他干的,和我没啥关系!
“你以为五万块钱就能开一个骨灰盒店,还他妈的占一半的干股,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表舅冷笑着,看着我的目光满是讥讽之色。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表舅绝对有事情瞒着我,还不是小事情。
表舅冷冷的看着我,眼中的那抹讥讽之色越来越浓,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一下子明白了这几年店里的货是怎么来的了。
“你疯了?”
我没忍住,低吼了起来。
“明白了啊?已经晚了!”表舅咬着牙,又是一脚油门踩了下来,面包车的速度又是一块。
我完全愣住了,虽然刚才已经隐隐的有猜测,但是从表舅口里说出这个真相,我还是难以接受。
怪不得这三年来表舅从来不让我知道进货的渠道,怪不得每次大黄送货都是在半夜,我原本还以为表舅是为了防范我出去单干,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就不怕遭报应?”我咬着牙问道。
“老子父母都死了,唯一的亲戚就是你,就是遭报应也是报应在你身上!”
表舅冷冷的回答着,车速却陡然加快,发出砰的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我看到一个人形的东西飞了起来,落在了车后面。
“别看了,那不是人!”
我刚要回头看,表舅阴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次肯定是有人眼红暗算我们,每次来干活,我都会用一个陶罐把那些家伙的骨灰装起来,用铁链子缠上,在洒上黑狗血,他们不可能出来的!”
“昨天我已经去看了,铁链子不见了,有人拿走了铁链子,我们被人暗算了,草!”
表舅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神色更加阴郁了。
我没吭声,始终没从表舅的话里回过神来,表舅比我大二十岁,父母早就死了,媳妇也死了好几年了,没儿没女,我是他唯一的亲戚,就像他说的,报应也是报应在我的身上。
“老子这几年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但你还年轻,要是不想死,你最好听我的!”
表舅瞟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
我喘了一口粗气,我现在算是上了他的贼船,现在就算是想下,恐怕也下不去了,人还可以讲讲道理,但是鬼,我能讲的通道理吗?
第三章 白玉
“下车吧!”
我还在发呆,面包车已经停在了一个阴暗的胡同里,表舅阴着脸看着我,指了指外面的那个院子。
这个院子我来过一次,是伙计大黄的,按照表舅的说法,大黄已经死了,这大半夜的来这里干嘛?
我虽然有些忐忑,还是下了车,有一点表舅说的很对,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三年我赚了将近五十万,这个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也别和我较劲,过了这一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欠谁的!”
表舅开了门锁,率先走入了院子,阴沉的声音伴着刺耳的吱嘎声传了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入了院子,对于他的话我是根本不信,大黄到现在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院子里的野草长得很旺盛,唯一还算干净的就是院子中间的红砖道,屋正中摆着一个刨木机,地上到处都是木屑,还有一股刺鼻的油漆味。
墙角摆着一个大架子,上面都是各种样式的骨灰盒,我心里又泛起了嘀咕,怀疑是盗出来的。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加工出来的,不是盗的!”
表舅好似猜出来我在想什么,阴着脸说道,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两年我已经很少出手了,上个月是最大的一单!”
我撇了撇嘴,他的话我现在听听就可以了,根本就不信。
“这个给你拿去!”
表舅也没管我到底听没听进去,走到了架子旁,将一个用红布盖着的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我掀开红布,发现这是一个奶白色,散发着淡淡暖意的骨灰盒,这是通体用白玉雕刻的骨灰盒。
“纯天然阿富汗白玉整体雕,进价四万六!”表舅在一边介绍着这个骨灰盒的情况。
不用表舅介绍我也知道,开店三年,我们店也算是有了点名气,不过一直缺少一个镇店的,这个盒子上个月表舅就提过,我一直以为货没到。
不过我还是没接,我不确定这个盒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一手货,没用过!”
表舅冷笑了一下,直接将这个盒子塞入了我的怀里,又道:“拿回去吧,苏小鱼来换骨灰盒就把这个给她,算是我们惊扰她安息的补偿!”
我心理一颤,死死的盯着表舅,原来那个来换骨灰盒的冷美人叫苏小鱼,也明白了苏小鱼为啥要来店里,一定是表舅动了她的骨灰盒。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想让你死,要不是我给你的符,你以为今天你能活着跑出来!”
表舅指了指我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符,一副老子没害你也不欠你的表情。
说完,表舅转身就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回店里吧,苏小鱼这几天应该就会来,至于其他的,暂时应该不会来!”
“暂时不会来是什么意思?还有大黄的事你还没说?”我跟在他身后,不断的问道。
“暂时的意思就是现在被放出来的就那几个,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至于大黄,他被索命了!”
表舅明显不愿意和我多说,敷衍着我上了车。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想问也问不出来,沉默着上了车,和表舅一起回了店里。
一夜无事。
第二天正常开店,表舅一早就走了,说是去处理事情,让我有事情打电话。
说实话,如果不是表舅列出了一个单子,让我看了我这三年到底卖出了多少他弄来的货,又告诉我不论我跑到哪里,不解决问题,那些东西会一直跟着我,我早就关店跑路了。
就这么熬到了天黑,一切还算平安,没出什么意外,不过就在我要关店的时候,苏小鱼出现了。
她还是一身素白的连衣裙,脸上的表情也还是冷冰冰的,手里拿着的是那个熟悉的黄花梨的骨灰盒。
“这是发票!”
她走到柜台前,将一张烧掉了一半票子放了下来,那个黄花梨的骨灰盒也递了过来。
“哦!哦!”
我有些慌乱的点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她,颤抖着将那个阿富汗白玉的骨灰盒拿出来,递了过去。
我能够感觉到苏小鱼接过了这个白玉骨灰盒,打开了盒盖,好似在检查着这个盒子是不是二手货,是不是有残缺。
我低头等待着,但是那种冰冷的寒意还在不断的向我飘来,苏小鱼不知道什么原因,始终没走。
这么下去,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偷瞄了一眼苏小鱼,却发现她正瞪着那双如同水晶一样晶莹的眸子看着我。
“你确定要把这个换给我吗?”
苏小鱼再次开口了,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有点不一样,不是那种冰冷冷的,而是带着一丝惊讶与欣喜。
“是!是!是!”
我不住的点着头,只想她赶紧走,再呆下去,我都要崩溃了。
“好!”
苏小鱼嘴角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抱着这个白玉骨灰盒转身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在了椅子里,心里还有点可惜,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死的这么早。
上次那个村长来买骨灰盒的时候曾经提过,苏小鱼是得了白血病,骨髓始终没有配型成功,最后因为不想拖累家里,割腕自杀了。
歇了一会,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锁门关店,苏小鱼这个事就算是过去了,剩下的就看表舅了怎么处理了。
躺在床上刚睡着,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吹拉弹唱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唱大戏。
我翻了一个身,知道十有八九是老张头死了,我们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人过八十无疾而终算是喜丧,要唱三天戏。
前几天就听说老张头够呛了,家里头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骨灰盒还是在我这买的呢!
我本打算继续睡,前厅的大门却被敲的咚咚响。
我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开始慌了起来,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门被敲的声响更大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不过我这就是一个卖骨灰盒的,其他丧葬用品根本就不卖,这大半夜的能有啥急事,除非是那些被偷了骨灰盒的来寻仇了。
“谁啊?”
敲门声越来越大,看这个样子,我要是不去开门,能把我的店门给拆了,无奈下我只能出屋对着前厅大喊了一声。
敲门声戛然而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是那个村长的声音。
“啥、啥事啊?”
我颤抖了一下,磕巴着问道,这个村长五天前出车祸死了,现在竟然出现在我的店门外,即便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他不是人。
不过他女儿苏小鱼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个骨灰盒我已经给换了,还换了个白玉的,他怎么还来啊!
“好事,你快点开门!”
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敢开门,我现在手里唯一算得上保命的就是一张表舅给的符。
最重要的是,这个村长是横死的,他真要进来,我是一点逃走的把握都没有。
“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的聘礼的份上,我现在早就闯进来了!”
那个村长的声音一变,在外面直接骂了起来,我在这里听得一头雾水,那个聘礼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想明白,前厅的门嘎吱一声裂开了一条缝,那个村长阴着脸走了出来。
我咽了咽喉咙,向后退了退,手已经将那张符握紧了,时刻防备着。
“这是回礼,你先收着,日子我已经看好了,三天后就是一个好日子!”
村长进来后还是那种你就听我安排的霸道态度,但是也让我更加迷糊了。
第四章 被卖了
村长的话音刚落,院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他们穿着老式的马褂,脸蛋白的像纸,有的吹着唢呐,有的敲着鼓,刚才我听到的吹拉弹唱的声音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他们绕着院